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牛气冲天
2006年2月下旬，费城76人队开始了一段极为艰难的客场之旅。 从美国东部沿海的费城出发，乘坐飞机几乎横跨了整个北美洲大陆，76人队客场之旅的第一站，来到了陈牧的老东家菲尼克斯。 与太阳队的大战取胜之后，76人队在菲尼克斯休整了半天，次日中午出发，赶往洛杉矶，对阵这个赛季强势崛起的快船队。 内线拥有场均接近两双的卡曼，侧翼站着全联盟上半身最强壮的男人之一马盖蒂，后场则由焕发第n春的老妖组合卡塞尔和莫布里搭档，替补席上还坐着威尔考克斯、昆顿罗斯、利文斯顿等一众干将，这支曾经“只要和湖人打比赛，永远都是客场”的球队，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而快船崛起的关键，还不是上述这些球员。 埃尔顿布兰德，曾经的船长，undersize的大前锋，却有着逆天臂展。 主场对阵76人队，一手底线中投精准无比的布兰德，好好的给陈牧上了一课。 一场不亚于波什“修理”陈牧的屠杀，76人队引以为傲的内线深度荡然无存，布兰德用扎实的基本功，和惊人的攻防判断力，将陈牧狠狠修理了一顿，带领快船主场奏凯，轻松取胜。 虽然次日，赶赴金州的76人兵不血刃的战胜了勇士队，陈牧也在身体素质全面弱于自己的两双机器——特洛伊墨菲的头上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但是时而超神时而超鬼的表现，还是让球迷和球评人开始议论： 中国小子，究竟是一柄神经刀，还是一个可以托付重任的内线轴心？ 对于菜鸟而言，状态不稳定不是什么罕见的怪事。不过像陈牧这样，从一无所有的落选秀开始打拼，只用了半个赛季不到的时间，就坐稳了球队超级第六人角色的球员，始终还是比其他新秀更引人注目一些。 再之后的比赛，似乎更加印证了大家的担忧，面对爵士，“克利夫兰反骨仔”卡洛斯布泽尔，又用中投和诡异的节奏给陈牧上了一课。 而输给爵士之后，接着面对掘金的时候，陈牧却在暴力扣将马丁的头上给出了精彩表现。 上下波动较大，可能一招制敌，也有可能昏招频出，陈牧就像是刚出道时的吉诺比利一般，成为了球队的晴雨表。 从东部到最西部，随后一路缓缓北上，到达丹佛高地之后，76人队的行进路线来了一个快速转折，往中南部的德州飞去。 达拉斯，德州第三大城市，经济重镇。 小牛队，这支经历了几起几伏，却始终走在nba战术前沿的球队，天生就有一种狂放不羁的气质。 热门球队的历史不需赘述，这个赛季的小牛，正走到了最最关键的十字路口。 在原本时间线上，这支小牛队取得了60胜的战绩，各项数值都排名联盟前列，尤其是联盟第一的进攻效率，更是让所有与之对阵的球队胆寒。 而最终闯入总决赛，却遭遇韦德的天神下凡，而被逆转出局的结果，在当时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至于次年，小牛打出联盟、及球队历史最佳战绩，却在首轮被老尼尔森和他的勇士黑八的故事，更是人尽皆知。那一句句“ibelieve”，成为了达拉斯球迷的心头痛点。 这积郁的心结，直到2011年，才最终得到了释放。 美航球馆内。 “真是不得了的黑科技……！” 看着球馆内的一切，陈牧都觉得非常新鲜。 虽然已经跟随球队走过不少城市，也见识过了不少球馆，但是像达拉斯美航球馆这样，带有鲜明科技气息的球馆，却并不多见。 异形led显示屏，富有震撼力和层次感的奇妙灯光效果，没有一根立柱，全部重量都集中在球馆四角的奇妙设计……这座由球队老板马克库班投资建造、aa冠名的球馆，在2001年建成之后，赢得了不知多少座建筑设计奖杯，算得上是nba历史上球馆建设的里程碑式作品。 在原本的时间线上，陈牧算是一个小牛球迷，虽然对于所有球队都有所喜爱，但最爱的却是小牛队。 原因只有一个。 “唰” 小牛的练习半场上，一个两米一零出头的大个子，正快速运球，所有进攻动作都像是小前锋似的，灵活而又简洁。 随着又一记急停中投命中，德克诺维斯基，这个来自德国的沉默的大个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与走到近旁的主教练艾弗里约翰逊讨论起了战术布置。 “我的偶像，诺维斯基……！” 陈牧内心激动不已，如果不是身为76人队队员，怕队友有所责怪的，陈牧早就想要上前去索要签名合照了。 不同于职业生涯中后期，在2007赛季被黑八之后，诺维斯基在私人教练霍格尔的帮助下，开始研发日后打遍联盟无敌手的bug级技能“金鸡独立”。 此时的诺维斯基，还是标准的小前锋打法，连续几年在老尼尔森的疯狂改造下，成为了身高超过210公分的面框机器。 而陈牧在之前的比赛中，所暴露出来的最大一个问题，就在于面对面框强、机动性强、中投精准的内线，几乎没有什么办法。 这场比赛对阵诺维斯基，陈牧心中的激动和担忧，其实是对半开的。 “要怎么才能防住他？从哪个角度下手，才有机会打败他呢……？” 看着诺维斯基一次又一次的投篮入网，陈牧陷入了沉思。 大约半小时后，能容纳近两万人的球馆几乎爆满，裁判将球高高抛起，比赛，开始了。 这个赛季的小牛队之所以恐怖，不只是因为面框无解的诺维斯基一人。 喷气机贾森特里、“达拉斯双丑”约什霍华德和马奎斯丹尼尔斯、替补席上的“牛排屋”斯塔克豪斯、“冥王”哈里斯、“大白软鼻祖”范霍恩等等等等…… 小牛队的进攻选择多到让小将军约翰逊难以抉择，只好研发出了著名的小牛五套战术： 第一、德克单打。 第二、特里单打。 第三、霍华德单打。 第四、斯塔克豪斯单打。 第五、谁拿球谁单打。 虽然这是一个笑话，但是也能从侧面反映出，小牛队在进攻端的天赋过剩程度，究竟有多么可怕。 真正让小牛质变的，是约翰逊带来的坚韧防守。 以前的小牛，从控卫到大前锋，每个人脑子里都是一根筋的进攻进攻再进攻。 而在送走了纳什和芬利，加深了板凳深度，更换了教练之后，小牛队开始从防守着手，彻底改变球队的精神面貌。 这个赛季，正是这种改变开始结出果实的蜕变时刻。 “boom！！追身三分！德克——诺维斯基！！” 现场dj大声高喊，全场球迷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象征着“联盟第一”的巨大手套在球迷们手中挥舞着，尖叫声此起彼伏。 球场之上，诺维斯基恶狠狠的点着头，右手做出了“三”的动作不住晃动，随后与送出传球的丹尼尔斯击掌相庆。 76人这边，艾佛森接球开始突袭，延续了之前比赛的基础策略，一开场就展开了个人猛攻。 连续的胯下运球，艾佛森突然往左侧一突，防守的特里脚步一顿，艾佛森迅疾的变换方向，从右侧冲刺而过。 来到三秒区外，艾佛森急停跳投出手，篮球刚离开手指，空中就出现了一只手掌。 “砰！” 约什霍华德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生生将艾佛森势在必得的中投冒下。 底线附近，防守科沃尔的丹尼尔斯立马抓下篮球，转身就开始发动反击。 76人队场上除了艾佛森和伊戈达拉之外，其余人的脚步都偏慢，根本跟不上小牛的快速反击。 篮球经过两次传导，被送到了特里手中，这名前鹰王在四十五度三分线外一停，张手就是一记三分球。 篮球划过一道彩虹，清脆的落入篮筐。 “yeah！！！” 全场球迷疯狂的高喊，记分牌上，小牛队在开场5分钟的狂轰滥炸之后，取得了19比5的梦幻开局。 奇克斯喊停。 “mffl！mffl！mffl！” 即便是暂停期间，小牛球迷们也在不住的高喊，这几个字母的含义是“终生牛蜜”，这个口号是小牛老板马克库班最早提出来的，还将其印在了t恤上，成为了小牛球迷的接头暗号。 “真是牛气冲天……！” 看着球迷们狂热的氛围，奇克斯的额头上汗珠不住的滴落下来。 替补席上，首发球员们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亨特和韦伯原本就不是速度见长的球员，尤其是韦伯，对上诺维斯基之后，被这种小前锋打法折磨的够呛，体力下降极快。 而外线科沃尔更是成为了小牛的攻击重点，一到进攻端就进行连续挡拆掩护，逼迫76人队换位，让进攻火力旺盛无比的特里，来主攻科沃尔这一点，造成了连续杀伤。 内外失守之下，76人大比分落后也就不是什么怪事了。 “亨特、韦伯、科沃尔休息，陈、萨尔蒙斯、威廉姆斯上场！” 奇克斯在战术板上一番描绘，画出了一个让众人都有些许惊讶的战术布置，继续道： “这个阵容，陈来打中锋，外线堆积到强侧，弧顶留下阿伦一个人，把左侧全部清开。有机会就走后门，或者出手三分。没机会的话快速转移给阿伦，阿伦你要第一时间把球给到陈牧。” 画完复杂的战术指示之后，奇克斯抬眼看向陈牧，脸上是一副赌一把的神情，正色道：“而你的任务，就是上去把丹皮尔给我彻底打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