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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旅程 第385章:大喜之日 钻石满6000加更两更合更

    “你的耳朵倒是还挺尖”我的脸一下子滚滚的热了:“我也就是随口说说”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为什么只能随口说说。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程恪的桃花大眼专注的看着电梯里面攀升上去的一格一格红色数字,等到门开了,拉着我轻车熟路的到了家里,从脚垫下面找到了钥匙:“跟你说了,钥匙不许放这里,你怎么就是不听”

    “现在这里没有偷脚垫的了。”

    程恪转脸望着我,沉沉说道:“不许就是不许。”

    “好好好。”

    好像,也有一阵子没回自己家来了。

    “我不在,一直没打扫”他的声音有点不悦,对了,他最喜欢干净。

    “不是我偷懒,是我也没在家。”我赶紧辩解道:“我又没找到工作,也是为了省钱嘛,自己住在这儿,水电不是都要钱么居家过日子,勤俭是美德。”

    “以后不用你勤俭。”

    “啊”

    “钱我来赚。”他拧了眉头:“记得住么”

    “记得住。”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许下的最好许诺,也就是“我养你”吧。

    他叹口气,将我拉在了怀里:“受苦了。”

    “并没有。”

    其实,一直没有等待过,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果回不来,就将一切思念也带走,想必,是他留给我最后的温柔。

    他如果没有回来,我的人生会怎样大概会跟班长结婚生子,做个全职太太或者职业妇女,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左右握住右手的人生。

    我知道,就算想不起他来,也永远知道,心动的感觉,只可能在他身上找到。

    他一手围着我的腰,一手摸摸我的头发,微微的笑了,声音是个说不出的如释重负:“真好,还以为,再也抱不到。”

    是前所未有的温暖,他终于能够温暖。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了之前摸过我头发的班长来:“班长为什么会吓成了那个样子”

    他拧起了英挺的眉头来:“很重要么”

    “肯定重要啊”班长的那个声音,活脱脱是见了鬼的样子。

    “那么关心他干什么”程恪低了头,声音有点危险的意思:“对了,听说你跟他认识十年了”

    “差不多吧”我忽然觉得问这个问题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赶紧说道:“我就是好奇,你不说也可以,呵呵呵呵”

    “听说,你以前每天给他送可乐”他的声音凉凉的。

    可惜请神容易送神难,问题一提出来,程恪倒是接着追根究底起来了。

    班长也是,这种事情也让程恪给知道了

    “那什么,你看外面有星星”我赶紧说道:“还有流星,咻咱们许愿吧要不多浪费啊”

    “还听说,你这么久一直不找男朋友,全是因为在等他”聪明如程恪,哪里能会被我这么蹩脚的理由给骗了,接着慢条斯理的审问道:“是么”

    好沉重的两个字。

    “算是吧”我观察着程恪的表情,莫名其妙的有点心虚,但是马上想起来了:“我说,谁还没有个过去啊你不是还有个菖蒲呢么”

    “是啊”程恪侧了头,接着坦荡荡的说道:“可是事情跟菖蒲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吃醋。”

    变成人之后还添了新功能,会吃醋了

    “那我还吃醋呢”我瞪着程恪:“你别告诉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没放过火。”程恪一只胳膊却把要跑的我给抵在了墙上,清越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响:“当然更不许你点灯。”

    “你还讲理么”

    “不讲。”

    薄唇似笑非笑,桃花大眼里面全是戏谑。

    哎呀,似曾相识的桥段啊

    我想了想,清了清嗓子,两手勾着他的脖子,就踮起脚吻上去了。

    他显然也没想到今天轮到我主动,英挺的眉头扬起来,倒是回应的心安理得。

    不过踮着脚太累,索性就跳了脚,他自然而然的接起了我来抱紧了,我一用力,就把他压倒在沙发上了。

    唇齿交缠之间,还是熟悉的感觉,还是熟悉的味道,暗暗的檀香气息暖了起来,他的胸膛里有心在跳。

    真好。

    摸着黑,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衫的扣子,跟以前一样修长挺拔的身上还是瘦削而坚实,同时,指尖滑过他胸膛,觉得出来,他的心跳的更厉害了。

    而且,好像更热了。

    恶作剧似的在他身上有意无意的乱划,他终于是忍不住,一个翻身将我压下来,声音有点发沉:“你学坏了。”

    “你怎么不问,跟谁学的”毫不示弱的抬头望着他,他眼睛里面总像是镶嵌着最亮的星辰。

    还有我。

    “是么,那可以好好领教一下了”他修长的手,自然比我灵活。

    身体紧密无间的贴合在了一起,像是要把彼此融为一体,

    他微微拧起了眉头来,急促的呼吸像是跟我千丝万缕绕在了一起,迫不及待的想要释放出来。

    绵密的吻一点点往下落,先是细雨和风,紧接着是热血沸腾,他像是渴了很久,索求的无限无度。

    沙发就算柔软,也被他的力道带的吱吱呀呀,响的有点过分:“我说说楼楼下会不会嗯”

    “管那么多干什么。”程恪像还是强忍着什么似的,呼吸也粗重起来,声音霸道的了不得:“你要想的,只能是我。”

    “这也太没公德心了”我只希望楼下没人

    他忽然停下了动作。

    “怎怎么了”

    好热

    他没说什么,伸出手将我横着抱起来,修长的腿一迈,一脚利落的踢开了卧室的门,重重的把我丢在床上,狠狠的压下来,声音有点不耐烦:“你太吵了。”

    “那我闭嘴还不行。”

    “有些个声音,”他咬了咬我的耳垂,动作力度更大了:“还是可以发出来的。”

    “嗯嗯”

    暧昧的气息在卧室里面里升腾而起,就算外面冷风呼啸,有他在,哪里也旖旎如春。

    等激情退去了,四肢百骸都酸软的了不得,但就是不想睡,只靠在他的肩膀上,手上上下下的摸来摸去。

    真的,哪里都暖,好让人心安。

    他终于能是一个真的了。

    “怎么,不够”程恪鼻音重重的沾染着挥不去的:“我还可以”

    “够了够了。”我吓得赶紧把手缩回来,但又有点舍不得,试探着跟他商量着说道:“只是摸不够,能不能,多摸几下”

    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以前触碰他,只不过是因为阴阳御鬼之术,他对我来说,是个实体。

    可是现在,他全身上下就算还是跟以前的样子一样,也还是新鲜的。

    是我从来没触碰过的。

    他有了血液,有了一颗心。

    他会跟我一样的变老。

    “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程恪忽然说道:“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不勉强。”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我赶紧爬起来:“你听谁说的”

    他伸手又把我按在了自己肩膀上,声音懒懒的:“喜欢就好。我们多生几个。”

    “几个”

    “你要几个,就生几个,具体数字以后再说,先睡吧。”程恪的修长的手指习惯性的盖在了我的眼睛上:“一起睡。”

    我一下反应过来了:“哦,你现在这个身体,是知道累了”

    “我没累。”他的声音有点不悦。

    “你肯定累了”

    “我说了我没有累。”他的声音更不悦了。

    “没关系,都是人,都是血rou之躯,我理解”我赶紧说道:“快睡快睡,别累坏了,累死就糟了。”

    “陆荞”他的声音在喉咙里压出来:“刚才不够,你是不是还欠收拾”

    “没有”

    “我决定收拾你。”

    “我错了还不行还不行”

    “不行”

    一觉睡醒了,听见外面有切菜的声音,转头一看,被窝里面果然已经空了。

    爬起来,要去洗澡,一开门倒是发现电视机打开了,在播放动画片。

    程恪在厨房,头也不抬的专心致志做菜:“祝贺来了。”

    我一愣:“祝贺”

    可惜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因为祝贺一个小鬼,阴气不够重,而没有了阴阳御鬼之术,我也没有阴阳眼了。

    “我想见见祝贺。”

    程恪转了头:“祝贺说,不用了,看你这样能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倒是比以前更好,他还托我跟你说一声,不管以后能不能见面,你永远是他大姐。”

    鼻子有点发酸。

    做好了饭,我照着祝贺的习惯,给他放了一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那碗里的热气,没有风,也在自己流动。

    想必,他也在跟我们一起吃吧。

    “祝贺,”我对着那个碗的方向笑了:“多吃点。”

    后来,程恪开始做养鬼师该做的生意,就算这一行现在萧条,可是他总有法子让银行卡的短信一条的刷新数额,越来越多,能够衣食无忧,甚至,可以小小的容我奢侈。

    于是换了大房子,添了好车子。

    他毕竟是最厉害的养鬼师。

    再后来,婚纱照拍完了,最后,跟家里的亲戚们一起敲定了结婚的日子。

    聘礼挺拿得出去手的,马大姨翻了很多次白眼,开始怂恿自己家二闺女也找个养鬼师女婿,并且跟我妈旁敲侧击的打听,程恪跟我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我妈终于扬眉吐气,对我好多了,我爸也跟着沾光。

    翻身农奴得解放,翻身农奴得解放

    只是很遗憾,他没有身份证和户口本,没法子去领结婚证。

    不过也没关系了,人在就好,那张纸,也说明不了什么。

    可是有一天他说是开车带我去兜风,却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诶”我探头探脑:“干什么”

    “领结婚证。”他言简意赅,一个字的废话也没有就先下了车。

    “不是”我赶忙也从副驾上下来了:“你是看见街上小广告去办假证了这犯法好吗万一被人查出来你是城市盲流,那就麻烦了遣返都没处遣返你”

    程恪转了头耐心的看了我一眼:“你去不去”

    我看见他那骨节分明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的东西怎么这么眼熟啊那不是我们家里我和我爸妈的户口本和身份证么而且,还有程恪自己的身份证,人好看,连证件照都好看

    不,这不是重点,那一定是假的

    牛皮癣小广告真是害人不浅

    “你什么时候把这个弄出来了还有我的”

    “聘礼之后咱妈就高高兴兴的给我了。”程恪是个耐心有限的模样,桃花大眼开始四下里扫:“门口都到了,你不来,我就随便找个人领证了。”

    果然,民政局门口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眼睛怎么也得往程恪身上扫一扫,甚至有的女性朋友看程恪看的太专注,高跟鞋的跟卡在了石子缝里都没察觉,差点当场跌一跤。

    她身边的男伴虽然及时扶住了她,但是脸色一下就难看了下来。

    以程恪的姿色,完全是可以当街抛绣球的,我赶紧攀上了程恪的胳膊宣示主权:“舍命陪君子”

    程恪冷笑了一声。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那假证到底在哪儿办的”进了门,我还是忍不住担心,低低的问,但是他桃花大眼一沉,我察言观色,也只好不支声了。

    弄烦了他没好处,尤其是在公共场合。

    排队,等检查,拍大头证件照,一颗心跳的跟跳跳糖似的,终于到了要出示证件的时候,我满心做好了被扭送出去的准备。

    但是真的成功了。

    “恭喜你们,从此以后,你们就是合法夫妻了。”办事员将两个小本本推过来,眼睛里是个笑:“郎才女貌,很般配。”

    我简直有点不信

    结婚证,一式两份,打开了,有我和程恪的合影,我是个有点尴尬惶惑的笑,程恪在我身边坦然的是个冰山脸。

    不得不说,虽然只是轻轻薄薄的两个证件,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简直,坠手。

    “没异常”我出了门,坐在了车里,忍不住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造假证的也太厉害了,连国家工作人家都能骗过去不成专业啊”

    “你希望有异常”程恪瞥了我一眼,说道:“从头到尾,你一直在胡言乱语什么”

    “假证啊”我赶忙说道:“你骗骗人家也就算了,连我也不露口风,这就是你不对了。”

    “谁跟你说这是假证了”程恪把文件袋丢过来,森然说道:“这是上次帮忙的警察局官员办的。”

    我想起来了,以前是是帮着一个被婴灵骑在脖子上,饱受其苦的官员被程恪帮助过来着。

    “啊”我瞪大眼睛:“程恪,你可真有本事”

    “啊什么。”程恪转了头,忽然是个认真极了的表情:“以后可以换个称呼了。”

    “什么称呼啊”

    “你说呢”

    “老公”

    他桃花大眼一弯:“乖,晚上有奖励。”

    “狗”

    老公狗这真是个没品的笑话。

    “我没听清楚,”他脸色一沉:“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叫一声。”

    “好好好”赶紧清了清嗓子,堆上一脸谄媚的笑容:“老公。”

    他薄唇一弯,这才笑起来,伸出手逗猫似的摸了摸我的下巴:“媳妇。”

    真好听的两个字,尤其是从程恪口中讲出来的时候。

    简直让人脸红心跳。

    “哎。”

    甜甜答应一声,他意气风发的发动了车。

    到了结婚的时候,罗蔚蓝和耳钉来做程恪的伴郎,死命的敲门:“我说你们差不多得了,人家结婚本来就历尽千辛万苦了,倒是这个时候,你们还得为难为难他们,实在是泯灭人性的不厚道啊”

    “你才泯灭人性呢”龚贝贝如愿以偿的穿了小礼服当伴娘,细弱的小身板抵住了大门,彪悍的说道:“废话别那么多,给红包,不给不就是不让娶,自己看着办”

    豆豆也跟龚贝贝穿着一样的小礼服,得意洋洋的说道:“给个吉利数字啊不然没用”

    吉利数字,不是八就是九了。

    我特别想笑。

    红包厚厚的从门开的一线缝里面塞进来,龚贝贝和豆豆接下红包先要数,重新又锁了门对着瓜分,结果一个没注意,门上的锁自己就开了,程恪一身得体西装,在耳钉和罗蔚蓝的簇拥下出现在了我眼前。

    他那副颀长的身材本来就穿什么衣服也好看,今天穿的那么笔挺,更好看了。

    而他的桃花大眼,也对着我亮了,薄唇一勾,笑的满意:“真漂亮。”

    “下跪下跪”

    “胡说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下跪”我妈从一边冲了过来:“你们开玩笑有个限度啊结婚下跪,一辈子老婆奴。”

    妈,对您来说女婿是个老婆奴才比较好吧他不是您儿子呀

    程恪却真的单膝跪地,抬起我一只手来吻下去。

    手背一阵暖。

    “简直是个王子啊”身边是交口称赞,让人得意的几乎要上天。

    “进婚车之前,那新娘鞋子不能碰地板”婚庆公司的人赶紧说道:“走着”

    程恪应声,修长的手臂一拢,轻轻松松的就起身将我横抱起来。

    两手环在了他修长的脖颈上,隔着头纱望着他,满心欢喜。

    就算是个六楼,他走的特别稳当。

    “体力不错”几个大妈伸出头来看热闹小声议论:“看着瘦,身板倒是真可以。”

    “别说,陆荞还挺有福气。”

    “要不怎么说,好饭不怕晚呢”

    “就是就是”

    我妈特别得意:“哎,我就说呀,我们家陆荞就是让人省心,自己早有自己的打算,所以说子孙自有子孙福,这大人们跟着担心,没用全得看自己,他马大姨您说是不是”

    马大姨的脸色又红又白,跟草莓圣代似的,想说什么,到底没吭声。

    我妈是一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遍长安花”的表情。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举办婚礼的还是上次二姥爷结婚的那个酒店,一进门我立刻想起来了祝贺上次附身在服务员身上的事情了。

    从装饰满了鲜花的拱门后面,让我爸把我转手给了程恪,我爸眼角湿了。

    程恪看出来,立刻说道:“我会对她好的,一辈子都是,您只管放心。”

    “嗯。”我爸平时工作上个小领导,讲话发言多了去了,可是今天大概就是嗓子眼儿发堵,硬是没能说出了什么来,憋了半天也没能开了口,只有鼻子出了声。

    我心里也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起来,是啊,以后我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我妈上前拍了拍我爸:“这一天终于来了,你别小气吧啦的啊”

    我爸只好点了点头。

    我脸一侧,看到了宴席上的罗马柱后面,依着一个总是懒得站直了的颀长身影。

    想看清楚,可是那个身影不过是一闪,就不见了。

    他还是来了啊。

    “好啦,新娘可以扔捧花了”司仪看出来了情绪不大欢庆,赶忙要冲淡了这个离别的气氛:“未婚的姑娘们做好准备,看看谁才是下一个新娘”

    豆豆和龚贝贝早就跃跃欲试了。

    三姨虽然也想来,但碍于辈分,只好在台下坐着,不好动,眼睛里还是挺羡慕的。

    她旁边坐着的,倒正好是李明朗,李明朗善解人意,还像是讲了什么逗三姨开心。

    三姨倒是还真笑了。

    我吸了一口气,转身将花给抛出去了。

    “啊抢到了抢到了”龚贝贝的声音又惊又喜的响了起来:“啊啊啊,蔚蓝你看见没有你看见没有”

    罗蔚蓝在伴郎那一桌,脸色有点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

    耳钉则大笑了起来,前俯后合,跟平常一样,一点形象也没有。

    二姥爷和二姥姥也特别回来参加婚礼,二姥爷许久不见,倒是添上了几分老婆奴的气质,在二姥姥旁边俯首帖耳特别老实。

    马大夫和邓先生指指点点讥笑个不休,二姥爷也跟镜花缘里的双面人一样,一回头变了一个阴沉沉的脸,马大夫和邓先生立刻不支声了。

    四姑姥姥和姥姥姥爷,还有二舅一家人坐在一起,倒是都十分高兴,跟我妈我爸有说有笑的。

    “大姐,恭喜。”忽然一个服务员从身边擦肩而过,低低的说道:“实在太好啦你今天,真好看。”

    “祝贺”再一回头,那个服务员已经挤进了人群之中,不见了。

    “恭喜恭喜”早被亲戚朋友的声音拉回来了,在掌声之中转了头,大家都在笑。

    程恪侧头看着我,各色华彩映照在他的桃花大眼里面,也带了笑意:“媳妇,从今天起,是我的人了。”

    “嗯。”我也笑:“你也是我的人了。”

    “嗤”礼花彩条从四面八方喷溅出来,粘粘糊糊的喷了我们满头。

    “亲一个亲一个”

    不知道谁带的头,底下开始大喊了起来。

    程恪薄唇一勾,转头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程恪一手环住我的腰,一手抚在我后脑上,低下头吻上来。

    “好好”

    闭上了眼睛,这个时刻,是一辈子最重要的时刻了吧。

    他抬起头来,薄唇沾上了我的口红印子,衬得肤色更白皙了,看上去特别好玩儿。

    好玩儿的让我想笑。

    “怎么”他挑起眉头来。

    “今天特别帅,”我没有给他擦下来的意思,只是特别诚恳的说道:“真的。”

    “还知道是个大日子,人也诚实了不少么”程恪倒是挺满意的。

    接着,敬酒,接受祝福,能小憩片刻的时候,四姑姥姥拿了个红包来。

    我一愣:“您给过了啊”

    “我记性还没坏到了那个程度”四姑姥姥说道:“魏瞎子来了,但是因为邓胖子的缘故,没露面,这个给你,说让你有时间找他玩儿,也真是无聊,跟他有个什么玩儿头,老不正经。”

    好厚的一个红包,我微笑起来:“真遗憾我没能当场道个谢。”

    “谢他干什么。”四姑姥姥不以为然的说道:“来,就算他懂事。”

    我忍不住笑的更开了:“您说得对。”

    等到终于结束了所有仪式,安排好了所有的宾客,我终于回到了新房里,甩下了高跟鞋,卸了妆散开头发,躺在铺满了玫瑰花瓣的婚床上一沾枕头睡着了。

    好累简直比被追杀的时候还累。

    半睡半醒的时候,觉出来洗完澡的程恪帮我盖好了被子,还低了头轻轻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但是被我不解风情的推开了。

    程恪也没恼,只是自己站起来,到阳台上去了,眯着眼睛,确定没丢,满意的闭上眼继续睡。

    “恭喜。”一个很悦耳的女声响了起来:“一定能好好的。”

    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了梳妆台旁边,站着一个含着笑的女人。

    那个女人年纪并不大,一定没有超过三十岁,长得非常好看,离尘的那种好看,尤其是一双桃花大眼,好看到跟程恪居然带了点相似

    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菖蒲见过的,程恪的母亲么

    而且这个声音我听过啊

    仔细想了想,是了,在寒衣节的时候,在鬼门关口推了我们一把,让我们“好好活下去”的,就是这个声音

    “我很高兴。”那个女人微笑着:“这下子,终于能放心了。”

    我想说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被魇着了,就是说不出口来。

    那个女人的身影,逐渐的模糊了。

    不知道,是消失,还是离开。

    原来程恪的母亲,一直都在么

    那个女人彻底消失了之后,我忽然一下子又清醒过来了,豁然从床上坐起来,程恪从阳台上转了头看着我,清越的声音有点纳闷:“不是累了么怎么不睡了”

    我惶惑的站起来,走过去,靠在了程恪颀长身影的背后,环住了他劲瘦的腰。

    “嗯”程恪像是有点莫名其妙:“怕我跑了么”

    “你跑不了。”我微笑起来:“一定有人,在冥冥之中替我看着你。”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他声音里面含了笑意。

    “我不说。”我将他环的更紧了一点。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愉快:“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程恪”

    “嗯”

    “我会对你好的。”我把头埋在他背后的笔挺衬衫里:“我说话算数。”

    “这是什么话”他像是更想笑了:“这话,不是应该我来说么”

    “不,我就要说,你不许跟我抢。”

    “好好好,”还是个“不跟你计较”的宠溺语气:“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

    他的手握住了我环在他腰上的手:“我以前,太幸福的时候就会开始害怕失去,结果,也真的失去了,而现在,我居然不害怕了。”

    “嗯”我把头靠在他肩胛骨上:“肯定是因为,还没有幸福到了害怕失去的程度。”

    “并不是。”他十分自然的说道:“这种幸福,我不容许任何失去的可能存在,你明白么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来留下这个幸福。”

    “我也是。”

    虽然我没什么本事。

    “我还记得,咱们打过一个赌。”程恪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你还记得么”

    打赌啊,赌赢了,他对我耍流氓,赌输了,我对他耍流氓那个

    “不记得了。”我赶紧摇头如猫头鹰。

    “可我还记得。”

    “记得什么”

    “耍流氓。”程恪一本正经的回过身来,将我捞在了怀里:“不管谁对谁刷耍,总之要耍,现在就耍。”

    “谁陪你耍”

    “你。”

    “程恪我错了行不行”

    “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么”

    “老公老公我错了行不行”

    “不要总说这一句话,”程恪扬起眉头来:“反正你知道,我也总会回答不行。”

    “喂”

    “第一个生个儿子吧”程恪满意的叹口气:“叫什么名字呢”

    “你想的也太早了吧”真是服了气了。

    “早么不过十个月。”他却理所当然。

    “你就知道今天一定能怀孕”我简直想笑。

    “要不咱们再赌一把”他垂下眼睛望着我:“我赢了的话”

    “你饶了我吧”

    “不行。”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过去,时间也一分一秒的流逝走了。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能相互扶持,一直在前方未知的路上走下去,是最大的幸福了吧

    也许,我们有一天对对方,也会变成了左手握右手的习惯,到了那个时候就跟我爸我妈一样,也不错。

    那些个惊心动魄的往昔,也不过变成了讲出来的故事,故事故事,就像是写在发黄纸上的过时。

    不过,我真心知足,像是这个样子,能够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已经是最大的圆满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