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尼古拉斯凯奇的演技
来到剧组的第二天，整个剧组就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正式的开始工作。 在这里分工明确，责任明确。 可能是因为尼古拉斯凯奇足够大牌，再加上片酬高，耽搁不起，反正第一场戏就是尼古拉斯凯奇的戏份。 从昨天知道后，肖恩就打算借机来观摩。 站在摄像机拍摄不到的地方，肖恩大咧咧的蹲在地上，嘴里叼着杜克从片场顺来的“美国精神”americanspirit烟。一口一口的吸着烟，同时等待着电影开拍。 烟在美国不贵，但是税不便宜。 这个americanspirit大约要25－50美元，合人民币150－350左右，它算是美国大众抽的最普遍的一款烟。 呃……估计会有丝跳出来大骂，尼玛，50美元、大几百人民币啊，这简直是土豪。 然后抱着肖恩大腿，大喊一句，土豪请收下我的波棱盖吧。 实际上—— 这是一条烟的价格，所以，一盒烟也就是3－5美元一盒烟。 与国内抽的十几块的利群、黄鹤楼价格差不多。 这还是在加州这个美国税收前三高的地方的价格。 要是在印第安纳州肖恩的小镇上，那里可要便宜不少。反正，相比较加州，肖恩挺喜欢印第安纳的物价。 在美国，也有贫富差距。一些中西部的贫穷州，会有很多优惠政策，同时也少了很多州税，因此物价要不加州这个地方便宜很多。 美国人这里很少见中国那种天价香烟，美国总统也抽白万宝路和这个印着印第安纳端着长烟杆的美国精神牌香烟。 如果真要是有钱，人家都有特制的香烟或者奢侈品香烟，再说了，真正有钱的话，抽一些正宗的古巴烟草不好吗？ 肖恩与杜克俩人嘴里都叼着烟，蹲在那，显得像是贫民区躲在街角抽大嘛的瘾君子。不过，杜克更干脆，大屁股直接坐在地上，与身上的褶皱西装形成鲜明对比，显得不伦不类。 两大两小四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片场中心。 这里本身是旧金山一家废旧金属收购厂，临时被剧组租借而来当做拍摄场地，如果在洛杉矶，可能会贵一些。 而且片中本就会涉及金门大桥，所以剧组很多镜头都放到了旧金山，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尼古拉斯他们为什么来到了旧金山。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美国制片人们的省钱之道，在他们口中，有一个叫做“贫血预算”的，这个就是影片的最低预算标准，少一美元，电影都要搁置。 这个预算一般都被拍摄者藏在自己家的柜子后边或者坟墓里埋掉，永远都不会让投资人看到。 根据这个预算，在做出一个完美预算，然后再去进行准备。 不得不说，杰瑞布鲁克海默绝对是省钱的专家。为了省钱，把原本长提的戏份拿到了旧金山来拍摄。 当然，相比起真正的省钱办大事的专家——环球，布鲁克海默显然还差很多，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 查一查环球出品的电影吧，尼玛，真的是省钱有道。 在加州拍摄电影，然后在美国院线上映，或者出现在本土电影节上面，会有退税这种鼓励政策。 所以，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很多美国电影都有加州的画面。金门大桥时不时地出现在荧幕上也就不难理解了。 而美国可不是直有一个奥斯卡或者金球奖。比如土星奖、纽约电影节、洛杉矶影评人大奖、美国独立精神奖、纽约影评人大奖、圣丹斯电影节、西南偏南大会等等关于电影的奖项和电影节数不胜数，甚至艾美奖都有关电影的环节。 可见美国电影文化的发达。与其他国家不一样，娱乐业在美国绝对是支柱产业，这也是为什么美国明星的影响力为什么那么大！ 多米尼克塞纳做为本片的导演，坐在取景器后边监视观看，做为拍摄过《加州杀手》的优秀导演，多米尼克虽然算不上好莱坞一线导演，但是在业内也有一席之地。 要不然jian诈的布鲁克海默也不会选择他拍摄这部备受期待的商业大片。华纳也不会把这部电影当成暑期档的开片之作。 这时候的尼古拉斯凯奇，一个人的片酬就要将近1800万美元，有着《勇闯夺命岛》、《变脸》、《空中监狱》打底，尼古拉斯值这个价钱！要知道这时候的1800万美元绝对是一个大数目。 ………………………… “爱克什——” 肖恩眼中，原本上一秒坐在车里与另一名演员谈笑的尼古拉斯凯奇随着剧组员工清场，多米尼克的正式开始的喊声，整个人的眼神和整体神态一下子就发生了变化。 眼神中透露出急切，很自然，让人看到这里就会知道，这家伙就是为了救弟弟而来，他现在心里很着急。 虽然肖恩没有整部电影的剧本，有的也只是他手中的一小部分。 但是，别忘了，他脑子里可是有着大概剧情，所以，他很明白，这看似这随意的眼神，却很好的桥接了影片，为了之后的剧情做了一个很好的铺垫。 “看到了吗？尼古拉斯酷极了。” 杜克啐了一口痰，小声的指着走下车的尼古拉斯。 “没错，他好像真的就是菲比老弟的哥哥，真的为弟弟担心。” 肖恩瞥了不远处正在准备的演员瑞比西，他在剧中扮演尼古拉斯凯奇的弟弟奇普。不过肖恩对他最大的印象还是正在热播的《老友记》中出演的菲比老弟。 与尼古拉斯对手的克里斯托弗在这里有很多戏份，导演和编剧也试图把他塑造成一个心狠手辣，心里有着木匠怪癖的黑帮老大。 因此，在这里给了他不少台词和表演空间。 要知道，在一段时间的画面中，台词，代表的就是观众的眼球。更会增加角色的存在感和个性。很容易让观众留下印象。 在这里，多米尼克导演给了克里斯托弗很多表现的机会。虽然，肖恩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这家伙表现的很不赖。 “我一直试图了解并学习美国人……但是你知道，棒球实在太无聊——” 台词很符合美国人的审美观，克里斯托弗表现的也相当不错。 肖恩也觉得这家伙虽然不如那个大名鼎鼎大导演克里斯托弗的成就，但确实表现很好，最起码让人能够感受到他对于角色的创造。算是一个还不错的演员。 不过下一秒，肖恩就开始摇摆不定了。 “我弟弟在哪？” 很平淡一句，但尼古拉斯耷拉的眼皮，疲惫的眼神，把这台词给说活了。或者把角色演活了。 “曼菲斯……久仰大名……你退休后，这里汽车失窃率就降低了百分之四十七……” 坐在那里好似了然掌握对方资料的克里斯托弗刚说完台词，对面的尼古拉斯凯奇就打断他的话。 “我的弟弟在哪？” 语气中充斥着不耐烦，还有对弟弟下落的担心。 接下来，这个大反派就开始介绍自己的木匠手艺和木料的温暖，顺便嘲讽一下金属制品的丑陋冷酷，讲述自己的个人爱好，顺便开始提起“50”辆车子的任务，像个大佬一样的坐在那里。 注意，只是像个大佬。 尼古拉斯则垮垮松松地站着，如他在《逃离拉斯维加斯》、《我心狂野》中的状态一样。神态没有对方丰富和多变，唯一有感情流露的只有一双眼睛。状态显得很轻松。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肖恩总觉得现场很别扭。 尼古拉斯只有一句台词“我弟弟在哪？”，而对方拥有现场最好的表现机会和展示空间。 但是，肖恩看来，似乎依旧是尼古拉斯在领着对方来推进剧情，而不是台词、表现机会更多、表情更丰富、占有更多资源的克里斯托弗引领整个剧情。 歪头偷瞄一眼坐在导演椅上的多米尼克导演，却发现对方没有任何表示。不知道是不是根本不在意，还是没看出来。或者两者都有呢？ 或许，也只是肖恩多想了。 尼古拉斯凯奇把弟弟欠对方的一万美刀定金放在对方桌子上，让肖恩注意的是，尼古拉斯食指很自然的在钱币上敲了敲，这让肖恩通过这简单的肢体动作，就能够感觉面前的尼古拉斯凯奇对面前这个家伙的谈话内容真的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克里斯托弗突然站起来，冲着尼古拉斯凯奇的脸狂喷的念起碎碎唠，肖恩暗自点了点头，克里斯托弗气势涨了一点，似乎有些看头。 一口气朝着凯奇狠狠的念对白。 “你让我失心我南美的朋友，生意泡汤，这是耻辱。因为提出能完成交易的笨蛋就是我！我长得像个笨蛋吗？所以，我长得像个笨蛋吗？你告诉我？”大反派怒气的看着凯奇. 而凯奇，微微晃悠一下头，肩膀似动非动，目光紧紧盯着对方。你不是让我回答吗？那么好吧—— “yes…” 大反派怒气的把钱币砸在凯奇脸上，走到旁边，拉开一个棺材，冲着凯奇威胁起来。 这里，应该是他占据优势才对，应该是他展现气势，毕竟电影中应该是凯奇扮演的曼菲斯有求于他。 尼古拉斯凯奇站在那里，眼皮下耷，瞥了一眼棺材，然后头不抬都不抬，只是眼皮挑了一下，看了对方一眼。很简单，很自然。 这番神态对上大反派克里斯托弗怒气满脸的表现，肖恩捂脸了。 完爆! 碾压！ 刚刚这个神情，肖恩要不是特意去观察，真的不会观察到细微的差别，如果是肖恩，可能头会随着眼睛看向棺材，然后在偏一偏头，目光紧紧的盯着对方，用镇定的目光与直视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但是尼古拉斯凯奇头不同，他身子完全不动，只任凭眼皮耷拉，用目光扫视对方，一个耷拉，一个抬眼皮，完全就把这画面演活了。 更直接让对手好不容易借助着光线、台词和风度的表演积攒下的一点气势瞬间烟消云散，像是被扎破的气球，噗，漏了！ 这时候肖恩才明白，影帝级的表演和一个不错的演员的巨大鸿沟和差距。忍不住的为这个大反派捏了一把汗。 很多人不明白什么叫做演技。 实际上，细微的处理就是演技，角色的融入就是演技，一个细微动作的变化改变整个气质，也是演技。 尼克尔森把每个角色演得都很尼克尔森！ 汉克斯却每个角色都赋予不同的内涵. 就像是肖恩脑子里的东方的某个秃头葛大爷，每个角色都那么葛大爷。自己最喜欢的戏王之王德尼罗，演戏的演员站在他面前，都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暴虐感觉。 有的演员，能把角色演没了。记忆中的葛大爷，陈叔莫不如此。 而有的演员，能把自己演没了。梁朝伟、梁家辉，包括克里斯蒂安贝尔那个疯子都是这样。 不去评价尼古拉斯凯奇是不是上述两类人，只凭借着刚刚这次随意的表现，就把原本肖恩还认为拥有不错演技的克里斯托弗给碾压的渣都不剩，完爆的体无完肤。 看到这里，肖恩也不得不感叹。 不愧是奥斯卡！ 不愧是影帝！ 做为演员的最高荣誉获得者，尼古拉斯凯奇在这个年代里，绝对是好莱坞最巅峰的男演员之一，额，或许连之一都不会有! 当然，这个答案众说纷纭，各持己见，但是对眼前的肖恩看来，尼古拉斯凯奇绝对是自己演戏路上的一座丰碑。 最起码现在这个凯奇肯定是！ 肖恩没去看尼古拉斯凯奇剩下的表演，只是呆呆的盯着剧本，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尼古拉斯的表演精彩吗？好像有点。 震惊吗？似乎还达不到震惊。 但是为什么他的表演就能够吸引眼球，把演对手戏的演员轰成渣呢？要知道，这还只是一部商业动作片电影而已。 他们冲的是暑期档美国人的荷包，而不是那座奥斯卡小金人！ 不知为何，在肖恩胡思乱想的时候，杜克这个胖子也比较沉默。出奇的没有去打扰肖恩。 杜克同样是静静的在那里当做一个死胖子，不去管纷争琐事，看淡云烟，似乎只想当夕阳下奔跑的活胖子或者思考人生的死胖子。 胖子只考虑生死。不活，既死。 不去管其他的事情，肖恩则是抓紧时间去熟悉自己要演的角色。 这关系到自己的演员梦。 一定不能搞砸！ 肖恩心中对于这次机会非常看重，甚至到了些破釜沉舟的地步。 虽然只有几幕戏，但是肖恩却决定用上自己全部的精力和努力。 他输不起。 虽然肖恩没有说别的，但是尼古拉斯当初随口一句话的调侃，却在肖恩脑子里挥散不去。 这两天片场里，除了去观摩尼古拉斯凯奇演戏之外，肖恩整个人都扑在了角色上，扑在了剧本上面。 几页剧本让他看得滚瓜烂熟。甚至这几页纸都开始卷边，一看就知道因为被人常翻得缘故。 吃饭的时候，肖恩捧着剧本，睡觉前，剧本一定在枕边；别人叫他聊天，他半天都盯着剧本反应不过来。 这一幕，也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当然，也有很多人因此看肖恩不是很爽。 “一个做梦疯了的家伙！” “第一次看到，做一份工作做的这么疯狂的人！” “简直不可理喻！” “他以为他是汤姆汉克斯吗？” 种种讥讽肖恩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去理会。 不是不想去制止，而是肖恩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找他们麻烦。 不是在自己研究剧本，就是抓着副导演大卫探讨自己的一些戏份。 所以说，做一件事情，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实际上取决于你之前的努力。 摄像机前，就如同舞台。 想在舞台上舞的精彩，那么台下，一定是跳坏了许多双舞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