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提醒
老头的姓氏冷锋无从知晓，只知道自己自从来到翠玉城，一次与一些泼皮无赖打架，当中一人动了刀子，冷锋挨了一刀，趁他们傻眼，拔出刀子杀了几个，对方就慌慌张张的跑了。 由于闹出了人命，动静有些大，冷锋拖着受伤的身子误打误撞来到了这处医馆，被老头和他的学徒救了。 等冷锋养好伤，付了药钱就离开了，后来每次受重伤，冷锋都会来找老头，而老头也从没有问过冷锋什么来历。 一来二去，几人就算混熟了，他们就自己“疯子”，冷锋按照某次二人喝酒时听得话来和老头相互称呼。 “鬼医”，不算是什么特殊的称呼，江湖上敢称“鬼医”的多了去了，往往这类是都是赤脚大夫，走的地方多了，名声自然就有了。 老头却常常说江湖乃至市面上称“鬼医”的都是自己的打着自己师祖的名号招摇撞骗的。 年轻学徒叫庄泽，老头前几年从死人堆里捡的，看他可怜就手下当个学徒了，可对方偏偏想着行侠仗义，为此没少被老头呵斥。 趁着庄泽煎药的功夫，老头坐回座位上，拿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气定神闲的撇了一眼冷锋。 冷锋知道对方的医术精湛，不然也不会把自己从阎王手里拉回来，赶忙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了上去。 老头微微摇了摇头，伸手比了个六，冷锋又加上了一两银子，老头满意的收下诊金，一扫收入怀里，复又伸出五个手指头。 冷锋皱着眉头，咬牙又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了上去，老头没有收，同样皱着眉，又比划了一下。 冷锋一看，这是要五十两银子啊，当下心里就有些不悦，自己有钱不假，可这些钱是自己辛辛苦苦攒了十年之久呢！每一个铜板都是冷锋的“血汗钱”。 以往自己治病，老头也没收过这么大一笔钱，就是汤药钱也要不了五十两银子，这已经不是区区汤药钱了。 冷锋扭头看了看吃着糖食，心满意足的小姑娘，又看了看满脸胜券在握的老头，心里独自思量起来。 就在冷锋思量的时候，学徒，也就是庄泽小心的端着一碗汤药从后屋来到了前台。 “咳咳，徒儿，你来照看病人把药喝下去，我与他有些事情商量商量。”老头说完从座位上起身走向了后屋，冷锋在小姑娘耳边低声几句，就跟了上去。 庄泽老老实实的拿着汤药放在了小姑娘身旁的桌子上，转身来到前台敲起了算盘…… 等冷锋跟着老头来到后屋，浓郁的药味儿扑面而来，比外面的更重，老头正拿着团蒲，查看着一个个药灶，冷锋小心翼翼的避开冒着热气的药灶来到老头身边。 老头见眼前的药合适了，拿起一旁的抹布就飞快的汤药从药灶上取下，努努嘴示意冷锋拿两个碗。 待冷锋摆放好，老头把汤药倒好，放下药壶，拿起一碗吹了吹热气，独自尝了尝，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冷锋也喝点。 冷锋拿起药碗，学着老头的样子，喝了几口，一口微苦，喝下去后却感觉全身发热，肚子暖洋洋的像是火烤般。 “嘶～这是什么药？这么补？”冷锋诧异的问道，又喝了几口。 “嘿嘿！这可是上等的补药，多喝点对你有好处的。”老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很快就喝完手里的药，给冷锋又满上，放下药碗，正色的看着冷锋。 “说吧！嘶～呼！出了什么事情？”冷锋一边喝着补药，一边问道。 “过些日子，翠玉城会来一批朝廷的官员，你要不要在我这里避避风头？”老头严肃的说道。 “不了，你这么说我可能就知道是什么人了，‘镇武司’的呗，那群鹰犬怎么哪里都有他们？”冷锋摆了摆手拒绝了老头的好意，继续说道，“况且我现在也算是‘血狼寨’的人了，躲不掉的。” “咦！你什么时候和‘血狼寨’扯上关系了？”老头有些惊讶，又给冷锋满上了药碗。 “就昨晚的事情，也算是入伙了，就差个‘投名状’了。”冷锋把情况与老头说了一遍，老头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确实躲不掉了，迟早麻烦会找上你的。”老头叹息的摇了摇头，“不过我感觉这里面的事情有些蹊跷，嘶～可就是不知道哪里蹊跷了，以往镇武司可是很少来这破地方的，又没什么油水可捞。” “那谁知道呢？”冷锋耸了耸肩，喝完了碗里的药。 “你就为了这事儿就要我五十两银子？”冷锋放下药碗，语气不悦的问道。 “那倒不是，这五十两银子是‘封口费’，你带来到了‘婆姨’可不是生病才哑的。”老头见冷锋有些生气，赶紧解释了一下，“我劝你啊，赶紧处理干净，小心惹火烧身。” “我的事情，你怎么这么上心呢？”冷锋眯着眼睛看着老头，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杀意。 “哼！说你两句就急眼了？真是个‘疯子’喽？实话告诉你，那小姑娘身上的毒我现在只能压制一下，不是那几副汤药就能彻底根除的。”老头吹胡子瞪眼，厌烦的摆了摆手。 一听这话，冷锋就不得不正色起来，没等他追问下去，老头就继续说下去了。 “是不是除了不会说话，有时候呆呆傻傻的，明明看起来很正常，却总表现的不自然，时不时的浑身发抖。” 冷锋没有马上回答，一开始老头说的，冷锋还是知道的，后面的就不太清楚了，毕竟自己也是今天才认识着小姑娘。 见冷锋思考着，老头顺势问道：“知不知道她叫什么？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不用看就知道不是翠玉城的人，也不像是逃难来的，反倒是大家闺秀。” 一连串的问题，冷锋只摇头，老头一看自己一问三不知，当下就急了，跳起来压着嗓子道：“嘿！你真是个‘疯子’啊？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把人家小姑娘往家里领？” “不是！我…” “不用可是了！我看你就是馋人家身子！呸！反正老夫是不管了，你自己掂量掂量清楚，赶紧付钱滚蛋！药吃完了自然就会说话了，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 不等冷锋说完，老头就耍起了脾气，冷锋无奈，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丢给老头，转身从后屋出来，小姑娘已经喝完药，老老实实坐着等自己。 庄泽见冷锋出来了，刚想与冷锋说些话，就看见冷锋拉着小姑娘拿着药头也不回的走了。 “咦？这么急的吗？我还想多听听故事呢？哎呦！”庄泽吃痛的捂着头，委屈的转身看向自己师父。 “看什么看？以后再看见这个‘疯子’就给我叉出去！” 说完，老头气愤的丢下这句话，扭头出了医馆，消失在巷子里，搞得庄泽一脸莫名其妙，却又无可奈何，委屈的抽出抽屉一摸。 “啥？我买的糖食哪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