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云涌 第五话 帝王
楚云不假思索的说道：“没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曾死而复生过吗？” 语音刚落，月光也倾斜在楚云那张精致无比的脸庞上，如浩瀚星空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的坚韧，而那笔直且修长的身躯在月光的照射下勾勒出一抹影子，没过了水麒麟的身体。 此时的水麒麟也是愣怔了一下，才满怀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楚云。 想起刚才在魂不归里的他，当自己说出古卷的时候，楚云那一瞬间的表情显然不想让自己说出太多有关于古卷的事情，而自己一时口快之下说出要去找古卷之时，楚云居然没有露出方才的神色来，还反过来拿出古卷来给自己看。 想到此处，水麒麟不由得深入地思考了一番，这中间应该存在着什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存在？ 这时被水麒麟这么看着的楚云，也忍不住有些尴尬地开了口：“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水麒麟，企图想从水麒麟的眼神找出些许的蛛丝马迹，可奈何除了可爱以外，他再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时水麒麟又忍不住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开口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那份古卷的呢？”，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水麒麟可以察觉得到从古卷身上的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跟昔日的陈靖所持有的那一份古卷十分的相同，假不了。 楚云撇了撇嘴，这个话题是楚云最不想说起的话题，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件事情后才开始改变的。可如今细想起来，其实很多事情都在发生变化，只是自己那可怜的jiejie一直都在致力于阻止此事的发生，或者说他们这个家族一直以来都在阻止这一件事情的发生，可仿佛一切都是被人写好的剧本，无从改起。 他扬起了那高傲的额头，双目带着一丝地惆怅看向夜空中的月亮，仿佛在那皎洁的月光中此刻也在倒映着昔日的种种。 许久过后，只见他咧嘴一笑：“也不知那里是否真的有广寒宫！” 水麒麟抬眼看向月亮，差一点窒息过去，有些不好气地开口答道：“没有，想多了！” “我当然知道没有啊！那不过是太阳光照射到月球上，由月球反射出来的光线罢了……真正的月亮不会发光，不过是粗糙得不能再丑陋的卫星罢了！好比如我……”，楚云回过头来看向水麒麟，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是惨白的笑容。 “你……”，水麒麟也是被这一幕愣怔住了，许久不知如何开口。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曾死而复生过吗？那古卷就是那边的世界之人给我的，现在你知道了吧？”，楚云平淡无奇地说完话，而后撒了撒手，朝山下的小镇走了去。 水麒麟在愣怔过后，也赶忙追了上去，只是他的心此刻却始终无法把楚云那抹惨白的笑容抹去。只是可以肯定的是楚云也许真是那人吧？ 话说两头，迟迟等不到关姬三娘的苍北此刻已经正趴在周府的屋檐上观察着这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 放眼望去，整个府邸都是金雕玉琢之态。 得此验证，无非是他在飞上屋檐之时，脚下瓦砾之感传递过来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蹲下来敲打了几下后，又用指甲用力地刮了那么几下，他断然不会知道这瓦片都是用黄金做成的，且上了漆。 对于这种情况的出现，他又忍不住多尝试了几下，最后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这里的一砖一瓦要么是玉，要么就是黄金，真是应了那么一句’金屋藏娇’的佳话，只是这里断然不会是藏娇，而是藏着一只鬼。 苍北也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府邸里里外外看似普普通通，实则暗藏玄机啊！” 至于为何会得出鬼这一说法，则是在北苑那里隐隐散发出一股怨气，十分的阴寒，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都会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这时他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来，他看了一圈之后，发现这府邸巡视之人个个武功了得，从步伐上还有气息吐纳上都可以观察得出都是个顶个的好手，之所以没有被发现，原因有二。一是苍北习练的乃是法术，二则是在他发现这瓦砾乃是金子所筑成之后，更何况那北苑处还透着一股怨气，基于这两点让苍北多提了一个心眼，用法术隐去了身形。 他的担忧并非是多余的，这时有一个家丁看向了苍北所在之处。 “那里好像有人！”，那人指了指屋檐上的一处。 而在他身旁之人也看了过去，发现并没有人，打趣道：“你是不是没睡好啊？” “不可能！”，岂知那人斩钉截铁地答道：“我得去看看！” 这一幕的发生也是让苍北有些措手不及，他在心中暗叫不好：他奶奶的，这都是什么鬼啊？ 只见在苍北犹豫之际，那家丁三两下就一跃而上到了屋顶。只见那名家丁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苍北的所在之处走了过去，而那名家丁的手也朝着身后的家伙摸了过去。 瞬间，一道寒光便朝着苍北刺了过去，怎知扑了个空。 若说扑了空，也并非如此，至少剑锋之处传来一股风，这股风让这名家丁也有些感觉到诧异，忍不住又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他这才一跃而下来到另外一名家丁身旁，叹气道：“没有！” “我看你就是这几日夜巡多了累着了！”，那名家丁翻了个白眼，打趣道：“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咱们出去好好喝一杯？” 可那名家丁还是有些在意刚才那股若有若无的风，挠了挠头道：“难道真是我累着了？” “走啦！还在想什么呢？”，另一名家丁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朝前走着，可是那双目光却是透露出如猎犬的目光，他的余光瞟了几眼方才那角落，心中暗道不妙：这家伙真鲁莽，我可得赶紧去通报老爷。 没错，其实这名家丁也发现了，只是能在那里藏那么久才被发现，这人的修为很高。加之刚才自己的同伴给出的那一剑却也只是落了个空，显然还有一个修为更高之人帮助这人。 “赶紧走啦，等会儿还要去吃狗rou呢？” 在听到前头那人的话之后，那名家丁也紧随了上去，显然并非是自己察觉错误。 这狗rou，正是他二人私底下的暗号，若有异样，狗rou相报。 这二人看似步伐缓慢，在巡视着周遭的情况，可是这路线显然是改变了。 “小鬼，你被发现了！”，关姬三娘此刻正一把揪着苍北的领口悬浮于夜空打趣道。 苍北一听这声音，呼出了一口气，瞟了一眼关姬三娘：“您老终于来了啊！” 事情是这样子的，这苍北眼见着自己就要被发现了，他这走也不是，停也不是，若一动，立马被发现，倒也不是怕这家丁，而是他怕引出那北苑中的那只鬼，那种怨气若他所想不错的话，定是有意隐藏，饶是如此，依旧怨气逼人，这是其一。若不动的话，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苍北踌躇不定之际，从魂不归赶过来的关姬三娘解了他的围。 是的，在关姬三娘的面前只是轻描淡写一拎，悄无声息的化解一切，凡人根本无从察觉。若非要说那一阵风，那也是苍北自己惊慌下所带动的一阵微弱的风。也许这也能说是关姬三娘这一波解围的唯一败笔，便是苍北吧？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此刻关姬三娘就这么一手拎着苍北，可目光却始终注视着这个小镇。 没错，正是四处寻找着落点的楚云，最后她的目光一闪精光，落在了一处小街巷上的某一人身上，这人各位也不用猜，正是楚云。 “姬jiejie，你不是说那怪物跟周善……”，苍北寻思着，这’周善人’只怕也是含水量十足，于是乎开口道：“周府没关系的吗？”。 “是没有任何关系，可是现在我也不能帮你了，我得离开了！”，关姬三娘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楚云，可别小瞧关姬三娘的视力，她可是经圣人指点的九尾天狐，法力通天着呢？ 苍北刚啊了一声，随后便也察觉到关姬三娘的不对之处，寻着目光看去，也没瞧出个什么情况来，于是乎他忍不住开口道：“姬jiejie，你在看什么呢？那个……” 苍北一想到现在自己这么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子就这么拎在半空中的囧样，实在是难以再继续开口下去。 关姬三娘此时收回了目光，冷瞟了一眼苍北：“这就给你放下，一个臭小鬼心思怎么这么多？” 怎知这话一出口，苍北的神情瞬间暗淡了下来：“原来你能听见了我的心声！” 是的，这一刻苍北终于知道为何关姬三娘会对自己忽冷忽热的，原来她早就察觉出了自己的心事。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承诺！”，说罢，关姬三娘指了指远处的一小街巷：“你去那里，也许那人会帮助到你！” 下一刻，关姬三娘便飘向了远处。 看着那一抹倩影，苍北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惨笑：“现在连窗户纸都捅破了！看来是找到那人了吧！” 以苍北的聪慧，他的心中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只是为什么还要落泪呢？” 是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见了关姬三娘眼角的那滴泪水。 “有缘再见！”，苍北看着那早就没有她的身影的方向，苦笑了一下，而后自飞向了楚云的所在处。 现在说回楚云这边的情况，楚云此时也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此时的他任他怎么巧舌如簧就是没有一家客栈肯收留于他。 此时的楚云蹲在桥头看着夜静人深的街道，露出了一抹苦笑，可心里却是一个劲喊道：若是在我的那个时代，不就是一张卡的事情吗？麻蛋，来到这个世界，上个厕所菊花都得疼…… 想至此处，他有些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腰板，原因无二，仅因为每次上完厕所之后总要用树枝或者草去擦拭某些污垢，这能不让他的菊花一紧吗？ “来了！”，楚云剑指一划，目光看向那天空，冷笑道：“你们仙门山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与道一交过手的楚云，自然是对仙门山的气息再了解不过了。 “先别动手！”，隐身于楚云身后的水麒麟这时开口道：“是苍北那臭小子！” “有什么不同！”，楚云一道剑指破空而去。 这道剑气直接把苍北给从半空中劈了下来，只听见’噗通’一声，没错，苍北掉到水里。 “啊咧？”，楚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会不会出手太重了呢？” “还死不了！最多受到皮rou之伤！”，隐身于楚云身后的水麒麟当然知道这楚云为何会有这样子的情绪波动了，显然跟关姬三娘出现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苍北在呛了几口水之后，浮游上来，趴在岸边喘着粗气，嘴里还带着一丝血渍，肩膀处也是裂开了一道口子，隐隐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之感。 想起刚才那一幕，他这心里也是一阵后怕起来，想不到这世间之人还有人能伤到他，在他的认知里这世间之人，少有人能与他一敌。可刚才又是怎么回事呢？若非是自己刚才运气护身的话，只怕自己的胳膊就这么没了，绝非是他想硬抗下来，而是躲不掉。 他气喘吁吁地看向桥头那处的人影，喊道：“敢问这位道友，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出手伤人！”，能有这种身法之人，说不是修道之人，谁信呢？ “看来他不是冲着我来的！”，楚云点了点头，嗯声道。 显然事情很明了了，若他知道自己是谁，又知道自己在仙门山一事，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走吧！去看看吧！”，水麒麟大摇大摆地朝着苍北那处走了过去，可心里也是在暗笑：苍北这兔崽子，还真是够倒霉的啊。这样子的福缘跟陈靖有的一比！ 福缘？ 若让苍北知道水麒麟此刻的想法，他指不定得抱怨起来，这飞来横祸之事还能说是福缘？孽缘吧？ 虽然水麒麟有半调侃之意，可水麒麟心中知道苍北能跟楚云遇上，以苍北的资质对于他突破知道境界会有一定的帮助， 眼前之人可绝非是凡人，光是他一个魔神转世者的身份就有的苍北受的了，更何况水麒麟还隐隐感觉到楚云很有可能还会是那则传说的重要之人，虽说不敢实打实，但也有个七七八八吧。 “苍北，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里呢？道行见长啊！都已达知道境界啦！”，水麒麟看着落水狗模样的苍北，龇牙咧嘴笑道。 苍北也是被这突然的声音给震惊到，这不是师尊吗？虽看不见，可苍北知道。心里嘀咕了一声：师尊怎么会在这里，还知道自己已经是知道境界了？ 可当下的情况除了震惊之余，更多的是羞愧，苍北忍不住看向自己的伤口，冷笑道：“师尊就别取笑我了！” 水麒麟对于苍北今日的性子转变也是颇感好奇，虽说自己自从选掌门一事离开后，也有好几十年不出现了，平日里也都是千里传音，可是对于仙门山各个弟子的情况他可是时常能从老二口中得知。 “你也别自愧不如，你家师傅也打不过他。”，水麒麟此时显形而出，平躺在岸边吐着舌头。 只是这话音一落，苍北也是被吓得大惊失色，虽说平日里没见过师尊，虽说师尊尊贵无比，虽说此刻自家师尊此刻的模样很是有失身份，仍不及水麒麟那一句话。 “你说……”，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楚云，见此人身高六尺多，眉清目秀之余，还隐隐散发着一种不同于他人的气息，仿佛根本不属于这个世间。 苍北也是看呆了，然后咽了咽口水，口吃道：“师、师师傅……也打不过他？” 水麒麟点了点头，他口中的师傅自然是道一无疑，若道一无自己的加持，定然是打不过楚云的，可现在自己已经离开了仙门山，自然是打不过了。可他哪知道他这一离开，也留下一个祸根，正是陈靖昔日所言之事，那古卷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只是这一劫难应验在了他的徒子徒孙身上。 若水麒麟知道后来之事，不知他还会不会随楚云出来，这也都是后话了。 “你还要在水里呆多久？”，水麒麟重新走回楚云身旁，并且给了楚云一个眼神，至于何等意思，你就自己想吧。 楚云又不是傻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干咳了一声，并且以九十度弯腰，喊道：“对不起！” “先别说对不起！”，苍北从水里爬了出来后，也不去管自己身上的伤，而是直截了当地开口道：“你跟我们仙门山发生过什么事情吧？” 楚云一听，不由得在心里苦笑道：哇靠……这古人的智商都那么高吗？ 这时他挺直了腰板，瞟了一眼水麒麟，见他不为所动。合着方才那个眼神是这个意思啊？ 是的，苍北的资质本就高，本就能从一点联想到很多事情。你说这不问缘由的就来上这一道剑气，就算是不认识之人，也会等这人来到跟前再问清楚吧？可是楚云没有。 加之苍北压根也没想下来只想在半空中找找看关姬三娘所言之人，被搞这么一出，显然是这人无疑了，要不然以苍北的性子，能给你来阴的就来阴的，绝不给你来阳的，也不废话，可他所给人的感觉又偏偏是一个翩翩君子。 这是一点，第二点则是苍北也知道，眼前之人不管是来阴的，还是来阳的，都打不过，还不如不要自讨没趣，而且师尊也在，显然他俩认识。若非这原因，苍北早就跟师尊诉苦了？ 楚云努了努鼻子，有些尴尬地说道：“就是……让你们……仙门山死了几百弟子吧！” 在听到这话，苍北一时间脸色惨白一片，身子也因愤怒而瑟瑟发抖起来，可一眨眼间他就把自己的怒气给镇压了下去。 只见他嘴角微微一笑，面不改色地看向楚云，问道：“这位道友，你最好是把事情说清楚。” 楚云也是一惊，随后瞟了一眼水麒麟，冷笑道：“虽说不是我所杀，却是因我而死。” 原本楚云是想测试一下苍北这人是否如其他的弟子那样不可理喻，可未曾想到这苍北可以说是理智得让人感到害怕，死了几百个师兄弟居然可以面不改色，还能谈笑风生，不由得对此人感到一丝的恐惧。 恐惧之余，更多的自己吃了一亏，被水麒麟算计到，合着自己成了苍北悟道的跳板，只是自己的这个跳板显然对于苍北而言并无任何意义。 而水麒麟一直在观察楚云与苍北，他也只楚云刚才毫不避讳说出此话胆量，一则是不想为日后留下什么隐患，二则也是在试探性。可对于苍北的表现，水麒麟有些满意，可有些心寒：仙门山都是出了些什么徒子徒孙啊！ 悟性之高，可无人性，终不能得道。 不过随后水麒麟也摇了摇头，显然自己这个结论定得过早了。 至于这苍北能这样子表现，原因有二，若真是眼前之人所为，自己的师尊又怎会跟随于他呢？可即使师尊不在这里，他也不会轻易出手，毕竟自己打不过，苍北之隐忍，仙门山不出其二。 最后一个原因就是关姬三娘了，已经无需再多说其他废言。 “敢问道兄在此有何贵干？”，苍北捂着肩膀开口道。 “找一客栈睡觉！”，楚云欲踢一脚水麒麟，怎知让水麒麟给躲开了。 水麒麟当然知道楚云为何会想踢自己，无非是自己给他阴了一次：“你身上有盘缠吧？” “盘缠？”，苍北有些木讷开口道。 “是的，有就赶紧给我！我们还要赶路呢？”，水麒麟此时又向楚云身旁靠了过去。 这一幕看在苍北眼里，除了冷笑之余，并无其他。自己门派都因这人遭受到重创了，还能若无其事地跟随在这人身边，还活得这么癞皮狗？ 虽说心中是这么想，可脸上的神情不变，只见苍北平淡说道：“有！”，随后他从身上取出钱袋递给楚云。 楚云也毫不客气地拿了过来，白拿白不拿，在这个连上厕所都要菊花疼的时代里，有钱才是王道。 对于楚云不客气之姿，苍北也不作其他的说辞，只想等日后再问清楚缘由。 “那后会有期！”，楚云甩了甩钱袋，笑道：“谢了！” 楚云说罢就又朝着水麒麟踢了一脚，喊道：“走吧！睡觉去！” 只是楚云这还没走几步，苍北就喊道：“且慢！” “还有事？”，楚云侧头过来，一脸困惑地看向苍北。 “有事请你帮忙！”，苍北作揖道。 当下的情况，在苍北心中也有一番思量，虽说这人能打得过师傅，可未必能打得过关姬三娘，而自己的师尊的能耐他也早有所闻，在历代掌门之上，哪怕是那位千年来第一位羽化成仙的师爷陈靖，也敌不过。 以师尊的能耐定能铲除这邪祟，显然关姬三娘口中之人说是眼前之人，可更多也许是自家师尊，没有其他的答案了。 这亦是苍北对自己的肯定，也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存在。 “你说说看！”，楚云心想着这也不能白拿人家的钱啊，于是乎也改变了行程，可他又怎会不知道这苍北的心思呢？说是想请自己帮忙，实则是因为自家师尊会间接帮助他罢了。 水麒麟自然也是看穿了苍北这一层心思，他也不说话，只是蹲了下来听苍北如何开口。 只是谁也不会想到的苍北这一开口，彻底改变了楚云既定行程，彻底卷入了一场滔天的阴谋之中。 苍北看了一眼水麒麟，而后开口道：“我遇到了一妖祟，乃是由战场上的将士怨气所汇集而成的妖尸。” 楚云听后点了点头，心下一想这也算难事吗？ 见楚云一副轻松的模样，苍北也早就预料到了：“除此之外，还拥有帝王之气！” “嗯？” “嗯？” 楚云听到后也是双眼一瞪，与水麒麟双眼交际了一下，随后眉头也是深深地皱了起来。 当然，这些表情也都是在苍北意料之中。 他当然也是知道的，若是没有帝王之气的话，自己加上那个臭丫头无非就是受些伤，也能除掉。可恰恰是这个帝王之气，何为帝王之气。 帝王，乃是人间天意的执行者，又为天子。天子汇聚神州气运一身，受天地神明的庇佑。邪魔妖祟都不能近身，除非气运到头，否则这天子就是天意的代行者。 可如今这帝王之气出现在妖祟身上，这便是难办之事，若没有处理好，恐怕会让人间带来一场杀戮，即是改朝换代，可哪朝改朝换代不是血染大地呢？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李氏为夺江山，不也从杨广手中硬是抢了过来吗？虽然事后有史官的笔墨浓妆粉抹一下，可在修道人士眼中，自然知晓其中的猫腻。 说回正题，这天意的代行者，又岂是法力所能伤得了？能伤他之人，眼下苍北也就只能想到关姬三娘跟自家师尊了。 关姬三娘不说其身份，光说她的道行之高强，他随着自己的道行增进也越发觉得关姬三娘的深不可测。 而自己的师尊，乃是天地灵兽，虽不敢说是汇聚天地灵气于一身的存在，但与气运相抵，自然也不会落得下风。 可气运这一说，又是谁能道得尽的呢？ 苍北也是在赌，赌自家师尊能灭了这妖祟。 水麒麟当然也是看穿了苍北的心思，只是他不说，对于苍北这徒孙而言，抛开心机而言，除魔卫道这件事情上，他还是认同的，认栽就认栽了呗。 “你怎么看？”，水麒麟更多的是在意楚云，显然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灭了这妖祟。 水麒麟的这一丝不肯定之色，亦是苍北的失策之处之一。 见水麒麟有询问之色，苍北也是心头一急，急忙道：“师尊，这可是头等大事啊！这妖祟都不知道杀死多少人了，若不尽早除之，空后患无穷啊！” “还用问吗？”，苍北上前走了几步，而后又是连忙停了下来并且倒退了几步，无非是察觉到水麒麟警惕，这时候他也只能看向楚云了，只等楚云的一个答案。 楚云这时倒是也不急，只是这帝王之气什么时候不来，偏偏在遇上了蜀山掌门之后就出现了。他此刻也是眉头紧锁着，寻思着若蜀山掌门所言非虚，自己又插手不管，会不会影响历史呢？这真龙之气，虽然与帝王之气也不能说得上是真的有关系，而这下一任皇帝又是唐中宗，及李显。时间上也不对，那显然不是此时。 这真龙之气应该是在李显身上，可是他在位时间又不长，这么一想，楚云又把目标落在了李隆基的身上。 可若自己把这妖祟的帝王之气回收过来，是不是就能借此机会找到真龙之气并将其给李隆基呢？可自己又要怎么给呢？ “真龙之气……帝王之气……”，楚云就这样子来回嘀咕着，踱着步，可也是连连摇头，犹豫着自己要不要插手这一事，毕竟自己当下之急是要找到古卷，赶紧回到自己的时代去，可当下自己只有鬼界的古卷，还差好六卷。 可如果这件事情也跟自己来此有关的话，那现在不插手，会不会对日后有所影响呢？是好还是坏？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要不然怎会说：天道不觉，每一个选择都会有一个结局呢？ 苍北看着楚云这个样子，心中也是着急如焚，显然他他忍不住又开口道：“不知道友思考得怎么样了？” 在苍北的催促之下，只见此时的楚云反而闭起了双目来，许久不语。 苍北见状更是火上心烧，可如今只有这人点头，师尊才会出手帮助，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气氛此刻显得十分的宁静，可宁静之中又是狂风暴雨在暗涌着。 风此刻也停了下来，树叶不再’沙沙’作响。河流在此刻似乎也放缓流动的速度，溪流之声也宁静了下来。就连天上的月亮在此刻也躲进了云层里，整个小镇上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死寂，死寂，一片的死寂，仿佛天地间都在等待着楚云的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