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废物
在俩人快近到对方的攻击范围时，罗狩云突然变动手中的匕首，古风不得已暴露手里藏着的匕首，反手握着迎了上去。 当！ 两把匕首的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但还没等两人进入角力，罗狩云脑袋往右一偏，手里的匕首突然一泄力，顺势滑向古风的咽喉。 古风心道不妙，没能反应过来，右手按照原来的轨迹划向罗狩云脑袋原来的位置，只能脑袋后仰，并且向后猛跳。 哗！ 尽管如此，古风的胸口上还是被划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靠，真TND疼！” 古风捂着胸口，咧着嘴看着罗狩云，额头上不停流着冷汗。 “刚才那一下真的太险了，如果反应稍微慢一点……后果不堪设想。现在速度，力量和经验我都不如他，如果没有一个好的思路……” 电光火石之间，古风想到了很多，但罗狩云没有给古风继续思考的时间，站稳之后立刻又冲了上来。 当啷一声，古风勉强抬起匕首挡下这一击，随后立刻抬起右脚踹向罗狩云的两腿之间，罗狩云眉头一皱，向后跳开，不愿挨这一腿。 罗狩云逼得太紧了，分秒必争的厮杀中，古风没有一点时间来思考如何反击，不得已只能出阴招来逼退罗狩云，可惜的是罗狩云现在对这招有了防备。 胸前的伤口处，鲜血润湿了周边的衣服，而且还在继续，其疼痛也不停刺激着古风的神经，尤其是现在战斗时，突如其来疼痛更是时不时打断古风的思路。 这还是因为身体伴随着战斗越来越兴奋，将疼痛感压制的结果。 “呼！” “先边打边撤，拖延时间，找出破绽。” 战斗经验还是太少了，古风有些苦恼，只看过罗狩云和那仨人的战斗，凭借古风稀缺的战斗经验，根本看不出什么。 古风边打边退，根本不与罗狩云缠斗，常常是一碰即退，而退无可退时，便试探性地来上一脚撩阴腿，或者使些其他阴招。 不过短短数十秒，两人便已交手数个回合，但常常是以古风使个阴招结尾，可把罗狩云给恶心坏了。 “啊！” 古风再次逼退罗狩云后，却并没像之前一样后撤，反而怒吼一声冲了上去。 目标直指罗狩云的咽喉。 看着疯狂冲向自己的古风，罗狩云的嘴角却更高了些，身体顺势倒下，双手撑地，两腿向着古风猛的向前一蹬。 “啊！” 古风惨叫一声，脸色刷地变得苍白，没能反应过来，被罗狩云踢倒，栽向地面，脑袋正好落向罗狩云的大腿！ “呵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算计我，想要和我以伤换伤，我便如了你的心愿。” 罗狩云狂笑着，用大腿狠狠地绞住古风的脖子，但并没有立即杀死古风，而是快速压到古风的身上把他的两只手困住。 “呜……咳咳。” “该死，中了他的套。” 古风的脸胀得通红，心中懊悔无比，自责自己被罗狩云看出了破绽，但又很清楚再像刚才那样打下去不说自己的体力，等套路被罗狩云玩明白后，只会是死路一条。 拼一下说不定还有希望，这已经是最优解了，只可惜是两人都知道的最优解。 “两只老虎……” 似乎是杀掉华老头后，打开了罗狩云内心的一道枷锁，坐在古风身上，哼唱起了他唯一会的那首歌，还时不时摇晃两下。 很快，古风便感觉眼皮越来越沉，眼前的事物不知何时出现了重影，大脑思考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我……会死吗？” “为什么要傻到要现在毁掉这个地方？就像梦中那样不行吗？离开这里，拥有更强的力量。” “唔……” 古风似乎已彻底失去了意识，但那双被罗守云困住的手去依旧在发出微弱的反抗。 “嘁，没意思。” 罗狩云像是玩腻了一样，一脸嫌弃地站了起来，还踩了古风一脚，再把古风的匕首踢到一边。 “实话说，你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把我捉走，可以看作是一个巧合，知道我和那老东西的关系，也可以理解成你无意中知道了，毕竟那老东西在感知对他没有恶意的人并不敏锐。” 也许长久的孤独压抑了罗狩云的倾诉欲望，此时的他话特别多。 他放肆笑着迈着轻松的脚步走到华老头的尸体旁。 “但唯独这些个导弹，真是让人费解，毕竟这些东西可不像是那老家伙会卖出来的。” 罗狩云试着从华老头的尸体上拿出他手上的长刀，但没有拔出来。想了想，于是用匕首砍下了华老头的手指，这才拿了出来。 像看待恋人一般痴迷地看着手中还满是鲜血的长刀。 “唔。” 古风听着耳边恶魔的低语，慢慢苏醒了过来，但还假装昏迷的样子，偷偷用余光瞟了一眼罗狩云。 却发现他正在傻傻地看着手中的一把满是痕迹的普通长刀。 “所以你到底是谁？想必你的背后有一个大秘密吧！” 说到这里，罗狩云突然把目光从长刀看向古风。 古风心中一紧，全身的肌rou紧绷起来。 尽管看不到外面的场景，但古风能想象到那个家伙绝对在看他！ 而且，这个秘密…… “但……我并不感兴趣，因为那注定是个麻烦事，我不想和它扯上关系，我需要的是『重生』！” 罗狩云突然话锋一转，随意挥舞了几下手中的长刀。 感受到那家伙的眼神离开了自己，古风心里缓了口气，思索着接下来的对敌之策。 “不知道，你知道吗，老家伙的这把刀跟了他很多年，虽然看上去普通，但因为杀了不少人，这把刀有了邪性，只认老家伙。” 罗狩云忽然语调平静，慢慢走向古风。 “我小时候就被它伤过，虽然很痛，但……那股力量，嘶，真的太强大了。” 罗狩云站在古风面前，距离刚好是长刀刚好能碰到古风的地方，缓缓举了起来。 “而且你知道吗！那个老家伙！他！他！居然说要丢掉它！我才不相信！这明明是多么诱人的一股力量，果然，他还是把它带在身上。” “你知道驾驭它的方法吗？阎王会告诉你。” 罗狩云突然又发狂似的笑着，像是不敢相信地说道。 长刀落向地上的古风。 目标，直指咽喉。 古风心中大骇，这个人已经彻底疯了，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立即从怀里的牛皮套里抽出另一把匕首挡了去。 啪！ 并没有想象中的“铛”声，那长刀在与匕首相接时，突然破裂，化作一地的铁片。 “为什么？会碎……” 罗狩云像失了神一般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铁片，喃喃自语。 古风也是十分不解，看罗狩云刚才的样子，明明对那把刀很有自信，但为什么却碎了呢…… 而且刚才在华老头手里，明明还耍得威武霸气，等等……刚才？华老头是不是拿那刀砍了导弹还劈了不少子弹？ 会不会……这刀其实是个普通的刀？ 但说实话，古风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个猜测，只是在所有离谱的答案里，这是最合理的那个。 盯着一旁依旧失神的罗狩云，古风慢慢结束额外的推理，拿起匕首走到罗狩云的背后，猛地捅了下去。 噗哧！ 匕首很轻易地捅进了罗狩云的身体，再往前一步，就是心脏。 “呃啊！” 罗狩云惨叫一声吐了一口浊血，整个人突然不复刚才的疯癫模样，似乎是清醒了不少。 俯下身去，在铁片中寻找着什么。 “果然，不是吗。” 铁片把他的手指划得鲜血淋漓，但反而没有刚才那般可怕了，脸色逐渐变得平静，随后向前倒去。 古风一脸懵逼，我这还没桶呢，你怎么就倒了呢？这不讹人那么。 简单的检查了一番，发现死了。 啪。 古风点燃了一根不知哪来的香烟，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看着前方飘动的烟雾，终于露出了笑容。 一根香烟尽了，才开始准备包扎伤口。 很快，一场“大战”过后，看着面目全非的胸口终于不流血，古风疲惫地露出了比刚才还高兴的表情，最后在原地睡了过去。 古风还没睡着，就听见轮胎在地面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但并没有起来。 “老家伙你来干什么？不怕死啊！” 古风从地上随手捡起一块石子，扔了过去。 啪！ 只有石头落地的声音，并没有砸中来的人。 “呵呵，这不是来见功臣庆贺的吗。” 来人似乎是个老人，而且应该是差不多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声音里都带着一股霉味。 “切，这有什么好庆贺的，能来应该就能走吧？快滚，别打扰老子睡觉。” 古风丝毫不领情，抬手挥了挥，驱赶老人离开。 “呵呵，再怎么说这些东西都有我的一份功劳，我过来看看也很正常吧？而且我还带了一份鸡汤，好不容易抓的，喏，给你了。” 老人并没有不高兴，反而乐呵呵地把放在腿上盛好的鸡汤递给地上的古风。 “嗯……” 古风偷偷瞧了一眼，便移不开眼了，那鸡汤色泽纯正，重要的是那诱人的鸡香，不停往古风的鼻子里钻。 古风起了身，砸吧了嘴，但并没有立刻去接，反而打趣道：“你突然给我送鸡汤，是不是里面下毒了？” 听到这话老人不高兴了：“嘿，瞧你这小子，这么不会说人话，我的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还害你作甚？” “开个玩笑嘛，哈哈，说起来要是我死了，你参与这事儿应该好像就没人知道了，到时候凭你这资历，应该能捞不少好处，哈哈。” 说着说着古风自己都笑了，这怎么会呢。 老人也不搭腔，就跟真的生气了一样，盯着古风。 静了一下。 古风突然感觉老人的眼神有毛骨悚然，心里想着应该是心理作用，把鸡汤一口闷了。 放下碗，感觉立刻就消失了，老人也笑了起来。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 老人忽然抬头看着天空说道：“有个正义感很强的年轻人，他发誓，要扫除这个世界的黑暗，但他失败了，不仅没能成功，而且在他老年的时候，被人打断了双腿，那些人把他扔在一条小小的街道里度过一生” “哎哟，那他可真是够倒霉的，不像咱们这么幸运”古风盘坐在地上看着老人乐道。 “是啊，太倒霉了。” 老人低头看了眼古风，然后又抬头看向天空。 “断腿的日子里，那人也慢慢颓废了，不想再改变世界了，只想过上一个好日子，但一个残疾人能有什么本事？就连他自己也绝望了。” 老人停顿了一下，他说故事时语气十分生动，就仿佛是他亲身经历一般，古风也听得津津有味，催促老人继续讲。 老人再度看了一眼古风，十几秒后才接着看向天空。 “在漫长的灰色日子里，终于，出现了一抹曙光，一个孩子找到了他，向他诉说他的计划，那人虽然不敢相信孩子的本事，但他愿意赌一把，就算是死，也值了。” 老人又双叒看了一眼古风，古风一脸无辜，摊手表示自己没说话，老人这才看向天空。 “那人不敢相信，孩子居然成功了，他感到欣喜若狂，连忙下厨做了炖鸡汤，要给孩子送去。” 说到这里，老人浑浊的眼神突然像是散发着光芒，然后又黯淡下去。 “就在那人离开时，他想到自己经历的一切，非常的不甘，于是他在鸡汤里下了毒。” “结束了？” 古风疑惑地看着把头转向他的老人，这就完了？ 但老人却更疑惑的看着古风，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古风低头想了想，说道：“噢，那年轻人是你，孩子是我。” “所以我刚才喝的鸡汤里有毒？” 老人点了点头。 “有解药吗？”古风像是问朋友一样询问道。 “有的，但那是我年轻时花大代价从一个组织里买的，只有这一颗”老人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只是单纯的不甘吗？难道……”古风还没说完就被老人打断。 “没有别的，仅此而已。”说完，老人抱着锅喝了一口鸡汤。 “那我能杀你吗？”古风看着老人的眼睛询问道。 “你可以试试。”老人把嘴上的鸡汤擦去，笑道。 下一个瞬间，古风突然挥动匕首砍向老人。 古风动手的很突然，但老人却只是滑动轮椅，就躲过了这一下。 古风并没因为刚才的失利而感到惊讶，反而跟了上去。 “你的下盘不稳，这样很容易被人踹倒” “还是老问题，发力方式直接，很容易被人看出来。” “喂！别光盯着人的脖子，要盯着别人的主要攻击部位，脖子从来不是最优选。” 老人坐在轮椅上一边轻松闪躲，一边教导古风。 古风并没有多说什么，战斗时除了有需要，没必要说那么多话，他教的。 “算了，还是亲自动手让你看看什么叫战斗。” 老人摇了摇头突然不再闪躲，从手里划出一把匕首，与古风战了起来。 其实古风的进步速度已经很快了，刚才老人所指出的几个问题，他都一一改正。 但老人的期望太高了，他要用这一场战斗把他一生的经验传递给古风。 古风立即陷入了下风，老人的战斗经验太过丰富，即便一只手需要移动轮椅，只有另一只手能战斗，一样把古风压得喘不过气来。 但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古风就像个海绵一样，把老人流出的知识，一点一点吸收干净，老人也不再像开始那样轻松，逐渐险象环生稍不注意便会被古风一件枭首。 铛！！！ 老人突然回头，匕首精准地划开射来的子弹。 古风停住了砍向老人的匕首，拿出一个开关，按了下去。 轰！！！ 从远处飞过几枚导弹砸向那里。 “那是最后几枚了，挡不了多久的，这是我的最终绝学，只有一次看好了！” 老人说完突然从座椅上跳起，像是燕子一般飞向古风，恍如一阵风。 危险！危险！危险！ 古风被吓得汗毛直竖，即便是他这样不善感知的人，也能感受到这一击的恐怖，无法躲避，而且挡不下去真的会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下来，可怕的危机仿佛让古风的身体打开了某一扇大门，古风不再思考，把所有决定权都交于身体。 一秒，两秒…… 古风看着匕首划向自己，神色宁静，而身体却像是短路的机器一样，扭曲收成一团，却又在不停颤抖，最后竟迎上匕首，而奇怪的是，原本应该落在脖子上的匕首却只划过脸颊，流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如果没能躲过去，那匕首一定会像是一阵风一样吹过古风的脖子，最后人头落地吧，古风心想。 “哈哈，明白了吗！”老人趴在地上，已无力翻身，一个劲儿的重复这句话。 “懂了！”古风瘫坐在地上，揉了揉发酸的关节，然后便开始包扎伤口。 “明白了就好，这是解药，但还有最后一节课要告诉你，我们救回来的那些孩子都被我杀了。”老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在地上有气无力的，一粒白色药片从老人的手上滚了出来。 “你说什么？！” 古风的声音充满着愤怒，吃了解药，奋力想要起身，但却没有丝毫力气，或许是刚才的后遗症。 “你知道……” “别他妈幼稚了！死了更好，你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吗？活着，只会让他们更加痛苦！我知道你不愿做这种事，行，这次我帮你做，但以后，就靠你自己了……”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近乎消失。 “喂，你他娘起来说句话呀！就他妈这么死了！给个交代啊你！混账！你他妈就是一个废物！” 古风勉强恢复了一点气力，晃晃悠悠走到老人身旁，踹了他一脚，老人没有一点反应。 “你妈的。” 古风刚说完就倒在了地上，他太累了，朦胧之中似乎看到了那些孩子解脱的微笑。 “我TM才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