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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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线人 李开在公房欲走还留的时候,连铭已经出了家门。过惯了风风雨雨的日子,一旦闲下来,反而甚是无趣。 白河驿站失利后,他被总管王成恩连降两级,从新做回了一名察子。 王成恩说,按照你的罪责,可不仅仅是降级了事的,念你这几年多次为皇上侦破棘手大案,又是咱家一手提拔,算作是咱家的人,但不惩罚你又说不过去,权且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呆着,奉钱照常领取,趁机也找个女人,把你的婚事办了。 对于王成恩这样处理,连铭还是心存感激的。当下谢过,把手里原来留下的案子移交完毕,回到家里,美美地睡了个觉。 其实家很小,一共三间屋子;院子也不大,翻不了两个跟头就到头了,这是三年前连铭花了二百两银子买下的。 连铭的老家在汴梁东边的归德府,离此近二百多里路,自从进了皇城司,他就几乎没回去过。 干察子这样一行,没明没夜,无论刮风下雨,说走就走,生活根本没有规律,这地方偏僻,正合了连铭的职业。 说起来,连铭也没在这里住过多少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外边,有时候太累了,就干脆在皇城司的公房里睡下。 按照他的年龄,孩子都应该好几岁了。但这些年他把心思全放在公事上,生生把自己耽搁了。 不知为什么,这些天来,他的眼前总是时不时出现白河驿站对面那两个和他擦肩而过的影子,虽然当时被伞遮住面容,但他现在越来越相信,那是两个女人乔装的,其中一个,应该就是“寒梅”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多大年龄?长相如何?应该是个风姿卓约的美人吧?要不然怎么能在汴梁如鱼得水? 不!她的年龄应该不小了,要不然为何如此手段老辣? 她就在汴梁,和自己同在一个城内,离得如此近,却如云,似雾,看不清,摸不着------ 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哪一个女人,像“寒梅”这样,让连铭费尽心思。 昨日,他到了和内线余宁约定的地方,取回一张纸条,上边用隽秀的字体写着:明日午时,黄河岸边吴庄村口大槐树下见,急事相告。 从汴梁城到黄河岸边,大约二十多里地。以前接头,都是在城里,这次怎么换了个如此远的地方 连铭心中疑惑,但还是如约前往,但苦等了两个时辰,还不见人影,心想:坏了,一定是出事了! 连铭的内线名叫余宁,洛阳人,家道败落后来京城三考不中,花光了盘缠,整日里靠给人写信、卖文为生,由于没有名气,日子过得贫困潦倒,堪堪填饱肚子。 那余宁本是个白脸书生,几个月就变成了蜡黄色的菜脸,浑身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这一日中午,正在忍着饥饿,坐在相国寺门前地摊上等着生意上门。 过了两个时辰,却等来个十几岁的小叫花子。余宁大失所望,刚想撵他走,没想到那小叫花子递给他100文钱,呲着脏兮兮地牙说:“有位先生让你买两个饼先吃了,他在东边离此两条街的鸿运茶楼等你,到了就找韩先生!”说完,就跑开了。 余宁搜肠刮肚想了半天,自己也不认识一个姓韩的。心想,管他呢,先填饱肚子再说! 余宁吃饱喝足,到了鸿运茶楼,在小二的指引下,进了一间雅间,里面早已坐着一个人,在悠然地喝着茶。 那人带了斗笠,轻纱遮面,见了余宁,也不说话,用手示意他坐下,给他到了一盏茶。 余宁看他双手不大,温润细腻,手指细长,手腕处雪白,肤如凝脂,倒像是一个女人的手。 余宁赶紧施了一礼:“不知先生唤我来何事” 那人微微一笑,吐气如兰;“余先生不必紧张,先请吃茶,我只想和你随便聊聊。” 余宁心中忐忑,象征性地呷了一口。 “先生也是个读书人,流落到如此地步,不知以后作何打算?” 余宁听得出,那人在说话的时候,故意压着嗓子。 “我乃落魄之人,百无一用,哪敢有什么打算?”余宁一脸苦相。 “我这里倒有个好事,一不杀人,二不放火,只需你动动腿,张张嘴,不比别人赚钱少,你可否考虑?”那人说话不紧不慢,还带着些许的幽默。 余宁赶忙接了话:“哪有此等好事?先生且说了看!” 那人顿了顿,接着说:“你跟着我干,每个月一两银子酬劳,干得好另加。不过嘛,让你做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那人这几句话,如同一块吸石,把余宁的心紧紧地吸了过去。 他心中暗想:“我如今连温饱尚不能保证,说不定哪天就得饿死街头,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不敢干?况且只要不杀人放火,也不算辱没了读书人的尊严,且跟了他,过了眼下这难关再说!”
当下起身施礼:“果真如此,先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此后唯先生马首是瞻!” 当下那人让余宁在一张纸上,写下名字,出生年月,哪里人士,现住哪里,在落款处画了押。 那人收了,说;“每月我会让人给先生一两银子,为生活所用,需要先生做的事,到时候再通知你!” 余宁点头称是。 半个月后,有人找到他,递给他一张纸条,让他打听原来那些同窗,现在身居何职,生活怎样。 这还不是手到擒来他把详情写在纸上,放在约定好的地方,得到二百文钱的奖赏。 这以后的两个月都有事做,每月都有一两多银子的进账,他的生活一下子发生了变化,稍微打扮一番,马上成了了翩翩公子一个。 正在他踌躇满志的时候,连铭盯上了他。 当眼线向连铭暗报,穷困潦倒的余宁突然变成了有钱人,四处打探消息时,连铭就意识到:一个猎物进笼了。 其实,抓这些猎物毫无成就感,他们不过是幕后人摆弄的木偶罢了。如何把幕后人揪出来,才是他的目的。 但不通过这些“小鱼”,你是无论如何抓不住幕后的“金鳌”的。 但跟踪了几次余宁,却没有发现与他联系的人,于是连铭确认:对方其实对余宁的情报并不在意,还在考验他是否忠诚。 对余宁的身世做了了解后,连铭决定亲自出马,和余宁摊牌。 在一家茶楼,连铭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看着一脸惊愕的余宁,连铭又一件一件列出了他几个月来的活动轨迹。 余宁一下子傻了! “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也是被生计所逼,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我可以给你指一条出路,继续给他们干,不过所有东西都要让我知道。当然了,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余宁无路可走,只好答应,接着又讲述了认识那陌生女子的经过。 这以后,连铭还有意帮着余宁完成上线指派的任务,余宁在上线心目中地位直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