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白洛的身份
周一上班后，公司的一切仍然照旧。 尹言长相帅气阳光，性格活泼大方，很讨女孩子们的欢心，座位周围从早到晚都围着一堆姑娘。 霍娉婷和白洛各有工作要忙，一上午都没工夫喘气，中午结伴在休息区吃饭时，白洛抓紧时间凑上来八卦：“那天古言送你回去，后来呢？” 霍娉婷挑着饭盒里的青菜，恹恹的：“没有后来，随便聊了两句，然后他就回去了。” 白洛露出贼兮兮的笑：“都聊什么了？” 霍娉婷没什么胃口，索性放下筷子，推开饭盒。她想起当时的情形，想起古言告诉她的话，表情有些恍惚，忍不住问白洛：“你觉得世界上有神仙妖怪吗？” 白洛看一眼周围，发现没人注意这边，于是放心地扔给她一记白眼：“当然有呀，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 霍娉婷愣了愣，反应不过来：“啊？”换做以前，她肯定觉得这是句玩笑话，可是最近几天的事情，让她忍不住有点多想：难道她……不是人？ 白洛手里还拿着筷子，用筷头敲了她一下：“笨，我跟你说过的，忘啦？” 霍娉婷捂住额头，仍然有些回不过神。 白洛看她这副表情，更加嫌弃了：“你不会打算告诉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古言的身份吧？或者他告诉你了，你不相信？” 霍娉婷讷讷的，顺着话接道：“一开始确实不信……” 白洛斜着眼：“就是说，现在相信了？” 霍娉婷不清楚她到底指什么，是古言在人类社会中的身份，还是指他狐妖的事实，稍稍犹豫下，点头。 白洛笑得很暧昧：“你信他，却不信我？”她故意凑到霍娉婷面前，压低声音逗她：“要不要我现个原形给你瞧？” 霍娉婷一副石化的表情。以往她经常跟白洛互相开玩笑，甚至荤素不忌。白洛处事圆滑，心思和想法却很单纯，跟霍娉婷有很多共同话题，许多事的看法一致，喜欢闲着没事吐个槽，所以关系亲近，常常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想什么。 可是现在，她忽然觉得，似乎有点接不上白洛的玩笑话。 是她变了吗？ 这个认识让她感到慌乱。 白洛敏感地发现她情绪变化，登时哈哈大笑，气氛瞬间活跃起来：“瞧把你给吓的！” 霍娉婷勉强跟着笑了笑，心头却没觉得轻松多少：“原来是开玩笑的呀。” 白洛瞟着她，脸上笑吟吟的，看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放心，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不吃人rou。” 霍娉婷有点尴尬，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试图扯开话题：“你今天怎么了，什么人不人rou的？” 白洛慢悠悠地放下筷子：“这个话题是你提起的呀。说起来，你不相信我，却相信古言。以前见到他还跟见到瘟神一样，什么时候居然这么信任他了？看上眼了？” 霍娉婷脸颊发烧，啐她：“胡说什么！” 白洛摸出一面小镜子，凑到她面前，啧啧称奇：“还嘴硬？瞧你这面若桃花的模样，分明是动了春心嘛。叫我说，古言也不差，是你赚了。” 霍娉婷啪地推开小镜子，表情微怒，心中却格外平静。既然她向古言承诺，要等他回来，那在他回来之前，她不会做出任何决定。 她对未来的期许没有改变，仍然希望平平静静的，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尽管就目前的情形看，这个期望有点难。可是，终归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白洛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唤回她的神智：“上回你说，要跟什么天师学法术，学得怎么样？” 提起这个，霍娉婷又开始发愁：“天师嫌我没天赋，扔了本书，我现在还没看完。她最近要查案子，忙着呢。” “查案？”白洛一听到这两个字，耳朵噌地一跳，紧张地追问，“查什么案？” 霍娉婷叹气：“就是那个失心案啊。死了好几个人，报纸电视都登过的。”说起来，如果案子真的是人为，而且目标是她，她是不是应该再报个武术班，学点空手道跆拳道什么的，最不济学个女子防身术？ 想想就觉得头大。 白洛大惊失色：“那个案件不是人为吗？天师为什么会介入？” 霍娉婷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她最近见太多不寻常的事，难免有点多心，疑神疑鬼的：“人为？”如果是普通人，根本不会往别的方面想，只会猜测作案手法作案动机，也不会想到要天师参与查案。白洛这个关注点…… 跟她做了三年同事的白洛，真的是她认识的白洛吗？ 白洛看到她眼里的怀疑，一下子反应过来，小心留意着周围动静，低声问她：“我跟你说过的话，都不记得啦？” 她说她是一只离家出走的兔子精。霍娉婷终于想起来，不敢置信地张大嘴。 白洛冲她点头：“一开始你都不信这些，所以没有告诉你。现在你知道啦，没必要再瞒着。反正对我们而言，这些又不算什么秘密。”何况她还跟着景沫蓝学法术，早晚要看出来。 难怪！霍娉婷想起刚认识古言那会儿，古言来公司接送她上下班，每次见到白洛的时候，态度都有那么一点奇怪，分明没说过几句话，却有种默契的熟谂。是因为身份吗？ 就像一个人，千里迢迢离开自己的家乡，忽然有天发现一个老乡，就算以前根本不认识，也会觉得异常亲切，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霍娉婷脑袋里冒出一大堆问题：什么叫“离家出走”，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之类，可是白洛比她更急切，抓住她的手问：“你说景沫蓝在查失心案，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有妖魔掺合进案子？听说景沫蓝冷面冷心，下手特别狠，见过的妖魔一个活口都不留，我是不是需要出去躲一躲？” 原来景沫蓝在传言的形象，居然是这样…… 霍娉婷摸了摸口袋城的暗色木牌，表情有点哭笑不得。这一刻她忽然庆幸自己神经粗，不然还不知道如何面对白洛：“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其实她挺好讲话的，心肠很软。” 白洛仍然不放心，接着追问：“那查案的事呢？她查到什么了？打算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