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朝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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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仁帝看着那舞姬也怔愣了片刻！先前单看那眉眼，就跟芝兰很像，现下露出全容，那一颦一笑更如芝兰显现当前！ 当然，惠贵妃薛灵溪也跟芝兰很像，就是对着自己时眉眼里全是恬静、少了那抹傲然。 这让孝仁帝即刻生起了将那舞姬纳入后宫的念头！ 只是舞姬这身份，不免得和礼部的几个老朽木好好掰扯掰扯了！ 想到这些，他不禁叹了口气！再贵为天子又如何？还不得事事受人约束掣肘！ 当那舞姬的面纱掉落的一刹那，李瑶也怔愣了片刻，先前只觉得那眼睛与晓月相像，不想这五官也和晓月很像。只是这眼睛里没有晓月的纯净泰然，眸光流转里多了丝妩媚与傲然！ 李瑶对着那舞姬的品评、沉思，俱让长意尽收眼底。 到底是年少气盛！李瑶也是见过自己真容的，长意不觉得自己有哪一点会输于眼前的舞姬！这让她甚不服气！ 只见长意轻轻起身，两步走到孝仁帝身边，与他轻声耳语了几句。孝仁帝即刻欣然同意了。 待帝姬款步离开，孝仁帝随即朗声道：“诸位有福了，吾儿今日也欲献上一曲，为大家恭贺新禧！” 稍等了片刻，在大家满含期待的目光中，长意已换好了衣服从偏殿袅袅而出。 只见她摘下了华贵的头饰，换上了飘逸的纱衣，雍长的水袖层层交叠与手腕，露出了肤如凝脂的纤纤玉手。 她脸上的纱巾已揭掉，稚气未脱的小脸晶莹剔透！精雕玉琢的五官更是无可挑剔！再仔细一看，与刚刚的舞姬竟有七八分像似！如若不是身量上娇小了一些，乍一看，还以为是那舞姬再次登场了！ 只见她盈盈一礼道：“臣女长意在此献丑了！借此吉日献上一曲霓裳羽衣曲，恭祝父皇福寿金安，祝诸位尊伯身体康健！祝尊使们吉祥如意！” 那如黄鹂般清灵的嗓音，沁人心脾。 随着悠扬的琴声，长意吟唱起舞：“…案前舞者颜如玉，不著人间俗衣服，红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纍纍佩珊珊…” 这还是长意第一次正式地现与人前。 台上美人起舞，台下众人心思各异！ 看这相似的样貌，众臣不免想起了已故的德仁皇后。 皇后封后的这几年，虽不热衷于展露人前，与臣子们相见寥寥，可皇后行止端庄典雅，仿似美貌却不自知！那种天然的亲和恬静让人印象极为深刻！ 一曲毕，使臣们皆再次惊为天人，望着长意，李瑶也愈发想念月儿了。 孝仁帝虽心挂着刚刚的舞姬，但宝贝女儿长意的表现他也看在了眼里。看到她向西夏王太子频频投去目光，他不觉竟稍稍有点醋意。要知道，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是女儿崇拜的对象，还没有看到她对谁另眼相看过。 孝仁帝不由地打量起李瑶。 现下仔细一看，这家伙果然仪表堂堂，琼鼻高挺，眼波深邃，顾盼流光……怪不得连宝贝女儿也会对他起了心思。 他立即在识海里搜寻着有关李瑶的一切讯息，在心里开始为长意盘算开来！ 听说西夏王子虽已年过二旬，却还仍未娶亲，再加上他王太子的身份，配自己的女儿也算合适。想到这些，他暗暗打算，回头且得让人好好打探打探。 西征归来的老将吴成安见了长意，颇为诧异，不免在心里腹诽着：这延庆帝姬与宣王妃也太像了吧！ 虽说延庆帝姬，宣王妃，惠贵妃娘娘，还有刚刚这舞姬，五官都有几分相似，但都不及宣王妃与延庆帝姬的神采相像。 早年德仁皇后还未入宫时他也曾经见过，现在想想，那时的盛芝兰跟帝姬此时更为相像。怪不得连老朽的靖国公偶尔也会唤错呢？ 欣赏着这霓裳羽衣曲，李瑶不免心绪飘远，如若是月儿演绎，肯定会更似仙子起舞，又或是另一番景象吧！ 虽然已知道她已嫁为人妇，虽然已知她将年逾三旬，今后与他也并无可能，可他总是禁不住地想起那道温暖坚定的身影！ 因想到月儿与长意的关系，李瑶再看着长意倍感亲切。随即向她婉儿一笑！这让长意很是满足！ …… 时间已晚，宫门都将关了，可孝仁帝意兴阑珊，却没有宣布歇宴的意思，萧生贵看了暗暗窃喜！ 他适时地引着舞姬萧元儿走上前去：“陛下，这是微臣养女萧元儿，跟教坊司尹大家苦心习艺了十几载，今日是首次登场。小女初见陛下龙颜，惊为天人，甚是倾慕！如若陛下不嫌弃，小女愿弃了艺业，侍奉陛下左右！” 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 萧元儿跪在地上，乖巧地伏低着头。任凭薄纱稍稍滑下肩头。听着义父侃侃不止的话，感受着陛下那炙热的目光，她知道会一切顺利！ 贺三听着萧尚书地轻声絮叨，凝神盯着附与地上的粉肩，春心荡漾！ 他正不知该以何等身份将此女纳入后宫时，萧尚书就认下了这么个女儿，他这做法深得他的欢心。这正是想他所想，他还如何能拒绝！ 尚书家的女儿，虽然仅是个养女，这身份入宫已足矣！ 曲终人散！大部分人都尽兴而归！ 即便再不合时宜，萧元儿当日却未再出宫去！ …… 自打萧元儿入了后宫，孝仁帝一连三天没有上朝，临近年尾休沐，诸事繁多，可把礼部尚书周之惠愁坏了。 这日，周尚书急匆匆求见了惠贵妃娘娘，想让娘娘劝解一二。无奈皇帝正在兴头上，左耳进右耳出，显得极不耐烦。惠贵妃也颇感无奈！ 俪太后得知后亲去缤悦楼责罚了萧元儿：“你这婢女，竟敢色诱陛下，耽误国事，岂有此理！” 有了俪太后的干涉，让孝仁帝看似收敛了一些。 可冬月二十日早朝，孝仁帝却转头册封了萧元儿为沁嫔！ 萧生贵义女入宫后即封了嫔，看样子是深得皇帝的宠爱啊！当此时节，萧生贵又成了皇帝眼前的第一红人。 年底大家走动本就频繁，各种送礼名目，花样也繁多。因沁嫔得宠，前往萧府拜贺的官员忽然增多！ 为了方便，萧生贵索性在凡楼摆了几桌，一来宴请朝内官员，并借此敛些财物，暗地里他却是结党营私。 凡楼的宴席，武将吴成安也在受邀之列！ 冬月二十日， 吴成安应邀来凡楼赴宴！ “来了您那？里边请…二楼雅间贵客一位！” 今日宴席，吴成安本不想来，但又考虑到，自己虽然已经年迈，将要告老还乡，但子侄们却还在朝中任官，为了不得罪皇帝眼前的红人，他还是略备了薄礼应邀赴宴。 年尾的凡楼异常热闹，店小二在门口热情地吆喝着揽客，迎来送往，脚不沾地！门口迎宾的灯笼早已更换成了崭新的红色！ 在这凌冽的冬日，大厅里却春意盎然、暖意融融！艺台上琴瑟和鸣、罗袖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