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悟道

    好吧，该写一些和·谐一点的东西了，出于某些方面的压力。

    ……

    正当莫邪蹲在‘天堂之境’中一面翻着虽然已经经过了翻译、被转化成了他这个‘文·盲’勉强可以读的懂的语句的《道玄真解》，一面翻动着手头一共被收集了八把——相当于总量七分之一多一点的赤霄剑残片的时候，窝在帝都地下深处的尊者也同样在翻动着残片们。

    只不过由于彼此身份地位的不同而导致的各自手头所掌握的资源的不对等，以及修真联盟崩溃后再没有人能在国内对尊者施加压力，尊者收集到的赤霄剑（碎片）一共有二十三把。

    几乎一半的碎片都握在了他的手中，但可惜的是由于受尊者那并不能衬上“尊”字的实力限制与修真界人才凋零（新晋的‘第一高手’都跑路了），摆在他面前的众多碎片们都只是徒具剑形的碎片。

    他没有收集到赤色能量，因为他的资质与才能都还不够。

    赤霄剑是不会在他手中重现的，这一点早在红树诞生、引得万众瞩目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要是早个几十年、上百年的话或许在他的体内还可能残存着积分资质，但现在真的是一分一毫都没有了。

    盛放于天际的虹怎能被幽禁于深土之下？

    碎片已成死物，对于尊者而言目前它们唯一的作用仅剩下一项：

    “只要有这些碎片在这里，天·朝的气运就不算完！”

    这些天来第一次的，阳光攀上了尊者的脸孔，他笑得很是灿烂，似乎在这之前被通报上来的战损胜负都已经不在他的眼中。

    他的眼中只剩下这二十三把软趴趴的剑。

    ……

    ‘天堂之境’中没有昼夜的交替，莫邪不知道自己对着书和剑一直研究了多久，他太过投入，时而翻着书、从中寻出几句话反复念叨，时而围着地上的剑“跳大·神”、手舞足蹈。

    “莫邪大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早在先前接收过“将孩子们带到安全的地方但不要告诉我那个地方的位置”这样光是听起来就有点奇怪的命令，有不少天使对于莫邪的精神层面已然产生了质疑，再加上再往前一点的时候莫邪还干出过自斩一臂的“壮举”，这份质疑已然落地生根。只是之前限于莫邪算不上光辉但足够伟岸的形象与气势，并一直处于其规划的集体剑法修行活动中，所以众位天使们就算是心中有着些许想法也是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更没有勇气说出口来的。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首先，莫邪传下的一十二路剑法已经被实力、境界本就相对较高的六翼天使们学了个通透。其次，莫邪之前跟赵冲天一起在外行动了几乎二十四小时，这时间换算到‘天堂之境’第三层中就是足足三天，三天，给足了谣言滋长的时间。最后，除了在外头的二十四小时，回到这方空间中后莫邪又不知在几·把破剑跟前照着本破书神神道道的不知蹲了多久，心无旁骛到就连安琪上前请·示都被他反手挥退。

    “别吵。”

    当时莫邪就回复了两个字。

    以及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没有人再敢去打搅莫邪，众多六翼天使们只是远远地望着对着一堆软剑不知在捣鼓着什么的莫邪指指点点，最起初的时候还是“以目示意”，到了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口头明文讨论了。

    讨论的议题是“莫邪的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众天使中只有安琪保持着缄默，只是在众天使太过分了的时候站出来制止一二。

    确实，莫邪现如今的行径落在不明就里的外人眼中实在是怪异了些，但若是赵冲天能在在此处他一定会大赞几声并想尽办法为莫邪腾出一片安静的空间。

    莫邪在悟道。

    没错。

    借助着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现世的远古神器碎片，来自《圣典》兑换列表中兑换出的源自《诛仙》世界的《道玄真解》，两者无论是在逼·格上还是在力量体系上都很难被归于同类下。但偏偏的，当莫邪翻开《道玄真解》中关于炼器的篇章时却无端借由书本照见了古剑上的一丝丝烙痕。

    赤霄！

    每一份残片或许在诸如长短、宽窄、分量上都是相同的，但唯独“赤霄”二字在每把剑上都有些许细微的差异，只是这差异太过细小而且赤霄剑本身的异能过于显眼，以至于之前莫邪未曾留意。况且若是不能将多把赤霄碎片摆在一起的话这世上怕是没有人会知道这个“彩蛋”。

    为什么由同一把主体分裂出来的“分裂体”上其它部位都真·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而偏偏就只有这“赤霄”二字上有细微的差别？

    还有，为什么这剑的名字非得是“赤霄”？而不是“黄霄”、“绿霄”、“赤练”？

    “赤霄”二字究竟有什么样的含义？

    莫邪原本是不懂的，因为他觉得这没什么卵用，但自从他仔仔细细地翻了《道玄真解》后他就有点懂了。

    一个人的知识面就是一个圆，随着这个圆的面积的变大其外部所接触到的未知区域就越大，学无止境啊。

    循着《道玄真解》的指引与自身修剑道多时的境界，莫邪逐个揣摩每把剑上的“赤霄”二字，渐渐的，在他的眼中那一个个笔画古拙、若不是剑自动报上家门他都不认识的字符动了起来。

    它们犹如舞着般翩然而舞，而随着它们的舞蹈莫邪也不由得手舞之足蹈之，不知不觉的，莫邪体内的剑气随着他的动作而有了些许变化，一丝丝玄奥的意味不断在剑气中滋生。但好像是因为缺少了什么，这意味仅仅只是“滋生”出来，才生便灭，有如蟪蛄，但生生灭灭间莫邪自身固有的真气量已然得到了有效的成长。

    “舞蹈”与“悟道”同音，或许它们本来便同出一源。

    ——反正都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懂、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