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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伏击

    大越同乐二年正月十七,上午,桑兰国化春郡金池县远郊五十里,一支马队沿着官道迤逦而行。马队中,有三十余名银盔银甲的骑士,护卫着四名被反剪了双手的黑衣人,和一具拉在马车上的上等松木棺材。还有七名披着黑色披风的骑士,杂在银甲骑士之中,一个个表情严肃。

    路两边是不算高的土山,山脚下是断断续续的树林,官道就在两山之间,九曲十八弯。路上行人稀少,偶尔传来几声寂寞的鸟叫,更显得寂寞荒凉。

    马队为首的银甲骑士极为雄壮,豹头环眼,一脸大胡子,挎着马刀,肩上扛着一面红色旗子,旗子上面绣着一只银色飞虎,旗子上面有两个黑色大字“虎贲”。很显示,这支马队的主力是一支虎贲骑兵。

    众所周知,桑兰国王的卫队就叫虎贲军,不过桑兰王的虎贲军都是金甲,黄旗。而桑兰还有一支虎贲军,是当年桑兰国王为了奖赏平叛有功的望野城武知县丁弱尘,把他手下的两千卫队也封为虎贲,但是比国王卫队要低一格,所以只要熟悉这段历史的人,就知道这银甲红旗的虎贲是属于望野城的。

    虽然虎贲骑兵所走路的是官道,可是由于桑兰多山,这条官道并不平坦,而是崎岖难行。好在虎贲军的坐骑都是良马,而且他们的骑术都很优良,所以就算山路崎岖,这些骑兵也仅是放慢了行进速度。若是换成一般地形不熟的骑兵,恐怕就要牵马步行才成了。

    和为首扛大旗银甲虎贲骑兵并行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人是一个矮胖少年,矮胖少年长着一颗大头,双手笼在袖中,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一身黑色披风披在他身上,显得不伦不类。另外一人则是个极其英俊的少年,身上也是披着黑色披风,只见他闭着眼睛,身子随着马匹有节奏摇摆,手中握着一串紫色念珠。

    矮胖少年在雄壮骑士和英俊少年身边做为陪衬,就更显得两人雄壮的雄壮,英俊的英俊。

    这一行人显然走了很远的路,矮胖少年回过头看了一眼被反剪双手垂头丧气的四名黑衣人,有些不耐烦的问雄壮骑士道:“老狼,他娘的金江城还有多远?别他娘的还没到金江,这四个小子就累死在路上,那可就不妙了!”

    被称为老狼的雄壮骑士正是望野城虎贲军重骑校尉狼虎宝,狼虎宝是地道的桑兰人,是武知县丁弱尘手下第二猛将,力大无穷,骑战高明,武功也高,所以轻易不把人放在眼里。

    望野城第二猛将狼虎宝斜了一眼矮胖少年,没好气道:“望野城到金江城四百多里路,我们三天时间才走了一半,还早着呢!冷大统领要是骑不惯马,可以考虑雇辆大车坐着,要是还不习惯,可以到城中青楼找两个娘们陪着,坐在车里,也能熬到金江城!”

    这个矮胖小子冷东海看起来其貌不扬,武器是把让人笑掉大牙的破菜刀,却号称楚随心手下虎士营四大猛将之一,还官拜大统领,分明是仗着和楚随心关系,靠着裙带关系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如何能让他狼虎宝放在眼里?他狼虎宝佩服的是英雄好汉,可不是靠裙带关系的饭桶!

    狼虎宝瞧不起冷东海,什么猛将,骑个马都嫌累,也配叫猛将?他尤其瞧不起那个只会手里捻着紫色念珠的小白脸典刑官,那小子叫楚随心,是武知县大人的师侄,本领不见得有多高,可是就仗着武知县大人的关系,轻而易举做到了望野城典刑官。

    本来呢,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这小子,能老实做他的典刑官也就算了,结果大过年的这小子非要带着小老婆逛青楼,逛出一桩祸事来,竟然和顺亲王的三世子河成书争风吃醋,不知怎么就失手杀了河成书,闹得满城风雨。

    结果这小子不仗义,还贼喊捉贼,非说河成书是什么神秘杀手用弩箭射死的,还让衙门的衙役和虎贲军,还有他手下的虎士营满城搜捕嫌犯,却连根人毛都没抓到。城中百姓纷纷传说,就是这小子杀了河成书,还有个当晚在满月楼的人,私下对人讲,就是楚随心这小子杀了河成书!可是惧于他的权势,敢怒不敢言。

    事情闹大了,害得武知县大人年也没过好,带着夫人就从云浮县一路狂奔赶了回来,回来替他擦屁股!这不,武知县大人派他们虎贲军五十人,跟随楚随心和他手下的六个人,押送顺亲王三世子身边的四个狗腿子到金江城去,把这四个狗腿子交给顺亲王,让他们做证,是神秘杀手杀了河成书,而不是楚随心。

    狼虎宝最瞧不起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狼虎宝猜测,一定是这个姓楚的小子威逼利诱,才让这四个狗腿子不得不承认,不是他杀了河成书。再说了,你小子手下的虎士营要是真的牛,你倒是自己带着你的虎士营往金江城去见顺亲王啊,怎么还得拉着我虎贲军同来?

    一路上,狼虎宝都没给楚随心好脸色看,说话也动不动就顶撞他。这小子果然是个怂包,对狼虎宝和颜悦色,半点儿也不恼。狼虎宝瞧瞧楚随心,看不上眼。再瞧瞧他手下的六名虎士营高手,怎么也瞧不出高手的风范来,一个小矮胖子,两个五大三粗大嗓门的莽夫,另外三个都是屁也不放一个的呆头鹅。

    狼虎宝越看他们越不顺眼,可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武知县大人的面子总要给。狼虎宝只能勉强和这些人保持一定距离,他简直多一句话他都不想和这些人说。没上过战场出生入死的虎士营,凭什么让他久经杀场的狼虎宝看在眼里?

    被他揶揄了几句的冷东海并不生气,只是摸了摸刚冒出胡子茬的下巴,哈哈笑道:“青楼里的娘们儿好是好,可惜不禁折腾!这荒郊野岭的,道路颠簸不平,又没有丁大师伯的逍遥车,那些细皮嫩rou的娘们儿就算坐在马车上,也得给颠散架了,不实用,不实用!是不是?大哥!”

    旁边捻着紫色念珠的楚随心也不睁眼,也不回答,只是念了声佛号,继续赶路。

    冷东海打趣道:“我说大哥,你就别念佛了!你念佛那河成书也活不了了!哎,酒ro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就行了!咱们虎士营将来总要杀人吧?只要杀人放火,就得算在你头上!就算你念佛,你也去不了极乐世界!佛祖哪里会收我们这群只会提刀杀人的武夫!”

    狼虎宝见楚随心眼睛也不睁,只是捻着念珠,难免心中有气,心中暗道:这样的人手捻念珠却杀人放火的主儿,我见得多了!不过是一个只会装模作样的小子,手里捻着念珠,嘴里念着佛,仿佛一副对佛祖很虔诚的表情,背地里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不然跑到青楼去做什么?

    马队正行之间,在前头开道的狼虎宝猛然带住了马,瞪圆了一双环眼,伸出左手阻止后队前行,喝道:“先停下!路上有情况!”

    众人听到狼虎宝的话,都带住马,向前望去,果然见到前方十余丈远处的路中间,横着一块数千斤的巨石。这里官道的两边虽然是山,却是土山,路中间无缘无故多了一块大石,而且并没有从山上滚落下来的痕迹,很显然是人为摆在这里的。

    狼虎宝大声喝道:“秦之良,你带五个弟兄下马去看看什么情况,禇全羊,你带人警戒四周,小心有人偷袭!”

    伍长秦之良答应一声,立刻带五名银甲骑兵出列,各提长枪,小心翼翼靠近那块数千斤重的巨石,秦之良左右观察,没发现有异常情况,回头摇了摇手中的长枪,示意没有危险。

    狼虎宝又道:“初成强,带十人出列,帮秦之良他们把那块石头挪走!这石头不止挡了我们的路,走在官道上的车队怕也要受它影响!”

    立刻有手下什长初成强答应一声,爽朗大笑,一夹马腹,带着十名弟兄出列上前,众虎贲军到了大石前,都跃下马来,配秦之良等人,合力把那块石头滚到了路旁,这才一齐上马,重新回归队列。

    狼虎宝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迪易旬他们几个在前面三里外开道,显然是没有看到这块石头!否则的话,不可能不带人守住这里,派人回来通知我们。这是什么人,能够这么精准的掌握时间差,在开路骑兵过去之后,把这么大一块石头横在路上?这不是挑衅我们吗?”

    虎体猿臂的秦之良手持银枪,不以为意的嘿嘿笑道:“狼校尉,敢挑衅咱们虎贲军的,有活着下战场的吗?没准是看咱们在路上走的寂寞,送人头来了!”

    狼虎宝摇头道:“你小子缺心眼吧?这么短时间内,能把这么大一块石头横在路上,能是一般人做的?别他娘被人家暗箭射死,还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那才叫冤呢!”狼虎宝说着话,斜了一眼仍就闭着眼睛捻着念珠的楚随心,显然他话里有话,可惜楚随心并不理他。

    老成谨慎的初成强探身问道:“老大,要不我带几个弟兄去追迪易旬,我们缩短一下两队人马的距离,保持在二里左右?万一有事,咱们也好及时救援!”

    狼虎宝再次摇头,伸出左手五个手指道:“谨慎些就是了!但是没有必要过度小心,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拿咱们虎贲军是吃素的?我这五十个人,敢打寻常的县卒上千人,以一敌二十也不为过!”

    桑兰国驻各县的士卒称为县卒,每月只有二钱银子的军饷,战力极低,不为各路诸侯看重,仅能在县城负责维持治安,缉私捕盗等工作,一旦上了战场,会被正规军打得落花流水,更别提像望野城虎贲军这样的精锐了。狼虎宝说的虎贲军能以一敌二十县卒,倒也并非虚言。

    马队立刻提高警惕,谨慎前行,一行人又走了五里路,再没有任何异常之处,狼虎宝的心又放了下去。正走着,忽然见路中间又横七竖八倒了十余棵大树,把去路完全截断。

    狼虎宝一皱眉,又令队伍停住,还是秦之良带人上前查看,秦之良上前,仔细观看那些倒木,只见树身上砍出的痕迹很新,显然这些大树是刚刚才才被人砍倒的。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异常之处。秦之良等人把大树拖到路旁,给马队清理出前进的道路。

    秦之良怒道:“这他娘是谁干的?这是什么意思?找麻烦吗?”狼虎宝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狼虎宝用手捻了一下大胡子,转了转眼珠,继续催马前行。其余人也都不说话,一行人再次赶路。现在路上除了马蹄声和车轮声之外,竟然连鸟鸣声也听不到了,实在寂静得可怕。

    楚随心手中捻着念珠,闭着眼睛闭目养神。冷东海双手笼在袖中,也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又不走六七里路,路上又有情况,这次路上横着的是一匹死马,只有马尸,没有马头。看马尸的样子,马头是被利刃一下就砍下去的,砍马头的手段很高明,也很残忍。毫无疑问,砍下马头的是个高手。

    马队中,情绪终于开始不安起来,一名虎贲军骑卒怒了,上前道:“狼校尉,这分明是在向我们挑衅嘛!咱们不能就这样算了!”

    狼虎宝面无表情答道:“我知道啊!可是敌人在哪里?连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不能就这样算了?难道咱们要对空气出手?人家就是这么折腾,就是不露面,你能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沉住气,继续往前走就是了!”

    众虎贲无法,只好继续骑马赶路。可怪了,又走了十余里路,路上却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了。狼虎宝抬头看看天气,时近中午,离金池县还有差不多二十里路程,狼虎宝计算了一下时间,决定在路边埋锅造饭,吃饱了再赶路。

    狼虎宝一声令下,秦之良朝天空放了一支响箭。虎贲军齐齐带住了马,马队在路边停下来,人人下马,五人负责警戒放哨,五人开始埋锅造饭,五人放马吃草,其余人休息。饭造好后,负责在前面开路的迪易旬和负责断后的谈文明等二十名骑兵都赶了过来。楚随心让人解开河乐等人手上的绑绳,众人开始吃饭。

    狼虎宝简单问了一下开路的迪易旬和断后的谈文明,两人都说没有发现异常之处。狼虎宝点点头,也不再多说,开始割rou吃饭。吃过饭后,众人休息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狼虎宝吩咐秦之良带队在前哨探,狼虎宝低声道:“秦之良,你带人不要离我们太远,和我们保持一里路距离就好!”

    这个距离,在视线范围内,只要骑兵冲锋一次就可以会合。秦之良明白狼虎宝的意思,答应一声,带队前行。狼虎宝把断后的弟兄撤了回来,他预感到会遇到麻烦,合兵一处,保持优势兵力比较好。

    队伍默默上路,没有人说话。河乐河宽等人夹在队伍中间,心中忐忑不安。上午路上三次被拦阻,绝不是好现象。

    又走了二十里路,却没有任何异常发生,两边的山势渐低,路面宽阔了起来,也平坦了许多,远远已经可以看见金池县低矮的城墙了。众人紧绷的心弦都松了下来,这一路上明松暗紧,全神戒备,人人都很疲劳,眼见金池县城就在眼前,官道上的人也比之前多了起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的事发生了。

    冷东海笑嘻嘻问身旁的狼虎宝道:“我说老狼啊,咱们今晚住在金池县,还是穿城而过,在路上扎帐篷休息啊?”

    狼虎宝望着金池县城的方向,硬梆梆甩下一句,“我倒上想扎个营寨在山下休息,你问问楚典刑官吃得了那苦头吗?只有比苍蝇还大的蚊子,又没有青楼的小娘子陪着,楚典刑官受得了?哼!”

    就在狼虎宝话音刚落的瞬间,猛然间路边林中一声唿哨,漫空箭雨飞来,实在让人猝不及防!毕竟是身经百战的猛将,狼虎宝立刻反应了过来,大喝一声,“敌袭!敌袭!注意保护楚典刑官!”

    这一刻,狼虎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射向那小白脸典刑官的箭支明显比别处都要密集,看来这些人的目标是刺杀这位典刑官大人!狼虎宝来不及多想,喊声出口的刹那,就已经从马上纵身跃起,挥舞手中大旗,试图挡下这轮箭雨,护住楚随心。这位典刑官虽然是个累赘,可他毕竟是武知县大人的师侄,不能让他死在这里,不然回去怎么向大人交待?

    就在漫空箭雨落下的瞬间,楚随心猛然停住捻动念珠的手,霍然睁开双眼,双目中,精光暴射。跃在半空的狼虎宝恰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心中一抖,难道自己看走了眼?这分明是高手才有的目光。

    楚随心昂起头,怒视漫空箭雨,大吼一声,如同惊雷一般。只见漫空箭雨在吼声中一阵颤抖,除了四支箭之外,都瞬时化为齑粉,随风而去了。只有四支箭仍在向前,稳稳射在被反剪双手的河乐、河宽、河柱、河方的胸前。四人齐声惨叫,不约而同坠下马来。

    狼虎宝顿时目瞪口呆,他有两个没想到。第一个没想到,这位楚典刑官竟然是位高手,第二个没想到,这轮箭雨的真正目的是射死河乐、河宽等四人,只有四支箭上附着极强的内力,其余箭支都不过是障眼法。

    一轮箭雨过后,林中隐藏的弓箭手就已经远遁而去,毫不拖泥带水。狼虎宝和众虎贲只看到十余个极速远遁的影子,想追?哪里还来得及!

    冷东海也只来得及拔出屠鹿刀,河乐等四人就已经坠下马了。冷东海手中提刀,却没有去追赶放冷箭的杀手,只是望向楚随心。

    楚随心把念珠笼在袖中,跳下马来,走到河乐、河宽等人面前,低下头去看着被射中胸口的河乐等四人,叹了口气道:“手段高明啊,没想到他们会有这种手段!先是在路上三次用障碍迷惑我们,使我们精神高度紧张,等我们疲劳之后,他们又在我们认为最不可能出事的地方,趁着我们放松警惕之际,忽然出手!”

    马队中轩辕安提马上前,一脸悲愤道:“侯爷,咱们中计了!”

    楚随心站在河乐等人的尸体面前,双手抄袖,站在地上,低下头惋惜道:“百密一疏啊!算了,你们几个先去挖坑吧,准备葬人。既然事已至此,咱们就地休息!等一会儿进了金池县城就不走了,在金池县城过夜!”

    狼虎宝收了对楚随心的轻视之心,把大旗交给伍长谈文明,也跳下马来,对楚随心歉意道:“楚大人,对不住,是我们无能,没能想到敌人会在这里出手!”

    楚随心摇摇头,不悲不喜道:“狼校尉,这事不怨你们,不是我们轻敌,是敌人太狡猾了!不过不用担心,等下也许会有惊喜!”

    狼虎宝苦笑一下,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惊喜?现在河乐等四人都被射死,人证没了,你楚典刑官武功再高又有个屁用,谁能在顺亲王面前替你解释不是你杀了河成书的事情?现在就算你想和这四个人再合伙骗顺亲王都骗不了了!

    在内心深处,狼虎宝仍然相信,是楚随心射死了河成书。人很容易先入为主,毕竟狼虎宝听到传说有人作证,是楚随心在满月楼射死了河成书。后面再发生的一切,如果没有铁证翻案,是不会让人信服的。

    众虎贲军都下了马,在路旁放马,人人无精打采,垂头丧气。这一场战斗太打击士气了,他们输的好惨,只远远见到敌人的影子,连交手的机会都没有!什长初成强气极,抽出马刀,狠狠向路边一块大石头砍去,发泄胸中的怒气。碎石块横飞,连刀口都被砍缺了,初成强仍不住手。

    连虎贲军严令要爱护兵器的军规都不顾了,可见初成强的愤怒程度。

    谈文明扛着大旗坐在路边,见初成强愤怒,只好劝道:“老初,留着点儿力气,万一有机会遇到那几个放冷箭的兔羔子,再砍他们也不迟!再说了,你把刀砍缺了,等下狼校尉不打你二十军棍才怪!”

    初成强愤懑道:“老子憋屈啊!鬼影子都没看到一个,人就被射死了!老子要是能追上这几个鳖孙,非把他们都剁成rou酱不可!”

    见众虎贲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提着破菜刀的冷东海瞧了瞧一脸淡定的楚随心,忽然笑问道:“大哥,咱们的伏兵应该得手了吧?”

    楚随心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等!”

    一盏茶的时间后,林中传中声音,只见十余个蒙面人从林中跃出,这些人提着七八个人,掷在楚随心面前,一起向楚随心施礼:“侯爷,刺客拿到!”

    狼虎宝等人更加目瞪口呆,这是什么cao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