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九阁之医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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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草藤后的人，见她远去，松了口气……此次出来，并未得到父亲和师叔伯们的同意，也无人陪伴，若是被她发现，自己也定是难保了……救一个算一个吧。转头望了望，昏倒在地的小师妹，巫山本就是九死一生之地，他们进来做什么，毒烟瘴气，他们当真是不要命了…… 她摇了摇头，扶起那小师妹便起身离开…… 雨后，忽转晴，阳光万里，春光无限，花香四溢，紫竹林立，药草满山，她回来了……“墨希！”她大喊……父亲与叔伯都去了国中，留墨希照料医林。 “煜梦？”身后传来背着药材男子惊讶的声音……看着八岁的煜梦扶着十来岁的一个女孩儿。“你又去那巫山了？”他疾步走到她面前，一脸的责备，“你怎么好去呢？万一……” “救人要紧，墨希不要磨磨兮兮了哈！”煜梦果断打断他，把那个小师妹，一把推进墨希怀里……她每次都故意把磨磨叽叽说的含糊些，谁叫他叫墨希，做事也磨磨蹭蹭，瞻前顾后的，一点也不痛快。 “以后不准去！再去，我就告诉师傅！看他怎么罚你！”墨希有些恼怒，巫山虽然有珍贵无比的药材，但是毒王谷早已占为己有，虽不明讲，但他们出入频繁，万一，煜梦被他们……谁说的清，找谁理论，到时候，医林和毒王谷又要掐起来了。 “去啊，怕你不成！那药山本就是大家的，凭什么他们占为己有……”煜梦不服，自己现在身手不行，不然，早就和他们理论去了。真不知道父亲他们是怎么想的，当真怕了那帮人不成？说完，不理墨希，直接走向了林中一排竹屋中，属于自己的屋子，关门鼓捣自己的药理研究去了。 留下墨希叹气，“当真不知轻重！”又把了把那小女孩的脉搏，眉头一皱，“他们下手也太狠了……”横抱起来，疾步去了医庐大堂。 煜梦进了屋子，听到了墨希忙忙碌碌救人的动静，嘟囔着：“不收拾那帮人，看你们救不救的过来！” 说完，从怀中掏出紫绿夹杂的草来，自小煜梦喜欢自己研究药理，个性要强。她从小满山乱跑，喜欢采些乱七八糟的草药回来研究，看着医书，听着叔叔伯伯们看病时的碎语，到了这个年龄，也知道不少。由于父亲不赞成自己学医，所以从不教她有关医术的事，但又怕她这样乱跑，遇到有毒的东西丧命，便时不时教她学习轻功和点xue手法，还有修身之道，以便用来应付未知的威胁。拿出祖上相传的软玉，让她佩戴于胸前，于rou相贴，便可百毒不侵……对于她，医林之主，也算是用尽了心来保护，但煜梦并不知晓。 她正趴在桌上，细心地挑开两种颜色的草来，生于巫山之上的紫可和绿苏是相生相克之物，紫可剧毒，绿苏却有治疗奇效，它们会一起生长，两者不缺一二。连父亲都不知道呢……煜梦正得意的想，“他不让我去巫山，我偏去。不告诉我如何抵制那瘴气，我还不是自己研究了出来么……你救的了人，我也可以……”煜梦越想越得意……那时她才六岁，误入巫山，由于软玉保护，她没有丝毫的不适，但气氛压抑。当时也是有人中了那瘴气之毒，躺于山上，面色已紫，但尚有一息。煜梦见惯了医庐中的如此这般的病人，并不害怕他，反而好奇……因为她从来不被准许看病，靠近都不行，每次她都得远远地躲在一处，听着他们说话，看也看不清。如今，他却躺在自己面前，谁都不在，他已然没有痛苦的神色，反而是等着静静死去一般。煜梦学着长辈的样子，先是把脉，然后仔细查看…… 毕竟她知之甚少，不能断定什么，但他周身都是药草，在这瘴气弥漫之地，它们持有的药性，与之相抵触。煜梦单纯地把那些药草鼓捣了一下，让他喝下草汁，却见他有了动静……阴差阳错地醒来，去了医庐……如今她才知道，当时是太幸运了，若是选了另一种草，或者掺杂的毒草再多一些，那个人当即就会死去。当时，她并没有告诉她那父亲，她给他喝的就是紫可和绿苏。 清理完毕，煜梦找出医书，又细细地看了起来，想着如何处置它们…… 正当聚精会神之时，外面传来了三三两两的声音，疾步而来，是师叔他们，他们那么着急做什么？ 羽肖师叔先开口：“我们要马上启程，让国中的医林弟子汇集，往那剑山去……” “你还是那急脾气，国中弟子都回来了，谁看病啊？”再说话的就是二师叔萧善，虽然是最年轻的长辈，但得了先衰之症，成了老头儿，慢慢地也就有了老头儿的性子，慢慢考虑，做事从不着急。 “看病？都出那么大事儿了，万一乱起来，看什么病啊……那死伤人数，我们看的过来啊……”羽肖师叔还是急脾气，说风就是雨，说雨还一定要带闪电效果，显得严重性很大。 “我父亲呢？”煜梦打开门，就看见他们俩在争吵，没有父亲的踪迹。 “小梦，你爹他忙，今晚就不回来了……不对，有可能，好长时间不回来，我们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乖哈。”羽肖三两句打发了她，煜梦习惯了他们的方式，什么事都不告诉自己，说了也不懂的态度，搪塞自己…… “咦，墨希！哪里救的人啊？”萧善步入医庐，就看见墨希在小心扎针…… “萧师叔……”墨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头欲回，就看见煜梦在门口，瞪着眼珠看着他……你敢说！ “墨希，你萧师叔问你呢……都急死人了……”羽肖说完，咕嘟咕嘟拿起柜中的好酒，喝了起来…… 墨希回神，“她自己跌跌撞撞来的，我采药回来就看见了。”然后，笑笑挠着脑袋…… “你一撒谎，就挠头皮……”羽师叔一语中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煜梦见状，小脚一踩，瞪了墨希一眼，就回房了。 墨希尴尬万分，萧善却早已接手，仔细查看了起来，“她……怎么被吓成这副样子？即使救活了，神智清醒也不可能了，没个十年八年的调养，她一辈子就痴痴呆呆了。”一阵惋惜。 “萧善，我看你就是废话多……”羽师叔一连喝了好几口，兴冲冲地讲，“能救就可以了，这些同情心，能有什么用，实际点……快收拾收拾，墨希，你也收拾收拾，我们要出远门一趟……” “羽师叔，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墨希一脸迷茫…… “我们要去剑山一趟，去找剑宗……这里，我们等会儿通知兰姨，让她从山上下来，照顾小梦和这个小女孩儿。”萧善妥善安排着。 墨希更糊涂了，“剑宗？我们来往并不多，怎么突然聚集那么多人去？出什么事了吗？”墨希问题一堆…… “我就想不通了，朱宣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多问题的徒弟啊……路上再说吧……再晚，其他的门派都该到了……”羽肖只是回来带酒的，他放了几瓶，就开始往外走了……催着医庐内的其他二人，而那小师妹，就静静地躺在病榻之上，毫无醒来之意…… 不多时，三人离开，一番热闹场景，立刻冷了下来，留下煜梦，呆呆地留着房门口看着他们远去……声音渐远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