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艰难合作
沈楚天举起了双手，后退了两步。 小威廉坐起身来，挥了挥手里的枪。“把那张恶心的东西揭下来，我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沈楚天摘下了精巧的融胶面具，苦笑着再次举起了手。“好久不见。你变得更丑了。” “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八年，沈，”小威廉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你被捕了。” 沈楚天顺从的被小威廉带上了手铐，拽出了停尸房，延着走廊往里走去。 “你擅闯苏格兰场，企图猥亵尸体，最起码也要在监狱里蹲三年。”小威廉拍着沈楚天的肩膀。 “我能打个电话吗？警官。”沈楚天嬉皮笑脸的说。“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律师？不，你不需要律师。”小威廉伸手薅住了他的衣领，把他的脸凑过来。“直到早晨9点钟之前，都没有人知道你被我抓住了。 咱们有的是时间，好好叙叙旧。” 小威廉把他拽到了一个小房间里，按在椅子上，然后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计划？”小威廉得意洋洋的笑着。 “你不要责怪张医生，不只是他，你在敦伦所有的朋友，都被我照顾得很好。 他们想在敦伦讨生活，就必须乖乖听我的话。” “能给我一支烟吗？”沈楚天苦笑着说。 “不，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小威廉忽然怒不可遏的拍了下桌子。“你到底为什么要亵渎勋爵夫人的尸体？” “我非常仰慕她，她意外身亡，我非常伤心，想要来吊唁一下，这个理由行吗？” “混蛋！”小威廉伸手薅住了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你最好给我说实话，否则你这辈子都得呆在监狱里了。” 沈楚天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很开心。“老朋友，我其实是来还债的。 我知道你现在遇到了困难，我也承认八年前确实有点对不起你，所以，你看，我来了，帮你侦破勋爵夫人谋杀案。” 小威廉恶狠狠的瞪着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放开了他。“沈，你真的一点都没变，不过很可惜，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菜鸟警官了。你……” “她左上臂那块植皮底下的秘密，你们应该已经发现了吧？”沈楚天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小威廉的脸色就变了。 “下面有一组编号，Bop开头的，是吧？查到那编码是什么了吗？” 小威廉逼近了他。“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勋爵夫人的死，和你有关系？” 沈楚天示意他要根香烟，小威廉无奈给了他一支，帮他点燃了。 “这么说，你们已经知道了，那是古拉格集中营的囚犯编码。”沈楚天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叹了口气。“你不觉得奇怪吗，勋爵夫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他向前探身，看着小威廉的眼睛。 “让我检查一下她的尸体，也许能发现更多线索。” “你做梦！”小威廉断然回绝了他。“这件案子警方已经结案了，结论就是自杀。” 沈楚天冷笑了几声。“八年前，你因为非法刑讯善良无辜的外国游客，也就是我，所以被内部纪律处分，差一点被调去守一辈子敦伦塔。 是勋爵夫人帮了你，保住了你的前程，现在你的恩人遭遇不幸，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小威廉像看魔鬼一样看着他，过了很久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你一直在调查我？” 沈楚天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勋爵夫人间接帮过我的忙，所以我这次来是要为她讨回公道的。如果你想破案的话，最好是和我合作。” 他把手里的烟头抛在地上用脚踩灭了。“否则，你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是谁害死了她。” 小威廉犹豫不决的看着他，这个年青人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八年前，他当时还是一名普通的探员，在负责侦破一桩商业欺诈案时，他抓住了沈楚天，结果在审讯的时候，沈楚天忽然昏倒，而且全身出现了很多瘀伤和钝挫伤，更要命的时，当时审讯时里的监控莫名其妙的失效了。 结果沈楚天的律师投诉他刑讯逼供，害得他险些丢了饭碗。 现在这个混蛋又被他抓住了，可是勋爵夫人的案件，他确实已经走投无路了。他还能相信这个恶魔吗？ 沈楚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威廉。 “勋爵夫人的案子，直接关系到你肩章上能不能再多一颗巴斯星章，甚至是换一颗皇冠。所以，咱们合作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停尸房里，小威廉拉开一个停尸格的抽屉，解开装尸袋，然后转头看向沈楚天。“我警告你，你要敢耍什么花样，我马上就逮捕你，把你扔进专门关强jian犯的拘留所里去。” 沈楚天没理他，端详了勋爵夫人的尸体几眼，然后戴上墨镜，掏出一副黑色的塑胶手套刚要戴上，小威廉忽然上前一步，抢了过去。 那是一幅塑胶手套，上面布满了蓝色和灰色的防滑颗粒，看上去没什么特殊的。 小威廉用力搓了搓那些颗粒，还想拽下来几颗，结果没成功，他冷哼了一声把手套还给沈楚天，然后又示意他把墨镜交出来检查。 检查了一番之后，沈楚天戴好了墨镜和手套，端详着那具苍白的尸体。 尸体左上臂上的植皮已经被剥离了，露出了里面藏青色的字符。 Bop0654778。 沈楚天伸手抚摸了一下那些字符。 “我们的专家说，那是被强腐蚀药液直接从皮肤烧灼进肌rou里的。Bop是R文Воркута，沃尔库塔的缩写。” 小威廉凑过来盯着那组字符。“勋爵夫人出身古老的纽曼家族，她的档案中从来都没有任何犯罪记录，更不可能坐过牢，而且还是在沃尔库塔蹲集中营。 这有可能是她年轻时留下的。你知道，她那个年代，年青人胡闹的很。” 沈楚天嗯了一声，双手放在尸体的头部，缓缓的抚摸着。 小威廉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他。沈楚天的手划过了尸体的颈部才停了下来。然后用力搬动尸体的下颚，想要把她的嘴撬开，但是没成功。 “借你的手铐用用。”沈楚天把手伸向小威廉。 “你想干什么？”小威廉迟疑着把手铐递给他，然后就看到沈楚天用手铐狠狠的砸在了尸体的颚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