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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纸梳子 第255章:手上齿痕

    “我不太相信你会是这种人,”我叹口气:“毕竟你一举手一投足全是光芒万丈,没必要干这种给自己抹黑的事情。.vodtw.co

    “抹黑”菖蒲侧着头,高挺的鼻端和优美的下巴,线条跟程恪一样好看到完美:“有时候,这不是你自己能选的。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迫于无奈可是谁没有迫于无奈的时候。

    我把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托着下巴,说道:“我绝对不会放弃程恪,什么时候都不会。”

    “那么,你愿意程恪在你的拖累下灰飞烟灭”菖蒲一声轻笑:“别的没必要跟你说,只是他不仅仅是属于你的,他也有我一份。”

    “我可没听说过,花出去的钱还有旧主人一份。”我毫不示弱:“在谁手里,就是谁的。”

    “我和程恪的约定自然不必说,邓先生死了,也没关系么”菖蒲十分沉静的说道:“这样,再也没人给你续命,你的长生,要随着你一辈子,那个璇玑珠,也挂在你身上一辈子程恪跟你一起因为长生的缘故,被人滋扰的永无宁日也可以”

    邓先生

    我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如果能从菖蒲这里,将邓先生的下落给打探出来就好了。但是以菖蒲的精明,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倒是有点难。

    于是我索性拧起眉头,装成了挺害怕的样子来:“咱们可以有话好好说,非要这么极端么邓先生虽然跟我非亲非故,可是跟你也无怨无仇,犯不着为了自己,悬着他的命吧”

    “你把程恪还给我,咱们就不必这么极端。”菖蒲樱唇一勾:“这么麻烦的事情,不是情非得已,我自然也不会做。”

    不会做将程恪和魏浅承全当成了自己的踏脚石,也都是“情非得已”大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处,可是将自己的“情非得已”,建立在了别人的痛苦上,真够呛。

    “确实很麻烦。”我叹了口气:“尤其,那个邓先生还那么能吃,你们预备的伙食费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我家程恪他倒是可以”

    “不劳你费心了。”菖蒲淡然说道:“我有我的法子。”

    对了,蜕皮勾搭上了黑霸帮的萧虎,萧虎有的是钱。

    之前蜕皮还把萧虎弄的复活了,估计着那山寨长生炼制有成,只是既然菖蒲还没用那种东西给自己复活,还在等着真正的长生,可见山寨长生估摸还是有一定的弊端。

    我想了想,说道:“可是蜕皮说过,要给我十天时间的,你不能这样食言而肥吧”

    “我的时间比想象之中的窘迫,你从血腥味也能闻出来。”菖蒲面不改色的说道:“所以,你跟程恪决裂的事情,越快越好,断开阴阳御鬼之术,续命取长生,你一点也不吃亏,只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就可以了。”

    菖蒲顿了顿,很诚挚的说道:“我需要你的成全。”

    不吃亏快拉倒吧,你当我自私自利也好,我是绝对没有那种“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胸襟,别的我都可以不要,唯独程恪,我绝对不会放手。

    凭什么

    死也不怕,别的就更不怕了。

    而菖蒲一双漂亮的眼睛水晶似的望着我,又接着循循善诱的说道:“你还有魏浅承。”

    “魏浅承从头到尾也不是我的。”这就更可笑了。

    “这在你一念之间。”菖蒲说道:“魏浅承能给你的,远远比程恪能给你的来的多。”

    “既然你这么明白,”我盯着菖蒲:“你为什么不去求魏浅承回头,非要来纠缠程恪”

    菖蒲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又从微微的激动变成了刚才女神范儿的沉静:“你别忘了,主动权并不在你这里。”

    “好好好。”我摊开手,只好为了邓先生的命暂时放软了态度:“邓先生的事情,我一定会考虑的,但是还希望你宽限宽限。”

    菖蒲略一思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居然带了点自信说道:“你会答应的。”

    天了噜,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吱呀”一声,程恪已经推门进来了,望着我和菖蒲各自还是保持着他走之前的姿势没动,眉眼一松,像是这才放了心。

    菖蒲是何等敏感,自然早就看出来,凉凉的笑了:“你放心,我看得出来眉眼高低,单单为了你,也绝对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

    反正你也没少做。

    程恪没答话,仿佛眼睛里只能看到我一个人,捧了药过来,平时遇上什么也都从容镇定的他,第一次露出有点苦恼的样子:“很多。”

    在心疼我

    “没事,我不怕苦。”我伸手将那些药拿出来,说道:“就着水吞下去就行了,运气好,都有糖衣。”

    程恪还是不太高兴,倒了热水来,在自己手里握了握吹了吹,看着像是温了,才放到我手里去。

    大概对菖蒲来说有点刺眼,她站起身来,还是仪态万方的样子,转身消失了。

    转瞬之间,大概她又想出了什么主意来。

    程恪则像是她根本没来过一样。

    “我说,”我拉了拉他衣襟:“你担心吗”

    “担心”程恪挑起了眉头来:“她的事情,我犯不着担心。”

    “可我没问,你担心谁,怎么你就说起她来了”

    程恪微微一怔,倒是薄唇一勾笑出来:“吃醋”

    “吃醋又怎么样”我把嘴撇成了一个“八”字:“你们青梅竹马,就算之后她利用你,好歹你们也有个情分,什么秋千架,什么削苹果,美好的记忆挺多的嘛反正她也比我好看,也比我有本事,她那个意思,不也就是要跟你冰释前嫌,再续前缘”

    “这是她的事情,跟我无关。”程恪一手将我下巴挑起来,低下头,檀香气息扑过来,清越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你记住,那些曾经的事情,过去了就没有了,不管她哪里比你好,我现在只要你。”

    耳朵边不争气的像是酥麻了下来,一碰能掉渣那种。

    我脸上一烧,就要躲过去:“说谁不会说”

    程恪闻言,桃花大眼一眯,本来就比我高出很多,倒是索性压在了我身上,整个人除了檀香味道,还散发出了一种暧昧而危险的气息:“不说,可以做”

    “别别别”我赶紧往病床里面缩:“耳钉还在外面”

    程恪没说话也没回头,可是只听“咔哒”清脆一声响,门锁居然自动弹了上去。

    当个鬼,真方便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压倒在了枕头上,仰望着他,只觉得他那一张脸,哪个角度看,都好看。

    鼻梁直而高挺,桃花大眼澄澈却又染上了一丝,像是早在强忍着什么,却再也不想忍着,喉结滚动一下,就低下头吻上来。

    冰冷熟悉的气息排山倒海,一颗心狂跳了起来,他像是个最深的湖泊,沉浸下去,上不来。

    热相互纠缠之中觉出了热来,肩膀一凉,病号服已经被他带着点不耐扯下去,睁开眼睛,他的白衬衫也微微的发了皱。

    第一次看见天生笔挺的程恪有点凌乱。

    可是说不上为什么,偏偏那个凌乱,倒是出奇的性感,他修长的手摸索着病号服的带子,拧起了眉头来,我则第一次,解开了他衬衫的扣子和裤子的纽扣。

    他倒是也意识到了,冰冷的让人颤栗的声音在我耳边痒酥酥的响起来:“孺子可教。”

    第一次肆意妄为的抚上了他瘦削却坚实的身体,一点忌讳也没有,忽然倒是想起来:“不对停下,床脚还拴着一个鬼”

    “理她干什么。”程恪只顾着专心致志的解那解不开的带子,劲头太大,偏偏布料也不结实,他一扯,带子直接断开了,他随手将病号服一抛,人一压,我身上整个凉下来:“拴上束魂索,就没意识了,又是白天,只剩下一团阴气,混沌状态,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

    “就算是这样也有点接受不了”

    “嗤”帘子自己滑上了滑轨,拉了一个严丝合缝。

    “我说你轻点”

    好重

    “痛”

    “你说呢”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他终于是放缓了,低低的说道:“你今天,倒是跟平常不一样”

    是指脱衣服我脸一红,梗着脖子说道:“这样才公平”

    程恪环上我,低声说道:“我喜欢。”

    激情退去,我缩在程恪怀里,guntang的脸贴在了他微凉的胸膛上,倒是挺舒服的。

    不过,忽然就想起来了,蜕皮在身边放了先行侏儒俑,那刚才的事情,是不是也会被她们知道了

    后背有点不舒服,像是被不知名的眼睛盯着似的。

    如果真被她们给侦查到了,那菖蒲有多恨我,更是

    “陆荞。”

    “嗯”我抬起头,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线条优美的一张脸,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人又有点飘飘然,不喝酒,也是微醺。

    “别的东西失去了,也就失去了。”程恪淡淡然的说道:“但是我想不到,失去了你,会怎么样。”

    “不会失去。”我靠他的胸膛靠的更紧密了一些:“我一直都在。”

    你也要一直都在。

    他低头望着我,薄唇一勾:“对,你就是活下去,要等待的好事。”

    说着,修长的手臂一伸,又要将我给围住了,吻一吻我的额头,像是说不出的贪恋。

    “查房。”正在这个时候,门咚咚的响了起来,是俏护士的声音。

    我抬起头,这才发现窗外也已经黑下来了,程恪微微不悦,我赶紧推推他:“起来了。”

    他这才重新穿上了衣服,开了门。

    俏护士进了门,见了程恪本来挺高兴,但是一看见程恪那个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又有点退缩,只好讪讪的说道:“97床的事情,谢谢你啦”

    程恪不置可否,侧过身子将她让进来,她看着我,忽然眼神有点古怪。

    我一愣,怎么了么

    但是她的眼神立刻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错开了,查了体温,检查了咽喉,也就回去了。

    我有点纳闷,刚想问问程恪,我脸上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耳钉跟一个龙卷风一样的卷了进来:“卧槽,你们可算是开门了,妈个鸡走廊里面你们知道多冷么”

    说着说着,耳钉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也跟刚才那个护士一样有点奇异。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心头也涌上了一个不祥的预感,赶紧就把包里的镜子拿出来了,这一照,才看见了,我脖子上,有重重的青紫淤痕,跟宣示主权的界标一样,醒目无比

    程恪我咬着牙瞪了他一眼,他则完全是个事不关己的样子,说道:“饿不饿想吃什么”

    “吃你”

    “你愿意,我就不介意。”程恪彷若耳钉根本不存在一样:“我伺候你吃,从哪里下口。”

    耳钉一双眼睛咕噜噜乱转,咂舌不断:“哎呀,我就说天雷勾动地火”

    我把被子拉到了头上,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四肢百骸慢慢的觉出了酸软,沉在被子里,居然睡着了。

    “陆荞”

    远远的像是有人在叫我,可是我不想回答。

    多睡一会儿,再多睡一会儿就好

    “哗啦啦”忽然又是一阵铃铛响。

    勾魂索上的铃铛

    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从床上翻身一坐,只见情景跟昨天一样,我面前,还是那个阴差。

    他望着我:“人呢”

    “抓来了”我赶紧就伸手从床脚上去捞那段绳子,但是却捞了一个空

    这个感觉让我的心瞬时就沉下去了,不祥的预感席卷而来,刚才就拴在了我手边的勾魂索不见了

    我犹如被人揪着后领子灌进去了一盆冰水,整个人都精神了:“那个我真的已经抓来了,可是不对呀”

    程恪在,就不可能让那个女人给跑了

    退一步想那个女的真的要是逃脱了的话,我跟阴差爽约,那后果

    完了

    阴差望着我,嗤笑了一声:“该不是弄丢了吧”

    “我是真没骗人”我赶紧说道:“您明察秋毫,这件事情我真的是”

    “你运气好。”阴差忽然露出捉弄人似的一个笑容来:“如果我趁着你半睡半醒的时候,将那个女人带走了,再给你扣个弄丢的黑锅,你可怎么办”

    我眨眨眼睛,这就消化了:“您的意思是那个女人您已经带走了”

    阴差拉了拉手上的绳子,一个混沌的人影正站在了阴差后面,勉强能看出来,确实是那个瘦女人的身形,阴差像是做了一场成功的恶作剧,挺得意的说道:“你果然完全没发现。”

    谁能发现啊

    但是阴差当然不是能吐槽的对象,我赶紧小心翼翼的说道:“阴差大人,那我这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吧”

    “算是吧。”阴差翻了翻手里的小册子,挺认真的说道:“前世之中的纠葛,这一辈子还债,她本来就欠了那一家子人的,还上就可以投胎了,也算是表现好,提前往生,可喜可贺,谁知道她还不知好歹要跑,这下子,只要给她折福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难怪呢

    才松了一口气,那个阴差忽然又开了口:“你想知道你怎么死的是吧”

    我还为了上次遇上的这个事情多问了一嘴而感到后悔,哪里还敢继续不识好歹,赶紧就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所谓了,不管怎么死的,反正也已经死了”

    “你现在不想知道了”阴差盯着我。

    我被那个眼神看的毛骨悚然,赶紧说道:“不想了不想了,我就不耽误您了,您公务要紧,别”

    “那不行。”阴差却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们阴差的约定,绝对不能不践行,答应了你的事情,就算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着,从那册子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来,放在了我面前。

    我吓了一跳,赶紧就敬重的双手接下来,拿在了手里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我的生日,和那一天的日子,死因,是受到异常刺激,心脏衰竭。

    那个日子我左思右想,是哪一天

    阴差看我一个很迷糊的样子。伸手就将那张纸给贴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整个人像是从高处落下,跌入到了另一个世界之中。

    睁开眼睛,发现这里从宽大的浴缸,到各式洗护用品,哪里那里都熟悉,不是我家洗澡间么

    我回来了

    “你你别过来”一回头,我正看见另一个自己,跟程恪面对面站着,一脸的惊慌失措,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

    真难看。

    而程恪则悠悠的说道:“我帮你脱。”

    那件衣服滑落到了地上,我看见那个自己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了程恪的眼前,而程恪还是一个很沉静的样子,跟今天那个染着的样子可是截然不同。

    只像是做个非做不可的事情,倒不像是因为喜欢。

    让人有点别扭,我算是明白以前为什么自己那么抵触程恪了。

    那个自己一步一步往后退,脸上全是惊骇:“你能不能放了我”

    “不能。”程恪的声音决然,伏下身来就欺了上去,猛烈又专注,分明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但是不大一会儿,那个自己被他按住的胳膊就软软的垂了下来,跟一个死螃蟹一样,一动不动。

    程恪自然也觉察出来了异样,停住了动作,伸手摸了摸那个的脉搏,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一阵摇晃铃铛的声音传了过来。

    阴差来勾魂了

    程恪英挺的眉头一皱,忽然当机立断,就取出了一个东西来。

    是那个魏浅承当年交给菖蒲的小盒子

    他修长白皙的手利落的打开了盒子,将里面的一个东西取了出来。

    那个东西光芒太亮,刺人眼睛,被程恪拿在了手里,按在了我肚子上。

    那个东西一下子从皮肤沉了进去,与此同时,“当啷”又是一阵铃响,一条绳子像是一条活蛇,就要往我脚踝上缠。

    程恪却抓住了那个绳索。

    不大一会,刚刚在我眼前出现的那个阴差进了门,挺苦恼的抓了抓白帽子下面的头发,望着程恪。

    程恪没说话,阴差拉了拉那个绳子,却拉不出什么来。

    不能勾魂。因为长生像是一个镇压住那个勾魂绳子的磐石一样。

    勾魂的阴差露出一种挺为难的样子,接着望着程恪:“你早就死了吧这是什么来着阴阳御鬼之术”

    程恪面对阴差也是从容淡定,略略颔首。

    “这就没办法了啊”阴差叹了口气:“怪不得不动。”

    我就明白了,我本来应该跟那个瘦女人一样,无意识被牵着走出去的。

    可是现在,搞得阴差要亲自上门。

    阴差摇摇头,收起了绳子,咕哝了一句:“总会有下次”

    说着,在小册子上写了点什么,居然十分洒脱的就离开了。

    程恪则回身抱起我来,将我小心翼翼的搁在了床上。

    那天晚上,身上很痛,却

    原来是这么回事。

    忽然额头一凉,眼前的景色瞬间就退潮似得抽离,我一下回到了病房之中来,阴差已经将那张纸从我额头上扯下来了,望着我:“怎么样是不是公平公正公开”

    我吸了一口气:“是”

    “反正,”阴差将那一页纸小心的收好了,说道:“早晚还会见面,在下次见到我之前,好好的活下去吧”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死因是心脏骤停那跟程恪当时那么激烈的有关系吗

    他就是害死我的凶手啊

    “回去吧。”

    又跟上次一样,我被重重的推回到了床上,睁开眼睛,天色还是黑沉沉的。

    程恪早像是有准备似得,一直没合眼,沉沉的望着我:“事情办完了”

    我点了点头:“办完了。”

    “你脸色不好。”程恪皱起眉头来:“不舒服”

    “没,”我缩了缩脖子,将程恪的手闪避过去了。

    他有点发怔:“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摇摇手:“没睡好,还想再躺一会儿。”

    说着,重新躺下了,倒是背对着程恪的。

    其实死,总是阳寿已经尽了,大概不是因为程恪,也会因为别的死。

    这么想着,心里也就舒服一点了。

    重新转过身去,程恪还在望着我,我叹口气:“过来。”

    他弯下腰:“什么”

    “胳膊借给我。”

    果然,哪里都不如他身边有安全感。

    这样就好。

    “嗯,多喝水,才能促进新陈代谢。”

    迷迷糊糊的,像是有人在我身边说话,我睁开眼睛,看见了宋志远正在跟程恪说话。

    程恪沐浴在朝阳之中,整个人气色非常好,挺拔又好看,略略点点头:“记住了。”

    宋之远一低头看见我醒了,笑道:“把你吵醒了”

    “不算,自然醒。”我坐起来,身上被程恪扯坏了带子的病号服就滑了下来,程恪眼疾手快的将我按下了,桃花大眼一暗:“起来干什么”

    我撇了嘴,罪魁祸首倒是挺理直气壮。

    宋志远假装没看见,咳嗽了一声要走,忽然又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转过身来,对我说道:“隔壁病房的你那亲戚,病情恶化的厉害,一个人住着,没人照顾,也怪冷清的,更不利于恢复健康。你们,搭把手多陪陪她吧”

    宋之远还说不上心,分明快成了菖蒲的粉丝了。

    我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宋之远微笑了起来:“她刚才还说,你身体也不好,就不要乱动,她正有点事情,想让程恪过去帮帮忙,希望你别介意。”

    果然,就是菖蒲暗示给宋之远的。

    是啊独在异乡为异客,还生了病,确实可怜,不借程恪,简直铁石心肠。

    她难道觉得我自己决裂没有力度,要自己动手

    但是为着邓先生的人身安全,就算满心乐意,也只好转头望着程恪:“你去看看吧”

    反正,程恪我绝对信得过。

    是我的,走不脱。

    程恪有点意外:“嗯”

    “我知道,你心里觉得拖延了用长生复活她的时间,心里愧疚,那就去补偿补偿。”我说道:“但是你记住,你是谁的。”

    程恪一皱眉头,像是不太乐意,但是为了邓先生,也只好硬下心肠将他推出去了:“她找你既然有事,那你看两眼就回来吧,我等着你。”

    耳钉也早就醒了,看新大陆似得看着我:“哎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真贤惠啊”

    我瞪了耳钉一眼,耳钉立刻不支声了。

    程恪这才出了门,进了隔壁病房,却连门也不肯关。

    我在走廊里面探出头,想偷看两眼,肩膀上却被人拍了一下:“不放心,为什么不跟着去”

    我吓了一跳,转过身,却发现来人居然是魏浅承

    “吓到了”魏浅承似乎对我的表现挺愉悦:“花容失色,也好看。”

    我瞪大眼睛:“你来干什么”

    魏浅承微微一笑,我却看见他修长的手上,还有一道深深的伤痕。

    谁能弄伤魏浅承

    不不对,那是个牙印子,分明,是我上次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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