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涅槃

    穆灵心勃然变色，一边试图逃脱十大将军的围捕，一边大声叫道：“凤寤言，你会下地狱的，你居然不顾几十万青冥山弟子的死活！”

    她这句话竟是用武力发出来的，瞬间扩散至整个青冥山山脉，让所有弟子听得清清楚楚的。

    凤寤言明显感觉到，在穆灵心这句话落下之后，整个山脉的气息都浮躁了许多。

    与此同时，一阵异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大家立刻转眼望去，这一下子险些吓得p滚n流，只见漫山遍野的毒虫正像山顶上涌来。

    飞在空中的，爬在地上的，挤挤挨挨，黑黑压压，竟是比上次穆灵心亲自发动的毒虫还要多上不知多少倍！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一声：“啊，蛊王带着毒虫发动攻击了！”

    “蛊王？那可是天医派才有的东西啊！？”

    有人仍然不愿相信，但想到穆灵心和凌子冽之前的身份，原本的怀疑也变成了质疑，紧接着见穆灵心一脸喜色，立刻就肯定了起来。

    此刻，大家看向凤寤言的眼神就变了，难道这些事陛下都是知道的，那她也没打算救他们？

    生的希望和死的恐怖迅速侵占了大家的心房，并迅速转化成仇恨，看向凤寤言的眼神越来越不善。

    见到这种情形，天歌和飞峦都十分着急，凌子冽也担忧地望着凤寤言。

    凤寤言却丝毫不见有任何紧张和愧疚之色，眼见毒虫越来越多，她突然一招手，手指上猛然s出一道金黄色的光芒，这光芒直达天际，迅速形成一个硕大的光圈，笼罩在青冥山之上。

    这金色光圈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原本对凤寤言怒目而视的青冥山弟子忍不住向那光圈望去，紧接着，在所有人的瞠目结舌之中，原本威严屹立的凤寤言突然浑身金光大放，在大家忍不住去捂眼睛的时候，愕然见到一只硕大的金色凤凰冲天而起，朝半空中的那个光圈飞去。

    这一刻，就连天歌和凌子冽都惊呆了，他们都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好像这一刻凤寤言要随风飘走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那金色凤凰飞去，就在她即将投入光圈的最后一刻，她突然回头“啁”地叫了一声，随之一颗金色光团从她口中吐出，直直地向天歌落去。

    那光团不偏不倚地落在天歌的天灵盖上，看到这一幕的飞峦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好像不认识天歌一般重新将她打量一遍，当看到她眼中充满了对凤寤言的担忧和依恋时，再想起往日的一幕幕，有什么东西隐约呼之欲出。

    他不可置信地朝金色凤凰望去，正对上凤寤言恳求与饱含深意的目光，飞峦怔了一瞬狠狠低下了头。

    “啁！”凤寤言没有得到飞峦的回应，又高高叫了一声，绕着头顶的光圈一遍遍地飞着，声音也越来越凄厉，越来越充满了诉求。

    穆灵心、凌子冽，以及青冥山众人完全不知道凤寤言要做什么，这个时候她变成了凤凰是什么意思，有用吗，而且还在一直凄厉地叫唤，没看那些毒虫已经快要把他们吞噬了吗？

    飞峦一开始并不想理会金色凤凰，直到有人说：“呀，凤皇啼血啦！”

    飞峦猛然抬头，一眼对上凤寤言嘴角挂血的样子，终于还是心软了，他狠狠点头：“我懂你的意思了，我答应你！”

    凤寤言听到这句话，像是立刻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微微片头，在一直仰头看她的凌子冽和天歌身上一扫而过，就毫不犹豫地朝几岁呢光圈冲了过去。

    金色凤凰投入金色光圈，那一刻青冥山上方的天空似乎都亮了起来，金色凤凰和光圈完全融为了一体，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火球，在刺得所有人眼睛都要睁不开的时候，那火球瞬间爆炸开来，在所有人的震惊当中，化作成千上万，甚至几十万只金色小鸟，争先恐后地向地上的虫子扑了过去。

    金色小鸟前仆后继好像无穷无尽，火球在缩小持续破碎，而金色凤凰却消失不见了。

    “咦，那些虫子居然顷刻间就少了一半！”有青冥山弟子敏锐地发现。

    “对啊，可是陛下是怎么做到的，陛下人呢？”

    这时候，大家才隐约意识到什么，面面相觑之后，难以置信地向那个短短时间内就缩水了一大半的金色火球看去，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不详的预感。

    凌子冽的目光痴痴地望着那个越来越小的火球，眼中的光彩渐渐变淡，最后仅剩下死灰般的静寂。

    穆灵心也有些傻眼，那被她视为绝命杀招的蛊王，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被凤寤言破解了？

    怔了良久，直到那半空中的光团只剩下拳头大小的时候，她才忍不住失声大笑，望着漫山遍野焦黑的虫子尸体，闻着山中那焦黑的味道，她笑得越发畅快：“哈哈哈，凤寤言竟是为了青冥山献身了，还真是一位伟大的好凤皇啊！”

    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和凤寤言斗了二十年，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自、焚”死了？

    转眼看向像是彻底傻了一般的凌子冽，她的笑声也渐渐变了模样，凤寤言这般死法，凌子冽就更加忘不了她了，而自己又如何能与一个死人争呢？

    这一瞬间，她忽然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了，还有这么多年的处心积虑到底值不值得？

    至于四周青冥山的弟子，有些在因为凤寤言的献身唏嘘不已，有的则为自己刚刚的怀疑而心生愧疚，有的则在赞叹，陛下如此仁义，是他们的福气！

    当山上所有的毒虫都被烧尽的时候，停留在半空中的光球突然金光一闪，变作一只拳头大小的瓷白色球体降落下来。

    飞峦似乎早有准备，第一时间飞起来将那颗白色球体接到怀里，然后一转眼瞟向十大将军，冷酷道：“杀无赦！”

    这个命令是针对穆灵心的，也是针对凌子冽的，转身的时候，对上天歌悲伤含泪的眼眸，他脚下一顿，沉声道：“凤女无需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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