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有仇报仇,血债血偿!政治大于军事的战争!(1.3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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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正文卷第280章有仇报仇,血债血偿!政治大于军事的战争!然而。 南直隶军队对倭寇有着天然恐惧。 在以往对战倭寇的战绩上,约十战八负,鲜有胜绩,长久战争以来,南直隶军队对倭寇产生了俱战式恐惧,逐渐深入骨髓。 尤其在军力疲乏,准备入睡的时候,被倭寇偷袭。 营盘瞬间就乱了! 宋伟的心腹,多被安插在了地方,这支军队中只有少数心腹,即便他下令,军队乱了就是乱了。 杀进营盘的倭寇,背着长弓,手持倭刀,没披铠甲,三人一队,杀人如麻。 杀至疯狂时,则双手持刀,胡乱劈砍。 明明全副武装的明军,根本不抵抗,四处逃命,顷刻间就被杀散,败得一塌糊涂。 遍地是嘶喊声,宋伟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倭寇。 他的命令也没人听。 “来人,扛着本官大旗,跟着本官走!” 想反败为胜,几乎没有可能了。 宋伟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收容败兵。 他拖着病体,掌着大旗,在营盘中穿梭,尽可能收容败兵。 也亲眼看到了倭寇。 一个倭寇光着膀子,双手持刀,状若疯狂的砍杀,四五个明军被他砍倒,而他竟然朝着大旗杀来。 而宋伟的护军都吓到了,他们都是南直隶人,对倭寇有着天然恐惧。 咻! 宋伟搭弓射箭,正中他肩窝,把那倭寇杀退。 才算掌握局面。 “本将在此,随本将结阵!” 宋伟嘶吼。 “大人,这些倭寇不对劲。” 一个苏州府百户惊恐跑过来,道:“大人,这些倭寇悍不畏死,不为财只要命,和之前打仗大相径庭。” 宋伟也看出来了。 他猛地看向这百户:“你的铳呢?” “回大人,丢了呀!”他理所当然道,都逃命了,谁还管什么铳啊,盔甲都扔了。 倭寇是冲火铳来的! 宋伟厉吼:“所有人保护火铳!” 但营盘乱糟糟的,四处都是喊叫声,谁会听宋伟的话呀。 宋伟当机立断:“销毁铅子!快!” 就算倭寇抢走了火铳,也是抢走一批破铜烂铁。 铅子掌握在军吏手中,军吏一直在中军,和宋伟在一起。 “大人,若无铅子,咱们手中的火铳也没用了!”军吏言下之意,凭拼刺刀,咱们根本就不是倭寇的对手。 “听命便是!” 宋伟担心,他们保不住铅子。 倭寇为了铅子,还会再次袭营。 不如当着倭寇的面,全部销毁,息了他们再次袭营的心思,也是为了保全自己。 战争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宋伟召集残存之师,结成圆阵,倭寇才退去。 宋伟强撑着病体,等着统计。 直到天亮,战损才统计出来。 战损约两千人,失踪两千四百人,铠甲丢了四千套,火铳丢了六千支,其余装备丢失若干。 噗! 宋伟一张嘴,呕出一口鲜血。 大败,奇耻大辱的大败! 他来南直隶第一仗,竟败得如此彻底! 都怪他,领着大军如无头苍蝇一般乱跑,导致军力疲惫,无法再战,所以才败的。 也怪他,没看穿倭寇之计,中了人家的算计。 这仗败得不冤。 “大人!”麾下将官惊呼。 宋伟摆摆手:“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本将无能,是以战败结果,全由本将承担!” 他没像其他将领那样,败了就找各种借口。 他也想找,问题是军中有太监,有文官,还有纠察军纪的军纪司的暗探,如此大败,根本瞒不住。 他是西宁侯亲弟,是陛下的心腹,是外戚! 一场败了就败了,他承担得起后果! 就如于禁和庞德同时被俘,于禁可投降偷生,庞德只有去死,盖因于禁能承担得起后果。 宋伟如是。 “令军士休息两个时辰,然后埋锅做饭,天亮后,给兄弟们收尸,就地掩埋!” 宋伟坚持道:“天亮后,本将亲自训话!” 他也支撑不住了。 这场病来得不巧,他身体虚弱至极,能撑到现在,全靠一口怨气吊着。 这场大败,必定是他一生污点。 他犹然记得出京时,皇帝在奉天殿上说,希望西宁侯府一门出两个国公! 结果,国公无望,反而首战大败。 待所有军将退出去,宋伟眸中含泪,从他一意孤行来松江府,就错了! 他更担心南京城! 希望远德速度快些,请任礼速速坐镇南京城! 倭寇不是为了洗劫而来,而是有更大的目的,或者说,更深远的政治目的。 陛下将南直隶交给他,他有愧于圣恩! 呕! 宋伟又呕出一口血,喉头腥甜,他强忍着吞下去:“宁死也要守住南直隶!” 医官进来,端着一碗药。 “大人,药材被抢走了一批,您的药里缺了几味,您暂且先用着,天亮后,下官便进山采集。” 医官不敢提青浦,担心宋伟吐血。 宋伟喝了药,便睡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 他被医官叫醒,医官嘱咐他:“您要多多静养才是,这样cao劳容易熬坏了身子。” “败军之将,有辱门楣,哪有未来?” 宋伟吐出一口浊气。 强撑着疲劳的身体,走出简易房屋,却隐隐听到哭声。 他走到营盘附近,营盘满目疮痍,四处是血,遍地都是尸体,天气炎热,蚊虫在尸体上飞来飞去的,甚至隐隐有臭味传来。 宋伟靠近营盘,哭声越来越大。 “饭做好了吗?” 管炊事的兵说已经做好了。 “让所有兵卒,过来吃饭,把草除一除,所有人围坐起来,本将跟他们说说话。” 半个时辰后。 五千人,天亮后又收拢回来四百人,其余失踪的应该是都死了。 围坐在地上,手里端着碗,看着同袍的尸体,不禁泪流满面。 哭声很容易就会传染的。 整片军阵中阵阵悲拗哭嚎。 宋伟坐在中间,也端着碗,他平时身着官袍,一尘不染。 如今,官袍上血迹斑斑。 他头发也没梳,脸也没洗,头上有虱子爬来爬去的,他也不在乎。 “哭够了吗?”宋伟低声问。 却有兵卒怨恨地看着他,死的没有你父亲兄弟,你当然不伤心了! “哭,能让同袍活过来吗?” “哭,能把倭寇哭死吗?” “哭,能解决问题吗?” 宋伟句句扎心,兵卒收了眼泪,颇有几分怨恨地看着他。 “本将心里也难过。” “这些都是本将的兵,有的是本将亲自招入行伍的,有的是各卫所中本将亲自抽调的,有的是本将从北直隶带来的!” “他们每一个,都是本将的心血!” “他们每个人的名字,本将都能叫得出来!” “本将来到南京,便和尔等同吃同住,日夜在一起,比和自己娘们在一起的时间还多。” 宋伟嘶吼:“他们死了,本将不难过吗?” 怨恨的兵卒目光忽然柔和了,满心悲痛。 “本将尤然记得,本将第一次整军的时候,伱们在背后笑话本将,说本将是侯府出身,吃不了辛苦!” “但本将在南直隶七个月时间,每天和士卒同吃同睡同训练,本将可曾叫过一声辛苦?” “没有!” “本将的确算不上什么好将军,但本将愿意和兵卒一起,同甘共苦,你们该看在眼里!” “他们死了,本将心里不难受吗?” “他们多是本将应召入伍的,如今死得这么窝囊,本将要如何面对他们的家人啊!” 宋伟眼中含泪:“这一战,是本将的错!” “本将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带着尔等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才导致此战败了!” “不是守备大人的错,是小人等无能。”有兵卒哭泣。 但这次哭泣,是悔恨的泪水。 很多兵卒跟着喊。 军心被调动起来。 宋伟摆摆手:“不,你们都是好样的,是我宋伟最好的兵。” “昨晚倭寇袭营,尚且没有彻底崩坏,说明你们心中尚有本将,这七个月的训练,很有效果!” “此战是宋伟带兵无力,非尔等之罪!” “你们都是大明精锐!” 说着,宋伟站起来,指着遍地尸体:“看看,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兄弟!是我们的同袍!” “如今被倭寇残杀,躺在这里。” “你们告诉本将,这笔血债,如何讨回来!” “有仇报仇,血债血偿!”兵卒眼珠子通红,越来越多的兵卒跟着喊,所有兵卒都站起来,大声嘶吼。 “好!” 宋伟也嘶吼:“有仇报仇,血债血偿!” “本将要一雪前耻!” “你们敢不敢跟着本将去!” “再碰到倭寇,本将第一个往前冲,本将也拿战刀砍杀,你们可敢随本将一道,去杀倭寇?” 这场训话,主要是给兵卒重拾信心。 用仇恨的火,浇灌兵卒的铁血雄心。 宋伟想一雪前耻,想洗刷污点,靠自己不行,也无暇从外地调兵,只能靠这些败兵残将。 那么只有激发他们心中血性,削减他们对倭寇的恐惧,放大他们对倭寇的恨意,才能打仗。 把一群好无战心的败军,凝聚在一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有仇报仇,血债血偿!” 吼声震天,声势浩大。 宋伟知道,这军队还能再战。 他令兵卒先吃饭,吃饱饭先将同袍就地掩埋。 采药回来的医官听到这震天响的吼声,顿时诧异,昨晚好无战心的败兵残将,怎么忽然就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凝聚力了呢? 全军修养一天,清点装备。 翌日天刚亮,返回青浦。 宋伟断定,倭寇就藏在青浦,并没有进入苏州府。 倭寇抢走了火铳和铠甲,也顺势打残了宋伟军,应该是想南直隶做出更大的事情来。 沿途他发现一个诡异的情况,很多士绅的庄子,人不见了,庄子却完好无损。 青浦、千墩、淀山湖中间的庄子都是这样。 一路疾驰赶到青浦。 宋伟令青浦知县开城门,大军入内。 青浦知县从城头看了眼宋伟大军。 全都歪歪斜斜的,兵不着甲,武器有挎着的、有扛着的、拖着的,还有没拿的,领兵的宋伟官帽都丢了,披头散发,犹如败军之犬。 一看就是一支败军。 知县叫韦况,是常州府举人出身。 韦况站在城头上:“大人,如今倭寇泛滥,城中百姓惊惧非常,还请大人不要领军进来,以免殃及百姓。” 宋伟厉喝:“速开城门,不要废话!” 韦况微微皱眉。 任谁都看得出来,宋伟这支军队如丧家之犬。 看宋伟色厉内荏的样子,应该是惧怕倭寇到了极致,所以想尽快进城,以防再被倭寇突袭。 “大人……” “少废话,本将以南直隶守备的身份命令你,打开城门!” 宋伟色厉内荏道:“倘若再慢半分,本将就直接诛杀你,再禀报中枢你韦况俱战怕战,本将将你诛杀!” 韦况面色发苦,是您害怕倭寇吧? 一番斟酌之后。 还是慢慢打开了城门。 宋伟给各军主将打了个眼色,他先入城,其他人速速抢占城门。 城门刚开,他宋伟就先往城门里跑,有几个兵卒跟他抢地方,还被宋伟抽了几鞭子:“本将先进,有没有点规矩?” 站在城头上的韦况,看到如此景象,微微叹了口气。 然而,宋伟刚进城门洞子,那几个和宋伟抢路的兵卒就把守军控制起来。 “大人,真杀呀?万一是自己人怎么办?”有百户低声问。 “不是!” 宋伟十分确定。 果然,动手的百户快速过来:“大人,果然不是明军,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 “真是倭人?” 宋伟眸中更阴:“你们控制好城门,不要让人发现。” 大军快速入城,门洞里还有防御工事,入城的速度并不快。 宋伟担心在城门楼子上有埋伏,所以让大军控制城门,一旦有变,就撤出城去。 而韦况显然想吃掉宋伟全军。 任由宋伟全军入城。 韦况走下城楼,向宋伟行礼。 “韦知县,那倭寇可会还来青浦?”宋伟一副惊恐的样子。 韦况嘴角泛着讥笑:“宋守备安心,倭寇已经被下官击退了,应该不会再犯青浦了。” 宋伟发现道路上的鲜血。 韦况道:“唉,都是满城军民,勠力同心的结果,有些百姓被倭寇的箭矢射伤,还来不及清洗呢,请您下榻县衙。” “不会来就好,不会来就好。”宋伟喃喃自语。 韦况问起了战况。 宋伟含糊其辞:“我军中人多,只从一个门进未免不安全,还是让他们从其他三门进入,快点进来。” “这……” 韦况微微犹豫:“四门同时打开,怕是有危险呀。” “那就把外面的人扔掉吧……” 宋伟自觉失言,苦笑两声:“本将主要担心有倭寇jian细混入城中,给城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没别的意思。” 韦况还真没发现,这个上任后就大刀阔斧改革的南直隶守备,竟是个酒囊饭袋。 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出身西宁侯府,如此养尊处优的贵人,哪里吃得了打仗的苦啊。 何况倭寇神出鬼没,战力极强,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如今畏惧如虎,可以理解。 “把西门也打开,让本将大军快速入城。” 他们是从南门入城的。 韦况微微犹豫,但宋伟眸光渐厉,迫于无奈之下也就答应了。 宋伟由护军护送着抵达县衙。 这青浦城可是一片寂静呀。 如此大军进城,连个好奇的百姓都没有,你说奇不奇怪? 站在县衙门口,宋伟哎呀一声:“王木,王木呢?本将的王命旗牌在他身上!” 一听王命旗牌,韦况口中泛起津液。 若得王命旗牌,便可调动南直隶、江西、浙江之兵呀。 “王木!” 宋伟嘶吼。 而扈从却道:“回大人,王木从西门进城了。” 啪! 宋伟一个耳光扇过去:“都赖你个狗王八,你非得硬挤,抢了王木的道,王命旗牌要是丢了,老子先杀了你!” 那扈从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你先进去,给本将铺好床铺,再让侍女打好洗澡水,本将几天没洗澡了,马上就要洗澡去!快去!” 宋伟踹了他一脚。 那扈从连滚带爬的进了县衙。 韦况瞳孔微缩,县衙里埋伏重兵,这人进去,不会发现吧? “韦况,本将回到中枢,一定向陛下表彰你的功绩。” 韦况连说不敢。 宋伟却又嚷嚷道:“怎么都这么慢?一个个的不怕倭寇啊?小命不要了?” “大人,那城门多是防御工事,实在太难走了。”有从西门过来的兵卒禀报。 宋伟压着怒气跟韦况说:“把其他两门都打开,让本将的兵快点进来。” “大人……”韦况想劝。 “别啰嗦!” 宋伟厉吼:“王命符牌丢了,老子先砍你的狗头!” 他直接掠过韦况,发号施令,把其他两门打开,让他的兵进城。 韦况却微微凝眉,宋伟来南直隶七个月了,为人彬彬有礼,做事有条不紊、一丝不苟,为人所称道。 怎么忽然变得如此暴躁蛮横? 真是被倭寇吓得吗? “大人!” 那个被踹进县衙府的兵卒跑出来:“没找到侍女啊?” “你他娘的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宋伟对他连踢带踹。 还是韦况帮忙拉下来。 那兵卒跪在地上啜泣。 “城中刚经历大战,担心女眷被残害,所以女眷都藏起来了,本县去找吧。”韦况说着进入县衙。 宋伟给那个兵卒使个眼色。 几个扈从跟着韦况进了县衙。 有百户压低声音道:“大人,四个城门都被咱们控制了,但街道上静悄悄的,没找到倭寇。” “应该在民户家中,暂时别急,先控制军备库,收集火油,等晚上动手。” 这个时候,王木快跑过来,压低声音道:“大人,找到倭寇踪迹了。” 王命旗牌当然随身携带了,怎么可能交给其他人呢? “在哪?” “城中应该没有百姓了,都是倭寇,在民居里面。”王木和宋伟一起进来的,在来到县衙路上,和大部队分散,四处查探。 “去找火油,凡是能点火的东西都要收集,晚上动手。” 宋伟要来一场火攻! 他打了王木一顿,才施施然进了县衙。 那王木痛得龇牙咧嘴:“大人怎么不留点手呀,多疼啊,斯哈!” 宋伟却在想,蛇无头不行。 倭寇必然有首领。 他们应该不会住在民居里,会不会住在县衙里呢? 那韦况是明官呀,怎么和倭寇沆瀣一气呢?是他本就私通倭寇,还是他也是被强迫的呢? 现在的宋伟,比较安全。 他故意说出王命旗牌,就是让韦况或偷或抢,起码白天他是安全的。 “韦况应该是能做主的,他直接做主打开四门,放吾等进来,说明他是早就和倭寇沆瀣一气了。” 宋伟虽在洗澡,却一直在权衡利弊:“那么倭寇抢夺的军械,应该就在青浦城里。” “他们为什么没攻入苏州府抢掠呢?” “打残了我军,反而返回青浦,像是在等待什么命令?” “命令?” “这场倭寇犯边,是有人策划的!” “主使是谁?目的何在?” 宋伟感觉像是触摸到了这件事的脉络,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是认罪银,引起江南士绅的反对吗?” “还是,王竑在南直隶大杀特杀,所以才倭寇犯边,逼皇帝处死王竑吗?” 猛地! 他宋伟不寒而栗! 这是一场政治大于军事的战争! 绝非表面上看到的倭寇犯边。 而他,只是这场战争中的一个小人物罢了,执棋的是皇帝和江南士绅! 啪! 他给自己一个耳光:“不准胡思乱想!还是想一想这一战吧!” 南直隶这个地方太复杂了。 他是勋贵,来南直隶掌军,就千万不要搀和进入政治里去,因为皇帝喜欢纯正的军人,而讨厌军人参政,这是大忌。 所以,跟他无关的事,他不去想。 让王竑去cao心吧。 “这青浦虽富,最好的宅子,却是这县衙。” 倭寇什么没见过、玩过? 再好的宅子他们也烧过。 反倒是倭寇无权,尤其是倭寇首脑,他们只是贼人罢了,没有权势,就会渴望权势。 所以,在他们眼中,最好的住处,就是这县衙。 说不定还会穿上知县的官袍,在县衙上处理公案呢。 “赖六进来探了一番,说里面有兵。” “这些兵应该不是谋杀我的。” “而是护卫某个重要人物的。” 哗啦! 宋伟从浴桶中站起来,下意识招人进来帮他擦拭。 “侍女呢?” 韦况也是出身大族,他家调教出来的侍女,必然不会倒了热水就离开,除非她是韦况的正妻。 哪怕是妾室,也应该在此伺候完毕再离开。 就算宋伟有些难以启齿的要求,韦况的妾室也不敢拒绝。 可是,那个伺候沐浴的侍女却消失了。 宋伟回忆那个侍女的长相。 虽没细看,惊鸿一瞥间,他隐约看到了用脂粉覆盖的脸庞上的高原红。 大户家的侍女,个个长相白皙美丽,脸上的腮红,多是被风吹的,吹破了皮肤,没有及时护肤导致的。 那就说明,这个侍女就是倭寇。 宋伟眼睛亮起:“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他自己擦拭,穿上衣服,走出浴室,韦况已经在不远处恭候。 “可都进城了?” 韦况却说还没进完,太阳西斜,天边映照出晚霞来。 “再催一催,天黑之前必须全部入城,只要天黑就关闭城门,不管外面!”宋伟下令。 然后他就往内堂走,韦况小心侍奉着。 “韦知县,你家眷在内堂?”宋伟诧异问。 “下官家眷在老家,不在内堂。” “那你跟着作甚?去管理城防吧,本将这里不用你伺候。”宋伟打发他走。 但韦况却不走,找借口硬赖在这。 这是想看王命旗牌? 估计也是盯着宋伟,担心宋伟发现县衙里还住着一伙人。 不时他看了眼太阳。 都在等天黑呢,看谁技高一筹。 宋伟大喇喇躺在塌上,睨着韦况:“韦知县,本将睡觉还用你伺候吗?” 韦况苦笑。 “你是在等本将睡去,取本将首级吧?” “啊?” 韦况吓了一跳:“下官只是关心大人,怎么敢谋杀大人呢?” “是吗?” 宋伟笑眯眯道:“那倒水的侍女,是谁呀?” 猛地,韦况脸色急变,立刻知道事露了。 竟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宋伟扑来。 宽大衣袖之中,还藏着一把匕首,朝着宋伟刺了过来! 咔嚓! 宋伟毕竟是武将,顺势一躲。 趁机抓住韦况的手,直接一掰,匕首掉在床榻之上。 宋伟另只手抓起匕首,抵在韦况的喉咙上。 “这么快就绷不住了?韦知县?”宋伟一张嘴,露出一排黄牙。 洗澡了,没刷牙。 “你、你什么时候看穿的?”韦况想挣扎,但刀尖却扎进了皮rou里,鲜血溢出,他不敢动了。 “你猜呢?”宋伟换个姿势。 “那个侍女,露了行藏?” 韦况想不通,宋伟是怎么看穿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