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光明正大背自己婆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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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王满银而言,捉多少鱼无所谓,陪兰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反正空间里鱼有的是,大不了明再弄几条吃也不晚。 不过到底下了一场大雨,东拉河里泥沙含量大大增加,很多鱼类都浮在水面露头呼吸。 两人沿着河岸忙乎了半,收获还算可以,捉了四条泥鳅,两条鲫鱼。 对他们而言,足够中午打牙祭了。 看时间差不多到中午,两人打算早早回去做饭。 雨路滑,附近河边崖畔不好攀爬,王满银只能带着兰花原路返回。 刚走到水坑边,却见一群人围着王满仓,正声叽咕着什么。 “满仓哥,你们论啥呢?这么神秘。”王满银好奇的询问道。 “是满银呀,吓我一跳。”听到人声,王满仓心虚的扭头看了看。 随即,他压低声音道,“昨晚上知青们住的窑洞里闹诡了!” “啥?满仓哥,你可不敢胡袄。”王满银吓一跳,忙出声制止道,“让外人听到了,要犯错误的。” 红火时代,一群人光明正大议论诡的问题,合适吗? “我们就顺嘴,是知青们先提的。关键这事儿听起来真的很邪门……”旁边王秀刚接口道。 “咋邪门了,到底怎么回事儿?”王满银不解看向刘向阳等人,心里觉得非常荒谬。 他们可是最风起云涌的所在,誓要扫荡一切陈旧之物,难不成也相信有诡? 其实这个时代的人们想法有些割裂,一方面激情高涨,另一方面对某些东西半信半疑。 “不是我们住的窑洞,是隔壁女孩子那里。昨晚上她们睡到半夜……”尚志民用手指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讲起来。 这人口才不错,讲起事情像评书,情节一波三折,悬疑重重。 不过总结起来非常简单:昨晚下雨,几个女知青睡到半夜,忽然听到有人敲打窑洞墙壁。 她们刚开始还以为是同伴发癔症,于是点着油灯。几人全部惊醒后,才注意到声音并非同伴发出,而是从窑壁里边传出的,期间还跟着一阵一阵咳嗽。 几个女知青登时吓得哇哇乱叫一团,把隔壁男知青们也惊醒了。 一伙人大半夜被喊起,在窑洞里找了个遍,任何异常都没找到。直到亮鸡叫时,异常声响突然停止。 “扯淡,闹啥诡,你们肯定是自己吓自己。”尽管对方的神乎其神,王满银还是觉得胡编乱造。 什么“鸡鸣后异常停止”,《鬼吹灯》看多了吧。 “真的,不骗你,昨晚上真有人在黄土里敲东西,一阵一阵的。我也听到了咳嗽声……”刘向阳同样强调道。 “应该是老鼠,”王满银略加思索推测到,“你们住的窑洞里有老鼠洞,夜深人静,老鼠挖洞声音听起来有点怪。” 很多时候,人们内心先产生恐惧,才会将一些习以为常的声音魔幻化。 等揭晓真相后,才发现虚惊一场。 后世王满银上大学时,有年寒假没回家,一个人在宿舍住。一晚上,他睡着不久,突然听到宿舍门外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好像有人穿着拖鞋在走廊里走动。 王满银当时也心里发毛,后来实在折腾的睡不着,索性穿上衣服,手里提着拖把出门查看。 结果弄得哭笑不得:不知谁在楼梯道窗户上沾了块塑料带,被风一吹哗啦啦作响…… “绝对不是老鼠,我们把所有老鼠洞都堵死了。”尚志民连连摇头,再次强调道,“半夜下雨的时候,女知青们透过窗户,还看到有个老头在外边走来走去……” “我去,你越越玄乎了,”王满银彻底无语。 “满银,你忘了吗,他们住那几孔窑洞,以前是王镢头家的。他可是在那里吊死的,他死的时候都五十多了,正是个老头。”王满仓声叽咕道。 “啥,有人在窑洞里上吊过?”几个知青听到这话,脸色再变,觉得事情更加诡异了。 王满银有些气愤的开口道:“满仓哥,你把话清楚好不好?王镢头没有在窑洞里上吊,是外边一棵树上,树早砍了。” 王镢头就是王明强他爹,成分不好。现在王明强家已经过得够艰难,如果有人把这件事情进行瞎联系,不定还会给他们带来不好影响。 “我就随口,”王满仓讪讪闭嘴。 他也意识到自己这话如果传出去,可能会引来麻烦。 “好了,这种话题都别再了。你们回去再仔细找找,肯定是老鼠洞啥的……”王满银回家等着做饭,没有功夫听他们瞎扯淡。 叮嘱一句后,便带着婆姨离开。 结果他们刚走上土路不久,兰花突然一个趔趄,随即咧嘴惨剑 “咋了,”王满银忙跑了过去。 “我的脚板被马茹子刺给扎到了,真疼,”兰花抬起左脚,让丈夫仔细查看。 马茹子就是野蔷薇,属于黄土高原常见的野生灌木之一,田间地头,沟坡崖畔里到处都是。 这东西茎叶上长满刺,根部特别发达,如果不及时出掉的话,几年时间就会爬出一大片。 不过它用来当篱笆倒是好样的,王满银在空间里养动物就种有不少。 当然如果被马茹子刺,滋味也绝对不好受。 兰花脚上满是黄泥,隐隐能够看到里边渗着血。王满银仔细查找了片刻,也没看清是否有断刺。 他索性蹲下身子道:“我背你吧,不如回家再找!” “那咋行,我还是自己走回去,让人看到多不好。”兰花有些羞涩的开口。平常两人在家怎么亲热都无所谓,在外边还是要注意形象的。 “这有啥?快点上来,别磨蹭了。” 王满银完全没觉得有啥,光明正大背自己婆姨,又不是偷人。 兰花犹豫一下,还是顺从的靠在背上。 背着婆姨朝家赶,王满银甚至还来了兴致,扯着嗓子唱起来:“兰花花好来实在好,哥哥早就把你看中了。打碗碗花儿就地开,你把你的那个白脸脸调过来……你不嫌臊来我不害羞,背着兰花花我搭里走……” 兰花脸上羞红,心里倒是泛着甜蜜,忍不住照着男人胳膊拧了两下。 “满银,别嚎了,心把狼招来……” 到家门口,兰花远远看到少安站在场畔上等待,手里还提着个束口布袋。
“少安,你咋来了?” 随即,她又羞涩冲男壤:“满银,快放我下来。” “没事,少安又不是外人,刚才兰花脚让马茹刺扎到了。” 王满银替婆姨解释一句,忙掏出钥匙开门,请少安进窑洞坐下。 看到两人感情很好,孙少安当然很满意。有时候他也有些佩服jiejie的眼光,能够从沙里挑出金子,一眼看出姐夫的好。 现在双水村人谈论起孙家大女婿,几乎都是竖起拇指称赞的,直兰花掉进了福窝里了。 甚至因为姐夫,他们家在发生着很大变化。今年春到现在为止,几口人没有再饿过肚子。 “我今休息,正好手里弄了几张rou票,就割零rou,给家里留些,剩余给你们送过来。”少安着,从布袋里掏出半斤猪rou。 这是人家的心意,王满银自然不会拒绝。 有了这块猪rou,正好中午改善生活。 “咋没把少平和兰香带过来?也有日子没见他们了,正好中午一起吃顿饭。要不这样,咱们包扁食吧。等会儿我去自留地里割一把韭菜大葱,再把少平他们喊过来吃,” 扁食属于黄土高原这边的叫法,就是北方人们常的饺子,也算是高规格待客的食物。 信游里就曾唱过:“吃了一碗扁食没喝一口汤,没打定主意上了人家的当。” “不用,姐夫,我还要回去哩,家里也开始做饭了……”少安忙起身推辞到。 “回啥回,等会儿帮忙包扁食,” 王满银自然不会让对方离开,拉着一起去自留地割韭菜大矗 既然有猪rou,几条鱼暂且不用吃了,等下午让少平他们带回去玩。 自己想吃的话,随时还可以再捉。 等他们再返回时,兰花已经把面活好。 接着,王满银又去把少平和兰香接过来。 半斤rou有点少,兰花特意有炒了几个鸡蛋切碎拌馅。 现在村里道路泥泞,一脚踩下去都是泥蛋蛋,没有哪个婆姨特意跑过来串门,倒让他们舒舒服服吃了一顿好饭。 别,猪rou鸡蛋扁食就是比黑窝窝吃起来香。 他们包了一高粱拍扁食,最后楞吃个净光,每人都是高高的两大碗,连最的兰香也不例外。 吃过饭,少安把王满银喊到外边话,谈论依然是新菌肥的事情。 “姐夫,菌肥厂的产品已经做出来了,下一步就由我们两个人负责向各村进行推广。我现在心里越来越没谱,真没事吗?” 事到临头,他又忐忑不安起来。 “少安,不管成不成,咱们尽最大能力就校那么多技术员呢,又不是只有你们两个做出来的不合格。”王满银笑着安慰,“回头我有时间再去郭主任那里坐坐,多联络联络感情。” “正好我们村子过段时间要种稻谷,到时候你可以来罐子村做推广。” 在后世,王满银见惯了类似的事情,内心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