074 舍不得让你等
下班后回到家里，霍娉婷随手把彩虹糖放在茶几上，矮身坐进沙发里，翻开那本，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她扔下书，起身泡了杯花茶，想起白洛电话里面说过的话，神使鬼差地摸出手机，翻到古言的号码拨出去。 电话才响一声，立刻接起来，传出古言惊喜的声音：“婷婷？” “嗯。”霍娉婷答应了，踟躇着问：“你恢复得怎么样？没有打扰到你吧？” 古言愉悦地回答：“我很好。”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低低的笑意：“你能打电话来，我很高兴。我不怕打扰，就怕你不愿意打扰。” 霍娉婷脸颊开始发烫，没有接话。听着他的声音，她纷乱的心情奇迹地安稳下来。 古言没再说更过分的话，温柔地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霍娉婷如实告诉他：“白洛离开H市了，临走前告诉我一句话，说你和景沫蓝知道什么意思。” “嗯，她说什么？” “血灾之祸，始于东南。” “其他还说过什么吗？” “她建议我离开H市，一辈子不要回来。” 古言沉吟着，没有立刻说话。 霍娉婷没听到他的声音，不由有些着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还没有。”古言安慰她说，“你看多少了？里面有一位叫做白依的，有印象吗？” 霍娉婷回忆一番，确实有这么个名字：“记得，是只白兔妖，七百年修为。她预言的事情，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古言毫不吝啬地夸奖：“学得很好，回头奖励你。想要什么奖品？” 霍娉婷没有接他的话头：“说正经事呢，认真点！白洛说她是兔子妖，这位白依也姓白，她跟白洛……” 古言轻笑一声，直接揭晓答案：“她是白洛同族的jiejie，拥有预言的天赋。如果白洛是从她那里听到的预言，十有**会成真。至于叫你离开H市的话，也是因为这句预言。大概是她从预言里知道什么，断定H市会变成是非之地，所以劝你离开。” 血灾，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预言里没有明确的地址，难道跟H市有关？霍娉婷仍然心存怀疑：“就算是这样，也不用说‘一辈子’这种话吧？” 古言很有耐性，继续给她解答：“因为你是人类。对妖而言，几十年的时间不算长，随便一点小事就能拖上几十年，对人类却是一辈子。她是为你好，不想让你卷进太复杂的世界。” 霍娉婷咬了咬唇，有些委屈：“我确实不想。” “嗯。你有我就够了，别的不用管。” 他的温柔有效抚慰着她的迷茫和无措，终于再压抑自己的感情，抽抽噎噎地说道：“白洛告诉我的时候，我没相信。她离开的时候，我都没有去送她……” “有我呢。”古言依然不慌不忙的，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我会找到她。要是她不肯回H市，我带你去见她好不好？” “好。”霍娉婷听到他的话，稍微平静些。她想向古言道谢，可那不是古言想听的，别的话她也不好说，问他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里，古言的呼吸声陡然重了几分，霍娉婷甚至想象得到，他双眸亮晶晶的样子。 “半个月。”他郑重承诺，“半个月后我一定回来。” 霍娉婷握着发烫的手机，生怕他乱来，不放心地叮嘱：“别太勉强。我答应等你回来，不管多久都会等着。” “可是我想你，舍不得让你等。”他用沉沉的嗓音，倾诉着缠绵的心事，“我怕你等着等着就没了耐性，随便带个不明底细的男人回家，解约我们的婚约……” 霍娉婷的耳根也开始发烫：“不会的。” 她虽然没什么主见，却也不是这么摇摆不定的人。 挂断电话后，霍娉婷的心情晴朗许多，重新翻开。厚厚的一本书，已经翻完一大半，剩下薄薄的几十页。 公司的庆功宴如期举行。霍娉婷和大家一起参加聚餐，席间看着大家欢声笑语，明明很热闹的气氛，可是没有古灵精怪的白洛从中调和，总觉得少点什么，令热闹变得疏远。幸好古言承诺会帮她找到白洛，才算有几分安慰。 餐后大家结伴去唱K，霍娉婷借口有事，没有跟着一起去，回家继续看书。景沫蓝这些天都没有找她。关于那件失心案，眼看都一周了，居然什么动静都没有。既没有宣告侦破的官方消息，也没有新的案件发生，就连受害者的亲属都沉寂下去，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周末，霍娉婷正在背诵最后几页内容，何东升突然打电话过来，问她在不在家，有没有时间见个面。霍娉婷有些意外，约他在附近的小公园见面。 何东升仍然没穿制服，稍微修饰了一点形象，不像上次那样落拓，看上去就是位普通的中年大叔。他见到霍娉婷以后，直接递给她一个厚厚的信封，请她代为转交景沫蓝，说是辛苦费。 霍娉婷装进包里。她前期参与过一点，对案子挺关心：“捉到凶手了？” 何东升摇头：“景天师卜卦，捉到了直接行凶人。凶手承认所有的犯罪行为后选择自杀，我们只好结案。可是景天师说，幕后有人cao纵，线索断了，她没捉到cao纵人，所以不能收酬劳，连预付金都退了。” 原来是景沫蓝退回去的钱。霍娉婷顿时觉得信封烫手起来，赶紧退给何东升：“她不要，你们就留着吧。我不敢代她收，再说你们经费也不宽裕……” 何东升挡住她的手：“这里不是全部，当初谈好五万，这里只有两万，意思一下。毕竟没有景天师，我们结不了案。你这么告诉她就行。” 霍娉婷仍然觉得为难。 何东升苦笑一下：“我也不瞒你，索性都说了吧。H市的案子结案了，但是周边几个市，都出现了相似的案件。这些案件平均两天一起，案发地点完全没有规律，都挑年轻女性独处的时候下手，作案手法完全相同，抽血挖心，现场很干净，没人见到凶手。” “景天师说她最近不能离开H市，而且周边的市局没有邀请她，所以她不能插手。但我是刑警，不能放着不管，如果她有线索，麻烦她通知我，哪怕一点提示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