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返程
朱暮房门前。 “抱够没，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也不知道害臊的。”邬云溪扯着朱暮的一边耳朵。 少女通红的脸颊配上如此娇嗔的语气，看上去毫无凶狠之感，反倒甚是可爱。 朱暮则听话地放了她下来，也捏了捏她的耳朵，凑上去。 “没够。”少年的声音在深沉中带着几分沙哑。 “去去去，洗澡去。”邬云溪听他的声音就知道…… “哦。” 既然邬云溪都开口了，朱暮只好悻悻地走进浴室。 深夜，邬云溪在朱暮的怀里蹭了蹭，换了个姿势。 “那个……你还是很在意嘛……”她越说越小声。 “嗯。” 朱暮脸上原本温柔懒散的表情一扫而空，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回答也算是邬云溪意料之中的了，毕竟刚刚朱暮都还差点在众人面前失态。 邬云溪自觉罪孽深重，必须郑重地向朱暮道歉。 她掀开被子，跪坐起来，双手撑着床，耷拉着脑袋。 “对不起！” 女孩紧闭眼睛，微抿双唇，攥紧双手，像是犯错的小孩等待着被家长痛骂一样。 沉默良久，邬云溪都未等到眼前人的回复。 她战战兢兢地睁开双眼，缓缓抬头向朱暮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朱暮憋笑的模样。 “你……笑什么嘛……”女孩扁着嘴，皱着眉，“人家这么诚恳。” 朱暮伸手，捏住邬云溪的一边脸。 “这么害怕我生气呀～” 女孩也不挣开他的手，就眨了眨眼，又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这个乖巧的邬云溪，朱暮不禁嘴角扯出了一抹笑。 真的不知多久没见过她这副模样了。 “你你你笑了！”邬云溪瞪大了双眼，眼神里满是期待，“笑了就是不生气了。” “没笑。”朱暮又板起了脸，“还有，别学我说话。” 看着朱暮再次冷着个脸，邬云溪甩开朱暮的手，失落地低下了头，开始在床上画圈圈。 这是他们从前的习惯，意思大概就是表达心中的不悦吧，也没什么特殊含义。 看到邬云溪连“画圈圈”都做出来了，朱暮呲嘴一笑，握住了女孩在画圈圈的手。 朱暮将人拉到怀里来抱着，用被子裹住了她，只留下一个头伸出来。 “好啦，逗你的，我怎么会真的生气呢。”看着女孩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朱暮的语气也恢复温柔，“都几岁了，还画圈圈呢，是不是傻fufu的。” “不傻。”邬云溪张了几下嘴，作势要咬人的样子，“好聪明的。” 说完，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朱暮望着眼前的女孩在久违地装起了傻，一时有些语塞。 “不早了，我们睡觉吧。”朱暮将女孩放回身侧，“抱抱我。” “好。” 邬云溪应声抱住了朱暮，把头埋进他怀里，闭上了眼。 少年用下巴蹭了蹭女孩的头发，睁着眼睛，皱起了眉头。 自当年分开起，每次见面，在分别前，朱暮都会怯懦地问上一句，“溪溪，不要走，好不好？” 可每次等来的回复都是，“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 女孩的回答颇具警告意味，像是要和朱暮划清界限——只能是朋友。 而邬云溪撒娇装傻也是有一套的，一直哄得朱暮服服帖帖的。 只是许久都未见过了。毕竟，只是朋友。 如今，邬云溪的突然回归，突然得宛如当时的分别，让朱暮不明所以。 那现下回来后的她，会关心他的身体，会在意他的想法，会主动哄他开心……就想原本那样，毫无变化。 这其中缘由，朱暮认为绝对不是她自己说的那样，起码，不只是。 不过，至于最终原因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急，他知道总会有一天邬云溪会告诉他的。 因为朱暮相信，她说过，“不会再走的了”。 想到这里，朱暮深吸一口气，摸了摸怀中女孩的头，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次日中午，返回京都的大巴上，邬云溪坐在临窗的位置，靠在朱暮肩膀上。 “这下回去，就不能天天粘在一起了捏。”邬云溪突然轻轻地开口。 “我有空就来找你，国庆一起回趟穗城吧。”朱暮正闭目养神。 “好。”女孩点了点头。 火红的云彩点燃了天空，金黄的圆盘正缓缓地隐入地表。 众人从大巴上下来，这是A大的正门。 夏日的傍晚，燕雀的狂噪穿过暮霭，在天空回绕，宛如他们即将发表名震中外的成果一样激动。 “你们先回去跟教授一起改报告吧，我把她送回去。”朱暮拉着邬云溪朝大伙的反方向走去。 邬云溪就读的B大，离A大不可谓不远——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 “我学校好远的，你回去忙吧，别送啦。”女孩捏了捏朱暮的手。 “没关系，他们自己搞得定。”少年轻描淡写，仿佛他的研究无足轻重。 “好吧，那我们快点。”邬云溪望向朱暮，眨了眨眼睛，“我们怎么回去呢？” “走路吧，比较便捷。” 嗯～真是相当不错的绿色出行之选。 “你正经点好不好。”邬云溪停下了脚步，“一对人等着你回去呢！” “两个选择。”邬云溪正色道，“打的，还是我自己回？” “好好好，我知道了，开个玩笑嘛。” 说罢，朱暮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一个小时后，城市已经被绚丽的霓虹所点亮，朱暮刚回到了A大门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朱暮接通电话，是于和钧。 “快回来，王教授要见你。” “收到，10分钟内到。” 朱暮一路狂奔，很快便到了王教授的办公室门口。 朱暮轻敲几下敞开的大门：“王老，我们这效率怎么样？” 少年神采飞扬，昂首挺胸地矗立在门口，显得自信十足。 “呵呵呵，相当不错。”王教授赞赏地指着实验报告，“去吧，拿去发布吧。” “稍等，我还有几处地方要请问您的。”朱暮走进办公室。 在与王教授商讨过后，众人带着定稿来到电脑面前。 《发电热效率50%的冷核聚变反应堆》——华夏朱暮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