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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祠堂仪事

    彪憨人生第二章祠堂仪事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孙海龙早早醒来。

    昨夜睡前孙海龙一直琢磨着道爷那药丸害自己丧命的事,洗漱过后便由春喜儿带领,去了道爷曾住的空房。

    这道爷也是苦修之人,房间里并没有留下太多的东西,除了那空了的葫芦,也只有几本降妖除怪、炼丹治病的书籍,孙海龙对这些都没有什么兴趣,倒是一本聚气筑基的小册子引起他的注意。

    “靠,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籍吧?”

    不管是也不是,先练练才知道,反正自己这身体肯定是要锻炼的,就此时这身rou膘起码需要两个新兵连的历练。

    收好了武林秘籍,孙海龙便开始了自己的强体计划,在小院里慢跑了两圈热了热身活动了一下关节,孙海龙便在春喜儿的带领下出了小院的侧门,一路慢跑朝屋后的田野跑去。

    朱家作为凤栖县最大的地主之家,并没有建在县城中心,而是在建在县城北域的崖山山下,山洪常年冲刷沉积的泥土,形成了肥沃的土地,而朱家大院就坐落在这些土地的正中间,这些土地也是朱家的立根之本。

    时值盛夏,小麦已经收仓,视野所及全是绿油油的粟黍高粱,行进在田地间的乡野小路,清新的空气中散发着露水的气息,让人每一次的呼吸都万般舒畅。

    一路走马观花并没有让孙海龙感觉过分的疲惫,等一路慢跑回了小院,身体虚胖的少爷却早已经浑身湿透。

    简单冲洗一番,孙海龙本期待着重生后的第一餐,换好了衣衫尚未走出卧房,奶妈便一脸慌乱地赶了过来。

    “哎呦少爷,您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啊,您看看都怪我,都怪我,”奶妈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一边熟练地解着自己的衣扣。

    奶妈?富贵儿记得昨夜春喜儿跟自己讲过自己没断奶,今日见这体态丰盈,皮肤白皙的小妇人解衣扣,这才明白原来没断奶,是到现在都还没断。

    “少爷您还是上床躺着吧,”奶妈见少爷一脸懵懂地看着自己,紧忙催促道。

    “看这架势是要给我喂奶啊,”奶妈熟练的cao作把海龙给镇住了,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才又开口道“奶妈,如今我已成亲,这奶还是戒了吧!”

    “为什么?少爷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奶妈解扣子的手僵在那里,无助地瞅着少爷,眼睛里闪烁着晶莹。

    “没没,奶妈您做的挺好,只是我觉得我已经成年,这奶……”孙海龙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尽量掩饰着尴尬。

    “少爷,求你了,你不能戒奶啊,”奶妈说着话扑通一声跪地,捣蒜般的磕着头。

    “春喜儿,春喜儿……”孙海龙被眼前的情形所震慑,禁不住大声呼喊春喜儿。

    “少爷,这奶您不能戒,您要戒了奶,奶妈一家可就没法活了。”

    春喜说着话,赶紧俯身把跪在地上磕头的奶妈给搀扶了起来。

    “那要不以后再戒,”春喜儿的话虽没讲透,但孙海龙大体还是明白了,这戒奶关乎奶妈一家的幸福。

    听了少爷的话,奶妈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擦着眼泪静等着少爷上床。

    “哎……”孙海龙无奈的摇摇头,脱了鞋规矩的躺回床上。

    奶妈见少爷上床躺好,也紧忙解了盘扣,顺势躺在少爷对面。

    春喜儿见少爷要吃奶,知趣地出了屋忙活自己的事儿去了,倒是一直站在门口看光景的小媳妇往床上瞅一眼,满脸的不屑。

    “呸,这么大了还吃奶,不要脸……”

    前世的海龙一直有个伟大的梦想,那就是等自己的老婆生了孩子,一定找机会蹭个奶,也好尽力填补一下那童年有些残缺的记忆,可如今这奶真的送到的嘴边,却吃得有些别扭。

    送走了奶妈孙海龙赶紧招呼春喜儿,详细了解了这戒奶跟奶妈一家的关系。

    原来这奶妈夫妇本是朱家的佃户,奶妈的丈夫也是个能吃苦的庄稼人,一家人辛勤劳作过得倒也安稳,只可惜前年这奶妈的丈夫染了重疾不幸去世,只给奶妈留下了三间草屋两个年幼的孩子,还有一个尚在奶妈肚子里的遗腹子。

    眼瞅着这一家人没有了依靠没有了进项马上就要远足投亲,大少爷朱谦见她们娘几个可怜,也正逢富贵儿的奶妈奶汤不济正准备辞退,就招奶妈给少爷富贵儿做了新奶妈,每月三百文钱的月例,比一般丫鬟老妈子的份子钱都要高,有了这份收入奶妈一家总算是有了保障,这奶妈也是个明理之人,觉得每天只喂两次奶这钱拿的亏心,所以一并担下了小院做饭的营生。

    “哎,都不容易啊,这事儿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

    海龙急需了解自己现下所在的世界,既然从小丫鬟那里无从获得更多的信息,也只能从书中寻找,出了屋子直奔书房。

    其实这院里的书房并不大,屋里虽然长期有人打扫并没有落下什么灰尘,但打开每一本书都有一股霉味,强忍着这刺鼻的气味,翻腾了半天总算找到一本自己感兴趣的书籍。

    认真地翻阅这本《九州地理志》富贵儿这才明白,自己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穿越,自己并没有穿越到华夏民族的任何一个朝代,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名叫九州大陆,是由九个独立的州所组成,每个州都有自己独立的王权,有王权统辖管理自己的领地以及子民,九个州的王族彼此通婚,且又相互的制衡,彼此相互贸易往来偶尔也会有局部的边境战争。

    但从书上的字体以及印刷质量来看,这个大陆的文化经济相当于华夏民族的唐宋时期的文明程度,书籍的字体为楷书,楷书盛行于唐朝,而金银的大量流通却发生在宋朝。

    华夏民族曾有大禹治水后把天下分为九州之说,九州也代表了汉民族的地盘,可这里的九州却囊括了多个种族,也覆盖了更多的土地,难道这个九州大陆就没出现李世民、秦始皇一样的枭雄,没有秦始皇出个汉武帝也成啊。

    “哎,都怪自己上学的时候不努力,每天就知道泡吧,泡妞。都说穿越到了古代,一首流传千古的诗词就能青楼里白嫖,发明一个香水香皂就能富可敌国,可自己除了春眠不觉晓,还记得就剩下曲项向天歌了,对,还有写情书时抄的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富贵儿把书扔在桌子上,两手杵着自己肥硕的脑袋,一时间有点颓废,前路漫漫看不到希望……

    嗨,自己不是得了武功秘籍吗?说不准以后就成了武功盖世劫富济贫的大侠,不管做什么自己还是想妻妾成群的,前世这国家法律不允许,如今重生总是要试试的,没有梦想跟那咸鱼又有什么区别,可天天劫富济贫哪有时间泡妞,如果用强硬的手段那不成了采花大盗了吗,不行不行那万万不能……

    富贵儿这里正抓耳挠腮思索自己的前程,院子里却传来叽叽喳喳地说话的声音……

    “少爷,老爷喊你去祠堂议事,”海龙正想出门观望,却听见丫鬟春喜儿扯着嗓子喊自己。

    “少爷,这是老爷身边的跑腿儿小九儿,九哥儿过来传老爷的话,说让你去祠堂议事儿。九哥儿,你可知道老爷喊我家少爷去祠堂议的什么事?”

    “我也不知,但好像说是商量分家,反正四少爷去了便知,大家都已经到齐了,四少爷还是赶紧的去吧,这几天老爷心情不大好,去晚了怕是连我都遭了埋怨……”

    “春喜儿,一起去啊,”这海龙穿越而来,这朱家的人都不认识,连亲爹都没见过,所以想带着春喜儿替自己挡挡事。

    “少爷您怎忘了呢,女人进不得祠堂,我这做婢女的更进不得,反正你是傻的,不用多说话,呵呵地傻笑就行,”

    春喜儿握了握海龙的手,算是在安慰他。

    这朱家大院确实大,跟在小九儿身后,连拐了好几次,总算是到了朱家祠堂。

    正如此前小九儿所说,人确实到齐了,进了祠堂便见一屋子的老者,一个个长须白发满脸的岁月印记,见海龙走了进来,本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人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各位尊长都是朱家德高望重的长辈,今请尊长们祠堂一聚,是劳烦尊长主持见证我朱家四子朱晟的分家之事,如今我四儿已然成婚,按我朱家家规,但凡庶出,一旦成家便应搬出朱家大院自行立业……”

    此刻说话的应该是自己的老爹,海龙低着头斜着眼睛偷瞄一眼,却见一个佝胸驼背的中年人,正站在屋子正中间说着话。

    “此次分家,朱晟原来小院里的一切家当尽可带走,另分得良田三十亩,草屋二十间,纹银百两,另加黑驴一头,驴车一架。房契地契在此,我儿朱晟你可有异议,如若没有便可在这分家契约上签字画押。”

    老爹说完话,把手中的契约传递下去,前来见证的朱家尊长们,一边传阅一边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朱寿不愧是朱家这一代里的翘楚,朱晟虽是庶出又从小憨痴,但得这么多田产家当,这家分的公允……”

    “是啊,是啊,不说那百两纹银二十间草屋,便是那三十亩良田治理好了,以后这富贵儿也是衣食无忧……”

    老者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海龙心中却暗暗的嘀咕:“就这么就把我撵出去了,也好,也好,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不是许多人的终极目标吗,虽然牛没有,但好歹有头驴不是吗?”

    海龙这里想着心事,那分家契约已经传到了自己手里,海龙连看都没看一眼,便在上面按了手印。

    见富贵儿按了手印,这分家的仪式也就算成了,尊长们相互搀扶起身,早有在院子里等候多时的儿孙们照应着离开,富贵儿把分家契约揣进怀里,也开心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

    “少爷,您这么快就回来了,真的分家吗,这家怎么分的?”丫鬟春喜儿见富贵儿进院儿赶紧迎了上去。

    “嗯,分了,你认字吗?”说着话,富贵儿便从怀里掏出契约跟银票一齐交给了春喜儿。

    “我当然认得,以前少爷去私塾每次都是我作陪,你那课业好多都是我替少爷……啊,分的这么多呢?少爷咱什么时候搬?我可受够了那狐媚子有事没事儿鸡蛋挑骨头地找茬。”

    春喜儿看见契约上的三十亩地二十间草屋,开心得小嘴儿都裂开了。

    “尽早的搬吧,既然已经分了家,再赖在这里没意思,”

    虽然富贵儿对朱家庞大的家业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刚来这个世界就被人撵走了,心里还是淡淡地失落。

    “嗯,尽早搬,邵莹,你跟我来,咱俩赶紧的收拾,这院子的东西,可全要搬走,一根烧火棍也不留……”

    直到此时富贵儿才知道,原来自己的那个小娘子名叫邵莹。

    两个小丫头这里正忙活着收拾东西,早上前来传话的小九儿却又带着几个下人进了小院儿,还有一头架着驴车的黑驴。

    “我靠,这就是所谓的黑驴一头,这是瘦驴一头好不好?”

    看着那驴瘦得皮包骨头随时都能倒下的样子,富贵儿心里暗暗地惊叹。

    “哎,有总比没有强,以后不行再弄一头!”

    小九儿带来的这些下人,显然都是来帮忙搬家的,一时间这春喜儿倒成了这家的女主人,指使着一帮下人,很快便装满了驴车。

    小九儿拉着驴车前面带路,后面富贵儿春喜儿邵莹紧紧地跟随,一行人出了小院儿的西门,沿着小清河边上的土路一路向北行有二里,再转向西穿过一座小石桥便到了朱家的作坊驻地。

    朱家除了土地山林众多,朱家作坊在整个凤栖县也很出名,磨坊、油坊、铁匠坊、木匠坊、晾晒场,一排整齐的房屋,矗立在自己的眼前,这也让穿越而来的海龙真正感受到了朱家的强大。

    “这地方我来过,这不是朱家的工坊吗?我们的二十间房子呢?这里哪里还有空房?”春喜儿瞅了瞅眼前的工坊,禁不住喊住了小九儿。

    “前面啊,穿过这片芦苇荡前面那一排草屋就是了,”小九儿说着话,无奈地摇了摇头,牵着毛驴从芦苇荡里一条人踩出来的小路朝南而行。

    “停下,停下,九哥儿说的可是那长工房,哪里也能住人吗?不搬了不搬了,”春喜儿说着话,死死地拽住了驴车。

    “对啊喜儿meimei,四少爷分的就是长工房的二十间草屋,你不搬可不行,来的时候四姨奶奶吩咐过了,如果今日四少爷不搬出朱家侧院儿,回去打断我们几个的腿,咱们都是做下人的,喜儿meimei就体谅一下吧!”

    小九儿说着话,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显然平时吃过四姨奶奶的苦头。

    “搬!”整个搬家过程,富贵儿一直没有多少言语,此刻嘴里却蹦出一个生硬的搬字。

    “少爷您……”春喜儿显然没有想到,平时傻了吧唧的少爷,在此时却有了主见,见停住的驴车再次起步,也只能憋住委屈,紧跟着驴车再次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