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一万多年前
两年时间，于凡人而言是数百个日日夜夜，是日升日落辗转反侧的数百个轮回；但于修士而言，却可以短得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仅仅只是一次盘坐修行就悄然流逝。 时间虽不长，然而莫无虚的收获是巨大的，一击之下虚空都破碎了，而且还是轻轻松松。 收回鼎后，从他丹田处又激射出几道血芒，犹如血色的冷电，在他心神控制下瞬间化成九条手臂大小的血龙，围绕着他不停游走，吼声震天。 莫无虚喜形于色，再也没有不可控之感了。阴火和贔风还没有降临，他已到了现目前最巅峰的状态。 见方舟恒脸色发白，退得远远的，收了血龙后，这才慢慢收敛气息。 “师兄的境界让师弟望尘莫及！”方舟恒走近了道，发白的脸上满是向往。 “师弟有一天也会达到我现在的境界，我看你已是化神境，战神拳可入门了？”莫无虚微微笑道。 “幸得师兄赐教，我战神拳已入门，这段时间正想出去历练一番，准备虚涅。”方舟恒道。 “这样也好，当年我也是化神境出门的，师尊曾说过，生死的边缘才有大造化。”莫无虚道。 “但他不是你！”突然，只听‘道’字石碑山上的古剑一道。虽然两座山相隔甚远，中间还有一座‘杀’字石碑山，但莫无虚两人的说话声古剑一却听得清清楚楚，话落，身形一闪就到了‘战’字石碑山上。 “师尊。”两人躬身恭敬道。 古剑一点了点头，对莫无虚道：“你自身的神异之处你自己应该了解，当年你出门是因为你的修行路为师无法左右，而当时你在化神境的修为可谓异常稳固。但你师弟跟你不同，现在并不适合出门历练。等他再修行一段时间出门不迟，在此期间你多帮帮他，尤其是战神拳的感悟，有你的指点他修习战神拳事半功倍。” “是。”莫无虚两人同声答道。古剑一如此说自有他的道理，两人莫敢不从，毕竟古剑一的修行岁月比两人多了太多，不管是实力还是眼界都是两人无法企及的。 虽然莫无虚现如今已凝出大道元丹，但他在古剑一面前，从始至终都看不出深浅，更不知古剑一的修为达到了何种高度。 不过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即使当年有伤的情况下也能同战血月门的血应河与七剑山的萧行，而现在只会更强，站在‘道’字石碑山上能说明一切。 “你就在这里等阴火和贔风的降临，为师不希望你有事。逍遥子前辈在你回来后就出门了，已经两年时间，应该要回来了，如果有什么变数，擎天峰需要一个主事者，凌云跟紫诺的修为毕竟不如你，难当此大任。”古剑一又对莫无虚道。 莫无虚一听，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大事要发生，就连逍遥子跟古剑一都无法应对的大事！ “师尊，要发生什么事吗？”莫无虚不禁问道。 “或许会发生，或许不会发生，现在还没有定数。若没有发生固然好，但若发生了，于诸天万域的人而言，或许是一场天大的劫难，又或许是一场造化。”古剑一道，还是没有言明到底是什么事，莫无虚不禁暗暗皱眉。 “有些事应该告诉他了。老夫去仔细看了看，又经多方印证，短则三五年，长则十余年，太乙天域一万多年前的旷世大战就将重演。”正在这时，须发皆白，有几分鹤骨仙风得道高人模样的逍遥子到了秘界中，话音还没落就出现在山顶上。 莫无虚听罢，心中大动，默道：“太乙天域？”方舟恒则是一脸茫然。 而古剑一眼中突然暴射出两道神光，气息大变，仿佛要雄视天下，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待三人见礼后，逍遥子对古剑一道：“时间不多了，你给他们说说吧。大战一旦发生，你我必须去往太乙天域，这是诸天万域所有生灵的事，容不得半点退缩！” 而后又看了看莫无虚，忽然一笑，道：“老夫掐指一算，要不了多久我们都有血光之灾了，你信也有，不信也有！不过那也是难得的机会，你小子修行速度奇快，而且无间鬼域、万域战场你都闯过来了，在大战发生之前老夫希望能看到你堪破‘妄境’。” 呃......莫无虚一听掐指一算、血光之灾就有几分错愕，当年刚到初玄星池阳城中，逍遥子自称神算子对他一通神侃，印堂发黑、血光之灾、往北化解，至今还历历在目。 那时他只以为逍遥子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根本不放在心上，但现在则不然，只见莫无虚正色道：“前辈，我当竭尽所能堪破妄境。” “如此甚好，老夫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很看好你，绝非池中之物。”逍遥子又意味深长地笑道。 随即身影一闪就消失不见，却是去了最高的‘道’字石碑山。 莫无虚远远看了一眼后心中有诸多疑惑，目光转向古剑一，恭敬道：“师尊，弟子从无间鬼域出来经过太乙天域，那里整片天域支离破碎，唯有恨天星还残存在那里，不知一万年多年前太乙天域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大战？听说太乙天域以前也有亿亿万生灵，皆是因为那一战而消亡。” “师兄，这是真的吗？怎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方舟恒满是不解地道。 莫无虚还未答，古剑一看了看两人，道：“当然是真的，这本不是什么秘密，你们不知详情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现在各大天域只有实力高绝之辈能了解那一战，对修为不够的人根本不会提及，那一战死的人太多了，不仅整片太乙天域毁于一旦死了亿亿万生灵，其它各大天域也是伤筋动骨。” 稍稍一顿，古剑一接着道：“擎天峰曾经独霸西山之地你们是知道的，就是因为那一战我擎天峰实力高绝的前辈死伤殆尽才没落至今！” 莫无虚听到此处猛然想起吴昊就曾说过擎天峰曾经无比辉煌，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落了，原来竟跟一万多年前太乙天域的大战有关。 “那一战中不仅是擎天峰，还有很多门派的人死在那一战中，唯一让人庆幸的是那一战没有波及到其它天域！”古剑一又道。 “师尊，是跟什么人大战？”莫无虚道，心中异常震惊。 他曾到过太乙天域，那里的星空犹如破碎的镜面，裂缝到处都是，有亿亿万生灵曾死在那一片天域中，不难想象当时大战的惨烈！ “非人！”古剑一深邃的眼眸中异光一闪，沉声吐出两个字，而后又单手朝天指了指。 见此，方舟恒惊愕地张大了嘴抬头望天。 莫无虚眸中瞳孔猛地一缩，似有一道霹雷击中心神，心中更是激起滔天骇浪，也抬头看了看天后小心地不确定地道：“师尊，难道世间真有仙？那他们又为何要战？还灭杀了亿亿万生灵！” 非人，还有如此强大的实力，整片天域都打得破碎不堪，除了‘仙’莫无虚想不出其他。 “非仙！”然而古剑一又吐出两个字。 “不是人，也不是仙，那是什么？”莫无虚追问道。 “没有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它们自称‘休屠’，可以把它们看作是一个人，也可以把它们看作是无数个人，但它们绝不是人！更不是诸天万域中的任何一个种族！”古剑一道。 “那它们从哪里来的？又怎么会出现在太乙天域？”方舟恒问道。 “关于它们来自何处还得从头说起，现如今诸天万域中的修练体系几乎都一样，纵然有不同之处也不会有太大差别，凝气练体境、聚灵境、铸骨境、化神境、虚涅境、大道元丹境、劫境、妄境。然，妄境过后前路已断，自古以来无数修行者卡在妄境而无法为续，不管是多么绝世的天才最后也只能化作尘埃。”古剑一道。 莫无虚心中惊诧莫名，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在此之前，他知道从凝气练体境到妄境的修练体系，但从不知道妄境过后的境界，更不知前路已断的事。 本以为修行到妄境时，古剑一自会告诉他该如何修行，但现在...... “传说妄境过后，需塑道体，道体一成，能跳出岁月的束缚，与天地同寿，也就是平凡人们口中所说的仙，待那时，他们会离开世间，去往一片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世界，是谓——仙界！但是无尽岁月以来却没有人能塑道体，因为塑道体灵气根本没用，而是需要元气。”古剑一道。 “现在世间没有元气？”莫无虚道。 “对，世间没有元气！但是传说中，在上古之前，世间能塑道体的人比比皆是，任何修行者堪破妄境后仙界都会降下元气，只是上古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无数前辈大能们穷极一生探索，最后怀疑是仙界出了问题！而一万多年前休屠从一片破碎的虚空中出现在太乙天域，有人在它出现的地方发现了元气，所以休屠很可能来自仙界！”古剑一道。 “仙界，竟然是仙界！”莫无虚和方舟恒皆是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