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字字价值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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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时,阿梦兴致极好,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像看爱犬。这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那么好了。不巧的是,阿正很自信地问我:“叔叔,我对这本书和纯逻辑流有很多不同观点。” 阿梦说:“这个话题好!大家都看了稿子,是应该对怎么写最合乎逻辑进行一下总结了。大家有些什么问题、意见,都可以说说。” 阿正说:“mama!您等等,这次看我的。”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我很喜欢科幻小说。但是,这本书不像任何科幻小说,关于未来的部分虽然很新鲜,但是,甚至不是主要情节。” 我有些提不起兴趣,“这不是纯粹的科幻,也不是纯粹的现实。这本书几乎不接受任何分类标签。” “这不足以服人吧?无论如何,你最初的目标是科幻小说,现在是违背了你的目标。” “服人?那首先要求你相信逻辑。你不信,我怎么用逻辑让你服?即使你相信欺骗、奴役,也要相信逻辑,至少,能在行为和抽象的概念之间建立正确的因果关系。所以,我们的讨论只能建立在对逻辑的信仰的基础上,即使这不是纯逻辑信仰。” 阿梦说:“要正确读书首先要有正确的信仰。读别的书不会暴露你信仰的问题,读这本书几乎必然会暴露信仰的问题。” 我说:“你别打岔。首先,从逻辑这一必备的视角看,科幻并不是只能写未来,也可以写未来的历史、原因或者未来的未来、结果。而且,这个经验主义的问题其实算不上问题。问问题首先要想这是否合乎逻辑,无论是不算科幻小说,还是违背了我当初的目标,这些都不是必然合乎逻辑的限制,我没必要做出不必要的承诺。牢记一点,科学研究乃至逻辑推理都是充满意外的。其次,从经验的视角看,我的思维过程经常在一两分钟内就让我自己吃惊,研究很多年之后得出意外的结果也不是新鲜事。我从我的经验归纳的结果是,能够完全预料到结果的推理甚至算不上推理,很可能是必然邪恶的推理。你不能因为智人以前写小说往往有计划、大纲就经验主义地认为那是最好的或者正确的写作方法。我当然不会说我写得最好,我只是说人类并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写作方式,甚至可能没有最好的写作方式。当然,我在一点上接近于最好的写作,那就是我确实在追求无限大价值,甚至也确实追求到了一些价值无限大的命题。所以,推理、情节有些出人意料是合乎逻辑的。甚至,即使是完全出人意料也没有任何问题。我们当初甚至没想到,因为老爷子的记忆不多,反而让我们成为书中的主角。当然,写书的过程给我们的意外远远不止这两个。” 老爷子笑着说:“这样很好,我轻松多了,还能意外地享受到一些逻辑的价值。” 我说:“当然,目前的形式不是无意义的,也不是无意识的结果。这些文字能向读者部分展示真实的研究过程。智人应该认识到,课本、专著乃至论文里读到的推理过程从来就不是实际发生的推理过程。甚至可以说,人类从来没有记录过多少高水平的研究过程。一项研究的目的最多代表初速度的方向,和最终的位移方向、末速度方向关系很小。真实的研究就像书中描写的这样,由一小段一小段推理组成,正确的推理之间则是日常的生活和工作、无效乃至错误的推理。一小段文字就是一小段推理,逻辑上最相关的推理并不一定相邻,可能很久之后发生,无关的推理反而可能立即来临。” 我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怀疑这两天太疲劳了,想着奴隶主那个罪魁祸首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轻松地嗑瓜子,不由得向阿梦努努嘴,“你接着解释。”然后躺在她腿上闭目养神。 阿梦一边给我按摩太阳xue一边说:“当然,这本书也不能说就不是科幻小说,我们的目标仍然在那里,只是,多出了很多任务。这也是我们的研究的特点,甚至应该说是正确研究方法的结果,一切正确的逻辑推理都应该是发散的,课题越来越多的,就像宇宙这个逻辑世界那样。逻辑世界要成为立体的、动态的大千世界,越来越复杂是必然属性,推理必然是会不断分岔的。” 我插话说:“实际上,我们从最初产生研究科学这一单一目标,到现在有数不清的子目标,正确的研究过程是极为合乎逻辑的。例如,开始研究首先就要研究思维方法、研究最有价值的课题、学习与此相关的知识,然后就要研究最有价值的知识的属性,研究宇宙这一很可能最合乎逻辑的体系的奥秘,研究最可信赖的知识进而产生纯逻辑信仰,研究如何成为尽量合乎逻辑的灵魂,如何从最可信赖的信仰沿不同方向去发现其它知识,等等。” 阿梦说:“但是,如果放大历史,你会根本看不到这样的脉络,充斥着各种和这些最有价值的推理无关的推理。这本书不能说完全真实,但是至少是拟真的,也确实有不少真实的研究、思维过程。虽然加入了少量的低价值事件,仍然算是高度浓缩的历史,如果这样的过程已经让人觉得混乱,那只能说智人对真实的研究的认识太荒谬,既不合乎逻辑,也不合乎经验,很可能是那些貌似很合乎逻辑的科学书籍造成的恶果之一。” 阿正点点头,“好,这解释很不错。但是,书中说要尽量合乎逻辑,却有很多无法合乎逻辑的地方,例如我非常确定时间不可逆转。你们也说,错误的过程不能保证结论的正确,那么,我是不是不应该相信你们的推理?” 我说:“首先,你不能抱着我们的思想是错误的信仰,最起码,不要把这视为唯一的信仰,还一定要对逻辑有一定的信仰。否则,我们根本不用对话。你要搞清楚自己的信仰。如果你非理性地相信我们是错误的,我即使给你解释无数的问题,也很难改变你的信仰,基本上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如果你的推理是建立在这本书是假的、错误的信仰之上,进而推理得出时间不可逆,然后因为时间不可逆,又得出我们的推理是不可信的结论,面对这么混乱的逻辑推理,我是无能为力的。” 阿梦显然对我对儿子的态度不满,打断了我,“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时间是否可逆,也不擅长这个问题,最好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其次,如果你因为经验而相信时间不可逆,进而相信纯逻辑信仰是错误的,这个推理过程是错误的。没有任何信仰能超越对逻辑的信仰,而对逻辑的信仰天生地排斥其它一切信仰,因为其它信仰都无法合乎逻辑。当然,我们不会说时间可逆是纯逻辑信仰的必然结果,那只是老爷子说的。那句话的真假我们都表示怀疑,但是,那不是现在最需要研究的、最有价值的问题。第三,在这个时代,如果推理过程的错误无法避免,是否就应该什么都不信?就应该接受怀疑主义、虚无主义?我们不这么认为。各种推理并不是串联在一起的,那样的话,只要一个错误就会导致后续推理都可能错误。一个推理如果错误,最多影响和它逻辑关系密切的后续推理。关于第一第二知识的推理就简单得无法再简单、基础得不能再基础。除非关于它们的推理有误,其它任何推理的错误都不会波及它们。传统科学的关键错误就是没有可靠的第一知识,所以,一切推理的过程都可能错误。我们至少有可靠的第一知识,当然,推理越多出现错误的可能性越大。所以,那些需要从信仰经过越多推理的知识越不可靠。这本书中有很多相互独立的推理过程,有些推理错误、有疑问不应该影响你相信与之相互独立的其它推理,更不应该怀疑上游的推理,如信仰、方法。第四,纯逻辑信仰要求相信逻辑这唯一的价值取向。所以,真假不如价值的高低重要。也许我们对昨天吃了什么撒了谎,也许我对老爷子是否来自未来有了误判,但这些不应该影响你对那些最有价值的推理的判断。第五,也许,你的依据是撒谎者不可信,说过一句谎言就都可能是谎言。但是,这显然是错误的推理,却又是容易犯的错误。似乎芳芳也以这个理由攻击过以往的文学作品。当然,以往的作品是从头到尾没有纯逻辑信仰,芳芳只是偶尔忘掉了这个信仰。正确的态度是,前面的全是谎言下一句仍然可能是实话,推理过程步步错误结论仍然可能是真理。否则,你就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即使对经验的信仰很多次被证明是利大于弊,甚至是最有利,也不意味着它不是邪恶。放弃对经验的信仰是避免这类逻辑错误的关键。这种改变完全不是为了利益,只是为了合乎逻辑。有可能,在功利主义者看来,纯逻辑信仰相比于经验主义信仰是暂时无利可图甚至弊大于利的。但是,即使纯逻辑信仰在短期内总是带来灾难,也不意味着它不是真理。例如,纯逻辑主义者生活在智人社会很可能就是个灾难。但是,没有纯逻辑信仰,智人将永远处于各种灾难之中。” 我有些羡慕阿梦此时的和颜悦色,觉得有必要恶心她一下,“某种意义上,纯逻辑文学就是尝试通过伪造没什么价值的经验来传播最有价值的推理。拜阿梦所赐,我有时甚至认为,撒谎、演戏等造假行为并不总是比诚实更邪恶,当然,越是高价值越不能撒谎。在智人社会中读书,不应该关注书中是否有谎言,而应该关注书中是否有邪恶的谬论,是否试图将无法必然合乎逻辑的信仰、方法、原则、规律灌输给你的灵魂。” 阿正义正辞严地说:“不许骗我mama!” “你mama能骗我吗?” 他脱口而出:“当然能!”然后信心满满地说:“我能看出,你对有些文字不吝笔墨,有些地方极为精简,能用逻辑解释一下吗?” 看到阿梦满脸的笑意,我不累了,“既然世界上存在无穷大价值,我就要争取想出无限大价值,写出无穷大价值。无穷大价值的存在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如果一本书有无限大价值,平均每个字都有无限大价值。但是,一个字、一个词又必然几乎没有价值。甚至,世界上绝大多数书的价值都是有限的,意味着上千万人写出的上万亿的文字加起来的价值还不如我的一个字的平均价值,也就不如我花在写作上的一秒钟时间的价值。除了真理以外,智人的各种思想、构思、创造只能流传有限的时间,只能被阅读、记忆有限的时间,最终在逻辑生物的灵魂中渺无踪迹。但是,真理会无限地流传下去,会被阅读、记忆无限长时间,会伴随每一个逻辑生物的一生。记录、总结、描写智人重复亿万次的现实生活和希望的书最终将会没有读者,讲述智人中一两个探索者前所未有的生活和理想的书将会读者遍宇宙,有数不清的读者。这么神奇的事情难道还不值得努力追求?还有什么代价不能付出?”要不是阿梦按着我,我肯定能跳着脚说出这段话。 阿梦说:“所以,文字的价值一定体现在文字之间的逻辑关系之中。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出这样的逻辑关系。逻辑关系之间不存在平等,反而存在无限大的不平等,所以,一定要区别对待。有的地方不吝笔墨,有的地方惜字如金。” 我说:“当然,我有一个不好的倾向,即使是价值可能无限大的地方仍然有些吝惜笔墨,大概是无限大价值见得多了,也是因为自认为自己的时间也有无限大价值。所以,无限大价值之间也不得不做出取舍。即使是无限大价值也是可以比较的。例如,两个同样可能是真理的理论,一个可能性更大,那么就应该预期它有更大的无限大价值。或者,两个可能是真理的命题,一个是另一个的必然结果,那么,作为原因的命题有更大的价值。” 阿正仍然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既然你要追求无限大价值,书中有价值不高的内容不违背你的价值理念吗?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说:“这样的内容确实存在。但是,这不是问题。我不会只写最有价值的内容,甚至,不会只写价值比较高的内容。这里面涉及很多原因。例如,如果涉及无限大价值,我很愿意冒险,所以,正确率会降低。如果冒险失败,就可能出现零价值乃至负价值。由于逻辑推理分岔、发散的属性,预期价值无限大的推理总是可能始于价值有限的推理,因此,我认为我的每个思维都有无限大价值。同时,因为我并不知道那些价值有限的思维未来会如何分岔出和真理有关的研究,我并不能认为这个推理有独特的无限大价值。所以,所有思维共有某种基于预期的、统计的无限大价值,而这是无法通过相互作用观察出来的,能观察到的是思维之间的相对价值。”说着说着,我变成了喃喃自语,“这怎么有些像是物理学中的重整化?” 阿梦说:“我的侧重点肯定和芳芳不同。可能的原因并不会仅限于我们给出的原因,毕竟这已经属于远离信仰的范畴了。我认为,篇幅和投入的精力也是需要考虑的关键变量。如果有同样长度、同样价值的两句话,那句需要投入的精力较少的话更应该被写下来;如果单位长度语句所需的努力是一个不变量,就应该让价值和语言的长度成正比。所以,如果一行字能说明推理A,十行字能说明推理B,A和B价值相同又不可兼得,这时应该选A。综合考虑这两个因素,也就是同时考虑价值、努力、长度,就会比较复杂。有些低价值的语句虽然篇幅较长,但是,几乎不费力,仍然有可能写出来,如一些过渡性语句。看得出来,芳芳这位作者很舍得在低价值的过渡部分下功夫。另外,为了提升语言的价值,我们试着多用双关语、成语等信息量大的语言,也省略了很多读者自己可以做出的推理。这些至少是可能合乎逻辑的写作方法。所以,把低价值的知识写下来可以有若干原因,如所需的篇幅和努力不大。甚至,正确率低或者重要性低的文字都可能存在。例如,重要性高就能降低对正确率的要求。像学术论文那样,要求每一个推理都要尽量清晰地写出来,提供尽量多的证据,这会导致把大量精力、大量篇幅投入缺乏价值的工作之上,反而忽视了最有价值的工作。后果之一就是那些经验主义证据其实不应该算是证据却被当作证据。” 我说:“不仅降低工作效率,也挤占了论文发表的空间。实际上,关于真理的论文无法发表也许就和没有价值的论文、文字太多有关。甚至,继续推理一下,这种论文、这种发表论文的规则都是在危害、屠杀后人。” 阿正说:“这不可能!” 我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推理似乎是显而易见的。杀人犯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他人的生命,所以有罪;如果一个人为了自己享受导致知识进步放慢,进而导致后人寿命缩短,其本质仍然是为了自己微不足道的现实利益不惜牺牲他人的生命或寿命。两者有多大的不同?难道,有形的劫杀是罪不可赦,无形的劫杀就可以心安理得?研究、发表不可能有无限大价值的课题也许比不动脑子强一些,罪恶少一些,但是明显还不够。” 阿梦说:“所以,对论文、书籍等思想传播方式而言,只用有一定的重要性、正确性来要求是错误的。出版商应该追求价值最大,在存在无限大价值、存在真理的条件下,这必然意味着追求价值无限大,而出版商的正确目标有助于鼓励作者乃至全体智人追求无限大价值。但是,不能因此就要求一本书处处都研究真理,每一处文字都展现出自己独特的无限大价值。价值有限的推理不仅能导致价值无限大的推理,也可能有助于理解价值无限大的文字,它们也可能有无限大的价值。例如,文中会有一些过渡性的文字,虽然谈不上必要,但是,确实能够让文章读起来不那么生涩,更容易理解。在文字上适当投入一定的努力,能够帮助真理更容易被接受,这是有无限大的预期价值的。当然,究竟是否能兑现这种辅助价值,要留给历史、经验去检验。”
我感觉好多了,但是功利主义认为不应该起来,我也习惯性地开始思考脑供血增加、宜人的气味、思维的快乐、按摩乃至爱情对这一好转的不同贡献,思考这样的身体晚上是否还能放纵,考虑阿梦接受的概率,如何说服阿梦……反思的习惯让我清醒过来。随着信仰日趋理性,进行不可能有无限大价值的推理已经慢慢有了一些羞耻感,似乎有成为新的道德戒律的倾向,甚至有可能超过不杀人这样的所谓智人铁律。进而,这种不满也逐渐影响到了经验主义、功利主义,它们也开始认为这是不道德、不合乎经验的行为,条件是没有其它明显的利益。不道德的感觉让我产生了赎罪的意识,因此主动发言,“思维从来不排除冒险、低价值的可能性,甚至可能都不排除研究负价值的可能性。研究邪恶乃至作恶都可能通过逻辑推理而产生真理。当然,我对此并不确定,至少不确定这是否是必要的。但是,这却有纯逻辑的理由,思维应该是自由的。” 阿梦说:“你这就有些狡辩了。既然思维应该是自由的,你现在把盘子咬两口也可能发现真理,你怎么不试试?” 我习惯性地反击,信心十足地说:“啃盘子肯定在某种上下文中能发现真理,就像啃你一样。”然后,我被某人拎着耳朵丢到了沙发上。 我坚决地躺回了原先的位置。“你不能打断我价值无限大的工作。”当然,我也没打算骗人,“这个简单的问题其实很复杂。我只能说一些我懂的。逻辑推理似乎是需要连续性的,注意,这是需要乃至必要,而不仅是有价值。所以,我在书中总是注意保持逻辑推理的连续性,哪怕这涉及庸俗。我们的推理很少长时间滞留在极理性的命题中,甚至,我很怀疑,那根本就不是最好的工作方法。不仅单位时间的价值不一定最大,工作的时长也会受到影响。所以,我们一向是把最有价值的工作和不那么有价值的工作、生活混合在一起的,哪怕是晚上在……” 我嘴里被强行塞入一大片苹果,我很怀疑她这是基于预期而防患于未然,而这种预期甚至说不上对错,因为我自己都没想好我下面会怎么说。 阿梦说:“甚至,灵魂根本就不应该有生活和工作之分,那是细胞按照利益做出的分类。寻找生活目标、方法都是最有价值的研究工作。我们更接近于让生活和工作一体化地追求最大价值、无限大价值,而智人往往只能在工作中追求一点价值,甚至,毫不涉及无限大价值。” 老爷子说:“这一般被视为逻辑生物和智人的差别所在。” 对发言的渴望让我强行吞下了咬了两口的苹果,我一边享受着奴隶主的捶背照顾一边对她说:“咳咳!这就解决了你的问题。即使啃盘子确实有价值,甚至有可能发现真理,这也不一定是最好的途径,至少远远不如啃你,而你又不让写啃你,这就导致了这本书的说服力受到了影响。由于缺少逻辑的必然性,价值有限的推理对价值无限的推理的影响似乎只能用结果论来评判。但是,又不是一切结果都能作为证据来研究思维。至少,如果一个灵魂的课题组合中没有预期价值无限大的课题,没有研究无限大价值的任务,就必然说明灵魂没有追求价值最大,其思维方式自然说不上最佳,不能用它的思维来研究如何正确地研究、思维。另一方面,结果并不能说明一切。仅仅是研究成果没有无限大价值并不能说明没有试图研究无限大价值。甚至,没有研究无限大价值的动机却取得了无限大价值的成果,也很有可能并不是合乎逻辑的证据。所以,经验主义的研究必然是逻辑混乱的,我还是更愿意接受纯逻辑地探索思维方式。即使是要采用经验主义,我也宁愿用我自己的灵魂做实验,获得可靠的证据。至少,我很清楚我有没有追求无限大价值的动机,也知道结果是合乎预期的还是意外的。” “说完了?”我很满意地点点头,阿梦眼角带笑地说:“你工作的时候我不打搅你,我工作的时候你也不要乱动。”然后就开始了她的演讲。同时,也开始按摩我的耳朵。虽然阿梦相信经验主义,但是,在生活常识领域只能采用经验主义,这让她很为难。长期坚持某种经验都有和信仰矛盾的嫌疑,所以,她往往主动地更换经验。捏耳朵有益健康大概是她最新的学习成果。虽然胡乱借鉴经验对身体有一定危险,但是,我们都认为这要比长期坚持经验进而危害灵魂好得多。既然她这么做是一心为我好,那我也应该维护她的工作,何况,她还在进行价值无限大的工作。但是,我很快发现这一行为的后果肯定超出了我们两人的预期。我不得不把拳头塞入口中,抱着一丝她在百忙中能关注一下我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