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保定地区(一)
饺子馆地处十字路口,没有名字,但在本地却很有名,只要你向当地人一提“道口张家”饺子馆,那几乎无人不晓。席尔瓦在本地开门做生意,自然也闻名已久,因此便带了布兰科过来尝尝鲜。 “这是蒜头,本地人经常食用的一种蔬菜,一般用来佐餐,有的时候做菜时也会用来调味。好吧,事实上东岸人几乎每一种菜都会用生姜、蒜之类的东西来调味,真的很奇怪,但味道却不坏,这些饺子也是如此。”席尔瓦一边剥着蒜头一边向自己的雇主介绍着,“很多尝过东岸菜肴的巴西绅士都发誓说,即便不说中国菜肴的味道比巴西或葡萄牙的好,但也绝对不会逊色就是了。” 门外响起了几声隆隆的炮声,布兰科一惊,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这是东岸人在施放过年的庆祝礼炮!在来的路上布兰科就已经见识过了,他当时还很惊讶来着,因为东岸人竟然拿三磅炮、四磅炮来庆贺新年,真是够疯狂的! 屋内的桌椅都是用附近砍伐的廉价巴拉那松木所制成,没有上漆,风格也完全是东方制式的:椅子、桌子上很多地方都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看样子似乎是东方神话传说;墙上贴着一些用彩纸剪切出来的方块汉字,就如大门两侧贴着红彤彤的对联一样;靠里的墙正中心挂着一个匾额,上书四个大字“张家老店”。 布兰科已经学习过好多年的汉语了,就连繁体字也多多少少认识一些,但他依然对东岸人或者说明国人给店铺取名的方式感到困惑。眼前的这家“张家老店”还算是好的了,你看街对面那家卖棉布的店铺“李齐周”,似乎完全就是该店三位合伙人的姓氏组合;饺子馆东面一家卖面粉的“义兴号”,从取名上完全看不出这家店是做什么的;街西头那家皮货的“恒盛隆”也是如此,店主取名的时候应该是从口彩的角度考虑的,但这名字同样也体现不出该店的业务经营范围。 由于是东岸历新年过后开业的第一天,饺子馆的东家又比较殷勤好客,因此每张桌子上面都放了少许东方点心——一般来说是甜食,数量也只有一块或两块。此外还有一些果酱、蜜饯、干果之类的小玩意,都是用本县黎明镇果园里所产的各种水果加工而成,由于制作工艺独特,尝起来味道也相当不错。 当然所有以上这些东西都是完全免费的,客人们完全可以随意品尝。你看,门外不是有很多穿着崭新衣服的小孩成群结队涌进来拿果子吃么,一脸精明能干之色的饺子馆东家不但不责怪,相反还会笑眯眯地招呼他的伙计再拿一些干果蜜饯出来。显而易见,对于孩子们来说,这几天都是快乐的。 店铺内的烟草味道很浓,布兰科对此不是很感冒,他甚至有些可怜自己早上刚刚换上的崭新丝织外套,上面一定沾染上了浓烈呛人的烟草味道了吧。他的仆人席尔瓦又点了一瓶马德拉酒,这令布兰科更是惊异,同时也很是惊喜。席尔瓦告诉他这些酒的原产地都是马德拉岛,长途运输至巴西后又被出口到了东岸共和国,东岸人买来玻璃酒瓶对其进行了分装,然后又运到了各地进行出售。平安县作为全东岸的工业中心,自然也有很多这种甜酒出售了,特别是在保安乡,由于葡萄牙商人很多,这种酒的销路相当好。 饺子很快端了上来,布兰科熟练地用筷子夹了一个尝了尝,嗯,里面是羊rou,味道还不错。这种rou完全没有羊rou应有的腥膻味,也许这跟东岸人饲养的羊的品种有关——他们一直在致力于培养各种或rou用或产毛的羊——但也许更多原因还是和烹饪方法有关。当然处理rou的过程中一定也有许多不传之秘,或许用了各种调料,或许还用了荷兰人出售过来的香料,但一定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不然完全不会有这么美味。 或许我该雇佣一个明国厨子?布兰科一边吃着饺子,一边暗暗思索着。 门外一阵喧闹声响起,引得饺子馆内的一些食客都抬头朝外望去。布兰科心里好奇,也朝外面看去,只见街道上一群人围着两只布扎的狮子不停笑闹着。这两只狮子个头不大,用色彩鲜艳的染色布扎成,看起来栩栩如生,被人顶着在地面上爬行。cao纵狮子的人不时做出一些滑稽的动作,引得围观人群大声叫好的同时也哄堂大笑,尤其是一些小孩,兴奋地围着狮子不停转圈,快乐的小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奇怪的风俗!”布兰科摇了摇头,显然不如在场的东岸人对此感兴趣,他最后看了两眼,然后便再度低头吃起了饺子——这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狮子队伍后面还跟着一个戏班,由十多名来自东方的“音乐家”组成,它们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乐器,卖力地吹打着。但遗憾的是,周围实在是太吵闹、也太嘈杂了,他们卖力的表演并不足以吸引行人们的注意力,人们一边观看舞狮表演,一边大声谈笑着,完全将这些音乐声掩盖了下去。在这种喧嚣的环境下,你得有特别好的听力,才能勉强从各种声浪中辨别出一些锣声和鼓声。 布兰科和席尔瓦二人不紧不慢地吃完了饺子,然后把剩下的半瓶马德拉酒也喝完了,这才起身离去。此时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很多小贩装束的人似乎也不怎么在乎自己的生意了,他们心不在焉地站在自己的货摊上,然后咧着嘴看着远处的表演,对客人也比以往缺乏一些耐心。俄而,一群明显是欧洲面孔的男人也大笑着涌到了街道上,他们看起来喝了点酒,有些醉醺醺的。这些人占住了街道上的一片空地,然后跳起了自己家乡的舞蹈,很快一些穿着鲜艳服装的立窝尼亚女人也加入了进去,街道上顿时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布兰科和席尔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而这个时候,布兰科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已经皱巴得不像样了。前面就是十字路口,那里有一片空旷的小广场,但这个时候也被人群给占满了。 布兰科放眼望去,只见那里搭了个棚子,一群来自东方明国的“街头艺术家”正在表演着各种戏曲剧目。观众们站在下面,兴高采烈地看着表演,似乎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难得的娱乐。因此尽管此时天空再度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冷风也呼呼地吹了起来,但所有人都忍耐着寒意,一边跺脚一边观看着表演。实在有人熬不住冷风了,便会跑进旁边的面馆内,喝上一碗好心的店主提供的免费面汤,然后再度跑回去观看剧目。 戏剧以喜剧居多,演员们插科打诨,风趣幽默,尤其是一出被人称作二人转的东岸特色剧目,更是引得了台下观众们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除了这些中国特色的剧目外,一个来自意大利的戏班也上去表演了一出谐剧,只可惜在场的观众中很少有人能够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只不过他们诙谐的表演和一些有趣的动作,仍然博得了观众们阵阵的善意掌声。据旁边一些交谈的商人们所言,这个意大利戏班似乎还是本县的“老父母”、钱浩“钱大县尊”私人出资聘来的,为的就是让大家开开“洋荤”。 街道上不时有一群穿着土黄色冬季军大衣、头戴黑檐大盖帽、脚踏翻毛皮鞋、肩扛燧发步枪的士兵列队通过,拥挤在街道上的居民们自动为他们让开一条通道。带队的军官骑着马,双手都带着洁白的纱布手套,军外套上挂满了勋章。只见他左手抚着指挥刀,右手抓着缰绳,用一种略带骄傲的目光扫视着众人——这是巡逻街道、维持治安的官兵们。 布兰科和席尔瓦二人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些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迈着一致的步伐、认真地甩手甩脚前进着的东岸官兵们。带队的军官骄傲英武、自信十足,跟随士兵的动作一丝不苟、整齐划一,显是经受了常年机械的训练以及严格的纪律养成。
只要这些精锐骄傲的东岸陆军士兵存在一天,巴西的文明绅士们就始终会寝食不安,他们不得不把对东岸的不满深埋在心里,然后老老实实地按照东岸人的游戏规则行事。这真是太糟糕了,伟大的葡萄牙绅士们何时这么憋屈过? 看到这队士兵通过,布兰科突然也没了再逛逛这个边境贸易市场的兴趣了。他突然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失望,似乎对什么都兴趣缺缺。席尔瓦敏锐地感受到了自己雇主的情绪变化,他提议回自家的店铺内休息休息,顺便再商讨一下以后的商业布局问题。布兰科答应了,然后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汹涌的人群中。 戏剧以喜剧居多,演员们插科打诨,风趣幽默,尤其是一出被人称作二人转的东岸特色剧目,更是引得了台下观众们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除了这些中国特色的剧目外,一个来自意大利的戏班也上去表演了一出谐剧,只可惜在场的观众中很少有人能够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只不过他们诙谐的表演和一些有趣的动作,仍然博得了观众们阵阵的善意掌声。据旁边一些交谈的商人们所言,这个意大利戏班似乎还是本县的“老父母”、钱浩“钱大县尊”私人出资聘来的,为的就是让大家开开“洋荤”。 街道上不时有一群穿着土黄色冬季军大衣、头戴黑檐大盖帽、脚踏翻毛皮鞋、肩扛燧发步枪的士兵列队通过,拥挤在街道上的居民们自动为他们让开一条通道。带队的军官骑着马,双手都带着洁白的纱布手套,军外套上挂满了勋章。只见他左手抚着指挥刀,右手抓着缰绳,用一种略带骄傲的目光扫视着众人——这是巡逻街道、维持治安的官兵们。 布兰科和席尔瓦二人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些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迈着一致的步伐、认真地甩手甩脚前进着的东岸官兵们。带队的军官骄傲英武、自信十足,跟随士兵的动作一丝不苟、整齐划一,显是经受了常年机械的训练以及严格的纪律养成。布兰科和席尔瓦二人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些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迈着一致的步伐、认真地甩手甩脚前进着的东岸官兵们。带队的军官骄傲英武、自信十足,跟随士兵的动作一丝不苟、整齐划一,显是经受了常年机械的训练以及严格的纪律养成。布兰科和席尔瓦二人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些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迈着一致的步伐、认真地甩手甩脚前进着的东岸官兵们。带队的军官骄傲英武、自信十足,跟随士兵的动作一丝不苟、整齐划一,显是经受了常年机械的训练以及严格的纪律养成。布兰科和席尔瓦二人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些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迈着一致的步伐、认真地甩手甩脚前进着的东岸官兵们。带队的军官骄傲英武、自信十足,跟随士兵的动作一丝不苟、整齐划一,显是经受了常年机械的训练以及严格的纪律养成。布兰科和席尔瓦二人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些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迈着一致的步伐、认真地甩手甩脚前进着的东岸官兵们。 只要这些精锐骄傲的东岸陆军士兵存在一天,巴西的文明绅士们就始终会寝食不安,他们不得不把对东岸的不满深埋在心里,然后老老实实地按照东岸人的游戏规则行事。这真是太糟糕了,伟大的葡萄牙绅士们何时这么憋屈过? 看到这队士兵通过,布兰科突然也没了再逛逛这个边境贸易市场的兴趣了。他突然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失望,似乎对什么都兴趣缺缺。席尔瓦敏锐地感受到了自己雇主的情绪变化,他提议回自家的店铺内休息休息,顺便再商讨一下以后的商业布局问题。布兰科答应了,然后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汹涌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