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4 符文秩序之道
幽暗深邃的门户内，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丝毫光亮。 前方不远处，有一金一黑二个巨大的符文，皆有磨盘大，没有任何承载，悬浮在虚空中，平静而匀速地相对旋转着。 “这是什么？” 叶凡心中闪过疑惑。 回头看去，叶凡就见到，众皇者在门户外探着头，努力向里望着，但目光十分茫然，没有焦距，似乎完全没有看到他的自己的存在。 叶凡了然，没有理会身后的皇者，一步迈出。 嗡！ 虚空似乎微微震了一下，明亮的光芒，自叶凡脚下蹿起，光芒呈乳白色，十分柔和，若皎洁的月光一般，带着一丝丝清寒，没有温度。 叶凡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脚下踩到了一个石阶，石阶同样是白色，如宝石般，晶莹剔透，散发柔和的光，驱散了诡异的黑暗。 “叶凡！” 身后传来众皇者的惊呼，叶凡回头看了一眼，便知道暗星盟皇者们见到了自己。 原因自然是因为脚下这一阶石阶，散发的光不刺目与明亮，但却足够照亮自己和周遭虚空。 叶凡没有迟疑，脚步继续向前迈出。 嗡！ 果然，虚空又是微微一震，又是一阶石阶亮起，照亮了四周，蔓延向前。 叶凡一步步向前走去，每迈出一步，都会有一阶石阶亮起，而身后踏过的石阶，散发的光芒也没有消散，而是继续映照着四周，如一盏盏璀璨明灯，点亮了这条路。 嗒嗒嗒…… 幽暗死寂的空间里，没有丝毫生气和动静，这个空间里，仿佛只剩下了叶凡一人，只有孤独凄清的脚步声交错响起。 一直走出上百丈，叶凡终于接近了那二个虚空中的符文。 越是临近，叶凡的感觉便越强烈。 二个符文光芒并不强烈，甚至很黯淡，但却让叶凡有种炽热和阴冷的感觉，二种感觉交错在心间，格外的诡异而清晰。 终于，叶凡来到二个符文近前，静静地打量了一眼，缓缓伸出手，向二个符文探去。 伸出到一半，叶凡的手一顿，停止了一会儿，才又继续探过去。 当叶凡的手掌触摸到符文时，就见那二个旋转着的符文，在这一刻忽然凝滞了一下，就此停止了。 嗤！ 嗤！ 一金一暗二种不同的光芒同时迸发，如潮水般席卷而出，蔓延向十方，充塞满这片幽暗死寂的空间。 金光璀璨澎湃，若一片浩大的汪洋，浪涛千重，洗越苍天，滚滚卷动，无比狂暴。 乌光阴沉晦暗，犹若一片黑暗天幕，迅速张开来，埋星掩月，带着丝丝幽暗的阴寒，令人心魂悸动。 二种截然相反的光辉普照，令这方空间形成了奇异的相对景象，将空间分割成了两半，一阴一阳，一光一暗，无比玄奥恢弘的气息浩荡开来。 噔、噔、噔…… 奇异的声音震响，每一个声音响起，便有一道光柱在空间里亮起，一道一道，每一道都极其明亮，光柱横穿空间，纵横交错。 声音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愈发急促，而光柱亮起的速度也迅速加快，最后，整片空间都是光柱，将空间照的通透，光芒刺目。 叶凡眼睛微眯了一下，才静静地打量起这片空间。 严格来说，这片空间并不大，呈圆柱形，通体白色，高不知多远，深不见底，在圆柱四周墙壁上，是一颗颗人头大的乳白色奇石。看材质，应该与石阶材质一样，但绽放出的光芒却很明亮。 而叶凡来时的路，则是一条条悬浮在虚空中的石阶，有序地铺展开，铺展到二个符文前。 其散发的光芒并不如四周墙壁的石头强烈，在四周光芒的掩盖下，只是散发微弱的光。 “这里……便是符文秩序之道传承所在么？” 叶凡四下张望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身前的符文上。 二个符文太大了，足有磨盘大小，散发出的光芒很盛烈，金光灿烂，光华万丈，乌光如云盖顶，浓稠如墨。 这里除了二个符文，便没有多少奇异之处了，那符文秩序之道传承，应该就在这二个符文中，不大可能在别的地方了。 殇似乎也察觉到了外界的神异变化，此时露头了，却很镇定和平淡，说道：“找到符文秩序之道传承了？” “应该是这二个符文没错了。” 叶凡点头，望着二个符文说道：“这二个符文代表什么？很奇特，与一般的符文似乎都不同。” “当然不同，因为这是本源符文。” 殇回道。 “本源符文？” 叶凡身躯一震，瞪大眼睛望着这二个符文。 的确，这二个符文和他平日里接触到的符文都不同，有种浑然天成和原始古朴的感觉，而非人为创造出来的战技符文。 “你知道符文秩序之道的本质么？” 殇说道。 叶凡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符文秩序之道，是禹皇祖神名震星空的主要原因，也是远古十八祖神之中，在星空万族中名气最大的一个。” “他的符文秩序之道，以阴阳为基础，简单到了极致。一阴一阳，以无穷数不同的顺序排列、再重新组合，便形成一种类似生灵脑海的意识空间。” “这个思维空间可以储存、运转亿万指令，提前灌输好诸多指令，就能在任意时候下达指令，让它完成相应的事。” “当然，如果没有可以储存、行动之物，它就是一团单纯的符文秩序之光，亿万符号的集合体，所以，它需要一个载体。” 殇一点点剖析着此道本质。 “是那些傀儡？” 叶凡恍然。 “不仅仅是傀儡。” 殇摇头否定了叶凡的说法，说道：“初期的时候，的确是使用傀儡来作为符文秩序之光的载体，但是，你想想阴阳骨塔第一层到第八层，从那些傀儡的思维蜕变，以及本身材质的改变上，它的载体，可能仅限于珍宝金属，或是玄木材料吗？” 叶凡听到这里，猛然想起，第八层那个少年傀儡，便是金属骨架，外面罩着一层皮囊rou身，无限接近于人族了。 “难道……到达最后，这符文秩序之光，可以灌进生灵体内，取代灵魂？” 叶凡轻吸一口气，骇然道。 “不知道。禹皇祖神也没走到这一步，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需要你自己去摸索。” 殇说道。 “符文秩序运转的本质，就是以阴阳符文为基础，形成一个思维运转空间，其中可以灌入大量的符号。” “这些符号可以组合成任何你想要的符文，不需要领悟，就能掌握熟练到极点。” “此外，这些符号在阴阳符文排序中，也就是思维运转空间里，拥有各自不同的意思，就像文字、语言，组合之下，可以形成一条条指令……这就是它的指令来源。” 殇说道。 “原来它的本质是这样。” 叶凡恍然，而后皱眉思索起来：“如此的话，想要走这条路，似乎真的很难，光是阴阳符文排序，就需要庞大复杂的摸索，让这个思维空间不断扩大，才能容纳更多的符号和指令。” “除此之外，这些符号在思维空间里分别代表什么意思，也需要长时间的尝试。” “最后是最难的……指令，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开始的那些傀儡，其符文秩序之光很低级，只有一些简单的指令。” “按道理说，阴阳符文排序规则掌握后，形成的思维空间，就十分广阔了，可以储存大量指令，让傀儡的思维运转更迅捷与灵活才对。” 叶凡的思维感知很敏锐，一下洞悉了大部分关键点，但仍是很疑惑。 “你觉得这些问题很简单？” 殇淡淡问道。 叶凡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没有回答。 “你这么说也没错，但是，你想的还不够细致。” 殇竟然没有驳斥叶凡，顿了顿，它继续道：“世间任何事物，都由阴阳演变而成，这是最基础的。” “所以你说的也没错，这很简单，因为它是本质。” “就像你的识海，就是一个意识空间，思维空间。你自己察觉不到，但你的念头，的确在其中运转、思考、判断。” “符文秩序之道的思维空间也同样如此，就像生灵的识海，那么……生灵有脑子承载灵魂，承载思维空间的运转。那么傀儡们呢？” 叶凡一下愣住了，而后皱眉苦思起来，开始回忆那些傀儡的符文秩序之光，回忆每一个细节。 “不用想了，你没听过，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只有星空中才有，在整片星空中都算少有之物，这是符文秩序之道的材料限制。” “除了核心材料限制，还有其驱使材料的限制，这是实物限制。” 殇轻描淡写地打破了叶凡的侥幸。 “第二个难处是领悟难，第三个难处是创造难。” 殇继续说道：“领悟难指的是符号的领悟。” “想要钻研符文秩序之道，绝大部分问题只能你自己处理，那些傀儡头颅中的符文秩序之光，里面含有多少个符号，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可以试想一下，你需要领悟多少符号。” 叶凡闻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被殇这一番话震撼的无以言语。 不说第七层、第八层傀儡，光是一到六层的傀儡，其符文秩序之光中的符号就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量，足以让圣尊都望洋兴叹。 就更不用说第七层、第八层傀儡了，还有阴阳骨塔的超级符文秩序，其拥有的符号更是一个让人绝望的数量。 “创造呢？” 叶凡强忍心中的震撼。 “它的指令创造，阴阳符文排序的创造等，甚至还有更多。” 殇如此说道，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不是自己创造符文秩序之道，而是得到传承，禹皇留下的传承秘法，足够你钻研一辈子了。” “除非你走到禹皇那一步，才需要开始自己进行突破，走出更远。” 听到后面二句话，叶凡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才是禹皇的符文秩序之道传承的可贵之处，它包含了诸多秘法，以及禹皇的经验，可以让人少走无数弯路，可以沿着禹皇走过的路顺畅前行，一路高歌，只需要强大的领悟力就行。 “感觉比符文创法还要难一点啊。” 叶凡微微一叹：“我该怎么得到传承？” 光从殇这里听就能听出，这一道很浩瀚繁杂，绝对不是一时半刻的领悟，就能得到这个传承的。 “我可以帮你接受传承，日后你就不需要时时回到这里钻研、参悟了。” 殇的话音刚落，叶凡便感觉到一股浩瀚神圣的力量，自体内涌动而出，凝成精纯的金光，自手臂上蔓延而出，直达叶凡的中指，指端金光绚烂，无比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