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尖端效应和抽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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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梦都是智人,继承了智人的基本特征和教育,对于别人嘴里的食物也算得上深恶痛绝。唯一的差别在于我们更愿意接受合乎逻辑的推理结果,而不是传统、本能。我们的生活因此而有了很多自己的特征。例如,我们不会只做让身心愉快的事情。至少对我而言,让身体痛苦并不太难接受,让灵魂痛苦难度反而更大一些。阿梦比我更早认识到智人灵魂中有很多邪恶的思想,也更热衷于发现、消灭这些邪恶。所以,她经常用一些匪夷所思的行为挑战它们。幸运的是,价值无限大的事情也有侧重点,无法兼顾。我们都是酷爱创新的人,对创新的热爱远远超过了暴露邪恶,甚至超过了消灭邪恶。所以,这种令人不爽的事情大多不会重复。尤其是阿梦,她认为第一次想象出来的喜悦是第二次根本无法比拟的,只有极少的情况能吸引她再次出手。 其实,就这件事而言,答案显而易见。我们已经交换过无数遍口腔细菌,那么,卫生就不是合乎逻辑的理由,而经验主义的习惯显然不能成为纯逻辑主义者的理由。不过,我最终还是没有去她嘴里搜刮一边,而是用舌头怯生生地进行着抵抗,努力归还食物,最终不得不吃下了巨大的哑巴亏。说到底,我还是更像一个有冒险精神的现实主义者,宁愿更加深入地探索一下灵魂世界的未知领域,尤其是阿梦的灵魂世界。另一方面,虽然没有阿梦那么有想象力,也没有多少暴露邪恶的热情,我却更热爱逻辑能力的较量,而且,更偏爱进攻而不喜欢防御。 我嚼着蒜瓣,一副万念俱灰的表情,“智人有很多逻辑推理都存在问题。虽然学生尤其是中小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但是,这不是忽视乃至禁止研究的理由。只能说,如果中小学生开始研究,学习大概率是主要行为,这甚至不能排除有的孩子在某一段时间内主要从事研究工作的可能性。探索未知世界,包括搜索、攻击乃至围攻,都是可以提前到中小学的。但是,智人的中小学生几乎从不研究,为了不明显的价值差异而行为空前一致。智人在这里犯的一个逻辑错误就是:A是不必要的、没什么价值,所以,非A是必要的。这种荒谬的推理能解释很多问题,其共同点就是对有限价值有格外一致的行为。” 阿梦胸脯一起一伏,显然在命令自己冷静面对有生以来最恶心人的吻,我猜测是不想为了利益而破坏价值。“对智人而言,一定要破除那些过于统一的行为。我们对在这方面的冒险精神很有信心。对于别人嘴里的食物的极端厌恶,这本身就是邪恶,因为这种厌恶和它本身的价值无法匹配。即使接受这种厌恶感,也不值得有如此高度统一的行为,这又是一种邪恶。即使是经验主义,也并不总是支持高度统一的行为。一个人不会只吃自己最爱吃的食物,不会总穿最爱穿的衣服,这些价值有限的事情上就应该呈现为一个分布。但是,由于过于从众等邪恶的原因,一旦社会对某件事有了倾向性,分布就呈现出断崖的特征。所以,社会上没人吃的食物、没人穿的衣服出现的概率会急剧降低,即使它们完全无害。穿衣吃饭本身应该是完全个性化的选择,也是没多少价值的选择,居然受到了外人如此巨大的影响,这种强调从众的制度本身就是邪恶的。” 对她的观点我是认同的,不过,我也看得出她现在对邪恶有些邪恶,所以,最好避其锋芒,对!就是趋利避害。“趋利避害不仅适用于研究,也适用于对研究过程的研究。为了获得灵感,我很在意状态,而寻找状态的过程必然是根据经验。追求好的状态就是要趋利避害,要时刻感受自己的状态的变化,研究影响状态的可能的变量,分析各种变量影响的强弱。这些行为有助于研究人员越来越专注于研究工作,甚至,把重点放在改善逻辑思维而不是获取经验。所以,我从不认为经验主义没有价值,甚至可能有无限大价值,只不过,它应该是为纯逻辑主义服务的一种方法。但是,缺少量化指标是个问题,这是思维方法的固有问题,甚至是纯逻辑的固有问题,因为纯逻辑中到目前为止仍然缺少可度量的变量。经验主义在追求价值乃至利益的时候都不可能做到最佳,因为最佳行为都是一个分布,而分布是难以仿效的。” 阿正显然更喜欢我的话题,“显然,知道别人在好好学习很容易模仿,知道别人兼顾学习和研究是无法正确把握尺度的。如果盲目照搬别人的分布,丧失自己的独立性,效果可能有天壤之别。” 但是,阿梦显然从自己的思考中洞察到了什么,“灵魂也不是在所有问题上都应该呈现为分布。对价值无限大的真理,应该有无比强烈的偏好,也应该有毫无例外的行为,但是,智人在这方面的偏好反而非常离散,行为上虽然相对统一但是完全背离应有的行为,因为他们几乎从不研究真理,甚至,偶尔想想都很少。” 我想在涉及量子力学的问题上帮帮她,“对于一件坏事,首先必须在偏好上体现为厌恶,而且必须是越坏越厌恶。其次,应该在行为上有所体现,越厌恶的事情越是少做、越是排斥,就像粒子穿透势垒的概率随势垒高度而下降,当然,这不是针对特定波长的粒子。这意味着,即使是所有人都不喜欢一件事,只要不是无比厌恶之事,理性的行为必然是一种分布,有人做有人不做。只有无限厌恶或无比喜欢这类偏好才能导致完全一致的行为,也就是完全不做或者总是在做。” 老爷子说:“我们鄙视智人的偏好。他们对很多小事的偏好和行为都出奇一致。这太弱智。智人显然对最坏的事情没有什么恶感,如不关心真理、容忍和支持邪恶,反而对一些没什么损失的事情嫉恶如仇,就像不穿衣服。” 阿梦纠正了一下老爷子的推理,“智人的偏好和行为决策都无法合乎逻辑,就像当众交换口中的食物,发生概率之小几乎等同于禁令。” 我感觉很爽,像是在逼着居里夫人口不择言。这种偏好我是不明白的,也许就是他们批评的那种偏好吧?我对阿梦的疯狂进攻进行着适度的抵抗:“其实,我们不能算智人。智人很少对无限大价值有多大兴趣、热情,一般情况下根本比不上对食物、性爱的热情。从行为上看,他们很少被真理吸引,更不会被强烈吸引。科学家、神学家虽然研究的结果不对,多少还有一些研究,绝大多数智人一生都不一定有几分钟关注真理。” 她说:“如果说神经系统赋予了动物偏好,逻辑就赋予了灵魂偏好。智人就像是刚刚获得灵魂、逻辑的生命,不知道如何正确运用逻辑获得偏好,就用逻辑胡乱发明、相信偏好,如缠小脚、信邪教。这些偏好如果仅仅是存在,问题还不大,但是,这些偏好偏偏还很强烈。” 老爷子说:“智人没有意识到,两种偏好有着本质的矛盾,不可也不应该兼顾。” 阿梦说:“人类迟早要做出选择,因为必然合乎逻辑的偏好才会不断加强至最强,被逻辑否定的偏好终将变得无足轻重。智人的很多问题就是神经系统的经验偏好相对于对逻辑的偏好过于强烈,灵魂中无法合乎逻辑的偏好相对于必然合乎逻辑的偏好也过于强烈。我有时候怀疑,智人也许真需要吃药才能通过控制神经系统克服对经验的盲目崇拜。” 我说:“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逻辑对灵魂的偏好有先天的限制:爱不能超过对必然合乎逻辑的爱,恨不能超过对无法合乎逻辑的恨。或者说,一个命题的重要性、正确性都不能超过真理,也都不能低于违背真理。如果要把纯逻辑信仰量化,这就是起点。从这个最正确的命题去推断其它命题的重要性和正确性,就能够合乎逻辑地建立知识体系,远比经验主义的知识体系更加合乎逻辑。甚至,AI可能也能以此命题为开端探索未知世界。” 我给出的简明扼要的命题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老爷子乐不可支,“嗯!好好!所以,智人因为猿人不会逻辑推理而不把猿人当人看,逻辑生物因为智人不会正确运用逻辑推理而不把智人当人看。” 看到阿梦大为缓和的脸色,我一不做二不休,吐出了一堆蒜末,心中升起一种终于做了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感觉。感受着山一样大的压力,幻想着昨晚的一幕能再次上演,我不禁怀疑脑子昨天是不是真被打坏了。难道说外力能影响偏好? 阿梦盘起了头发扎起了发带。老爷子默默伸出了大拇哥,不知道是给谁看的。阿正似乎也感受到了山雨欲来,噤若寒蝉地吃饭。压力明显超出了我的预期,也就是说,收益会很大!我这一生似乎都在顶着各种压力,小时候老师要求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却认为向上的最佳途径是好好研究而不是学习;智人认为研究取得成果要靠良师天分运气我却一定要靠方法;研究科学后发现很多成果合乎逻辑却很不合乎科学,更不合乎传统、道德。所以,过于顺利、没有压力的日子对我有些无聊。这大概就是受虐偏好吧?可能也是我致力于不断明确真理的含义、导致树敌更多的部分原因。 我无畏地继续推理:“作为前进的一种特殊形式,空降是把分遣队送往未知世界的大后方。由于孤立无援,在那里很可能是无法攻克任何有防守的目标的。但是,确实有可能出现很有价值的目标没什么防守的情况,可以从容拾荒。阿梦发现人是灵魂、实在是逻辑就是这样的例子。” 这似乎是我的一种源于经验主义的恶趣味。经验主义认为问题在她身上,因为她只会理智地回应思想的挑衅,让我名义上获得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经验。不出意外,阿梦说:“这样的攻击方式需要反复尝试,不怕失败,通过多次空降获得少量成功机会。在空降方面,我只知道想象力很重要,判断力也比较重要,但是,这些都不足以保证通过空降找到巨大价值的成功率。虽然我很理性主义,但是,空降很依赖多次空降的经验。当然,灵魂进行想象、判断的经验不能算是经验主义者所说的经验。我前几万次空降没有找到什么无限大价值,但是,最近几千次可能找到了不止一两个。在这方面,有很多问题需要研究,但是,只有我一个人的经验,我甚至无法保证研究的客观性。” 阿正问:“mama,探索未知世界的战争理论明显是基于和经验类比的,你为什么会相信它?难道,按照现在的信仰,不应该抛弃这些知识吗?” 阿梦说:“最根本的原因是它其实合乎逻辑,只是披了一层经验的外衣。由于我们的逻辑推理能力有限,一些深入的讨论还是会涉及到经验。另外,我现在也不是完全的理性主义者,以前更不是。对于简单、优美、实用的经验主义理论,我还是能接受甚至欣赏的。理论的简单性、优美性都是逻辑和经验相结合的混合信仰,而且比当今科学的主流信仰更偏向纯逻辑主义,用得好或者说运气好是可能发现真理的。” 我说:“我们发现方法的过程是基于经验的,这并不等于这些知识的基础就必然是经验主义的。分进合击趋利避害只是便于理解,实质就是在描述各种逻辑推理过程,趋利避害代表尽量合乎逻辑,这是完全正确的,也是最重要的。分进合击则只是粗略地描述了推理之间的相互作用机制,这肯定不够精确、可靠、重要,但是,肯定比目前的经验主义方法精确、可靠、重要得多。从纯逻辑信仰和方法推导出其它最精确、最可靠、最重要的知识需要时间。” 阿梦说:“关键在于,由于历史原因,人类没有多少合乎逻辑的知识。不要多想你头脑中认为重要、正确的经验主义知识,那是无法合乎逻辑的赋值。例如,你认为我们必然在一间屋子里,正确性高于对逻辑的信仰,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用逻辑解释的。” 我说:“如何探索未知世界应该属于认识论的范畴,但是,认识论中从未有过教人如何探索未知世界的科学理论,更不要说合乎逻辑地探索,反而避重就轻地主要纠结在什么是知识。在发现真理之前,经验主义地研究什么是知识反而是很容易犯错的。甚至,绝大多数专业研究人员都没有意识到认识论存在这种基础知识缺失的问题,没有认识到应该纯逻辑地研究知识,纯逻辑地研究知识是什么,也应该纯逻辑地研究研究的过程。其实,在研究知识之前,研究人员并不那么需要知道什么是知识,更不需要多么准确的认识,最需要的是正确的信仰和研究方法。随着正确的成果的不断出现,什么是知识自然会一目了然。这就像,不可能等到知道了什么是真理之后才去研究真理。要在发现真理之前,尤其是建立纯逻辑信仰之前,正确地定义真理都是很有难度的,很容易出错。” 阿梦说:“我们需要研究方法,但是又不愿意从专业人士那里获得不成体系的、难以合乎逻辑的方法。芳芳的理论自成体系,简单优美,而且,它是建立在更加逻辑化的思维方法体系之上的。我相信它远远优于学术界的正统研究方法。这对于经验主义者甚至也是有说服力的。至少,芳芳采用了这种方法,我部分地采用了这种方法,甚至,战争的经验都可以算是一种验证。当然,如果你是纯理性主义者,就不应该考虑经验验证这回事,而应该思考这些方法背后的逻辑。以前是没有哪怕稍微合乎逻辑的这类理论的。” 阿正问:“研究方法那么重要吗?” 阿梦说:“当然。现在,为什么那么多人做研究生、博士生,目的就是要跟导师学习研究知识的方法,这意味着绝大多数人都承认研究方法的重要性,只不过,现有的经验主义方法太不可靠,谬误太多。机会主义者在这个研究领域显示出一定的优势。他当初可以在不清楚目标是什么的条件下,相当精确地研究方法的细节,这就是在没有正确信仰的前提下研究后续的枝节问题,当然,这仍然比当今科学研究的问题重要得多。我则是属于一定要把目标搞得比较明白的人。例如,要研究如何做人就要搞明白人是什么;要研究知识就要知道最正确的目标、最终目标大概是什么。我偏好空降和我对目标的超前关注是有关联的,并不完全是因为我的想象力。”
我说:“从功利主义、结果论的角度看,因为方法能极大地加强逻辑推理,加强研究的效率,对方法的研究属于相对容易价值又很高的一类研究。能大幅提高研究的投入产出比。” 阿梦说:“对,他这个人成天就想着以小博大,无本万利,最明显的就是他的尖端效应理论。尖端效应代表的是有巨大的投入产出比的行为,形容其效果类似于击穿空气的闪电那样突然变得非常耀眼。” 我说:“最简单的尖端效应就是攻克难题后的继续研究,或者说追击。这应该是研究人员收获成果的主要方式。但是,这样的大胜对智人很稀有,通常不够耀眼。关键在于能力差距没有拉开。研究人员的能力无法和问题的普遍难度拉开差距,就会导致追击途中屡屡被一些问题拦住,无法形成一鼓作气的气势;而且,如果研究人员的能力没有和竞争对手的最高能力或者说社会的阈值能力拉开差距,就会导致很多人分享追击的利益。” 阿梦嫌弃地说:“功利主义者别在这里炫耀这种自私自利的推理。” 我说:“这并不完全是为了个人利益。如果这个战场一个人就够了,其他人就能去支援其它战场。而且,能力增加一点就能给追击带来巨大的好处,如节约时间。如果能力不足,原本一两年的追击就可能被拖延成几十年。当然,个人利益确实放大了这种价值,不值得过于强调。” 阿正说:“我一直觉得研究是很困难的事情,当个科学家都不容易。让你们这么一说,我怎么越来越有一种遍地是黄金的感觉。” 我说:“充分利用好各种尖端效应,将它们组合起来能百倍千倍地放大投入产出比。研究过程中存在很多尖端效应。首先,由于课题价值非常不平均,关键课题的价值有尖端效应。这是无限倍的尖端效应,是最重要、最可靠、最突出的尖端效应,也是完全正义的尖端效应。而且,得到这种价值最简单,只要研究真理即可。” 阿梦说:“这就是真理对非真理的尖端效应,也体现了追求价值相对于追求利益的尖端效应,是纯逻辑主义取代经验主义的最突出效果之一。研究带来的利益必然是有限的,带来的价值却可能是无限的。按照利益评估,真理相对于邪恶好得有限;按照价值评估,真理的优势无限大。” 我说:“真理的尖端效应可以分解为很多种尖端效应。例如,随着资源向真理的集中,研究的价值会迅速提高;随着信仰、研究能力、方法越来越合乎逻辑,也会使价值指数增长;甚至,只是简单地长期坚持研究真理,就会导致相关能力指数增长、发现真理的概率指数增长,从而取得尖端效应。这些尖端效应还会产生复合效应。所以,如果能在真理领域获得相对更高的能力、更好的方法,收集更多的资源,并长期研究直到成功,就能获得非常极端的尖端效应。” 阿正说:“那岂不是说人生就是要追求最绚丽的尖端效应?” 阿梦说:“尖端效应有很多种,每个人都可以发现一些。例如,必然合乎逻辑的能力相对于其它能力有尖端效应,所以应该重点加强逻辑能力,而不是阅读、交流、写作等能力。为了获得极端的尖端效应,甚至可以放弃一些次要的尖端效应。例如,为了获得真理的尖端效应,允许在没有能力优势的条件下研究价值无限大的问题,但是,仍然应该争取获得其它尖端效应的支持,所以,应该通过尽量合乎逻辑地加强逻辑能力而实现能力的赶超。利用好尖端效应,那些伟大科学家的能力和成果就都不是高不可攀的,当然,这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说:“甚至,认识到尖端效应本身就是一种尖端效应,因为它能导致资源流入最合乎逻辑的方向。相对于这些尖端效应的投入产出比和它们对最终成果的影响,研究人员的经费、天才、受教育程度都是微不足道的。但是,科学家们总是努力获得这些具体的、经验主义的优势,而不愿意追求抽象的、合乎逻辑的优势。” 阿梦说:“抽象化也具有尖端效应。抽象化和纯逻辑信仰有着紧密的关系,至少,有助于摆脱经验主义这一最大的邪恶。例如,将你看到的人抽象为一个灵魂,而不要想着眼中的形象;将你思考问题的过程抽象为一个无定形的推理,而不是页面、文字;将一个社会抽象为众多灵魂乃至众多推理组成的世界,而不是各种经验的集合;将金钱交易视为逻辑推理之间的相互作用,而不要只想到金钱。适应这种思维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我们能更容易想到、相信纯逻辑信仰和这方面的长期训练有很大关系。我们当初训练抽象化能力主要是为了更好地发现抽象的科学理论,没想到反而成为了研究真理的利器。小孩子不容易做到这一点,但是要努力训练自己。” 阿正说:“你们总是能说出我从未听过的思想,却又合乎逻辑、通俗易懂。我在主流思想和你们的思想之间实在有些不知所措。而且,几乎在一切问题上都面临这种艰难的二择。” 阿梦哈哈大笑:“这就是差距了。同样是经验主义,有的人巴不得艰难,不受罪都不行。你现在却是只要受罪就不行。大概变态最适合研究真理。” 我忍不住蹦出一句:“变态在变态地研究变态?”笑声戛然而止,我真担心她被憋死。这实在不是我冷血,而是这种合乎逻辑的奇思妙想对我太重要。至少对我而言,可能合乎逻辑的创造性有时甚至比必然合乎逻辑的真理还重要,所以,我应该被视为真理学研究人员和创新者的复合体。某种意义上,正是因为我不断创新,才能意外地通过无法合乎逻辑的过程发现一些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