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星海难宁（三十二）攻击！
“老大，我这边一切正常”。肖充迪与机甲均是低下头四下观察了自己一遍，整个动作非常流畅，并没有机械结构的粘滞感。 从机甲的背光处可以发现，机甲整体颜色实际上就是刚刚包裹住肖充迪的圆球所有的颜色，呈现出一抹暗沉的金属灰。只不过由于此时太阳光实在是太过强烈，机甲本身的颜色大部分都被掩盖掉了。 从能够看清整个机甲姿态的那个画面看去，这座人行机甲体型上与穿戴了各种衣物设备之后的肖充迪很像：微微前挺的大肚子，粗壮的手臂与双腿。机械结构的部分很少，从外观上看很像是肖充迪的超大号金属模型。 从行为动作上来看，肖充迪与机甲之间几乎没有任何时间差，这就意味着在高速运动的状态下对驾驶员的精神损耗大幅度降低，相对传统战机的运动模式，更为精细化的运动也能够轻易实现。 费德萨帝拍了拍李长念的肩膀，脸上浮现出一抹欣喜之色，先李长念一步向肖充迪提醒道： “充迪，我记得机甲设定的痛感参数默认的是十分之一，在这个环境下你可能会感觉非常热，将参数调低试试看。” 费德萨帝沉吟了一会儿，又补充道：“调到百分之一试试。” “好嘞” 李长念又重新看了眼虚拟视界中的信息。费德萨帝对肖充迪所驾驶生物战机的了解远远超过自己。当务之急除了验证那段数据之外，最为重要的还是马上变换轨道，执行那最后一个“必要”任务。 视线搜寻了一下自己刚刚放在控制台某处的黑色箱子，李长念走上前去拿起，将其拎到了老者身前，嘴里不忘向接通了肖充迪的通讯器淡淡道：“适应cao作之后就准备执行任务，记住，一定得与西泰山号在垂直方向上保持相对静止的状态。” “教授，应该是时候了。”说着，李长念便将装有拓展台的箱子递到了老者跟前。 老者也没多说什么，接过箱子便将其重新放回控制台上，随意按动几下之后启动了某个程序。箱子下面的控制台面一阵蠕动，将整个箱子都吸纳了进去。 在此之前，李长念对生物战机的理解是，形状与战机相似，具有自我修复功能，动作反馈延迟低，并且驾驶员可以与战机做神经连结，实现人机合一，大大提高战机的cao作反馈效率。人形机甲这种形式在今日肖充迪所驾驶的这座机甲出现之前，想都没想过，即使影视片中巨型人形机甲战斗看起来非常热血，但实际上也只是满足人类对掌控巨大力量以及想象之物的欲求罢了，从功能和效率来讲，人形机甲实用性实在是太差了。 但盖不住它帅啊！ “你管它叫生物战机？”李长念重新回到费德萨帝身侧，视线却看向正适应机甲运动模式的肖充迪驾驶着机甲带着一条喷射而出的尾焰在屏幕里飞来飞去。西泰山号暂时由AI自动调整航道，倒是无需盯着，最后一个“必要”任务的现行安排在老者的强烈要求之下，也不需要自己帮忙。虽然现在所处的情况与环境很是复杂，但依旧是给了些时间关注关注这所谓的“生物战机”。 “这当然是生物战机。”费德萨帝对着显示设备扬了扬头，眉头轻挑，对李长念的提问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这不是人形的吗？” “人不是生物吗？” “……” “不是吗？” “你说得都对。” “人不是一种生物吗？！” “是。别问了。” 李长念瞥了费德萨帝一眼，“充迪调试的怎么样了，你如果觉得合适了，得让他马上进入第七轨道之内才行。” “让他驾驶着机甲在舰外和我们一起进入吞星者与太阳之间的轨道空间之内，我觉得还是有些太过冒险了。” 费德萨帝认真地看着自己手环显示屏上的各项参数，仔细审查了一会儿确认道：“现在没什么问题了，按你们之前的安排来呗。至少按现在所获得的信息来看，充迪驾驶这家伙没什么遭遇危险的理由。” “关于这机甲的具体情况之后再与你细说。”费德萨帝看向李长念，示意其可以与肖充迪联络了。” 确实，现在时间很紧迫，没有太多时间能浪费在讨论这机甲上，李长念也是没有拖沓，马上向肖充迪道：“充迪，逐渐进入第七轨道到第四轨道，我们这边能够即时地获得你那边检测到的数据。” 李长念视线向右下角瞥了一眼，重新确认了一下时间，补充道：“你大概还有两小时24分钟的时间来完成一个来回。” 从显示画面看到，肖充迪爽朗地笑道：“好嘞！老大，我保证完成任务。”并拍了拍胸脯。这次机甲倒是没有将肖充迪的面部表情同步出来，毕竟没什么必要性，只是与肖充迪一同拍了拍胸脯。 目送着肖充迪逐渐远离西泰山号，显示肖充迪与机甲的同步画面又是一变：显示着机甲动向并似乎是跟随机甲视线的第三人称视角出现在画面之中。 “刚刚太阳光太大了，你们没能看见很正常，这机甲背后其实有两个小僚机，为机甲做行动记录是它们的作用之一。”还未待有人提问，费德萨帝已经补充道。 “这机甲不能实现远程cao控吗？”李长念问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能够实现无人远程驾驶，那么安全问题在未来可能就能够重新定义了，毕竟有人驾驶和无人驾驶的东西，在安全要求上是截然不同的。 费德萨帝摇了摇头，解释道：“与它必须做成人形才具有最高运动效率类似，需要有人在里面进行驾驶也是有一些必要原因的。”费德萨帝静静地看着李长念，脸上表情却另有深意：“暂时三言两语无法说清，之后再给你解释。” 按照航舰信息库中所预先设置的程序，西泰山号将经过变轨，逐步进入垂直于黄道面的环日轨道，并将在吞星者那座巨大“黑棺”对太阳的垂直投影区域内，做最后的检测任务。届时，西泰山号将经过吞星者“黑棺”的下方，在与“黑棺”相距不到60公里的范围内，进行近距离探测任务。西泰山号上的众人借助光学设备，或者直接用rou眼观察巨大的吞星者“黑棺”将成为可能。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人类与吞星者公开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从远空视角看去，西泰山号下有一个小黑点正飞速降低自己的轨道，并在整个过程中不时地调整自己的水平方位以做到时刻保持在西泰山号的下方。对肖充迪来说，如果周遭环境确实如大家所猜测的那样，第四轨道到第七轨道之间的数据是人为修改，那么完成这一验证任务并不困难。 肖充迪视线正对着太阳，只不过此刻他所能看到的整个视界并不是他的眼睛能够做到的。在机甲视觉系统的帮助下，正面视角具有210度的视觉范围，因此肖充迪不需要转动视角，便能够清晰的看到机甲肩膀，并且视线凝聚向一处时，在那个方位上还具有滤镜与放大效果。 此时肖充迪的视线被太阳上“流动”着的一些阴影吸引着，经过放大，肖充迪能够清晰的看见几块较大阴影中的纹路，并且视界中的太阳还不时会扬起一朵耳朵状的物质，“这就是日珥与太阳黑子吧”肖充迪感叹道，这样的景象，即使是星联时代也并不多见。 如果不是机甲僚机提供画面，西泰山号上的众人早已在盛烈的太阳光之下失去肖充迪的身影——相对于太阳来说，这座机甲实在是太过渺小了。 正当李长念与费德萨帝一同关注着肖充迪这边之际，老者已经着手对拓展控制台开始了调试，黑色箱子内所放的东西实际上就是一个“钥匙”而已，在进入西泰山号舰长控制台之后，将其放在控制台合适的位置上，控制台能够自动识别这把“钥匙”，并将其收纳进舰体之内。 这把“钥匙”，只会用一次，也只可能用一次。 老者cao作得很快，似乎所有数据选择都已在过去演示了无数遍已经不需要任何犹豫，又或者，选择的对与错对于结果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老者按下最后一个选项之前，李长念从身侧感受到一股异常的波动，这种波动让其整个右侧身体汗毛倒竖，几乎是察觉到这出乎意料感觉的瞬间，李长念视线已经条件反射的向波动的源头看去，但此时李长念意识依旧还未完全反应过来，西泰山号所有仪器也没有任何反应。李长念眼睛盯着西泰山号航舰控制室舱壁的某处，一股极其强烈的不安感令其心跳爆动。 几乎是与老者按下最后一个选项同时，李长念右手大拇指银白色扳指处瞬间绽放出一抹极其强烈的银白色光芒，控制室内众人被这抹银白色光刺激得暂时性失去了视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只有李长念从余光中发现，这抹银白色光迅速收束为一条直指自己视角所看那处方位的光柱，并瞬间穿透舱壁向外而去。 银白色光在距离西泰山号不远处，似乎接触到了一面无形屏障，瞬间四散而开呈围裹之势将这无形之物笼罩了起来。此刻这无形之物在银白色光的映衬下变得形象起来：有些像一个以黑色为底但纹路更为细密且颜色是银白色的大西瓜。紧接着，一缕缕银白色光带迅速向中间汇聚而去，每缕光带都在这无形之物上留下了一面银白色扇形。 直至四散而开的银白色光带重新汇聚成一束，无声无形的爆炸瞬间以银白色光束为中心向四周冲击而去。 在冲击接触到西泰山号的一瞬间，西泰山号迎着爆炸发生方向的外壳逐渐亮起，【钅极】元素嵌层发挥了作用，吸收了其中大量粒子冲击的能量并将其转化为了飞船动力，但强烈的震荡和冲击依旧是笼罩了西泰山号整体，将其推动得脱离了原本的轨道，并以极高的速度迅速旋转起来。 西泰山号内的众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像是瞬间遭受了重击，身上的衣物与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剧烈地扭曲起来，虽然AI在察觉到航舰整体在快速旋转之后迅速将重力系统关闭，并且迅速将控制台内的各种设备收回到舰体内部，固液流体循环系统的纳米机器人也迅速将一些由于高低差所导致出现的锐利棱面覆盖上避免与人体产生撞击或摩擦时造成伤害。 但突如其来的冲击依旧是让人脑海中一阵翻滚，西泰山号【钅极】元素嵌层吸收掉了绝大部分的能量，但与【钅极】元素振动规律相同的一缕冲击波依旧是穿过了西泰山号的舱壁直接招呼在了众机组人员身上，即使经受过严苛飞行训练的李长念几人都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老者与费德萨帝则是闷哼一声，直接昏死了过去。 李长念神色狰狞地盯着冲击波传过来的方向。刚刚波念之命传达过来了一缕意念：“吞星者的攻击到了。”波念之命只是尝试性的用他们常用防御形式进行阻拦，短暂的接触下，波念之命对这次攻击的量级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结论：如果那椭球形的无形之物直接轰击在西泰山号上，【钅极】元素嵌层即使能够起到冲击吸纳转换的作用，但这种直接的冲撞依旧可以轻易的将西泰山号内除了李长念之外的所有人震死，并且短时间内，李长念很难有任何行动能力。 “调整航舰舰位，尽快将旋转停下来！”李长念大声吼道，视线所致，十三小队的众人不时被飞速旋转着的舱壁擦中，撞击之余，又提供了一个让其高速旋转的初速度。 “大概需要74s”AI的声音响起，西泰山号自身在这次冲击之中受到的影响很有限。这次打击，基本锁定的就是西泰山号之内的有生力量，“再快将超越舰体的承受极限，即使有固液流体循环系统的存在，也会导致不可避免的碎散。” 李长念重新看向控制室内其他人，三个女队员勉强以一个合适的受身姿势护住了自己，杨凡与天择两人身上有明显受伤的痕迹，脸部肌rou被身体传递而来的强烈痛感拉扯得有些扭曲，但依旧给了李长念一个放心的眼神。 “下一次打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现在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波念之命似乎察觉到了李长念的犹豫，赶紧向其提醒道。 “那就得罪了。”李长念向波念之命传过一缕意念，太渊xue处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吸力，开始从波念之命所化的银白色扳指上吸纳能量。在此之前，为了避免太渊xue开启对波念之命能量的自动摄取影响波念之命的基本存在，李长念已将太渊xue关闭，并且将银黑二色圆球交给了波念之命保管。 这种信任，让波念之命有些不知所措，但在银黑二色圆球的诱惑下还是欣然接受了李长念的“馈赠”，虽然李长念再三说明，只是将银黑二色圆球暂时交予其保管以助恢复，但波念之命显然有些没当回事。在波念之命的世界观里，她无法理解李长念对自己的信任，但这种被信任感依旧是给了她一种奇特的感觉。 因此在李长念说出“那就得罪了”这句话之后，波念之命也只是在内心嘀咕了两下“这人居然还知道这是在得罪我。明明之前那副贪嗔痴吸纳能量的样子可没管自己死活，只不过还好像是自己想要弄死他在先……”。不知不觉间，在与李长念的相处中，波念之命逐渐开始具有了一些人类的思维，并带有了一丝人类的情感。 杨凡与天择感觉到控制室内的空气开始流动起来，这种流动明显不似空气循环系统所吹拂的那般模样，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空气流动的速度提升很快。李长念周身逐渐浮现出的“雾气”，让天择与杨凡终于察觉空气流动所形成的风是向着一处风眼凝聚而去，而这处风眼，就是李长念所在的位置。 天择与杨凡都神色急切的想要向李长念大喊，提醒他周围有异常发生得赶紧离开，却被李长念接下来的行动震惊得忘了护住自己的要害，即将被舱壁撞上之际。 几道天青色大手瞬间向天择、杨凡以及蜷缩着身子的灵炔几人覆盖而去。 “巽字诀·法相天青”，李长念眉眼微垂，发丝随着向自己席卷而来的罡风舞动着，一道虚影逐渐在其身后凝实。距离上一次默念这法诀，已有三十载有余，思及于此，李长念内心不禁一阵感慨。 只见九道巨大的手臂从李长念背后一团深青色云团中伸出，其上云纹密布并且随着其内的一股罡气流转着。西泰山号维持航舰空气正常运转的系统在李长念身后云团的吸附之下超功率运转着，为其身后的天青色法相提供材料。 整个过程进行的非常之快，云团凝聚到天青法相出现并覆盖向其余几人，从rou眼上几乎是同时发生。 天择、杨凡两人见青色大手向自己笼罩而来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将其推开，却在大手猛地延展之下被加速包裹。感受到自己身后传来的碰撞感，天择与杨凡才总算是回过神来，透过大手发现了正离自己远去的舱壁。 在李长念的有意控制之下，本像皮球一样被舱壁碰撞得弹来弹去的几人都是汇聚向控制室的半空，远离了正飞速旋转着的舱壁。在失重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并不算困难。 李长念没有理会其他神志尚比较清醒的几人的目光，向AI大声询问道：“科研舱室那边怎么样？” “有一人失去了生命体征。” AI毫无感情的声音传入控制室内每个人耳中，几人都是面色一怔，还未待几人有任何反应，AI继续说道：“肖充迪驾驶的机甲由于距离爆炸中心较远，没有受到太大影响，我与他取得联系之后，他正加速向西泰山号的方向赶过来。” “对此次冲击，分析结果还没有出来，我正全力让西泰山号恢复正常，这样，科研舱室那位失去生命体征的人就还有抢救机会。” 李长念紧咬着牙关，短时间内吞星者很可能不会再对西泰山号实施二次打击，因为如果不是有李长念以及波念之命在，一次打击就足以灭杀西泰山号内的所有有生力量，重复打击的可能性并不高。此刻，反而是孤身在外的肖充迪最为危险——他很可能会成为吞星者的下一个目标。 “让他暂时远离。”李长念说道，但立即便发现这一安排的问题，又重新说道：“还是让他保持接近西泰山号的安排不变，收回上个指令。” “收到”。面对吞星者这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击方式，让肖充迪独自远离基本上没有任何意义，当务之急反而是让李长念脱离西泰山号，直接在外阻击吞星者攻击才是最优解。 但以李长念现在的身体状态，不依靠固液流体循环系统所构成的机甲，随意进入太阳轨道无疑就是送死。 “喂！” “喂！” 李长念轻轻晃着费德萨帝的身子，此时，本位于李长念身后的深青色云团已经与李长念整个身体结合在一起，在李长念周身形成了一道天青法相将其笼罩在内，细密的罡风吹拂着被大手包裹起来的几人，令几人瞪大着双眼看着李长念啧啧称奇。几人也没准备打扰李长念，现在实在是太乱了，这种情况下让一人统领全局比一堆人在这叽叽喳喳，结果弄不出个所以然来要好很多。 感受到自己面庞上的凉意以及脑袋里传来的强烈眩晕感与刺痛感，费德萨帝神色扭曲的睁开双眼，终于是看清了天青法相笼罩之下的李长念。 “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情况了。”李长念看费德萨帝醒了过来赶紧言简意赅地说道，“固液流体循环系统还能提供一套生物战机吗？我现在需要马上离开西泰山号。” “可以！”费德萨帝瞪大着双眼，虽然此时整个大脑就像快炸开的气球一般鼓胀感明显，但依旧是难掩费德萨帝此刻看见李长念状态的兴奋之色，“那必须可以。”费德萨帝视线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注意力完全被从李长念周身所浮现而出的法相所吸引，其上流转的云纹让其目眩神迷起来。 被费德萨帝这么打量着，李长念汗毛倒竖，怎么看怎么别扭，忍不住提醒道：“所以应该怎么做，固液流体循环系统转换为生物战机的指令好像不在西泰山号的信息库里面。” “哦哦，对对对，在我这。但你得和西泰山号舱壁贴合起来并能维持一段时间的稳定才行。”费德萨帝几乎目不转睛，眼睛中都泛起了绿光，李长念都奇怪，费德萨帝几乎没对周围环境进行观察居然就知道此时他们所处的状态。 “我知道你可以的。念。”费德萨帝微笑着有些暧昧地看着李长念，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咧得都快贴到耳朵上去了，说完还对着李长念挑了挑眉毛。 来不及多想，李长念观察了一下还处于旋转状态的控制室，最终依旧是选择了舰长控制台那个位置跳下，身体脱离天青法相之余嘴里不忘向西泰山号的AI说道：“帮我在我视线看的那个位置提供一个支撑点。” “这很危险。” “他行的。”费德萨帝抢过话，一条手臂还想从天青色大手的包裹中伸出来搂向李长念，幸得遭到了构成大手的罡风阻挡才没能让其如愿。 见视线所指的那个位置逐渐构筑起一副握臂，李长念未做犹豫便是直接飞身跃下。剧烈的冲击瞬间从接触握臂的双手处传至整个身体，感受到撕扯感的传来，先天与后天之气循着李长念周身脉络剧烈流转起来。 依靠双臂，李长念稳稳得站在了正飞速旋转着的舰长控制台上，引得灵炔几人一阵惊呼。 “开始吧。”李长念看向费德萨帝，后者显然很难依靠自己跟上正随着西泰山号迅速旋转的李长念。 “好!嘞！”费德萨帝兴奋地打开了自己左手上的便携式手环，一道道指令迅速输入进去。 与围裹住肖充迪的金属灰圆球不同，此刻从舰长控制台下延伸而出的固液流体系统的纳米机器人显然具有了各种不同的色彩，李长念向费德萨帝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令其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周围并不像之前费德萨帝要求肖充迪的那般，被包裹之前还需要带有一个控制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