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不遵圣旨的后果,就是杀无赦!筑京观,把蒙人杀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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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正文卷第204章不遵圣旨的后果,就是杀无赦!筑京观,把蒙人杀怕了!河套。 经过四个月的建设,在长城外建设了一片城池。 建造速度不快。 主要原因是缺建筑材料。 关中不再是汉唐时代的关中了,经过一千多年的糟践、摧残,关中残破,一眼望去,光秃秃灰蒙蒙,荒芜陈旧破碎。 曾经肥沃的关中,正在沙化、黄土化,建筑耗材,几乎找不到。 原杰上书朝堂,求中枢想办法,调建材到河套。 如今木材多的多在南方,如云贵两广,木材都是极多的,但运送到河套,运输成本太高了。 再就是东北,运输成本也高。 近的山西,被京畿连年砍伐树木,从景泰年间开始,京畿过冬找不到树木,就跑到山西砍伐,导致山西水土也在沙化。 现在的江西,找棵树都难,何况是成材的老树呢。 漠北倒是有大片的树林,但要翻越沙漠,没有水路可走,运输成本更高了。 皇帝御批,令从云贵两广运输木材到河套。 皇家商行成立木材行,亲自管这事。 当然了,既然是商行来做,就是商业行为,河套是要付钱的。 督抚陕甘的寇深听说了,也向皇帝上书,求中枢调拨木料入陕甘。 皇帝全都批了。 据说云贵两广的木材生意大热,多少商人做木材生意。 为了方便运输木材,皇帝下旨令地方浚疏河道,勾连水系。 而范广,则在包头练兵。 范广赤膊着,和兵卒一起cao练。 包头和五原两城是最先建成的。 沿着黄河构建棱堡,辅以墩台,构成一道道防御阵线。 大仗没有,小仗不断。 但让范广头疼的是,皇帝要拆分鄂尔多斯部。 谈了多少次了,都没有效果。 cao练结束,他也不穿衣服,拿起水囊灌水,喊了声爽,然后哈哈大笑,兵卒跟着哄笑。 西北缺水,没有洗澡的条件。 他也不含糊,和兵卒一样,兵卒不洗澡,他这个当总兵的也不洗澡。 “总兵大人,那老头还是不愿意。” 范昇看见范广走过来,从大帐里小跑过来禀报。 范昇是范广长子,本来被皇帝钦封为把总,但被范广给撸了。 盖因范昇本事不佳。 尤其听说于康已经封了侯爵了,他儿子范昇和于康一比,丢人丢到了姥姥家了。 于康是范广的女婿,陛下赐的婚,等于康回京便要cao办。 “你个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范广对儿子没个好脸色。 范昇嘴里的老头,就是鄂尔多斯部的族长,改名叫李特。 范昇捂着屁股跑。 他也生气。 他自幼便和于冕、于康一起厮混,说好了一起躺平的,结果于康这么优秀,让他这个真躺平的纨绔子弟怎么办? “滚回来!”范广厉喝。 范昇立刻停下脚步,蹑手蹑脚地转过身,露出一个很尴尬的笑容: “爹呀,那北鞑子不乐意。” “儿子的舌头都快磨掉了,人家就是不听,死不松口。” “儿子有啥办法?” 范昇很无奈。 “完蛋货!” “你小子怎么就不能和于康学学?” “人家都封侯了,爵位比你老子都高,伱怎么还不成器呢?” 范广真想抽死他。 “爹呀,于康那是好运气,让儿子跟随邢国公打仗,儿子也能取得……” 范昇情急之下,说实话了,赶紧住嘴。 范广的脸直接就黑了:“你的意思是说,你爹不如邢国公?” 跟着范广的诸将,竟然点了点头。 范广直接恼了,踹了范昇两脚。 旋即跟泄气儿皮球一样坐在椅子上:“老子确实不如邢国公,但老子也没打过败仗吧?” “来漠北有小半年了吧?” “大大小小战争,有过百场了吧?” “老子打败过一场吗?” 这倒是没吹牛。 范广镇守河套以来,确实打了不少胜仗。 “爹呀,一场震古烁今的仗,比你打一万场小仗都行,儿子也能凭此功封侯了!”范昇小声道。 范广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这不还是拼爹吗?” 范广回过味了,冲过去抓住范昇就是一顿暴打。 然后气汹汹回来。 “你们说说,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就是一块滚刀rou!” “打仗不行,读书不行,他还能干啥?” 范广气得不行。 他没架子,在军中颇受爱戴。 “总兵,范昇虽然嘴上吊儿郎当,其实打仗也含糊。”延安卫指挥使神英帮范昇说话。 范广看了神英一眼:“神英,要不你当老子女婿吧?” “老子算看出来了,指望这个货,我范家门楣是光耀不了了。” “老二范炅也够呛。” “老三在讲武堂,也不知道能学成啥样。” “干脆,你当老子女婿!” 范广非常欣赏神英,神英有名将之资。 神英登时面露苦涩:“总兵大人又拿标下说笑,标下是家中独子,岂能入赘?” “不用入赘,老子是武人,不搞那一套,就当老子女婿就成。”范广实在看上神英了,念叨招婿几百次了。 神英打仗稳扎稳打,颇有古之名将之风。 “神英,你就答应算了。”在一旁的房能打趣他。 “滚一边去!”神英和房能厮熟。 房能是延绥西路左参将,也是今年袭职。 “我想当总兵女婿,关键总兵看不上我啊!”房能起哄。 范广脸都黑了:“你小子三十几了?比我闺女大一轮,还有十几房妾室,把我闺女嫁过去,岂不被气死?” 帅帐里哈哈大笑。 这天房子里太热,干脆支帐篷,在外面议事。 他也欣赏房能,房能也是一员智将。 “娘的,老子女儿国色天香,你们娶不上都得哭。”范广这话,连自己都不信。 他长得五大三粗的,女儿好看就怪了。 神英长得玉树临风,还想娶个文官之女呢,起码要知礼懂礼,对下一代有好处。 最好建立功勋,求陛下赐婚,那才威风呢。 “都别闹了,说正事吧。”张文质摆摆手。 作为文官,他也和武将打成一片。 在河套颇受爱戴。 范广登时收敛了笑容:“都肃静,说正事!” “陛下圣旨,要拆分鄂尔多斯部,必须想办法完成。” 这是难题。 磨嘴皮子十几天了,没有效果。 鄂尔多斯部的李特,死不松口,不同意拆分,也不愿意融入明军,还想在河套放牧。 就效仿朵颜三卫,充当客军。 大明强大,就在大明碗里吃饭,大明衰落,掉头就撕咬大明。 完全阐释养不熟的白眼狼。 “要不求求原布政使,让他想想办法,咱们除了来硬的,还有啥辙?”兴安伯徐贤拱手道。 他被皇帝丢给范广,跟随范广学习打仗。 如今范广手下可是人才济济。 神英、房能、徐贤,都是会打仗的。 张文质苦笑:“原布政使的意思是,斩草除根。”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河套汉人本就少,再招降这些人,河套成为多族聚居区。” “更加不好管了。” “这是动乱的根源,河套乱了,西北就要乱,咱们不能给朝廷添麻烦啊。” 张文质也是个狠人,从土木堡跑回来的。 “原布政使说得对,就该斩草除根。” 谭序道:“那些蒙人,就是看我大明强大,暂时依附罢了,等咱们大军撤回内地,他们立刻占领河套,和咱们翻脸!” “不如趁着咱们强盛,干掉他们!” “什么怀柔,怀什么柔,强吃即可!” 谭序的爹是谭广,乃永宁伯,没有世券,他想拼下一份世券,所以自告奋勇,来到河套,立功之心十分迫切。 “陛下的圣旨传来十几日了,那些蒙人仗着有兵有将,敢视圣旨于无物?” “这是大不敬之罪!” “试问哪个汉人敢无视圣旨?” “照老子看,他们压根就不想变成汉人!” 房能冷笑:“干脆都杀光,这河套,凭咱们汉人能守得住。” “把他们全都变成奴隶,给咱们建房子、疏通河道、修驰道,然后统统杀掉!” 帐内都同意强行收编鄂尔多斯部。 然后按照圣旨拆分迁居。 至于剩多少,没人在乎。 于谦三大仗,让明军挺直了脊梁。 范广皱眉:“该如何杀呢?” 诸将一听,范广也想杀。 神英自告奋勇:“那太容易了,标下愿意单刀赴会,直接火并了李特!” “别看李特府里层层伏兵,在标下眼里,如同无物,那李特也是个废物。” 神英想借机立功。 房能翻个白眼:“你是水浒传看多了吧,还火并,你咋不上天呢?” “滚滚滚,老子说的是正事。” 神英笑道:“总兵,那鄂尔多斯部的两万兵,都是骑兵。” “若招降一万,打散了之后成为咱们的人,咱们实力大涨。” “还不用每天窝在营帐里斗心眼,何不快哉?” 他就是想封爵。 “你想怎么化胡为汉?”范广问。 神英冷笑:“当然是学孙尚书了,先把鄂尔多斯部的权贵杀光,然后派兵火并一场,让兄弟们不封刀,嘿嘿,能剩多少,听天由命呗。” 这货更狠。 孙原贞做了一个错误的示范。 边将发现怀柔无用,把蒙人杀怕,剩下的自然就归顺了。 现在边将都这么想。 虽然皇帝在奉天殿上反复强调,蒙人亦是华夏苗裔,不能烂杀。 问题是朝中按人头算军功啊。 不多杀几个人,哪来的军功? “本将看你的办法不错。”范广看向张文质。 这些蒙人,听调不听宣,来河套当土司来了! 敢轻视圣旨? 全都该杀! 张文质刚要说话,夜不收来报。 “总兵大人,在西方发现不明骑兵,正在朝包头快速靠近,具体数目不明。” “距离多远?”范广不得不终止讨论,让人拿来地图。 帅帐里气氛一穆,旋即喜气洋洋起来。 这是送功劳来了。 “末将请战!”神英立刻跪下。 房能、徐贤、谭序等人全都请战。 范广摆摆手:“先弄清楚骑兵是谁,究竟有多少人,又距离包头多远!” “夜不收来报,大概距离二百里。” “在沙漠里?” 范广立刻确定,这是瓦剌骑兵。 明军骑兵穿行沙漠十分困难,只有漠北的牧民,才能忍受风霜,从沙漠中走出来。 “再探!” 范广皱眉:“镇远关可有黑烟预警?” 很快,墩台上的夜不收来报。 镇远关没有黑烟。 要么这股骑兵绕过了镇远关,要么是还没有抵达镇远关。 后者的可能性很小。 宁夏镇没这么烂,有骑兵过境,一定会示警的。 “总兵,可不可能是瓦剌一部来投降我大明?”房能道。 “也有可能,等等看吧。” “传令,快些做饭,把饭菜都准备好了。” “先填饱肚子。” “一旦有变,立刻出征。” “给兄弟们开开荤,吃点好的!” “让牧民贡献些牛羊上来,娘的,养那些不就是给大军打牙祭的嘛。” “大明给他们地盘活着,那就得供养着我军!” 范广亲自登上瞭望台。 范昇小跑过来,单膝跪地:“求总兵允许标下范昇出战!” “好,你有这个勇气就好!” 范广赞扬道:“把你二弟也带上,上阵亲兄弟,一起上!” “标下遵令!” 范昇立刻退下。 晚间时,夜不收再次来报。 骑兵约莫过万,已经穿过了镇远关,似乎没有攻打关城的意思。 “打什么关城。” “咱们在这里就建了两座城,后面没有补给。” “要打,当然打我们了!” 范广骂那夜不收蠢。 他心中痒痒,想亲自打这一仗。 赶紧召集军议。 这支骑兵预计后天清晨能攻城。 “神英、房能、徐贤、谭序、范昇、范炅,你六人,各领三千兵卒,一千骑兵、一千步卒、一千火铳手。” 一听有仗可打,就有功劳要立了。 “本总兵亲自掠阵。” 范广也想打。 但他是统帅,不能轻易上战场。 他手下有汉军五万,多是骑兵和火铳兵,步兵主要是盾牌手、长枪手,用来护卫火铳手的。 真正的王牌,还是骑兵。 “标下等遵令!” 今天休息,明天出城。 这新建的包头城,守城几乎没什么意义。 何况范广手握五万雄兵,外加收服的蒙兵,拥兵十万。 就是要熬练胆气,要敢打野战,打赢野战,壮汉儿雄风。 等众将下去准备。 张文质道:“总兵大人不提番将,是想做什么?” “嘿嘿,什么都瞒不住张先生。” 范广小声道:“本将也想学孙尚书,强收蒙人之心!” “这些蒙人虽被我军强行收服,还是口服心不服,听调不听宣。” “索性,本将借机做掉这些王八蛋。” “收其兵,首领全都干掉!” “不服的,直接送去见也先!” “神英那小子说得对,本将单刀赴会,看看那李特有没有种!” 范广和张文质想一起去了。 皇帝把张文质派来,就知道张文质不是普通文官。 他是能打仗,敢打仗的。 “总兵大人既然做了决定,便要快,一旦事泄,于我军不利。”张文质发狠。 “张先生的意思是?” 范广尊称张文质为先生,真心敬重张文质。 张文质乐了:“今晚就动手!” “啊?”范广反而懵了。 “那些番将,也不是傻子,慢则有变。” 张文质更狠:“正好,夜不收来报,外面有骑兵袭营,那些番将必然心中没有警惕。” “咱们借机整合蒙军,化整为零,为大明所用。” 张文质把范广吓到了。 “可,可是不是太仓促了?” 张文质道:“仓促才能让他们始料未及,总兵大人没有准备,番将自然也没有准备。” “正好我军行事,神不知鬼不觉。” “就你知我知。” “总兵大人不要调动大军,只将亲兵调归本官执掌,用最快速度,拿下瓦剌各部权贵,全部杀掉!” 张文质低声道:“咱俩大吵一架,把戏做足!” 范广坏笑。 然后,帅帐里发生激烈的争吵。 范广气汹汹走出帅帐,钻进李特的屋舍。 李特正在吃席,桌子上都是好菜,正喝酒呢。 他还不会说汉语,需要翻译。 “总兵大人因何大吵?”李特明知故问。 “那些文人娘们唧唧的,就这点事还要上书告本将一状,张兄你来评评理。” 范广灌了口酒:“菜好酒也好。” “张兄,拆分你部,是陛下的意思,你既然归顺了,便顺着陛下的心思,拆了吧。” 一听范广是劝说来了,李特有一百套说辞等着他。 “总兵大人,我族一定是无比尊敬皇帝陛下的,不然我族不会千里迢迢内附大明的。” 李特打死也不愿意拆分。 达拉特的下场,他已经知道了。 对明军恐惧。 但对未来更害怕。 “张兄,只要遵从圣旨,本官亲自上书给陛下,求陛下封你爵位。” 李特登时翻个白眼。 若是几个月前,大明皇帝真能敕封爵位。 但现在鞑靼被一战打崩了。 瓦剌一心向西。 草原空虚,无法给大明形成巨大压力,怎么可能给他一个异族封爵呢? 他可听说了,那谭序,父亲是伯爵,传到他身上爵位没了,还得奔波。 范广算明白了,磨破嘴皮子也没用。 那就对不起了张兄。 “罢了,先不说这糟心事了。” “夜不收来报,有大股骑兵靠近包头。” “我军即将出征。” “本将要征鄂尔多斯部出战!” “张兄意下如何?” 范广没直接强征。 而是跟李特商量。 “这……” 李特可不愿意部民拿出去被明军消耗,正在想搪塞之词时候。 范广放下酒碗。 慢慢站起来:“李特,这是打仗,只要你在大明的领土下,就得遵从圣旨,遵从本总兵之令!” “否则呢?”李特反问。 “杀无赦!” 歘! 李特的怯薛军抽出腰刀。 范广是自己进来的,没带扈从。 所以李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但范广则伸出脖子,拍拍自己的脖子,满脸凶厉道:“来呀,往这砍!” “一刀就能削掉本总兵的脑袋!” “这大好的脑袋,就在你们刀下,来啊!” “但是!” “你整个部族,都得陪葬!” “这是大明的领土!” “谁敢违背陛下的圣旨,谁敢擅杀上官,就是诛九族的重罪!” 啪啪啪! 范广使劲拍自己的脖子:“来呀!往这劈!” 李特脸色一变,赶紧让手下收了腰刀。 赔笑道:“总兵大人,您怎么能说出如此伤和气的话呢?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 啪! 一个响亮至极的耳光响起。 范广结结实实一个耳光,抽在李特的脸上。 歘的一声,蒙兵腰刀出鞘。 “一家人?” 范广毫不在乎,反手又一个耳光,把李特抽倒在桌子上,一桌子酒菜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碗碎杯裂的声音传来,屋舍之外,无数明军把屋舍包围,明火执仗,照得通明。 “他娘的,你们那的一家人,用刀指着家人啊?” 范广又给李特一脚。 李特也是壮汉,但和范广比起来,就是狮子和野兔。 “谁他娘的敢砍老子!” “过来啊!试试啊!” 范广厉喝:“都他娘的把刀给老子收了,听没听着!” 蒙人不听。 范广快速走过来,劈手夺刀,一刀就把那个蒙人给劈翻了。 凶性大发。 见血了! 怯薛军纷纷举刀相向。 “别!”李特嘴里都是血,脸蛋子肿得通红。 “想劈老子?” 范广用刀尖指着一个蒙人,扬手就劈。 那蒙人举刀相迎。 范广使劲猛劈,劈,劈,把那蒙人的刀劈断了,刀尖划开了蒙人的胸口,惨死当场。 然后他得势不饶人,连着劈翻两个人。 而门外的明军快速涌进来。 “都杀了!”范广浑身是血。 “不要啊!”李特惨呼。 但是,明军人多势众,顷刻间,就把李特府内的所有兵卒杀光。 其中还有李特的儿子。 倒在血泊里。 “范广!” 李特怒吼:“老子率领部众投靠大明,不是任尔等砍杀的!” “他们造反,老子就有杀他们的理由!” 范广反手一刀,架在李特的脖子上:“你他娘的有意见?啊?” 李特脸色一白。 眸中俱是怒火。 这些都是他的心腹啊,他儿子是要继承部落的啊,全都被范广给杀了。 他下意识要造反逃跑。 可是,明军五万强军,俱在河套。 他鄂尔多斯部所有人丁口加在一起,不足五万人,可战之兵两万,能打得过明军? “我也是明人!” “你凭什么杀我!” 李特嘶吼:“不公平!本官要上书陛下!求陛下给我一个公道!” “还公道?” “老子苦口婆心劝你十几天了!” “你听进去了吗?” 范广冷笑:“现在跟老子讲公道了?以前干什么去了?” “把陛下搬出来!” “你遵从陛下的圣旨了吗?” “你看看整个汉军,陛下圣旨一下,谁敢不服?” “哪怕陛下的圣旨要砍了老子的脑袋,老子的儿子范昇,就得乖乖砍了老子脑袋,双手奉上!” “这是陛下的圣旨!” “谁敢不从!” 范广嘶吼。 用刀指着李特:“你敢不从?” “仗势欺人,我不服!我求陛下做主,求陛下……”李特用汉语说出来。 这时,张文质押着十几个还活着的鄂尔多斯部权贵,死了的不计其数。 全都押进屋子里。 李特直接傻眼了:“大明是要招降我们?还是要杀了我们啊!我们是主动内附的,内附的!” “去你娘的内附!” 范广拿刀就劈那些鄂尔多斯权贵,一刀一个。 “你们是求着大明,收容你们的!” “狗屁的内附!” “你们就是乞丐!” “跪着求大明,赏你们一口冷羹残饭!” “还敢说不服?” “你们算个屁啊!” “陛下下旨让你们去死,你们自己就得抹脖子!” “这才叫感恩!” 一刀一个,一边骂一边杀。 所有权贵,都被范广给杀了。 鄂尔多斯部没了! 范广的刀,指向了李特。 刀尖还不停滴血。 “明人不讲信用,不讲信用,杀我部民,血债血偿……”李特张牙舞爪,想扑过来。 噗! 范广直接一刀,劈在他脑门上。 “你敢辱明人?” “老子把你挫骨扬灰!” “永世不得为人!” 范广抽出刀,使劲劈他的脑壳。 把李特整张脸都砍烂了。 “陛下只对明人讲信用,不会对狗讲信用的!” “你算个屁!” “狗东西!” 咔嚓! 范广一刀砍了他的狗头。 把脑袋提在手里,才用刀拄着地,气喘吁吁。 他浑身都是血。 杀的人实在太多了。 “总兵大人,既然做了,就把事情做绝!”张文质厉喝道。 “传令,神英等六将率军攻伐鄂尔多斯部大营,一个时辰,不封刀!”范广厉吼。 所谓不封刀。 就是见人就杀。 蒙人最喜欢用这个办法屠杀汉人。 现在,一报还一报。 神英等人带兵,直接把鄂尔多斯部给围了。 神英神采奕奕。 听说范广单刀赴会,他十分眼馋,这么好的机会,被范广得到了。 这鄂尔多斯部的兵卒,被安置在一起。 范广为了控制他们,让他们把兵器交到兵器库里,身上带着腰刀。 神英、房能六将,把鄂尔多斯部给围了。 直接开铳。 营盘是范广建的,他最清楚。 很多鄂尔多斯部民还在傻眼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营盘就炸了。 神英等人率军进去屠杀。
“杀!” 神英哈哈大笑:“死了的筑成京观!儿郎们,立功喽!哈哈哈!” 后面的汉军,传来阵阵大笑声。 听着营盘里的惨叫声。 他们笑得更厉害。 张文质捋须而笑:“陛下交给的难题,迎刃而解。” 范广看着张文质,多少有些害怕。 这个文人就是个疯子。 根本不把蒙人的命当成命。 他之前上书表功,收降鄂尔多斯部两万兵,今晚这么一杀,能剩下一万人就不错了。 “他娘的!” “这边交给你们!” “老子去杀其他部去,干脆,今天晚上,全都杀干净了!” “省着让中枢安置,让陛下头疼!” “这些狗娘养的,都去见阎王吧!” 范广凶性大发。 这回彻底把蒙人归化。 因为不愿意归化的,都会被筑成京观,就放在自己的领地里,看着当一乐。 与此同时。 巡捕营里。 嘴硬的秦老汉怕了,他眼皮上支着棍,只要他眼珠不动弹,就用刀割他的rou。 “求求你了,让我睡觉吧,让我睡觉吧!” 铁打似的秦老汉,被困意折磨疯了。 曹吉祥要审。 范青不许,还继续折磨秦老汉。 终于熬了四天四夜,秦老汉熬不住了:“我都说,都说,你们听听啊,我都说啊!” 范青姗姗来迟。 进了审讯室时,就听见了秦老汉的求饶声。 范青慢悠悠坐下。 “范大人,我都说,我都说啊!”秦老汉撑不住了。 “这大半夜的,劳动本官来。” 范青抻个懒腰,让营丁搬个凳子过来:“让本官睡一会!闭嘴,本官不想听!” “大人!” 秦老汉都哭不出眼泪来了。 只要他眼珠不动,就割他的rou啊。 这还不算什么,那两支柴火棍,撑着眼皮子,扎眼珠子疼,已经出血了。 “求求大人了,让小人说了吧!”秦老汉反复哀求。 哀求了半个时辰。 范青才睁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就给你一次机会。” “我都说,我都说!” 秦老汉招了。 他本名董哲,乃是浙江衢州人。 本来只是个商贩,后来被吸纳进入一个商帮,叫江左盟,商人彼此互助,互通消息。 但后来就变味了。 被一股势力渗透,渐渐地,开始帮那股势力做事。 他们的财富也水涨船高,也不止在江左做生意,生意遍布全国,越做越大。 但是,他们赚的钱,要上缴盟里一半。 不许任何人脱离盟里。 “如何渗透官场的?”范青问。 “其实都是常规路数,一者是支持贫困举子,为入京科举提供盘缠,收为己用;” “再者,就是批量培养师爷,地方官都要配几个师爷的,让师爷一点点渗透官员,进而收为己用;” “三者,则是用当铺,给新科进士贷款,用利滚利的方式,用钱逼迫让那些新科进士为盟里卖命。” “也有作弊的,但不多,因为不敢批量作弊。” “还有很多办法,比如在外地做官的官员,清明没人扫墓,盟里代为扫墓;喜欢女人的,喜欢珠宝的,都会投其所好。” 秦老汉说得是实话。 “我刚开始也以为,盟里不断收买官员,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钱。” “但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 “他们不是想赚钱。” “而是想掌控大明,做地下皇帝。” “这次鼓动民夫造反,就是例子。” 秦老汉全都招了。 范青觉得触目惊心。 一旦查的话,恐怕大明官场,都会被一网打尽。 科举作弊,反而是小儿科。 这个江左盟,无孔不入。 “你可有上峰?如何联络?”范青问。 “没有,真的没有,我入京,做的就是死间,没有活路的!” 秦老汉嚎啕大哭:“他们控制了我的家人,我不听话,他们会死得非常惨!” “所以我不敢招!” “因为江左盟的惩罚,比你们巡捕营里,残酷百倍!” 秦老汉崩溃大哭:“大人,我全都招了,让我睡觉吧!睡醒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范青又反复审问一些细节。 然后报与宫中。 九月的天,京师仍旧十分闷热。 朱祁钰收到秦老汉的供述。 “江左盟,是不是还有琅琊榜啊?” 冯孝不明所以:“皇爷,奴婢愿意出宫,坐镇南直隶,把江南翻个底儿朝天!” “没必要了!” “这些人估计在秦老汉被抓之后,就会金蝉脱壳,就算现在去抓,也都是小虾米。” 朱祁钰并不在乎:“魑魅魍魉,成不了什么气候。” “这个秦老汉,被洗脑了而已。” “哪有什么地下皇帝,这天下就朕一个皇帝。” “真当什么江左盟是万能的?” “传旨,令巡捕营把江南商贾,全都抓起来,一个个查!” 冯孝眼睛一亮:“皇爷圣明!” “再给南直隶传旨,令江南每县,征入京中一百个商贾,做不到的,县官诛族!从属诛族!吏员诛族!全县人强迁入广西,不问死活!” “每县再征一百个文人。” “强征入京!” “再令士绅准备好了,随时迁入广西,违令者诛族!” “李震在哪呢?” “令李震原地扩军,南直隶拥兵十万,调宋伟出京,做南直隶守备,李震做副守备。” 冯孝瞳孔微缩。 皇爷这是要巡幸南京了。 “最晚后年,朕要去南京坐一坐。” “朕倒要看看,什么江左盟,什么魑魅魍魉,看谁能逃出朕的手掌心?” “一群异想天开的笑话!” 朱祁钰冷笑。 他还真不把什么江左盟放在心上。 只要他活着,什么盟也翻不起风浪。 “皇爷,这江左盟的真正魁首,一定在朝中。”冯孝这话反倒点醒朱祁钰了。 “宣张凤入宫。” 朱祁钰要在江南布局了。 “奴婢遵旨!” 朱祁钰开始处置奏章。 天快黑的时候,张凤进入养心殿叩拜。 “张卿,委屈你了。” 朱祁钰让他起来,赐座。 “老臣为陛下效忠,并不觉得委屈。”张凤心里是有怨气的。 户部的确是烂摊子。 但这个烂摊子是从永乐朝开始烂的,跟他关系不大。 他也贪了,但哪个官员不贪呢? “张凤。” “朕用你去砍勋贵,不是让你去死。” “你对朕的忠心,朕能不知道吗?” “朕还有用意。” 朱祁钰解释道:“朕想派你督抚浙江。” 张凤瞳孔微缩:“陛下要……” “没错,最晚后年,朕就要巡幸南直隶,亲自坐镇南直隶。” “所以你去给朕打前站。” “本想让你去南直隶的。” “但南直隶势力错综复杂,你去,怕是镇不住场子。” 朱祁钰站起来,亲手把他扶起来:“张卿啊,你去浙江没有危险,但去南直隶,怕是凶多吉少。” “老臣不怕!”张凤倔劲儿上来了。 听说皇帝是派他去南方,做一任督抚,他反而心结打开了。 别以为放去地方是贬谪。 看看放去地方做督抚的,都是皇帝看重的人。 张凤也想做一任。 “好!” “朕就命你做南京吏部尚书,兼兵部尚书!” “朕赐你天子剑!” “再赐你王命符牌,还有朕的御笔圣旨!” “你坐镇南直隶,为朕整饬南直隶!” “等待朕巡幸南直隶!” 朱祁钰招手。 冯孝送上天子剑,朱祁钰郑重放在张凤手中。 他走到御案前,奋笔疾书。 “朕已经令宋伟出京,担任南直隶守备,扩军征召十万大军!” “朕给你王命旗牌,你可随时调军。” “浙江备倭军、护漕军、包括南直隶、浙江所有卫所,全都归你调动!” “朕给你最大的权力!” “你为朕扫清南直隶!” 朱祁钰掷地有声。 圣旨写成,送到张凤的手上:“朕就将南直隶,托付给你!” 张凤泣然而拜:“陛下信任老臣,老臣必不负陛下信任!” 朱祁钰扶她起来:“天子剑在手,圣旨在手,王命旗牌在手。” “谁都可杀!” 朱祁钰温声道:“张凤,放你地方,朕绝不是贬谪你,你的功劳,朕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你儿子张景、张林,朕都会重用!” “一个入户部做郎中,一个入都察院做御史。” “无论事成与不成,朕都绝不会薄待你家!” 朱祁钰非常清楚,南直隶是天下最难整饬之地。 所以他给了张凤这么多好处。 他本以为需要于谦亲自坐镇呢。 “求陛下收回成命!” “老臣之子,皆是中人之姿,揠苗助长对他们不利。” “依老臣之意,日后能做个富家翁,已经很好了。” 张凤说得没错。 他两个儿子,确实没什么资质。 “无妨,朕亲自调教他们,使其成才。” 朱祁钰无比认真道:“南直隶极难整饬,朕非常清楚。” “张卿,万勿以自己人身安全为重。” “朕不要求你一定完成,只要你能活着。” “等朕临幸南京,便可!” “若受了委屈,就暂且受着,等朕去,给你出气!” 朱祁钰拍拍他的肩膀:“张卿,你活着,等朕去!” “老臣谢陛下挂怀!”张凤哽咽。 “朕见过你小孙女,品貌极佳,朕亲自下旨,许配给于冕做正妻。” 张凤张大嘴巴。 皇帝这是在保护他。 天下间,除了皇帝,只有于谦,才能护住他。 “可于冕已经有了正妻。”张凤道。 “朕听说于冕之妻,结婚数年尚无子嗣,就贬为妾室,你之嫡孙女嫁给他做正妻,朕下旨赐婚,由不得他。” 张凤再次磕头。 皇帝对他庇护至极。 之前的任务,没有顺利完成,他心中有愧。 打发走张凤。 “两京十六省,只剩下浙江无人督抚了,朝中适合谁去呢?”朱祁钰踌躇。 浙江的难度,排在第二。 朱祁钰犹豫的时候,净室房太监进来:“皇爷,今天该翻牌子了。” 名字都很陌生。 都是新物色的美人。 冯孝立刻将资料奉上。 “毛胜的孙女?” “皇爷,此女国色天香,是太后娘娘送过来的。”冯孝回禀。 这是走吴太后的门路。 毛胜是懂得博取圣心的 但毛胜长得五大三粗的,孙女能多好看? 朱祁钰直接翻了牌子。 晚上,扛进来一个被卷。 露出脸来,确实长得不错。 “你祖父是毛胜?”朱祁钰问。 “不敢欺瞒皇爷,奴婢祖父确实是毛胜。”毛氏声音中姓。 其实毛胜长得很勇武,但其血脉高贵,归附大明后,又找漂亮女人稀释血脉,后代自然就漂亮了,朝中勋贵都是这样,一代比一代好看。 “封选侍吧。” 朱祁钰还算满意。 巡捕营收到圣旨,再次猛虎出匣。 京中再次乱起来了。 求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