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去了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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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林先问,“不入寺探探了?” 马盗首摇摇头,“不了。” 他急着回去,给大娘子汇报所得,对林先说:“上次咱们来偷舍利子,不是已经了解了地形么?有这些贪吃的和尚在,想知道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直没有出声的林山点了点头,“我看那个矮胖和尚,法号叫做净能的,应该愿意多说。” 马盗首点点头。 林先也明白过来,有些意犹未尽地看了看夜色之中的宝塔寺,“那咱们走吧。” 他跑到宝塔寺就是想大干一场,不济也得放两把火。 就这么听了几个和尚聊天,就回去了,总觉得有些遗憾,憋着的那股子火气还没有出出来。 “月黑风高放火天,真是可惜。” 林山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四弟越来越有匪气了,一身的血勇,若不是生在大将军府,只怕早跟着马盗首出去做盗贼。 “走了,摸清楚底细之后,有你放火的时候,”他捅了捅四弟。 一行人匆匆从宝塔寺离开。 暗处,另一帮人探出头来,“速速向太子禀报。” 他们是葛六爷安排在这里,监控着宝塔寺的一举一动。 前几日马盗首带着人烧山,巡检。 他们也没有闲着,一直躲在暗处观看。 如今见着马盗首带了几个人去而复返,虽然怕惊动他们,跟的并不敢太近,但也大致知道些了情况。 消息迅速地用飞鸽传了出去,飞向了城中清河国太子落脚的行辕。 葛六爷接到消息后,匆匆朝清河国太子安歇的院子走去,伏在厅堂门外,大声说。 “臣求见太子殿下。” 里面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太子衣衫半褪,身边躺着两个美色的女子,懒洋洋地问:“葛六爷,什么事?” “臣得了消息,林家的消息。” “额?” 清河国太子起身,穿上了外裳,让两名女子出去。 葛六爷垂着手,垂着眼帘,只在鼻端闻得香风阵阵,听见绣鞋轻轻移动的声音,并不敢造次。 “进来吧,”太子的声音传了出来,慵懒之气一扫而光。 “是,林家人晚上又去了宝塔寺,”葛六爷进去之后,将情形大致说了一遍,“看样子,他们什么在后山真的什么都没有找到,不然不会再次拐回来。只是他们并没有入山门,而是跟踪了一群出外偷吃的和尚。” 葛六爷有些不解。 太子也不言语,身子懒散地半靠在案几上,一双鹰眼虚眯,右手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在烛光下散发出温润的光。 此刻的太子,并没有白日里的戾气,取而代之的是沉静。 葛六爷有些不太习惯。 “林大娘子这是又要做什么呢?” 太子抚了抚额头。 “林家还有什么消息没有?” “林大将军去了王家……” “哦?” 太子的眉毛扬了扬。 林家遭这么多事,王家竟然没有什么动静,一向王志和王琳兄妹二人不是都对这个表妹看的重吗? 难道说梅园那一次,王家真的和林家交恶了? 但长公主百花宴那天,王家兄妹不是还带着部曲去林家解围了么? 今日,林简又巴巴的去王家做什么? 走亲戚不也是正月的事情? 如今已经是腊月,左右不过二十几天的事情,就等不得了? “你再去查一查,王家最近有什么事?”太子又给葛六爷布置了一项任务。 “王家?”葛六爷有些迟疑。 王家可不是一般的世家,若是发现了,哪里会有好果子吃? “嗯,留意有没有什么大事就可以。” 太子明白了葛六爷的顾虑。 不管是王家还是谢家,他们客居在此,最好轻易不要招惹。 葛六爷松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林大娘子究竟想做什么呢?”太子并没有挪动位置,自言自语地转动着那枚墨玉戒指。 烛光下,他那刀削斧凿一般的轮廓,也竟然有着一层柔和。 …… 马盗首等人刚赶回林家,远远就瞧见,林家门口点着火把,又有马嘶声传了过来。 林先困惑地说:“难道父亲这个时候回来了?” 这一来一回快马加鞭也得两三个时辰呢。 难道说,父亲被舅舅赶回来了? 林先不免有些心虚,就看了看三哥。 林山的脸上也写满了惊疑。 马盗首颇有经验地说:“这是王家的人把大将军送回来了。” “怎么说?” 这是盗贼的经验呢,马盗首心里嘀咕着,但还是回答了:“林大将军出门带的都是林府的侍卫,侍卫们全部都是轻骑,阵仗比这小多了。” 说着他们已经走得近了。 林先眼睛尖,瞧见门前的人影攒动,围着辆马车,立即心先放下了一半。 看样子并不是王家将老货撵了回来。 这就好。 一人做事一人当。 若是老货被他连累,他还是会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的。 他才不要对那老货过意不去。 林先走到了近前,瞧见王志背着手,站在车前,等着门房唤林大出来开门。 “咦?”双方见到了对方都是一愣。 林先浑身上下穿着黑色的劲装,因为想看个究竟,没有翻墙,直接走到了大门口。 这幅模样,瞧着就像是去做坏事了。 然而王志也好不哪去,浅色的常服皱皱巴巴的,颇有些狼狈。 “这是怎么了?”林先和王志几乎同时开口问。 两人顿了顿。 林先又问:“我父亲……” 王志苦笑着点了点头。 “大将军喝醉了,非要回来,不愿意在王家留宿,说是怕姑母惦记。” 于是他就只好亲自将林大将军送回来了。 林先一听,有些好笑,又有些轻松。 “那么,舅舅没有生我们的气?” 王志看了林先一眼。 过了好一会才说:“这一阵子,我去了益州,林家发生这么多事,我也是才知道。” 林山皱起了眉头,王志一见面,怎么就说这件事? 林先却已经钻进了车内,果然就看见林简四仰八叉地躺在车内,一点都不老实,半个身子已经从榻上滑落下来。 这一路可见是将王志磋磨的够呛。 “老货的醉品一点都不好,”林先嘟囔着,还是将父亲轻轻一提,放在了背上,就像是对待个三岁小儿一般,一点不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