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5章 天气热,上火吧
夜宸淡淡说:“我又看不见。” 楚心悦松了口气,差点拍自己脑袋一下,怎么又忘记了,他现在看不到的。 她干脆从水里站起来,光着身子,面朝着他,伸手接过沐浴‘露’:“谢了。” 他眸子不易察觉地闪烁了一下,手指一僵,将沐浴‘露’拿得紧紧。 “怎么了?”她奇怪。 他这才放松了紧绷的身躯,放开沐浴‘露’,给了她:“没什么。” 楚心悦却呆了一呆:“你……你流鼻血了?” 他这才感觉鼻下流出来一股温热,面无表情地用指腹擦去。“可能天气热,上火吧。” 上火?楚心悦表示怀疑,还没多问什么,只见他又有鼻血流出来了。 她惊讶:“你……鼻血流得越来越凶了,要不要去叫医生。” “流鼻血而已,用得着劳师动众吗。浴室的柜子里有纱布,帮我去找一下。” 她看他高‘挺’的鼻梁下血像小溪一样,好像真的有点儿严重,哗的从水里站起来。 浴袍还在那边,也来不及去拿了。 管他的!反正他也看不见! 她用大‘毛’巾往身上一裹,跳下浴室的地板,跑到柜子边,开始找起纱布。 纤细却窈窕的身姿在半湿‘毛’巾的包裹中,在白白的蒸汽中,似一朵摇曳的娇‘花’儿,轻轻舞动着。 此刻,弯着腰,翘着‘臀’找纱布,更是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夜宸眸睫陡然闪烁了一下,半明半昧,仿似在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美景。 楚心悦感觉背后有灼热的目光盯在自己背上,回过头,看见他面朝着自己的方向,不禁脸‘色’一热。 要不是知道他现在看不见,她现在这副样子…简直就是在勾引他。 到底还是不习惯,她压低声音:“你能不能转过去?” “我看不见。”他强调。 虽然看不见,可她还是感觉怪怪的,就像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却没说什么了,下意识用‘毛’巾将身子裹得更紧。 找到了纱布,她拿到他身边,正想给他,却记起他看不见,自己不方便‘弄’。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弯一点。”她说。 他太高了。 他很给面子地弯下腰,任由她给自己用棉布止住血。 她踮着脚,给他‘弄’好,才感觉‘胸’脯一阵冰凉,裹在身上的大‘毛’巾滑下去了,该‘露’出来都‘露’出来了。 刚刚止血太认真,竟没发觉! 他又有一束鼻血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她一惊,赶紧给他擦好,才提起‘毛’巾,进了浴缸:“好了,血止了。可以出去了吗?” 水和蒸汽遮住了她美好‘春’光,让某人眸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终究还是耸耸肩,朝‘门’口走去。 —————— 一个星期一晃而过。 约定的周末很快到了。 之前,的约会很‘激’动,巴不得快点儿到。 可现在,随着日子的‘逼’近,她的情绪却莫名低落了许多。 见面的同时,也代表着她和夜宸的婚姻即将结束。 她为自己产生的念头感觉到有些懊悔和羞恼! 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后悔了,又不想离婚了? 她知道,自从知道他豢养蓝语柔的真相后,心底某一处,便软了下来。 可是她又自己告诉自己——楚心悦,离婚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不要自打嘴巴啊。 …… 今天,医生会来为夜宸查视力。 一早,楚心悦特意请了假,和警卫站在‘门’口,看着医生进去,等着结果。 若是检查无大碍,他的视力应该已经在恢复、好转. 那么,今天就是她离开的日子了。 她也再没留下来的理由。 再过几天,如她跟他说好的那样,会递来离婚协议书。 她攥着衣服角。 这是她提出来的,也是她希望的。 只要医生一出来,说他眼睛没什么事了,她便可以如常所愿。 可是,此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复杂滋味。 卧室的‘门’虚掩着。 她看见夜宸在华夏的眼科医生用裂隙灯显微镜检查着他的眼睛,又问着他目前的情况。 夜宸一双眸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没什么动静,无论医生怎么拿灯照,连睫‘毛’都不眨一下,就像一潭无‘波’无澜的死水。 她看见眼科医生的脸‘色’发沉,心里忽然感觉到有一丝不安。 检查完,医生带上房间‘门’,走出来。 三人前后走到客厅。 “怎么样,医生?不是说殿下的眼睛最多半个月就能看见了吗?我们准时给他用‘药’,也没再碰水,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警卫迫不及待地问。 楚心悦也紧张地望向医生。 医生的眉‘毛’皱得紧紧:“看来殿下的眼睛比想象中要麻烦。我们本来也是预计最多半个月,殿下的视力能够慢慢恢复,我刚才检查了一下,殿下眼底的炎症没了,眼压16和17,也是正常值范围,照理说,早应该可以看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光线的刺‘激’没有任何反应……” 警卫急了:“医生,说人类能听懂的话可以吗!” “殿下没有任何光感,也就说,还是看不见。” 楚心悦神情一怔:“还是看不见?那……还能好吗?” 医生这次也不敢下保证了:“不确定,我会把殿下这种情况发给美国那边再去看看,眼部失明的基因手术毕竟是新兴医学,不能排除殿下是短期成功,其实手术失败了。像目前这种情况,或许过几天会好,也或许过几个月,更或许……” “更或许,重新变成盲人,是吗?”楚心悦帮医生说完不敢说的话。 医生没说话,叹了口气。 沉静了许久,楚心悦吩咐警卫送医生离开。 然后,她推开夜宸的卧室‘门’,缓缓走进去。 夜宸平静地倚在沙发上,英俊脸庞异常宁静,毫无难过,听她进来了半天没说话,调侃地说:“用得着像死了老公一样吗?不就是看不见吗?早就习惯了。” 她听他到现在还在开玩笑,狠狠咬住‘唇’,才能让声音不颤抖:“你现在是又瞎了,不是只是掉了一根头发而已。你才好几个月又失明了,就这么无所谓吗?玩什么不好,非要在复原的关键期跑去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