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就值五毛
冀岩为了补救犯的错,以自己的认知故意恶心,手底下的人也很配合,七八个肌rou大汉把何自安、周五围住。 一般这种情况,人要么做应激反应,要么低声下气解释。 然而何自安却仿佛没发现被围着,指着搭着手脚架的庙,跟周五道:“当年建造这座庙的人还真是下了功夫,你看墙上位置比较特别点,还用上砖雕。” 别说外人,就是周五都懵了,自己都准备出手,咋掌柜这么个反应。 为了能接上话,周五转头看向庙宇。 墙面北侧墙,地处西南山区气候湿润,砖块爬满青苔加上属于维护,看着慢慢是岁月痕迹。 诚如何自安所言,墙面上特殊位置点都嵌入砖雕,然而不管是整体还是细微,都无法看出来‘点’的目的。 砖雕内容倒是可以说说,多为花纹、鸟兽等,雕艺细致周到,放到市场也能喊出不错的价格。 “鸟人,没听到冀总的话吗?买不起赶紧滚蛋!”有个小弟大喝道。 周五忍不下去,转头斜眼道:“说谁呢。” “说的就是你和他,两个不知死活的瓜娃,以为这里是自己家,想干么就干么吗?”小弟怒斥。 周五望着冀岩道:“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冀先生就这么放任手底下的人乱来吗?” “有什么问题吗?”冀岩冷冷道。 “不讲道理对吧。” “爷的拳头就是道理!”小弟冷哼。 其他小弟纷纷撸袖子。 “也对。”何自安点头。 大家愣了下,这小子莫不是从一开始就吓傻,现在是转移话题失败,所以…… 小弟们都还没想清楚,被领悟何自安意思的周五轻松撂倒,眨眼就剩下冀岩一个人还站着。 手底下的人力量几何,冀岩自己还是知道的,七八个人那么轻松就被放到,他都办不到,顿时脸色露出警惕。 “轮到你了。”周五逼上去。 冀岩后退冷声道:“这里可是许家的地盘。” “来者是客,曾小姐都让你不要怠慢,你却没事挑事,现在还敢威胁。” 周五一个跳跃来到冀岩一拳头打上去。 冀岩视线跟不上,后退避开速度也不及,脸上被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噔噔的退了好多步。 “愣着做什么!”冀岩捂着脸颊朝手脚架上的工人吼道,“给我打,死了算我的。” 工人们反应过来,或爬或跳的从手脚架上下来。 “人多就有用吗?”周五眼里露出一丝兴奋,反包围二十几个工人。 “打架狂。” 这头何自安摇摇头不多干涉,走到空无一人的手脚架。 砖雕这类雕刻物件,都是很有地域风格,基本分为中原、西北、西域、西南、江南、华南等几大类。 墙上砖雕的手艺上,依稀能看见雄浑,也有江南的柔情,但动物、人物又几分乖张,若于其他地区放在一起会很显眼。 这风格乃是明清之后,普通人大举下南洋带来多元文化融合的影响,属于闵海省沿海县市特有。 “每块砖都有两百年了,为什么会出现在两千里外的内陆川渝呢?”何自安很是疑惑。 这时。 周五把工人们都翻倒,押着冀岩走过来,道:“给我家道歉。” 其他人,周五放倒就没管,冀岩可是重点照顾,此刻鼻青脸肿的,眼镜都不知去哪儿了。 “不用了,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何自安摆摆手道,“墙上十块砖雕我要了,冀总开个价格吧。” 冀岩本身会鉴定古董,公司掌眼也都来看过,整个庙就属砖雕最不值钱,所以一听何自安的话,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又给我整死动静!”周五当即扬手。 冀岩吓得疯狂后退。 “别理他了。”何自安说道。 周五收手。 退到几米外的冀岩松口气,道:“那破砖雕,也就值个五毛钱。” 这妥妥是嘲讽,何自安却很淡定,吩咐周五付钱,然后自己爬上手脚架。 这人是没脾气还是傻子! 冀岩心想着,一见周五靠近下意识的后退。 “胆小还爱挑事。”周五吐槽并递上去五块钱。
冀岩手不自主颤抖着拿过钱,而后道:“之前主梁烧坏过,你们干脆也收了。” 这又是在嘲讽,何自安只配收破烂。 走向何自安的周五闻言转头,眉峰一抖道:“你这家伙是怎么做到又怂又贱的。” 其实还真冤枉冀岩了,手底下都是打手,本身能力也强,自从进了许家旗下古董公司,就从没吃过亏,不存在怂。 此刻,冀岩只忌惮周五无力,压根没把何自安放在眼里,认为就是个靠背景的白痴二代。 这头。 手脚架上,何自安拿起工人工具在挖砖。 他之所以收下砖雕,一来是闵海老家风格,二来自古闵海和川渝联系并不深,他想研究下。 周五跳上手脚架来到他身边,道:“砖雕手艺还不错,风格也令人耳目一新,那家伙为了鄙夷掌柜,就要个五毛钱。” “不完全是。”何自安边挖砖缝边说,“两百年前闵海普通人大批量下南洋讨生活,带来域外风格融进本地,手法还比较粗糙,导致观感上会一种矛盾,没有东方特有的含蓄,大部分人潜意识会排斥。” “您的意思是,鉴定具有很强主观?” “可以这么说。”何自安收手。 周五不用吩咐,手指抓住砖雕,没怎么用你就拔出来。 “嗯?比正常砖重了不少。” “我看看。”何自安拿过砖块掂量了下,眼神露出疑惑。 “是南洋那边的烧砖手艺?”周五猜测道。 “应该不是,烧砖起源华夏,南洋那边也是跟着海洋贸易传过去,材料手法可能不同,但不至于反常识。”何自安摇头说道。 砖雕,不管是镂空还是明隐雕刻,都会去掉材质,按理说重量应该减轻才对,结果反而是更重了。 “这块木头,何大师也收了吧。”地面鼻青脸肿的冀岩,指着手下扛过来的木头说道。 木头长五米,直径有半米,颜色黑漆漆的,仔细一看竟是烧过的,就是根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