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东北往事
午后,阳光正好,市场一直都是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卖河北白沟皮衣的,卖夹克外套的,卖口罩的,卖花格子衬衫的,卖莱芜布鞋的,现在人们的物质生活极大丰富,生活水平提高了,花钱如流水一样,个体户赚钱的时候到了。 郜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说:“玩扑克吗?倒烟的。” 虞世男说:“一边去吧!我没时间。” 郜林自讨没趣,灰头土脸的走了。 下午收摊回家的时候,浙江商人阮总来了,他的大名叫什么阮大升。 “今晚有时间吗?”阮总神秘的说。声音很低很低的。 虞世男说:“没有啊!你玩啥片儿汤啊?” “你小声一点。”阮总的白净面颊,红光一闪,警觉的四周看了看,他现在在西六路开了一个新兴发廊,是一个流动货亭。 虞世男说:“那我就小声一点,你现在干嘛呢?你不要神神叨叨的好不好?” 阮大升说:“昨天晚上我跟朋友一起去白天鹅舞厅玩,你猜后来怎么样?” 虞世男知道,此人酷爱跳舞,泡妞儿。 虞世男说:“我猜是打架了?” 阮大升是他们浙江商人中顶级聪明的,没有之一,心眼多,会玩,人家背后说他是顽主。好像最近有一个电影名字是顽主。 阮大升玩的花样多,麻将,扑克,魔术,台球,围棋。据说他围棋水平啊不比程小流,马小春他们国手差多少,也许就比聂卫平差点。 我不会围棋,但是我认为围棋需要聪明人才能玩。 虞世男知道阮大升胆子大,玩心眼的人。 人也潇洒,性格开朗风流。 “我认识了两个东北妹子,吉林的,那小模样你看看就知道了,我不骗你的,你现在有兴趣了解一下的话,我过一会儿来找你。” 虞世男说:“堵双嫖单,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阮大升生气了,说:“我可是好孩子一个,想让你去尝一下新鲜,你不去我就喊缪春书去了。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虞世男说:“不会是土包子吧?你可不能骗我,捶死你。” 阮大升说:“嫩的很,我眼里揉不得沙子,我不会看走眼的。” 阮大升边说边咽口水。 顽主说的地方,在荟萃楼酒店东边的一条胡同里,虞世男和阮大升进去的时候,天色已晚,屋里有两个女的,在玩扑克牌。就是拿扑克牌算命的那样玩法。 顽主显然比较熟,给虞世男一一介绍一下,那个瘦点的,瓜子脸,烫着现在很流行的马鬃头的,叫李秀琴。那个略矮一点的,眉毛描的又细又长的,叫黄平凤。不知道真的假的。 虞世男坐了一个小会,掏出来八十块钱给顽主,让他领了小黄去买几个下酒菜。顽主接过钱,客气了几句,就出去了。 屋里干净整洁,窗户上贴着电影画报,有高仓健的,有郭凯敏的, 秀琴搭讪说:“虞哥,你看我多大?” 虞世男说:“看哪啊?” 秀琴说:“年龄,还能看哪!” 虞世男嘿嘿嘿。 不久,顽主跟阿黄,拎着饭菜回来了。除了菜,还有一瓶牺尊酒,一瓶烟台红葡萄。 四个人一起吃饭唠嗑。 二人都是吉林农村的,东北的女人想找工作特别难,男人都是下煤矿,干掘进工。人多的地方工作机会就少,家里女孩多的人家,住的地方都紧张,家里又没有啥门路的,只好自己寻找出路。 东西贵的要死,新鲜水果几乎没有,一年到头大白菜,土豆。都吃的倒胃口了,有点门路的人还好一点。
东北人爱赌,十户九赌。男女老少,没有人不会打麻将。 虞世男对东北不陌生,村子里的老人经常说起这段往事,他们许多人过去就去过了,闯关东。 虞世男的亲大爷是个孤儿,父母曾经都是村干部,RB人扫荡的时候,牺牲在战场上了,他大爷靠村里的本家叔叔阿姨帮助,活到解放,娶了一个媳妇,到了1956年,虞大爷考上了师范大学,离开了老家,独自去城里读书,老家的媳妇跟着村里的人闯关东走了,因为那个时候村子里太穷了,吃饭是难题, 虞大妈去关东,带走了虞大爷的儿子。后来,因为通讯不发达,虞大爷师范学院毕业后,在城里工作了,又在他工作的学校附近寻了一门亲事,女方也是师范学院毕业的学生,姓吴,吴老师的父亲是区医院门口看自行车的吴老伯,夫妻没有生育一儿一女,就托人收养一个,吴老师原来的家比较穷,家里姊妹四个,还有个弟弟。吴老师的亲爸是做小本生意的,无法养活自己的五个孩子,除了把儿子留着不舍得送人,其余的四个女孩都陆续送人了。那个年代,这样的事很普遍,吴老师被父亲送给了看自行车的吴老伯,是她姊妹几个里面最好的一个,不但吃的好,还能上学。师范学院毕业后在小学当语文老师。 阿黄说,哈市有一个万元户,据说有二百万,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挣大钱的,孩子不去学校读书,请的家教。四口人一起住在小别墅。独门独户,保镖好几个,桑塔纳高级轿车还有两辆。 虞世男的心思也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