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双色瞳，小桓儿身有异象

    大乾历文榆七年四月八日凌晨，徐盛江带着桓儿从山洞走出。

    显然，他答应了须霾老仙的要求，那就说明从今天开始徐盛江将会带着桓儿习武，可他却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底，甚至有些慌张。

    徐盛江低下头看着身高不足四尺的桓儿，他的心开始动摇了，“桓儿，你告诉爹，你想不想习武，如果不想的话，爹也不强求你。”

    之所以徐盛江不想让桓儿习武，是因为他小时候的童年就是在习武之中度过的，他不想把自己的理想强加到孩子身上，除非桓儿他自己愿意。

    “我想像爹爹一样帅气，所以我想习武。”桓儿的语气出奇的坚定。

    徐盛江一时也不该说什么。

    直到二人回到小屋后，徐盛江开口了，“桓儿，习武可不是玩是很辛苦的，你确定还要习武吗。”

    桓儿轻轻揉了下自己明亮的双眸，明显孩子已经困了，可他的语气还是依旧坚定，“要，我一定要习武！”

    徐盛江看着自己的孩子，心中泛起涟漪，微微一笑道：“好了，先去睡觉吧。”

    在战场上他是领军大将，杀敌无数威风凛凛，在孩子面前他只是个父亲，一心为其考虑，关心呵护自己的孩子。

    练武辛苦，磨人心智，对于自幼练武的徐盛江来说，他太懂这一路的艰辛。

    可看到小桓儿坚定的眼神和语气后，他决定遵从小桓儿的选择，练武随苦但意义重大，既然小桓儿有这个心，他便不会轻易否决，起码要试一试。

    小桓儿听话的小步走着去睡觉了。

    看着小桓儿徐盛江轻叹一声。

    “迈进了武道之门，以后便再没有机会脱身，江湖人心险恶，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不管以后怎样，桓儿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

    盛安城，天牢中层。

    用岩石做的墙壁坚硬无比，每块岩石的连接处都被冶上一层精铁，为的就是阻止犯人逃走，精铁还把缝隙遮住，使得天牢密不透风。

    微弱的烛光覆盖走廊，却在铁栅栏门前停下，整个中层都见不到任何巡逻的人，因此天牢每一层的大门都是用最坚硬的金刚石所造，死囚根本没有可能出逃。

    能进入天牢都是些极恶之人，他们被关进天牢一关就是一辈子，等他们死了尸骨都不能被带出来。

    每一个犯人都有一个套房，三面都是石墙一面是用精铁做的狗洞，一眼望不到头的极致黑暗，犯人根本没有反抗的念头，因此天牢创立至今没有任何出逃的记录。

    这时，金刚石所做的大门被打开一条缝，硕大的金刚石门仅仅一条缝也够三个人并排进入。

    “刷！”

    一个黑影窜了进来。

    周遭死一般的寂静。

    自从王祖造反之后就一直被关押在这天牢里。

    天牢一共有上中下三层，王祖属于重犯所以被关押在中层。

    王祖躺在牢房里，眼神空洞，整个人再没有往日的荣光，脸上也黑黢黢的，和叫花子没什么区别。

    这时，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此人盘弄着自己的胡子，走到王祖牢房前，道：“王太守，别来无恙啊。”

    说话之人正是肖忠。

    王祖睁开一只眼，看着来人，“肖大人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杀我的？”

    “我做甚杀你啊？”肖忠弯下身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着王祖。

    王祖没好气道：“你能不杀我灭口？”

    肖忠冷哼一声，“不，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这里可是天牢，进来可就出不去了。你倒是在里面快活了，你的家人可不好过了。”

    此言一出，王祖立刻暴跳如雷，“肖忠！你什么意思！”

    王祖恶狠狠的盯着肖忠，他那个想刀莫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皇上要杀你全家。”肖忠半蹲下来与王祖隔牢对视，“王祖，你可知道那局棋怎么才能让马不死？那就是卖炮，而你是那个炮，我？是活下来的人。”

    听了肖忠的话，王祖变得疯狂起来，他伸出手抓住肖忠的脖子，想好掐死他。

    肖忠赶忙踢开王祖，“呵，亡命之徒在天牢里慢慢死去吧。”

    说完，肖忠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肖忠！你不得好死！”

    ……

    四月八日，清晨。

    徐盛江带着徐桓站在mama泉外围，龚季则是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观摩。

    徐盛江把徐桓带到mama泉中心，开口道：“桓儿，坐下。半没于泉水内。”

    徐桓紧闭双眼缓速将身子没入泉水，“爸爸，冷。”

    虽说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但谷底的气温却如冬天一般冷得刺骨，更别说这清泉水了。

    不知不觉中徐桓泡进去已有半晌之久了，他的身体不再发抖，而是挺得直直的，嘴巴里也不在哈出冷气。

    而此时，徐桓身边的水开始聚集，再然后一窝蜂的爬上他的身上。水流在他身上如同游龙一般蜿蜒盘旋，直到徐桓身上有蓝光冒出，“游龙”才得以“入洞”，或从七窍，或从四肢，水流龟速前行直到完全融入进去。

    “开始了，泫泉化气，清光由身，气脉大开。”徐盛江连忙后退几步。

    每天经过徐盛江的耳濡目染，徐桓心里对玄气也有了大概的了解，他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些水流就像父亲说的玄气一样进入到体内，然后开始慢慢吞噬细胞并转化成新的细胞，整个过程十分痛苦。

    徐桓冒着冷汗，双眼不敢睁开。

    弥留之际，徐桓感受到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非常温暖，作为孩子的他总是抵不住好奇心去打开它，就在徐桓伸手触摸之际。

    突然，mama泉里清光乍现，徐桓瞠目大叫，“眼睛好痛啊！”

    乍一看，徐桓眼泛蓝光，并且有流水从眼角低落，流水化作一颗痣点在了徐桓右眼底下，可其他流水还在往外冒出，好像要把徐桓掏空一般。

    这就是所谓的开通气脉，但似乎徐桓爆发出的能量有些过多。

    徐盛江龚季二人见状，皆飞身来到徐桓跟前。

    徐盛江道：“天生玄气与后天玄气相排斥，我们一起把它控制住。”

    二人同时释放玄气，试图将水流抑制住，只见一条青色气流和一条白色气流一同将水流拉出。

    徐桓因为有二人的帮助，痛苦有所减缓，他正试着抑制住这份力量。

    眼看，水流快要被拉出，徐桓一用力抑制，两条不同的玄气就都进入到了徐桓体内。

    徐桓吸收掉玄气之后，感觉双眼止不住的刺挠。

    他们没发现的是徐桓眼睛发生了变化，等徐桓彻底平静之后，他的眼睛变成了异色瞳孔，一边是青色，一边是淡白色。

    “玄气怎么让他的眼睛成这样了。”龚季不明所以。

    “尚德，你的玄气是什么元素。”徐盛江看着徐桓的眼睛，不禁看的入迷。

    “本元。”

    本元之气是作为最普通玄气的存在，一般人开通气脉后拥有的都是本元之气。龚季也不例外。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桓儿这是一体三气，也叫做重灵躯。”徐盛江咧嘴一笑。

    简而言之，一体三气就是体内拥有三种玄气，这种可能性极小，之所以稀有，是因为一体三气的力量太过强悍太过霸道，对一般人而言根本就扛不住三种玄气带来的力量。

    可徐桓是天生泫泉之体，能载万物，这恐怕早就在须霾老仙的意料之中。

    现在的徐桓身有泫泉之气，阴柔至极，又有青风之气，迅捷猛烈，甚有本元之气，变化多端。对于他能练的功法不多。徐盛江也是想到了这点。

    徐盛江心中暗道：“天下至今，三气之体共有三十八人，留下的可供后人参考的内功秘籍也寥寥无几，或许师傅那里有能让桓儿发挥所有实力的功法。”

    “还需要外功秘籍，我这套秘籍只适合两气之人练，桓儿恐怕不合适，或许我又要去求一次师傅了。”

    习武之人，外练体，内练气，如果没有一本好的秘籍，就无法达到高的境界。

    显然，徐盛江非常明了这一点，只不过条件有限，实在是没有适合于徐桓修炼的秘籍。

    当然，秘籍也是分品阶的，分别是上中下三品，还有超出其中的至品，传说至品秘籍百年一现，一现必出人才。像徐盛江修炼的内功《清风决》，外功《落草枪法》都属于上品。也正是上品，徐盛江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这足矣说明一本好的秘籍的重要性。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炼好的秘籍的，这个就由天资决定了。

    “父亲，我...想要学武功。”徐桓的声音变得不再稚嫩，他的声音十分柔和，但柔和之中还带着几分坚毅！

    徐盛江听到徐桓突然改口还有些不适应，“哦...哦！行。”

    徐桓闭上眼睛，暗道：“刚刚那股力量在我触摸时就立刻融入到了身体里，听父亲他们说的，这个应该是玄气之源。”

    徐桓在睁开眼时他的世界开始变得通透，他看到了三缕气息飘在脑海里，其中蓝色的气息最为显眼，他下意识的伸手触摸，却第一次感受到了母亲般的温暖。

    这时，他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mama将永远陪着你。”

    霎时间，徐桓的眼角留下眼泪，“母亲。”

    徐盛江看到后问道：“桓儿，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mama了。”徐桓潸然泪下，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

    徐盛江有些失落，但他并没有打算告诉徐桓他心底的秘密。

    剩下的时间，徐桓一直泡在mama泉里吸收蕴含着的玄气。

    在徐桓的用心参悟下，他似乎知道了玄气之源的作用――那就是储存玄气。

    时间飞逝天色也暗了，三人一同回到了木屋。

    木屋内，徐盛江和龚季在方桌前面交谈着。

    “尚德，希望你能把你学的武功教与桓儿。”徐盛江道。

    “将军，救命之恩我龚季无以为报，如果将军愿意我自然会将我必胜所学都教给小桓儿。”龚季抱拳道，“我能为我乾朝培养一个当世奇才，我做梦都能骄傲醒。”

    徐盛江笑了笑。

    “将军，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龚季又道。

    “但说无妨。”

    “今天，我看提到小桓儿母亲的时候你们都很低落...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龚季问道，“当然，我没有其他意思。”

    闻言，徐盛江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