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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足蟾蜍 第114章:拉帘公交

    招魂是招魂,怎么招到这里来了,是巧合吗

    "看什么呢"程恪比我高一头,越过了我的肩膀看了过去:"哦,来了人。"

    "阴森森的,不像是什么好人,"我拧起眉头望着那个怪人,说到:"好像是个活人,照着罗蔚蓝那么一说,这个奇怪的阴气应该是在那个招鬼术里面,被倒置的阳伞带过来的。"

    那个阴森森的人侧着头,望着我们的窗户,像是有话要说似的。

    我留心到,一种发青的阴气正弥漫在了那个人的身子后面,啊,还有一只白生生的手,搁在了那个人的肩膀上,像是,背上趴着一个人

    我明白过来了,原来这是鬼上身。

    果然,不大一会儿,那个黑衣人的肩膀上,慢慢的探出了一个白脸来,程恪不以为意,要拉上窗帘,我有点发愣,拉住了程恪的手,因为这个白脸,我认识啊

    这不就是那天晚上,教我跟程恪解开阴阳御鬼之术最后一层的那个女鬼吗

    那个女鬼还是那个妩媚的样子,圆圆的杏仁眼望着我,红唇轻启,笑了,一双赤脚在那个男人的腰部左摇右晃,看样子十分惬意,还伸出了在暗夜之中白的耀眼的胳膊,冲我招了招手。

    "怎么了"程恪早看出来我的表情了。

    "欸,"对了,当时程恪是个昏迷着的状态,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我犹豫了一下,怎么解释这个女鬼曾经教我跟你共度

    有点说不出口,我只好说道:"那个女鬼,在罗家人抓住咱们的时候,帮过我。"

    程恪看我好像不想提起,眉头一挑,没说什么。

    "所以,"看着程恪的那个听之任之,不感兴趣的样子,我只好说道:"我下去,跟她见一面,行不行反正现在我也会阴阳御鬼之术了,她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一听我这话的意思,聪明如程恪,怎么会不知道我不想带着他,桃花大眼眯一眯,居然就点了点头。

    我自己都没想到程恪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倒是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神,跟程恪道了谢,赶紧就下楼出去了。

    上次那个女鬼的一句话,让我十分介意,那就是她说过,帮我,是为了还我的人情。

    那个人情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算来了的。

    下了楼,旅馆门口那棵大合欢树上正坠落下来了粉色的合欢花,掉了我一脑袋,我一面从头顶上往下拿那残花,一面望住了那个女鬼。

    "你自己下来的,没带你的鬼"那个女鬼没有要从倒提阳伞那个男人身上下来的意思,只是闲适的望着我,托着腮,弯起了杏仁眼笑了:"哟,不愧是结成了最后一层的阴阳御鬼之术,你这个气色还真不错,阴阳交合,多有裨益吧"

    我的脸一下就滚滚的烧了起来,其实那种事情,一共也只做了一次,不过这话可不好说出口,只得岔开了话题:"你,你是来找我的吧是不是,正好因为这个人正在用那赎罪的方法招魂招魂,就顺势附在了这个人身上"

    "是啊,这个人杀了人,心里负疚,内心有弱点的人,那可是最好利用的,话说回来,好久不见,你好像聪明多了。"女鬼风情万种的望着我:"不再是以前那个青涩的小姑娘了,难道,是你那个鬼教给你的"

    "过奖了,"我抿了抿嘴,说道:"你找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上次,还没有谢谢你,如果有什么能为你做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也没什么别的事情,"那个女鬼妩媚的撩拨了一下那过肩的波浪卷发,笑盈盈的说道:"惠人旅馆那边玩完了之后,没找到了什么好去处,今天这一出来,正好遇上了有人招魂,我走的累,就让他背背我,估计,他也是乐不得的呢"

    说着,那纤细的指尖儿划过了那个男人呆板的脸,那个男人黎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诡异模样来,让人不寒而栗。

    那女鬼接着说道:"不过啊,这次来找你,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因为,受人之托。"

    说着,那女鬼从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来:"有人说,你戴着好看。"

    那个东西,是差点插进了魏浅承天灵盖上的簪子。

    我心头颤了一下。

    "拿着吧,别让我这个送礼的为难。"女鬼晃晃那个簪子,说道:"咱们俩之间,多少也还是算有点人情的,是不是"

    我还是没有接那个簪子,抬头望着那个女鬼:"你跟魏浅承,是个什么关系"

    "嗯"女鬼唇瓣一弯,说道:"你应该问的是,咱们跟魏浅承是个什么关系。

    "咱们"

    触手一凉,就算我没接,那个簪子也还是突然到了我的手里,女鬼微笑着说道:"他让我跟你带个话,说是你可以在结婚之前四处跑一跑,长长见识也不错,跟着谁,他也不管,不过,结婚之后,还是留在他身边相夫教子的好。"

    ""我想说很多话,却实在不知道哪句话能代表我现在这个心情。

    "咯咯咯,"那个女鬼的娇笑声响了起来:"果然,你比菖蒲的福气更好。"

    “菖蒲”我一怔:“你也认识菖蒲”

    可是抬起头来,那个女鬼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个倒提阳伞的红手套男人还满脸迷茫的站在了原地,面对我,眨了眨眼,倒像是充满防备似的:"你是谁,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你把我怎么样了"

    我心里乱糟糟的,没话好跟他说,转身就走了,可是那个男人却咬死了我不放,一只戴着红手套的手就拉住了我的肩膀:"小娘们,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究竟是谁派你来的,这个是什么阵是不是"

    我只得甩开了他的手,试图好好的跟他解释一下:"你误会了,我就是个过路的,现在你没事了,赶紧回去吧,七月晚上走在外面,本来就不安全。"

    "过路的"那个男人却还是一副抵死不相信的样子,一双手又抓了过来:"我刚才在篝火旁边,转眼到了这里,那边我就看见你了,现在你还站在我面前,说是过路的,谁信要不,你就把话说清楚了,要不我就"

    那个男人带着狞笑,那一双手,越来越不规矩,就要往我身上摸

    是啊,女鬼说,他是个杀人犯。

    我拧起眉头来,抓住他的手,重重的往地上一摔,那个男人根本没反应过来,猝不及防,大头朝下的就重重的跌在了地上,一双血红的眼睛充满惊恐的望着我:"你,你会妖术"

    我本来是绝对没有那么大力气的,可是因为阴阳御鬼之术,我看得清楚,反应的快,手上的劲头,不知道为什么也大了起来。

    沾了程恪的光。

    我望着那个男人说道:"今天你运气好,我不想跟你计较,我劝你,夜路漫漫,还是家里安全。"

    那个男人一听这话,晃晃荡荡的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赶紧走了,一边走,一边回头,像是怕我追上来一样,就差当场开闸尿裤了。

    我低下头,望着手上的那个簪子,犹豫了起来。

    扔掉留下好像都不太好。

    算了,下次看见了魏浅承或者阿九,直接还给他们吧。

    打定主意,放在了衣兜里,走上了狭长的楼梯,到了屋里。

    程恪颀长的身材就算只是斜倚在床上,也潇洒的要命,他那一双桃花大眼映出了电视机里面的脑白金广告,露出十分认真的神态,像是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这个广告里面一样。

    ”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还收脑白金

    我眨眨眼睛,觉得他认真的不太对劲儿,凑近了一看,只见他头顶上,居然还挂着半朵粉红色的合欢花。

    我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为什么他这么认真了。

    程恪挑起眉头望着我,清越的声音莫名其妙带了几分不悦:"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凑近了程恪,猫一样的窝进了他冰冷的怀里去,谄媚的说道:"好看。"

    程恪的薄唇忍不住就勾起来了,但是那个微笑夭折了,马上又压下去,还是平常那个凉凉的样子:"魏浅承不是比我更好看"

    这话像是泡了醋,听上去有点酸溜溜的。

    "他妖里妖气的,没什么看头。"我悄悄的拿下了程恪头顶上的合欢花来,心满意足的笑了:"脸太白,嘴也太红,眼睛比女人还风流。"

    "这话像是在夸他。"程恪眯起眼睛来:"还说没看头。"

    我一愣,忙反应过来了,说道:"总而言之,我还是喜欢看你。"

    程恪的桃花大眼早瞥到了我衣袋子里面那个簪子的形状了,却就是假装看不见,一手拥在了我肩头上,说道:"你,是不是想要个婚礼"

    "嗯"我这才想起来魏浅承在程恪面前说过的话,忙说道:"婚礼那种东西,可有可无,两个在一起才最要紧,你吧,也没有身份证,总没法子跟我去民政局,到时候,也许可以在家里摆摆酒席,反正"

    我想说的是,反正也不会有孩子,犯不上为上户口发愁。

    只是这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

    程恪没说什么,只是很认真的望着我:"我确实没法比魏浅承给你的更多,但是我有多少,就一定给你多少。"

    我赶紧点点头:"我都知道。"

    程恪的手握在了我的手上,我留心那手比平常要更凉,低头一看,到现在还是微微带着点透明似的,拧起眉头来:"为什么这么久了,阴气还没恢复好"

    "因为魏长生吸的阴气,不好补。"程恪唇角一勾,暧昧的声音响在了我耳畔:"要不,你帮我补补"

    这话,并不是商量

    他顺势压在了我身上,手和嘴唇,都跟以前一样,肆无忌惮,轻车熟路的一路游移。

    我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昏黄的灯照在了程恪的后背上,让他看上去映衬出了一团子光晕,好看的简直像是画里的人。

    "你是我的。"良久,他从唇齿交缠里抬起头来,薄唇亮晶晶的。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我是你的。"

    鼻子触碰到他冰冷光洁的肌肤,檀香的味道真好闻。

    "好温暖,"程恪低低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说道:"我也希望,能给你一样的温暖,但是很可惜"

    "已经足够了。"我把手贴在了程恪没有心跳的胸膛上:"我心满意足。"

    能把自己给程恪,真的,已经足够了。

    初秋的夜晚,慢慢的下起了雨,本来凉意袭人,却又是春意撩人。

    ”程恪”

    ”嗯。”

    ”没事,”我顿了顿,说道:”有你真好。”

    在外面的鸟叫声之中醒过来的时候,一缕阳光正从外面映照进来,昨天晚上的夜雨早就停了,我整个人窝在了程恪的怀里,只觉得身上发软,像是全身的力气全抽离出去了,程恪倒是难得的脸色好,精神足,见我睁开眼睛,薄唇又轻轻的印下来:"睡的好不好"

    "咚咚咚"还没答话,外面已经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起床起床,赶车去"

    是罗蔚蓝。

    洗漱完了,穿好了衣服,罗蔚蓝已经是个等得不耐烦的样子,才要抱怨几句,望着我的脖子,一下子不吭声了。

    我想也想出来他看见什么了,也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赶紧把脖子缩起来了。

    到了车站,果然还有几辆公交车,罗蔚蓝见状高兴了起来,赶紧去买票:"三张玉峪的票。"

    玉峪应该就是罗家村所在的那个大站了。

    没想到那个中年妇女售票员翻了翻本子,干巴巴的说道:"往玉峪的票卖完了,明天早点来。"

    "不对呀"罗蔚蓝一下子怔住了,指着那个行车的时间表,说道:"往玉峪的还有两个小时才发车呢我们肯定来的够早,怎么就没有票了"

    "你问我,我问谁"售票员还是个干巴巴的口气:"你们来得早,别人就不许比你们来得更早"

    "那也不可能啊"罗蔚蓝环顾着空荡荡的候车厅,说道:"要是真有那么多人,为什么现在半个人也没有"

    "人家发车的时候才来,你管得着吗"售票员好像心情不太好,发黄的眼珠子死死的瞪着罗蔚蓝,骂了一句西川本地话:"剋崽子。找什么不自在。"

    罗蔚蓝的脸都青了:"阿姨,你不能这么说话吧别以为我听不懂,我也是西川本地人啊这个镇子往玉峪的公交车,我每次坐都稀稀拉拉的,怎么这次就买不到票了该不会,阿姨你跟二道贩子之间,有点什么不公平的买卖吧"

    "我说你,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许乱说啊,你这是在侮辱我的职业,侮辱我的人格"眼看着那个售票阿姨简直要从柜台后面跳出来当场撕了罗蔚蓝,我赶紧拦下来了:"阿姨您别激动,他也就是回家心切,跟后辈也没什么可计较的是不是,哪个孩子没有任性的时候呢您多包涵。"

    那个售票员一把将一个本子给摔了出来:"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了,票是不是全卖出去了"

    罗蔚蓝本来就不信这个售票员,眼看有了物证,赶紧就拾起来了,却真的拧起了眉头:"诶不对劲儿啊,真的卖出去了这,这会儿也不应该有什么旅行社到玉峪的。"

    这里的卖票机器可能出故障了,全凭着售票员自己在本子上记清楚了。

    我把头也探过去了,只见那个本子上面,果然记得清清楚楚的,确实一张一张全卖光了。

    "也许,咱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我望着罗蔚蓝,说道:"实在不行的话就明天。"

    "可这也太反常啦"罗蔚蓝就算看了那个本子,也还是一个不甘心的模样,当即就坐在了候车厅,说道:"我就等着,看看那满满的两车人,是个什么来路。"

    "你等着吧,最好等的屁股起茧子。"售票员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

    我没办法,也只好坐在了罗蔚蓝旁边,程恪最近莫名其妙的,很喜欢去丈量门的宽度,又跟在旅馆的时候一样,去饶有兴致的看门框子去了。

    我靠在了罗蔚蓝身边的椅子上,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再醒过来,是被罗蔚蓝给摇晃醒了的:"陆荞,快醒醒,到发车的时候了,咱们看看去"

    我迷迷糊糊的被他给摇了起来,被他拖着就往公交车停着的地方走,到了地方一看,果然,只要两辆车在那里,根本没见什么人。

    昨天下过雨的泥地也平平整整的,连个脚印也没有。

    "怎么样你看那泥地"罗蔚蓝露出一种义愤填膺的样子来:"分明就是两辆空车,就是不卖给咱们票今天这样,明天也这样,那咱们就一辈子留在了这个地方,省的走了。"

    “咱们最好还是先问清楚了,”我拉住罗蔚蓝,说道:“那俩人肯定是司机。”

    罗蔚蓝回过头来,果然看见了两个穿着黑衣服的年轻人,要往车上走,脖子上还挂着工作证。

    我迎了上去:“请问,现在就要发车了”

    两个司机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就要发车了。”

    “可是,人还没来”罗蔚蓝义愤填膺的说道:“不是说票全卖出去了嘛”

    “确实卖出去,”一个司机说道:“人也满了。”

    “这不可能”罗蔚蓝立刻说道:“我在外面等了这么半天,一个人也没来,怎么就满员了”

    说着,罗蔚蓝拉开了车门就上去了:“你们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是一上车,罗蔚蓝剩下那半句话像是被人剪下去,不吭声了。

    “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司机说道。

    我纳闷起来,上去一看,这才看见了,这个车上,居然每一个座位上都拉着帘子。

    而帘子离着地面还有一段距离,刚好看见了,帘子下面露出一双双脚。

    真的满员了

    但是就算坐满了人,整个公交车也还是死气沉沉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一种,很诡异的氛围。

    不过,这西川的风俗么坐公交车还要拉上了帘幕,弄得跟洗澡间似得。

    “行了,你们看也看见了,不要拦着了,”一个司机说道:“我们要开车了。”

    说着,推开我们,就要上车。

    罗蔚蓝下了车,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这不可能啊我们明明就在前面等着,怎么可能会有人进来而不知道还还满员了”

    而且地上根本没有脚印啊总不可能那些人昨天晚上下雨之前就上车了吧

    “你们这里,为什么坐车还要挂帘子啊”我一面望着那些个整整齐齐的帘幕,一面顺口问道。

    “山路太晒了,阳光射进来,不拉帘子人根本受不了。”罗蔚蓝狐疑的望着公交车,说道:“不过,一般开起了车来,才会拉遮阳帘,这还没开车,拉的这么严实干什么”

    可是现在就算奇怪,也多说无益了,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我们也只好退开了,那司机上了车,才发动了起来,忽然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特别嘹亮的嗓子喊了起来:“等会儿,把他们三个加上”

    我回头一看,只见程恪那颀长的身影,正跟着那个售货员阿姨走过来了。

    而且,售货员阿姨一下子像是容光焕发,一扫刚才那个干巴巴的模样,望着程恪的那个表情,也满满的都是钦佩

    这是怎么回事

    “诶”两个司机愣了愣,都把头从车窗里探了出来:“黄阿姨”

    “没听见啊”售货员阿姨说道:“让你们两个挤出三个位置来,让他们三个上车,到玉峪”

    “可是”一个司机望着售票员阿姨,满脸的迷惑:“您知道,这趟车”

    “我就是知道,才让他们上车的,别废话了。”说着,那阿姨上了车,回身跟我们招了招手:“快上来吧”

    我和罗蔚蓝对看了一眼,程恪倒是先上去了。

    “你老公,真是神通广大啊”罗蔚蓝反应过来,一脸钦佩,挑起了大拇指说道:“这个老妖婆也能降服,高,实在是高”

    一听“老公”两个字,我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赶紧假装什么也没听见,跟着程恪上了车。

    售票员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了几个座位出来,但是都是分开的,没法坐在一起。

    不过,好歹有座位,就没什么可挑剔的了,我坐好了,那个售票员刷的一下,把我面前的帘子也给拉上了。

    嗯这个感觉闷闷的,很不舒服,空间本来就狭小,这帘子还裹着人,也不知道其他的乘客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加上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没踩泥地就上了这个公交车的呢

    我想了想,侧过头来,身边的那帘子也拉着,望着帘子缝隙下面,能看出来是一双血红色的高跟鞋,而那高跟鞋纤尘不染,根本没跟我们一样经过了那泥地的痕迹。

    估计坐着的是一个时髦女郎,就先打了个招呼,想问一问:“你们来的真早也是去玉峪吧”

    帘子另一头,没有回应。

    我讪讪跟自己说,也许人家睡着了,就没太当回事。

    正这个时候,司机的声音通过了重重的帘幕传了过来:“各位乘客,乘车之后,请不要随意触碰帘幕,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不遵守的话,后果自负。”

    为了保护不过,各位“乘客”,跟各位“程恪”是个谐音,听上去真有趣。

    世界上,只有一个程恪,而且他还是我的。

    忍不住觉得,我真了不起。

    接着,车启动了,我头一次看不到窗外流溯的风景,很有点不习惯。

    而程恪和罗蔚蓝离着我也挺远,不好隔着别的乘客聊天,我百无聊赖,觉得非常难挨。

    但是待着待着,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个车里面,人既然是满的,就算没人说话,这么安静,也实在有点诡异。

    而且我身边的时髦女郎,别说说话了,就连呼吸声也没有。

    我盯着那双大红高跟鞋,心里越来越狐疑了,能不留痕迹经过泥地的,自然只有程恪那样的鬼了。

    有心偷偷掀开帘子的缝隙看一眼,想起来刚才司机吩咐的话,又觉得未免失礼,只好继续坐在原地发呆。

    这一层一层的帘幕,全是黑色的绸布,挡光又挡风,看上去阴沉沉的。

    正这个时候,外面一阵风忽然吹了起来,我旁边的窗户可能没关严,一下子就把那帘幕吹起来了一角,我扫了一眼,结果这一扫不要紧,我立刻呆住了

    那地面上,只有一双红色的鞋,根本没有腿

    难道是旁边的乘客脱了鞋,盘腿在座位上

    我忍不住好奇,等着那风再卷进来的时候,还是逆反了司机的话,探过头去,这才确定了

    座位上,根本没有人,是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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