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起 第六话 闻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楚云听完道一的这一番话后，也算明白了为何在自己的那个时代会出现世界末日的事情了。 “要巧不巧，正好千年之余，呵呵……”，楚云擦了擦嘴角的血，可转念间又否决了这一想法：怎么算这时间都还是不对，这当中一定还发生了某些事情才会导致所有的灵兽都灭绝。 楚云干咳了两声，一双星目注视着那头五丈有余的水麒麟道：“喂——能听懂我的说话吧？” “你这是在问麒麟？哈哈……它可……”，这道一掌门本想说这水麒麟断然不会回楚云的话，显然他错了。 在道一话未道完，这水麒麟便扭过了头去，如大灯笼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楚云，沉声道：“昔日魔界之主，居然沦落至此，有话请直说。” “这……”，道一也是一脸惊愕地看着水麒麟：“您……” 只见水麒麟冷冷地瞪了一眼道一，这一股寒意是在示意道一莫再说下去，而这股寒意也是让道一在一瞬间就焉了下去。这绝非仅仅是因为辈分的缘故，还有力量悬殊的成分在。 道一心下也是一惊，急忙回声道：“是！”，并退到了一旁。可道一哪会就此作罢呢？心下也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一旦有异样发生，先取楚云的性命方为上策。至于师尊若为此动怒起来，那也是后话了，难不成还真能为了这么一位外人杀了身为掌门的自己不成？ 这人的心思一旦定下，就很难被他人所左右。道一当下也不多说，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楚云与师尊水麒麟。 而这烈崖谷此时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因为方才水麒麟的那股寒意他也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无底深渊的恐惧，这已然不是因为这水麒麟是这天地间仅存的一只水麒麟了，完全如道一一样，在拥有绝对的力量的面前，一切都是渺小。 烈崖谷的身子骨也是微微一打颤，心中也是大呼方才没有在冲动下出手，否则自己就真的折在此处了。 可这一念头刚浮现，随即而来的是一阵苦笑，想想自己堂堂的八十一魔将之一的存在，居然会畏惧起生死来了。 烈崖谷想到此处，也是深深的鄙夷了一下自己，而后正了正自己的脸色恢复自然，肃穆而视前方的楚云与水麒麟，且看二位将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诞生，而这一个结果则直接关系到魔界与人界之间的关系。 而对于烈崖谷的神色转变，自是逃不过道一的双目，这也不由得让道一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傲意：魔界亦不过如此！ 可在这水麒麟的眼中却不敢苟同于道一内心中的想法，他深知若这事情没有处理妥当，这罪名可不是瀛洲仙门山一派所能承担的，纵使自己有绝对的实力，可也难敌这魔界倾巢之力。 想到此处的水麒麟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一位意气风发的老二，心中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老二啊老二，若你在该有多好啊！你和老四到底去了何处了呢？ 楚云看着双眼略有迷茫之色的水麒麟，疑声道：“不知灵兽有何顾虑不成？” 这一声道后，楚云也是后悔了起来。 只见这水麒麟前脚微微朝前一踏，而这一踏，喜的自然是道一，惊的自然是烈崖谷与楚云。 此时的烈崖谷的额头冒出了大豆般的汗珠来，也是忍不住地倒退了几步了。而这楚云固然有失色之态，可也是强撑着。 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楚云接下来的这一番话会让在场之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来，尤其是烈崖谷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 “成为我的坐骑吧！”，楚云风淡云轻的一句话，愣是让道一也是为之一惊愕而后惊恐地看着师尊水麒麟，道一尚且如此，更别说烈崖谷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烈崖谷这心里直叫苦道：魔神大人啊！好歹也等你觉醒了之后再说这种大话啊！ “放肆！”，缓过神来的道一竖起剑指直指楚云，怒道：“在师尊面前居然胆敢大放厥词！” “道一，退下！”，只见水麒麟鼻子努动了一下，呵呵一笑，双目直勾勾地盯着楚云，问道：“你还真敢开口！” “师尊！”，道一有些诧异地走上前去，可哪知这水麒麟居然又是一抬脚拦住了道一，并厉声道：“退下！” “是！”，道一见状也是有些气不过地敷衍下行了一礼，退到了一旁，并用那恨意十足的眼神盯着楚云。 楚云当然也察觉到这道眼神，可他却懒得去理会，因为如果当真是因为灵兽的灭绝才导致六界荡然无存的话，那么自己当下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弄清楚这些事情，可眼前最该解决的便是让这水麒麟能够躲过千年之后的灾难。 “此地不宜接下来的话，还请换一处说。”，楚云话是如此说，可心却是在扑通地狂跳的，要说刚才水麒麟的那一道寒光，自身也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的。天晓得这水麒麟会不会突然给自己来上那么一口，那真是想找人评理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什么意思？”，这道一本就为了师尊对自己的态度感到颇为不满，可他心里也清楚得很，眼前这位师尊只认同那不知跑到哪里去的老二，而这道一真正气的是老二。 道一当下就冲了出来欲上前擒住楚云，怎知水麒麟的身体顿时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寒气，愣是让道一不敢再朝前越一步，整个人都呆立在那里，道一深知，若自己再敢朝前一步，必死无疑。这位师尊当初宁愿掌门之位悬空，而绝不让自己成为掌门，为此还跟自己的师傅赌气了一回，若不是老二当初一路尾随，只怕还真劝不回这尊大爷。 只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也着实让人没有想到，那就是老二与老四因为那一件事情而离去，这一去便是十年。 而这师尊也是从此不再过问瀛洲的事情，今日自己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看能不能请动这一位爷，想不到却成功了。 想到此处的道一忍不住又在心中暗骂了一声：我到底哪一点不如老二？ 可道一有哪知道这水麒麟虽说呆在海底之下，可它知晓方才屠杀自己门中弟子的人绝非是眼前这人。 水麒麟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烈崖谷，烈崖谷见状也是心头一惊，连忙将手中的三叉戟更是抓紧了几分，一双血红色目目不斜视地注视着水麒麟的一举一动。 水麒麟倒也满不在乎这烈崖谷的举动，只是回过头来问楚云：“我若随你而去，你能确保你的手下不会出手吗？” 楚云听后心中也是一喜，可脸上却也不作任何神色，只是朝着烈崖谷挥了挥手，烈崖谷见状这才朝着楚云走去，只是在经过水麒麟的时候，他能明显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之躁动，双脚也都在微微打颤着，等行至楚云的身旁后这才喘息道：“魔神大人……”，说话间更是想跪了下来，只是被楚云一把给扶住了。 “你回魔界去吧！”，楚云淡淡的说道。 “这……”，烈崖谷有些为难地看了楚云一眼，又看了看这水麒麟，心下又开始挣扎起来了：这贺长老让我务必请回您，就算请不回来也要确保您的安全，可眼下这情况…… 楚云心中也晓得这烈崖谷所思何事，他也不再多做其他废言。 “贺…”，可他这刚想开口，这心中又突然想到他跟贺行之的私事牵扯烈崖谷作甚？便又立马改了口风，继续道：“贺长老那边回他说我还不愿意回魔界，今生我既然为人，便想在这人界多走走。而这……”，楚云抬眼看了一眼这水麒麟，笑道：“既然他都愿意随我到一处详谈，自然是不会对我出手！回去吧！” “我……”，烈崖谷也不是傻子，虽说只是跟当下的身为人的魔神转世处了这么一会儿，可也深知这位魔神转世者对贺长老有很深的敌意，可他也没敢多问，只是这心事藏得住嘴，可藏不住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神。 楚云这位在现世也是见过不少人物之人，自然明了。 他笑了笑，道：“以后再跟你细说，回去吧！” 见烈崖谷还想说些什么，楚云赶忙举起了手，示意他别再多说。 烈崖谷这才轻叹了一口气，骑上了自己的追日驹。 楚云本以为烈崖谷也就此离开了，可哪曾想到这烈崖谷没走几步便又勒住马缰折了回来，手持三叉戟面朝水麒麟，正色道：“若你们瀛洲敢伤我魔神大人一丝毫发，我魔界必定倾巢出动屠杀人界！” “小儿，你还真敢在我的跟前大放厥词啊！”，水麒麟冷哼了一声，瞥了一眼楚云道：“我还不屑于杀这等弱者！”，话虽如此，可水麒麟也知其中的深浅。 可这话落在楚云的耳朵里，额头也是忍不住冒出无数条的黑线来，尴尬一笑，心想自己这一身道行在这唐朝居然是不入流的存在，好歹自己在现代也是拯救了一方黎民的大英雄啊。 楚云朝着烈崖谷挥了挥手，苦笑道：“你在魔界专心等我便是，时机一到，我便会过去的，绝不是食言！” 烈崖谷心想看来是劝不动此时的魔神了，便骑着他的追日驹破空而去。 “借一步说话……”，看着烈崖谷离去的方向楚云微微一笑说道：“至于道一掌门，我事后会给你一个交代。” 道一听后也只是冷哼了一声，负手而立，不再多言。 水麒麟则是自己大摇大摆地朝着远处的山峰走了过去，楚云见状也是连忙赶了过去。 二人这一前一后地走着，水麒麟心中也在思索着一些事情，于是便开口道：“小儿，既然有话要说，何不直接了当开口便是？” 楚云心想若我跟你说你在一千多年后会死，你旁边的道一岂不是立马就得跟我死斗？ 可楚云也没有立马便搭话，只是静静地走着。 水麒麟见状也不再多言，加快了步伐，直到看不见这道一后这才定住了身形，开口道：“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楚云回首看了一眼那不见身形的道一后，这才舒展眉头，道：“这件事情关乎到六界的安危，当然也与你的安危有关系？” “哦？”，水麒麟伏下了身子来，一脸毫不在乎地看着楚云，哼道：“且说来看看？” “若道一方才所言非虚的话，那么当六界的灵兽灭绝之日，便是六界覆灭之时……”，楚云一旁说着，也是在暗中观察着水麒麟的神色，深怕自己一个口无遮拦便把这尊大爷给得罪死了，那可真是要哭爹喊娘都没办法了。 可这水麒麟似乎也没啥想说的，反而是用那一双爪子挠着痒痒，一副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模样。 楚云见状也是哭笑不得，只好继续说了下去：“我来自未来，乃是一千多年后的人……” 此话一出，水麒麟顿时身子骨一怔，而后猛地站起了身子来。 而水麒麟的这一个举动也是让楚云为之一惊，连忙运起了一股气息，只是旧伤未愈，这一提气，顿时气岔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来，身子骨也是摇摇欲坠地模样，仿佛就要跌落下去。 水麒麟见状也是连忙用手欲扶住楚云，怎知楚云愣是把他的好意误解成是要对自己出手了，当下的楚云一道破空剑气划出。 其剑气刚猛霸道，怎奈本有伤在身的楚云，又加之与道一的一场恶斗早就无法让这道剑气凝聚不散，只见这道剑气未到水麒麟跟前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小儿还真是……”，水麒麟一把拖住了楚云而后哈哈大笑：“倒也有几分那人的风采……” “谁……”，在水麒麟掌中的楚云此刻间显得犹如蝼蚁般的渺小，可当下的情况似乎这水麒麟也没有要对自己出手的意味在，这才放松了警惕的神经，便也有此一问的存在。 “说你该说的话吧……”，水麒麟打了一个哈欠，拖着楚云的身子骨问道：“既然你从未来而来，那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的发生，才会让你来此的吧？” 楚云见这水麒麟也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只好盘腿坐了起来，继续说着未说的话：“一千多年后，六界将会荡然无存，而我则是因为那人的缘故才会穿越了时空来到这个时代，至于为何来到这个时代我也弄不明白，但是经过道一刚才的话，那么那人的灭世也应该是由于灵兽的灭绝才会出现吧？” “哦……”，水麒麟虽然知晓了千年后的六界，可他又觉得这货是不是脑子缺了根筋，于是乎便开口道：“既然千年之后会出现灭世，那么你又怎知你的到来不是为了灭世而推动命运之轮而存在的呢？” 这话落在了楚云的耳里，却狠狠地砸在了心中：是啊！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的到来…… “蝴蝶效应……”，楚云心中油然而其一股后知后觉的怕意：“我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件事情呢？” 水麒麟虽然不知楚云口中的’蝴蝶效应’是何意，但是大概的意思也与自己所言的相差无几，这时他忍不住又开口道：“既然是身在局中之人，那么局中之人又怎能看破下局之人呢？” “什么意思？”，楚云猛地一抬头，惊讶地问道：“还请前辈指教小辈一二！” “既然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那么一切都注定好了。对于我们而言是未来，是结局，可对于你而言却非是结局。命运可以安排未来，却无法给一个结局，因为天道不觉，一切都在你的选择之中。” “一切都在我的选择之中……”，楚云心中似乎看见了某些东西，仿佛有一幅画越发的清晰起来，直到他看到一张巨大且清晰的八卦太极图旋转而起，猛地一抬头，惊道：“原来如此！” 忽地一道光芒从楚云的身体里散发而出，源源不断呈现出一幅太极八卦图腾来，旋转在瀛洲仙门山的上空，许久都未散去。 而对于这一幕，水麒麟也是瞪大了眼珠子，惊道：“得道？不……是闻道！也不对……这绝非是普通的闻道……这小儿……”，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楚云，忽地脑海里有一股很强的力量在敲打着自己的心，乃是那很久远的传说在敲打着自己的血液，这则传说深藏在所有灵兽的记忆里，靠着一代代的传承而流传下来，虽然不知眼前这人会不会那人，可眼前的情况也只能赌一把了。 水麒麟将楚云举起，双目凝视着楚云的眉宇，开口道：“你是何人？” 还在闻道之中的楚云听到了水麒麟的声音后，双目一睁，释然道：“楚云！” 楚云当然知道这水麒麟为何有此一问，想来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事情也不出其二，水麒麟哈哈一笑：“看来命中注定我们这些灵兽要一一被你驯服！” 楚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他深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那么自己只能一直往下走下去，直到那一刻的到来，再给这一个未明确的结局作出一个选择来。 “看来你的身体也康复了吧？”，水麒麟轻轻地将楚云放了下来，而后身形一变，居然变成一副人促无害的模样。 楚云看着眼前的这水麒麟，忍不住想起了自家的小猫糯米，打趣道：“变小后的你倒也挺招惹喜爱的嘛！” 说话间楚云就想去抱这水麒麟，可这水麒麟想起自己跟陈靖那二货昔日种种，连忙倒退了几步，怒道：“不得无礼！” “哟呵……还挺傲娇的嘛！不过也罢……”，楚云更加在意的是自己居然在眨眼间的功夫内，身体居然康复起来，还隐隐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体内澎湃汹涌着。 “小鬼头……你还不撤去自己的力量，作秀给谁看呢？”，水麒麟白了一眼楚云。楚云这才注意到了天地间的变化，一幅巨大的太极八卦图腾笼罩在天地间，正如那一句千古流传的话一般：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这是我的？”，楚云看着这天地间旋转的八卦图腾诧异道。 “这是你的道……”，水麒麟的心中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这人会是传说中的那一位吗？怎么感觉整个就是一个傻子啊？ “收！”，楚云轻轻一句话，这道太极八卦图腾瞬间旋转缩小，直至化作一道清气汇入了自己的体内，双目间更是隐隐有一道龙的身形闪过。 当然楚云是看不到自己的情况，可落在水麒麟眼中却是一惊：那是…… 楚云蹲下了身子来，看着眼前的这只水麒麟，笑道：“走吧！” 还在恍惚中的水麒麟有些犯浑地道：“去哪？” “给你们瀛洲仙门山一个交代！”，楚云笑嘻嘻地拍了拍水麒麟的小脑袋，而后身形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水麒麟见状也是一愣，而后冷哼道：“刚闻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显摆起来了啊？”，水麒麟自然知晓楚云去了何处？除了道一那里，还能有其他的地方吗？ 话说这道一方才见师尊跟楚云离去的背影也是有些不少的埋怨，可当他看着海面上众多徒儿的尸体后，眼角分明有泪水落下。 正当他一边作法，一边将这些尸体整齐地排列起来之时，天地间却出现了一道强大的力量，一幅巨大的太极八卦图腾赫然出现在瀛洲仙门山的上空，而力量的源点不正是楚云与师尊的所在地吗？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那道图腾，失色道：“得道了？怎么可能？” 看到此景还有非三他们，他们连忙收回道法也朝着力量的源点而去，结果却发现不得而入，只好转身去寻找道一。 当看到道一一脸惊愕的模样后，非三连忙跑上前来问道：“掌门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道一也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道：“不知……” “这……”，非三也是一脸愣怔地看向了疯子六还有玄静。 玄静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道：“那人呢？” “对啊！那人呢？”，非三也是左顾右看了一下，发现未见那人，可人没有看到，却发现了那一具具尸体，当下就泣不成声：“是谁干的！” “随师尊一起去了！”，道一在一旁轻喃道，并未回答非三后一句话，只是茫然地看着那道太极八卦图腾，心中越发的后怕起来：这人真是魔神转世吗？ “师兄你……”，非三还想询问地，可是却被疯子六给拦住了。 “疯子六，你什么意思啊？我们门派死伤这么多，你就不闻不问？真是见鬼了，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啊？”，非三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一脸愤怒地开口道。 “真是得道了吗？”，疯子六也有狐疑地开口道。 “若非得道，这等力量岂是我等见道之人所能匹敌的呢？”，非三有些不好受地开口道。 也难怪非三一脸不悦之色，想他师兄弟几人穷极一生，尚未能得道，只能停留在见道这一个境界之中。 可这人说得道就得道了，这等机缘怎没有自己的份呢？ “来了！”，玄静目视着前方。 语音刚落之际，只见一位神采飘逸少年面露微笑之色地注视着玄静。 可下一刻却是画风一变，只见那人轻佻之色地握住了玄静的手，一脸嬉笑道：“可否告知芳名呢？在下楚云！” “楚云……”，玄静有些不知所措地抽出手来，后退了一步道：“你就是掌门师兄带来那人？” 非三也是看楞，当下才回过神来，怒道：“楚云是吧？你胆敢对小师妹无礼！” 楚云一听，心下也是一惊，忍不住又看了一下眼前这位美女，又看了一眼旁边这三位糟老头，连忙赔笑道：“刚才多有冒犯了，对不住！” “你叫楚云？”，疯子六虽说气他对师姐的无礼，可当下却很想弄清楚这人是否是得道了。 “正是！”，楚云看向一直沉默的道一，微微笑道：“方才说过要给你一个交代，现在就给你一个交代！” 道一听后也是苦笑了一下，你都得道了，我四人就算合力也绝非是你的对手，你想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吧？ 可转念间，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师尊，当下就问道：“你把师尊怎么了？” “师尊？”，非三一听也是一惊：“师尊出来了吗？” “废话！”，疯子六有些忍不住想敲一敲这非三的榆木脑袋，若不是师尊出来，又怎能镇住那魔将呢？虽说未能亲眼所见来的是何人？可那道魔气分明也就只有魔将才会拥有。 恍然大悟的非三又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肚皮，啧啧称奇道：“我说我们仙门山跟你有何仇，有何怨啊！先是搅得我仙门山不得安宁，现在……”，他当时就想发飙了，他指了指那一具具尸体，怒道：“小儿，我不管你是魔神转世也好，还是啥也好，你们魔界居然杀我门派中人，我今日饶不得！” 说罢，非三就向前想要擒住楚云，却是被道一一把给抓住，非三有些茫然地看着惊魂未定的道一，怒道：“师兄，你在想什么呢？” “人，不是他杀的。”，道一拉住非三的手分明是在颤抖着，这非三自是感觉到了。 当下非三就犯浑起来了：“那又怎么样？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非三一把手甩开了道一的手，欲上前擒住楚云，虽然深知自己的道行无法和他相比，可也不能让自己的徒儿们受到半点委屈。 可下一刻拦住他的却是疯子六与玄静，他二人一人一手搭在非三的肩膀上，摇头示意别轻举妄动。 “连你们也贪生怕死起来了？好！那师尊呢？不说这些死去的徒弟们，那师尊呢？”，非三说话间也是老泪纵横而下。 “我在这里呢？” 四人一听这是师尊的声音，当下就寻声望去，却见到的是那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师尊此时却藏身在楚云的身后，身形也是小如那家中的猫，见状四人也是一惊。 “师尊您这是怎么啦？”，疯子六有些愕然地看着师尊水麒麟。 “怎么啦？不喜欢我现在的模样！”，水麒麟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掌心，活脱脱地一副人畜无害，惹人心爱的模样啊。 就连那不苟言笑地玄静此时见了也是泛起了想抱一抱他，可当下她便收回了自己那冒犯师尊的心思，连声在心中忏悔道：无量天尊！ “楚云，说吧！你要怎么给他们一个交代！”，此时水麒麟跳上了楚云的肩膀。 这一幕在他们四人的眼中也是感觉不可思议，而反应最大的则是道一，他当下就想到了方才楚云的话，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朝前一行礼：“难道师尊真要追随……”，他抬眼看了一下楚云，忍住了满腔的怒气道：“追随楚云而去？” “什么？”，听到道一的话后，最先跳出来的自然是非三，他当下就又开始犯浑起来了，呼哧呼哧地开口道：“我不管！反正我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