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庸医
庸医！ “庸医华诚，庸医华诚！你给我出来。” 一个巨大的怒骂声，将华诚从睡梦中惊醒。 “谁在叫我，我又不是医生，怎么叫我庸医。”华诚睡眼朦胧，眉头紧皱道。 华诚起身发现自己并未睡在自己的出租房内，而是在一个破败的古装小屋内，其条件比自己的狗窝还要破败百倍。 “是谁在开玩笑，莫非是趁我喝醉，故意整我。”华诚拿起一件古装衣服，顿时无语，这样小的衣服怎么会合他的身。 忽然他余光一扫，看到一旁铜镜内的闪现出一个熟悉的少年脸庞，顿时呆在那里，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身体矮了不少，手脚衣服都小了一圈。 “莫非这并非是恶作剧！而是我穿越了！”华诚顿时脸色一变，前世的他可是对穿越久闻大名，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随即一股股记忆涌上心头，良久之后，华诚不由心神震动，他没有想到传说中的奇迹竟然发生在他的身上，他真的穿越了，而且穿越到千年前的北宋开封城内，成为一名医家子弟， 华诚顿时心中一阵狂喜，作为后世的愤青，他也曾幻想过穿越到古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改变历史进程，弥补历史遗憾，续写华夏文明。 尤其对让无数汉人耻辱的靖康之耻就在眼前，北方游牧民族即将南下，中原文明即将断绝，以及再过百年，崖山之后无中华的悲剧。 “我将是中华文明的最大功臣！”华诚慷慨激昂，激情满怀。 华诚顿时脸色一僵，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极为尴尬。 “不好，我根本不懂古文，恐怕难以去考科举，还有我穿越成为医家子弟，后世也并未学医，并没有后世高超的医术，” 而且就算医术高超也没太大的用处，医家大宋的社会地位极低，乃是三教九流的中九流，地位低于士农工商。 而且在医家内部也有鄙视链，外科更是处在鄙视链的最低端，华佗被杀《青囊经》失传，导致外科一脉医术断层，再加上麻沸散失传，外科手术往往伴随着剧烈疼痛，让所有人都望而生畏，这就造就了外科的地位在大宋更低了。 “庸医华诚，你给老子出来。”很显然屋外之人已经失去了耐性，若非有人拦住，早就冲进来了。 华诚早已经从记忆中了解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它的前身苦守小小的华家药铺，艰难维生，苦学医术，冒险接诊一个痈疽患者，结果显而易见，对方的痈疽恶化了，现在找上门来了。 “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前身积攒下的因果，如今需要我来替他了结。”华诚叹息一声，他虽然没有后世先进的医术，但是却有后世先进的医学理念，再配合记忆中刻苦练习的医术，他不相信治不好小小的痈疽。 当下，华诚昂然起身，直接向前厅走去。 “庸医，你给我出来！” 华诚还没有到达药铺大门，就听到一个暴怒的声音还在怒吼，很显然是苦主刘铁匠在闹事。 华诚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出药铺大门，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华诚的身上。 “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庸医华诚，他害了我，各位街坊邻居，你们都评评理，我刘铁匠平日的为人如何，你们再看看我背上的痈疽，庸医太害人了！” 看到华诚从药铺中出来，一个袒露后背的汉子指着华诚怒斥道，在其背后，一个硕大的痈疽格外刺眼。 “原来是华诚，他不过是十五岁而已，小小稚童如何能行医，这不是害人么？” “刘铁匠还真是倒霉，为了节省一点医药费，竟然惹出了如此大病。” 人群中，开封百姓指着刘铁匠背后的痈疽，不由指指点点道，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摇头叹息，有的更是在一旁落井下石，煽风点火，更让刘铁匠怒火中烧。 “我打死你这个庸医！”刘铁匠挥舞着拳头，想要再对华诚动武。 “刘叔息怒。” “华诚师兄快回去。” 一群少年拼命拦住拦住刘铁匠，他们都是华诚师兄弟，但是哪里有刘铁匠的力气大，巨大的拳头几乎砸到了华诚的鼻子上。 华诚面对近在咫尺的拳头，怡然不惧直视刘铁匠道：“诸位师兄弟放开他，他如果不想治好背上的痈疽的话，现在就可以打死我。” “治好我的痈疽！” 刘铁匠趁机冲到了华诚面前，想要挥拳下去，却怎么也打不下去。 “你确定能够给老子治好，痈疽已经如此巨大了，很多医者看了都已经没有把握了。”刘铁匠迟疑不定道。 他一开始也并未想来找华诚的麻烦，然而求了多家医者，都说他的痈疽太大了，来得太晚了，已经难以治好，他一怒之下，认为是华诚耽误了自己的病情，这才要找华诚麻烦。 华诚毫不犹豫道：“这是自然，你是我的病人，我既然接诊，那就自然要将你治好，你刚来的时候，痈疽已经不小了，我给你用了透痈散，并无错误，谁也没有想到你的病情会急剧恶化，哪怕是其他医者恐怕也如此开方，也会造成今日的结局，而我不过是恰巧成为一个替罪羊罢了！” 刘铁匠顿时一阵心中犹豫，他固然可以将华诚暴打一顿出气，然而却对自己背上的痈疽并无任何帮助，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将自己背上的痈疽治疗好，如果华诚真的有办法治好自己的痈疽，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好，如果你真的有办法治好我的痈疽，之前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刘铁匠这才放下手中的拳头。 华诚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安抚住了刘铁匠，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要将他背上巨大的痈疽治好。 就在此刻，忽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道：“刘铁匠，你真的是记吃不记打，华诚不过是刚刚十五岁而已，刚刚从医，如果能够治疗好你的痈疽，还有等到你找上门来，第一次他治不好，如今你的痈疽已经恶化，在强行治疗，最后只能感染而亡，到时候，你后悔晚矣。” 刹那间，场面局势凝固，华诚再度陷入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