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过年（下）
杨源感到精神一振，扯下一只鸡腿。 刚一入口，外边的脆皮就被咬的咯吱脆响，淡淡的甜味与粗盐复杂咸苦味扩散开来，给人味蕾复杂享受。 也不觉得油，鸡的全身早用细针扎了小孔，烤制过程中多余的油脂顺势流下。 鸡rou通过温火的均匀烤制，大部分的汁水被牢牢锁住，一嘴下去rou像嘴里开了花，鲜美的汁水四溅。 年狄吃后也是一呆，这鸡做的是真不错。 看着他们满足的神情，摊主也是一笑。顾客幸福的表情就是对他最大的鼓励，乐乐滋滋的接着烤鸡。 杨源吃完后，又要了五只鸡。 摊主接着烤鸡。全程盯着鸡在火焰中变化，每一时机都把握的恰到好处。 杨源被他那种为食狂的精神折服。也许就是这种为食痴狂的品质，才可能造就这种美食吧！ 时空归于寂静，仿佛只有摊贩的身影，火舌烤制的细微声。 他仿佛看到一条独属于他的慷慨大道，开启器道新大陆。 一样的手法一气呵成，又是五份做出。年狄捣了捣发呆的杨源，杨源这才恍然。 杨源明显感觉自己的器道有了长足的进步，精神力也强了几分。他忙接过了东西，“大叔，有没有兴趣来杨帅府当职。” 年狄不解。杨帅府什么样的好厨子没有，为什么要收他，尽管他做的是很不错了。 厨艺可以提升，杨源更看重的是他的精神品质。 摊主听后，明显有些心动，又摇了摇头。 他憨憨的摸了摸脑袋，“杨三公子的好意我领，我个卖烤鸡的可没那么大的理想，每天看到有人愿意吃我的做的烤鸡就满足了。” 杨源看的出他平凡的追求，也不多做劝说，一枚金黄的金币抛出。 摊主诚惶诚恐的接下，随后欲要还给杨源。“杨少你给多，刚才那两枚银币够了，这枚金币我不能收。” 杨源走远，背对着挥手，“我觉得他值。” 摊主苦笑，默默的将金币收回怀中。 当午夜十点时，一盏盏孔明灯在京都上空飘着，上面若隐若现的祝福语寄托对来年的无限期盼。 一盏孔明灯上，杨源提笔写下“千岁幻山河，执器立先道。”字是带浩然正气，笔法灵活生动。 年狄写下“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字是刚劲有力，笔法苍劲厚重。 两盏孔明灯燃燃升起，化成灯河的一份子，无数的孔明灯把京城照的通明。 到了宵禁，他们回归帅府。 主殿依旧是灯火通明，二人刚一准备就寝。各自的父亲就将他们叫住，“源儿，来大殿。”杨志戟不容置疑的说。 “狄儿，你也一起。”年风随和的说。 刚一进入大殿，二人脱去战甲，一黑一白相对而坐。 杨志戟黑衣下，一股久经杀场的气息不散。白衣年风，大有玉面小将的风度。 二人的中间，一盘围棋摆着，一执黑一执白。 二人在各自父亲身旁坐下。杨源观察棋局，得出离舅舅离败局不远。 别看舅舅那一招天元下的是霸气，对黑棋形成了有效的掣肘，又通过多变的棋风逐步蚕食黑棋。 黑棋看似不堪一击，可好几处破绽都是有意为之的，却悄然把白棋引入了死局。 年风气定神闲的说：“杨源，你看这局棋谁会赢！” 杨源笑了笑，“这个么，不好说。” 杨志戟颇为满意。对于他的大智若愚很满意，看破不说破。 年风轻扬了扬袖子，“那舅舅，今天就让你长长眼。” 右上角一个回挡，似是封杀黑棋的所有退路。 杨志戟眼睛一亮，“小子看好了。”七至四凌空镇，精心的杀局形成，白棋被拦腰斩断，直接就被坑杀了。 杨源眼前一亮。他本来打算在九至十三来个凌空罩，这样可以一举扭转战局，可父亲这一手，完全锁定了胜局。 年狄略有迷茫。虽然他对围棋不是很了解，但是也可通过目数来判断输赢。 他不解，为何父亲占据优势，转眼就被姑父逆转了。 年风脸上笑意依旧，“小子，专心点。”他斥喝道。 年狄这才醒转过来目不转睛看着棋局。 杨志戟先前布局起到大用，可明明几乎没有悬念；年风依旧不打算放弃，白棋诡变风格也给黑棋造成巨大的困扰。 结局已定，黑棋险胜两目半。 当一局棋后，两位家长齐齐看向自己的儿子。 杨志戟得意将棋子丢入棋笼，“源儿，这局棋子你有什么想法。” 杨源思索一阵后，娓娓道来：“棋如人生，一时的得失不足为外人道也。” 杨志戟笑了笑，也不说对不对。 年风将残局收拾干净，黑白棋子被放在对应的棋笼里。 他冷不丁的说：“狄儿你呢？” 年狄不假思索的说：“武道当逆天，变天地只莫测。” 年风笑吟吟的说：“未来你们的路还很长，回去好好今天这局棋。” 杨源起身，一拱手，两人出了大殿。 杨源辗转反侧。他总觉得这局棋子没那么简单，似乎有很深刻的含义。 夜已深，他悄然睡去。 大殿内，棋盘换成酒桌。 一坛坛酒壶东倒西歪，买的烤鸡只剩下了骨架。 杨志戟与年风喝的酩酊大醉，背靠背坐在一起。 他们慷慨时光飞逝。当年尸堆走上两个满身是血青年，未来一天会成为大人物，并以儿子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