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发下毒誓
“许是大夫年纪大了，诊错了。外祖母不要担心…”苏云若眯着眼轻笑着，凑到褚玉凤怀中，娇笑着。 “还是不放心，等你舅舅找了封晗来，给你再看看。”褚玉凤叹息。 苏云若只得顺从地点点头。 唐易带着封晗进来，过去这么多了，可封晗依旧未变，一双眸子无光无泽，脸颊刀削斧刻俊美儒雅。 “是故人了。”封晗始一进来便唇畔露笑。 苏云若也笑，“好久不见了，封大夫。” “听世子说你晕倒了？”他被人领到了床榻前，坐在矮凳上。“手腕给我诊脉。” 苏云若顺从，将袖子挽起，将手腕递去。 封晗沉吟，指尖触感温热。脉象与之前一样，是蚀骨杨花一毒必然无疑了。未在她手腕上多做停留，他便收了手。 “你中了蚀骨杨花的毒。”他说。 唐易与褚玉凤面色俱惊，唐易急忙追问：“可有法医？” 封晗轻轻摇头，“归海一族秘药，中毒者容貌妍丽倾城，可十七岁便会毒发身亡。除非有解药，这解药须蚀骨杨花配方来炼制，我行医多年未曾见过，也无法制出…帮不了你了。”他轻轻摇头，可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玉瓶，“这药可以让你少晕厥，早些年给你吃的也是这个。” 唐易伸手接过来，因为此时苏云若已经身子软软地靠在了褚玉凤怀中。 “大夫可知是谁人下毒害繁繁？”唐易追问，心有不忍。 这是meimei唯一的女儿，他必全力以护。 “只怕要问归海一族如今的尊主了。归海煞，只怕他也在这南临城吧。”封晗眯着眼，笑了笑便径直离开。 唐易明白多追问无益，想说些话宽慰母亲与外甥女，然说什么都是多余。 情绪灰丧地出了门，走到门口便看到卢钰冷淡地玉立在三并居门口，逆光刺眼，他被笼罩其中，有些让人睁不开眼看。 唐易何等聪明的人，只稍稍一查便知道来人是北临侯。 可他未曾公开身份，他也断然不会点破。 卢钰开口问道:“公子有事？要帮忙吗？” “归海一族给繁繁下毒，找出归海煞要解药。否则，她…活不过十七岁。”唐易面色冷到极点，难看到极点。 卢钰闻言，抿唇不语。转身便离开，可脚底步伐微浮，气息不稳。 —— 入了夜，褚玉凤又到了苏云若屋子。询问丫鬟：“晚膳用了吗？” 丫鬟摇摇头，褚玉凤心底一沉，推开门坐在床边劝说道：“繁繁，唐家脉络遍布天下，找到归海煞只是迟早的事情，你不要担心，这毒一定能解了。” 苏云若身形微动，许久才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扑到褚玉凤怀中，“外祖母，繁繁不想死！”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上一世的痛楚还在血液中流淌，这一世她还有未完成的事。 还未助卢钰成大业，让南临免遭横祸。就这么死去，她不甘心！ “繁繁当然不会死。”褚玉凤抱着她，温厚柔软的手掌，一点点摩擦她瘦弱的脊背，一下下，呵护至极。 哄着她，喝了清淡稻米粥，又吃了几口菜。才哄着睡下了。 让丫鬟伺候着，有异动随时来报。 褚玉凤一人进了佛堂，门推开便是一阵佛香，里间摆着一尊塑金身的菩萨，香炉，木鱼皆是极品珍贵。她上前，跪下拿着捻住嘴中轻轻念着佛经，为苏云若祈福。 过了约莫办个时辰，佛堂内烛光微微晃动，漂浮几下又归于平静，映照在墙壁上的光影也一阵浮动。 “夫人。”卢钰轻轻开口，唤了一声。 褚玉凤拨动捻住的手指停顿了下，紧接着又继续捻动。 “你跪下。”她闭目启唇，语气平静开口。 卢钰稍作迟疑，便掀起衣摆直直跪在褚玉凤身后。 “你发誓，日后必以命护着繁繁。若是有违誓言，便不得好死！”褚玉凤一个温厚雅惠的贵妇人，此时咬牙说着恶言毒语，坦然无畏。 “不须您说，我也会做到。”卢钰回道。 “我要你发誓。”她捻珠的手颤了颤，声音也在发抖。 卢钰不懂南临侯夫人让人递了条子找自己来这佛堂，又让自己发毒誓是为何。但还是照做了，早前繁繁便说：“我外祖母，决不是一个深闺妇人那般简单的人，否则，外公当时是南临侯，权霸南临，却娶了名不见经传的外祖母，而且这些年来，南临府中，无人对她有一句不敬。” 这样一个女人，怎能让人小觑了。 “我，卢钰发誓，日后必护苏云若周全，若违此誓不得好死！”他眸光坚定，这誓言，并非褚玉凤所逼，也是自己内心所愿。 “你跟我来。”褚玉凤站起来，走到佛前。伸手摸到香案下，忽然佛像便坍塌了一块，一旁的墙轰鸣移动开。 卢钰跟在褚玉凤身后进了墙后，绕过墙走了进去。他便看到了传说中靖阁。 眼前是一处庞大的地宫，地宫中人来来往往，无数人，无数桌子，无数纸卷飞来飞去，所有人都有条不紊。 “你想要什么消息，只要发出命令。一两日内都会送到你手上，卢钰，我要你护繁繁周全，也要保南临无虞。等我百年之后，这靖阁就是你的。”褚玉凤眸光淡然扫视这一切，并无多少留恋。 卢钰轻轻点头，朝前一步，在桌上拿起一只朱砂笔，白纸条上唰唰写下三个字：归海煞。 卷起来扔到竹筒内，信手扔到了传送线上去。 “看来，你已经知道怎么用了。”褚玉凤笑了笑，“找到归海煞，寻解药来。” “是。”卢钰点点头。 —— 这夜，守夜的丫鬟怕在矮凳上小憩。 归海煞从窗外飞身进来，顺势关了窗，点了丫鬟的xue，又吹灭了几根蜡烛。 苏云若听闻异动，腾然睁开眸子。翻身下床便要与来人厮斗。 “何人？”苏云若声音警惕，语气尖锐。 “这么快就忘记我啦…”归海煞轻笑，声音低低磁性，如丝竹悦耳，泉水咚咚。 话音落下，整个人便起身而上。伸手揽她入怀，一腔温柔细腻嗳呵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