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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无奈的曹嵩

    无奈的曹嵩

    尽管董太后敦敦教诲汉灵帝,但汉灵帝仍旧痴迷于酒色,更痴迷于卖官鬻爵,在曹嵩当上大司农后,通过给汉灵帝及中常侍捐钱送物,这样又给在家闲置的曹cao买了个议郎之职。曹cao在上任的第一天,就写好了一份奏折,准备在早朝之上呈给皇上。

    汉灵帝接受群臣朝贺已毕,和往常一样便问群臣有事早报无事退朝,曹cao往前走了一步刚要启奏,就被身旁的父亲曹嵩给拉了回来,曹cao知道父亲担心自己又出什么风头惹事生非,但曹cao今天所奏之事并非牵扯当朝之人,曹cao没有理会曹嵩,又前出一步,曹嵩又将他拉了回来。

    他们父子的这些动作群臣都看在了眼里,感到纳闷,又感到好笑,好象他们父子在唱双簧戏一般。

    汉灵帝也看得纳闷,皱着眉头看着这对父子,见曹嵩还在刻意阻止曹cao,他忍不住了,便道,“曹cao有事可奏来。”曹嵩不便再拦,曹cao上前奏道,“启禀皇上,臣有本奏。”汉灵帝心中忍不住一乐:这个奇葩的曹cao,就会出风头,这刚刚上任议郎就有本奏,这要比那些老态龙钟、老jian巨滑的老臣可强多了,“好,奏来便是。”曹cao举笏道,“启禀皇上,大将军窦武和太傅陈蕃一生精忠为国、任贤举能、保安社稷,却不想被jian臣曹节、王甫等人的陷害,含冤而死、祸及满门,臣请求皇上为他们平冤昭雪、恢复名誉,以安天下士人之心,望皇上恩准。”

    曹cao此言一出,顿时惊诧了整个朝堂,所有的重臣大员,包括太尉杨赐、司徒崔烈、司空袁逢、太傅袁隗在内的三公大臣,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都扫向了曹cao这位二十来岁正值血气方刚的青年人的身上,真是不一般的奇怪葩啊!谁都知道窦武、陈蕃是为清除jian逆宧官曹节、王甫而被迫害含冤而死,虽然现在曹节、王甫也都已死,可新宦官势力赵忠、张让等人又崛起,犹如一只只恶虎,众大臣们还是畏于他们不敢为窦武、陈蕃仗义直言,却不想今天一个小小的议郎曹cao竟然要摸老虎的屁股!真是天胆啊!

    汉灵帝也被曹cao的这股劲风给怔住了,一时竟无言以对。按理说汉灵帝刘宏能登上帝位那多亏大将军窦武啊,当初是汉桓帝的窦皇后与其父窦武将汉灵帝拥上帝位的,后汉灵帝被宦官蒙蔽,将窦武等忠臣冤杀,汉灵帝想想也惭愧,可毕竟是自己下的令,如今若为窦武、陈蕃平反,那不是自打耳光吗?汉灵帝一时拿不定主意了,便问众臣,“众爱卿以为如何?”

    众大臣畏于宦官势力,哪里有个敢言的,只是相互观望了会,都哑口无言了。此时身为河南尹的何进也在朝堂之上,他见曹cao不畏权势、仗义直言,不由心生敬佩之情。

    何进自从meimei被召入宫庭被汉灵帝临幸生下皇子刘辩后不仅荣尊国舅之称,官位也是步步高升,由起初的郎中,进升为虎贲中郎将、颍川太守、侍中、将佐大匠、直到现在的河南尹,河南尹为京都河南郡包括京都洛阳在内的最高行政长官(相当于现在的北京市市长),兼有地方行政长官和京城高级官员的双重身份,掌握河南郡的军政大权,实力非凡。何进对宦官乱政、迫害士人的做法也是十分地反感,自进升为河南尹后便想着要清除宦官势力,可毕竟宦官有皇上宠着不好下手,今天见曹cao在朝堂之上进谏要为窦武、陈蕃平反,何进便对曹cao产生了一种敬仰之情,便想结交曹cao。

    汉灵帝见群臣对自己的提议都以无言附议,心中甚是高兴,忙道,“此事再议。”曹cao一下心凉了。

    曹cao与父曹嵩回到府上,刚进府门,曹嵩就就冲曹cao骂开了,“你这个败家子、逆子!你先前将蹇砾的叔父杖毙给我惹了那么大的麻烦,花费了我几百万钱给你求情开脱,如今你又要惹事生非,你还嫌我的钱没处花吗?!逆子!败家子!”

    曹cao不干了,反驳道,“现在朝庭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拿着朝庭的钱却不为朝庭尽忠的人给祸害成如此政纲昏暗,我这一直言进谏还有错吗?”曹cao的这一反驳可惹怒了老曹嵩,怎么了,这是儿子想造老子的反啊!这可是大逆之举,在古代封建社会有“三纲五常”之说,君臣、父子、夫妻关系是指三纲,后者必须绝对服从前者,不是有句老话吗,叫做“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这句话就充分说明了这点。

    曹cao的反驳,让曹嵩恼怒,顺手捡起墙根处的一把笤帚就往曹cao身上打,那曹cao多机灵啊,拔腿就往门外跑,曹嵩打不着,干着急追了出来,边喊,“阿瞒,阿瞒,为父不打你,给我站住,站住!”

    曹cao回头喊道,“父亲,你有能耐你就追吧,不追就认输,把笤帚扔了。”曹嵩这个气啊,追了几步就吁吁喘气,把笤帚当起了捌杖,向曹cao招招手,“好儿子,我认输,你别跑了,回来,回来-……”

    “扔了笤帚。”曹cao返回来,曹嵩举笤帚又要打,正好何进与袁绍在一队铁骑兵的护卫下骑马从大街上而来,见此情景袁绍连忙下马,上前拦住了曹嵩,把曹嵩手中的笤帚夺下道,“伯父这是为何?”何进也下了马,过来劝道,“大司农这是为何?莫生气,莫生气。”曹嵩见是何进,拱手施了个礼,道,“不知何国舅驾到,失礼,失礼,让何国舅见笑了。”何进见曹嵩满脸涨红,便又问,“大司农欲打曹贤弟这是为哪般?”曹嵩叹了口气,“唉,一言难尽,何国舅请家中一叙。”

    其实不用曹嵩邀请,何进也要去曹嵩府上。何进此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拜访一下曹cao,进一步而言就是为了结交曹cao。今天在早朝之上何进见曹cao仗义直谏为窦武平反,何进深受感动,暗自赞赏曹cao的胆识与才能,因此在退朝之后叫上掾吏(即现在的秘书)袁绍前来拜访曹cao。

    何进自升任河南尹后为了强化自己的势力便广结能人志士,他特别器重袁绍,袁绍那家族在京城乃至全国来说势力是最大的了,他父亲袁逢,官拜过司空,叔父袁隗,做过司徒,现为太傅,伯父袁成,也官拜过左中郎将,袁绍的爷爷袁汤拜过司空、太尉,祖爷爷袁京也拜过司空,可以说是袁氏一族在汉朝是地位显赫,四世三公,门吏遍布天下。

    袁绍在二十岁时就出任过濮阳县令,后母亲病逝回家服丧,后父亲病逝,又服丧三年,袁绍因厌恶朝庭的腐败,不再接受朝庭的召辟,隐居在洛阳,暗中结交党人和侠义之士,同八俊之一的张邈和名士许攸和曹cao等人交往甚蜜。后受何进邀请,做了何进的掾吏。

    何进知道袁绍与曹cao是自小的好伙伴,因此,此次来拜访曹cao便带上了袁绍,两人骑马刚到曹嵩府前就见曹嵩追着曹cao打,袁绍与何进忙过去把曹嵩劝阻住。曹嵩把何进与袁绍请进府内,何进上坐,袁绍与曹cao也坐在了一边,下人上了茶,曹嵩便道,“今日老夫所为让何国舅见笑了,来,何国舅请用茶。”

    何进道,“不知大司农要打曹贤弟为的是哪般?”曹嵩道,“阿瞒稚嫩,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要为窦武平冤,窦武之罪那是皇上定的,阿瞒要皇上为窦武平反那岂不是要皇上自打耳光吗?你看看,皇上说什么了?以后再议,以后再议那意思就是以后不议了,这不但得罪了皇上,还得罪了宦官,这事可非小事。”

    何进听罢笑道,“我当何事,原来如此啊,我看大司农你错了,你非但不能责怪曹贤弟,反而应该要嘉奖他才对。”曹嵩一下纳闷了,看着何进。何进又道,“当今宧官当道,忠义之士受党锢之祸不敢直言,朝庭政纲失统,象曹贤弟这样敢于直言的人真是少又少啊,我倒十分欣赏曹贤弟的作风,了不起,有作为,将来一定是朝庭的栋梁之材。”

    曹嵩道,“何国舅过誉了,象他这般傲狂不给我惹事生非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还期盼他成栋梁之材?恐怕他将来会给我惹来更大的麻烦。”何进笑道,“大司农过虑了,我观曹贤弟有胆有识、不同凡响,将来定会大有作为。”曹嵩拱拱手道,“何国舅在朝中举足轻重,还望何国舅日后对阿瞒多多栽培。”“一定一定!”何进拱手还礼,“大司农,今天我何某来是想请我曹贤弟到街上喝个酒游玩一下,不知大司农可否允许?”“可以可以,完全可以。”曹嵩当即答应,曹嵩此时巴不得曹cao结交一些达官显贵,以便使曹cao在将来的仕途中官运畅通。

    何进辞别了曹嵩,与袁绍、曹cao骑马来到洛阳的大街上,三个人并马而行,边走边谈,何进对曹cao道,“孟德兄,方才在贵府守着伯父我不便说,今日我约孟德兄出来是想让孟德兄认识几个人,相信孟德兄对这几个人早有耳闻。”曹cao本就是好结交朋友的人,听何进这么一说忙问,“哦,是谁?”何进道,“一个是才高八斗被世人誉为八厨之一的寿张人张邈,一个是有名于天下的大学士寿张人王芬,还有河南南阳人许攸、山东平阳人鲍信,他们现都在朋来客栈等候着我们。”

    “哦,是他们呀!”曹cao惊喜地道,“许攸不用说了,我们从小都在洛阳长大,张邈我们也早认识,而王芬我也早有耳闻,可未曾谋面,张邈与王芬都是八厨之一,他们都有侠义之心,在民间广为传颂。”

    “是啊,”何进道,“如今宧官挡道,这些天下名士还在受到打压之中,有志不能伸,忠义不能报国,真是一种悲哀啊。”曹cao也感叹道,“由宦官发起的党锢之祸残害了多少忠臣志士,朝庭如不解除党锢,恐凉了天下士人之心啊。”

    “正是,正是。”何进道。他们几人边走边说,正谈着,曹cao忽然看到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便进入了人群之中,曹cao不由惊道,“那个人好眼熟,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