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凡俗中绽放的深林之花
吴mama是怡春院的老人了，长得很壮实，说是虎背熊腰也不为过，脸也很粗犷，眼角还有一枚大痣，虽然算不上奇丑无比，但是和美也沾不上边儿，就是个极壮实的普通村妇模样。 “吴mama，一定要将这封信送到芙蓉小姐手上，这对在下很重要。” 将信封递交给吴mama，上面压着一张银票，得来些实际的东西才行，有钱能使鬼推磨。 毫不避讳接下银票，看了面值，吴mama眼前一亮，笑呵呵啊接下了信封说道：“李公子放心，老婆子我醒的，老身马上就动身，你便等着消息……嘿嘿，不过芙蓉娘子的要求可不低……就预祝你马到成功吧！” 说罢转身离开，又是两百两银子，李川也开始心痛了。 “咦？你刚刚去哪儿了？林清清的戏都还没唱完完呢，啧啧，你不看真是错过了，这可是最近整个青云宗附近最有名的戏曲家，只可惜进了花云阁。” 甄褚岚为他没有看完整个戏感到惋惜，当然他还是喜欢其他娘子更加白花花的表演。 李川摇摇头，他是欣赏不来的。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够收到好消息了，之前被芙蓉邀请过的人他调查过，作品也只能说是中等偏上，虽然他不擅长诗词，但是评鉴一二还是可以的。与他抄的两首诗词对比可谓荧荧微光与皓月之别，只要稍微有点儿水平就能看出其中差距。 《锦瑟》和《女冠子·昨夜夜半》我记得分明，都是表达爱慕之意的，前者有多牛我是知道的，毕竟被选进课文了……至于后者，能流传下来的都不会差……应当没有问题。 正有些担心，见吴mama面带笑容，颇有种梁山好汉的味道，粗犷的声音也是让人产生错觉，感觉是路遇强人。 听她道喜，脸上横rou颤抖，似乎下一刻就要开口自称洒家。 “恭喜李公子，恭喜李公子，芙蓉姑娘有请，移步上楼说话……” 并没有避讳其他人，甚至是有一种宣告的意思，所有人都被她的声音吸引过去。 “嘶……芙蓉小姐？居然又有人能被芙蓉小姐邀请进到闺房……嘶……” “嗯，看着倒是像个读书的，玉树临风，正是我辈读书人该有的样子。” “既然是吴mama说的，那便不会有假，没想到啊，我记得只有一人进过芙蓉姑娘闺房……啧啧，不知道这人又会有什么作品。” 他们也不着急，只是觉得艳羡，要晓得芙蓉可是花云阁的头牌之一，最近声名鹊起的三大头牌之一。一共就只有五位头牌级别的小姐，是多少男人的梦想啊，当然这里的头牌是层次并非指某个人。 最为惊讶的还是一旁的甄褚岚，见他的嘴张得可以塞下一颗鸡蛋，心中又嫉妒又难受，都是好兄弟为什么你能得到花云阁头牌赏识！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川起身一礼，高兴道：“此番多谢吾mama了。” 顺道塞了五十两银票，求人办事心要诚，之后可能还会与吴mama交往的。 吴mama眼睛一眯，点点头，果然懂事儿。 在她的带领下，李川推开了芙蓉房间的门，多少人投去目光想看看这门背后到底有些什么。不知道这门承载了多少人的梦想与幻想，让多少人流连，多少人痴迷，现在李川仅仅用了两天便进来了。 淡雅清新的香气，仿佛置身于花田，高雅整洁的装饰，恍惚换位到了帝寝，跳动的黄色烛火将一切渲染成橙黄色，一切显得更加大气。芙蓉芊芊细手正持着他的书信，上面记录着《锦瑟》和《女冠子·昨夜夜半》两首诗，似乎已经沉浸于了诗词中的世界，被烛火拉长的影子显得神秘不凡。 李川无声息地走近，此时芙蓉已经不是台上表演的打扮。只抹了红唇，披着淡黄色的外衣，里面只穿了单薄的露肩齐膝短裙，玲珑的双脚露在外面，胸口也能看见，只不过屋内烛火不够明亮，像是一层淡黄的薄纱，朦胧迷人。 “芙蓉娘子？可看得上这两首拙作？” 当然，他还是有负罪感的，毕竟是抄的。 到此时，芙蓉才如梦初醒，眼睛从那张纸上移开转到了李川身上。 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人中龙凤，但凭这张脸和这两首诗词天下间绝无仅有，此前居然从未听过李川此人，真是奇怪。 见到面以后，她才确信，李川确实是她第一次见，那又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物？带着疑问，芙蓉起身一礼，展露大好风光，让人眼前一亮。 “见过李公子。 呵呵，我哪里敢看不上？分明是李公子抬举，只凭这两首，恐怕宋国罕有人能及了，只是公子就这么拿来送给我这么一个烟花女子？真真是让让人受宠若惊。” 李川抬手将她扶起，言道：“佳作赠美人又有何不可？何况，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哪里会有配与不配，只有愿与不愿。” 与此同时，吴mama也将李川的两首抄袭的作品放了出来，定然是会有人来问的，她又可以从中赚取点儿钱财。 《锦瑟》和《女冠子·昨夜夜半》一出，所有人为之一滞，倒吸一口凉气。 “绝！绝！绝！真真绝，宋国十年也未见的佳作，今日算是见识了。” “难怪，难怪……若我是芙蓉姑娘恐怕也完全抵挡不住，这、这……唉……既生吾何生李！” 在场的文人，听闻诗词之后，无不震惊，恨不得今日之人就是他自己，只这两首便足以留名了啊！ 传播的很快，在李川进入芙蓉娘子房间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已经传出了花云阁，问人奔走相告，闻者或嫉妒万分或如获至宝。 “只可惜倘若真是为我而写那该多好？我只是第一次与公子相见吧，那抵有什么情谊供追忆的呢？” 两人不晓得外面已经炸开锅了，当然他们也不在乎，芙蓉是真喜欢诗词，只是很苦恼为何不是为自己而作。 唉……主要是这两首诗词好改动一些，两个世界还是有些典故有相同之处，一天之内我也很难找到更好的。 对此李川也是无奈，不过无奈归无奈，进来不就行了。 “为赋新词强说愁，不如此又怎么有机会与芙蓉姑娘独处呢？” “哦？为赋新词强说愁，说得明白，我以为公子有着什么刻骨铭心的遗憾呢，倒是误会了。” “嘿嘿，娘子美若天仙，倘若不能与你相谈一番不就是刻骨铭心的遗憾么，可否为我弹奏一曲？” “自然。”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越界的行为，唯一的肌肤相触的便是方才李川扶起芙蓉的时候，不像是在一个青楼的状态，更像老友相见。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恐怕两人现在的状态便是如此了。 谈天地，论万物，始终保持着清白的距离，李川也保持着目光的清明，反倒是这样才让他在芙蓉心中的好感上升得很快。 相谈甚欢。这得益于他花费功夫去调查，了解了芙蓉的喜好以及日常定下的计划，就像她的外表一般，她并非一个俗人，有种超脱于世间却依存于世间的感觉。于俗世中绽放的深林之花，只能投其所好，相处之时不能太过激进，要以才华慢慢融化，以朋友的方式循序渐进，一旦表露出一丝丑恶恐怕就会遭至厌恶。 秉烛夜谈，夜深雾重，却没有人想要离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李川觉得是时候离开了，告罪一声，大方离开。 如此，两日时间相谈下来，两人已经熟络成为了精神之交，相处时不谈情爱，天大地大可谈者多矣。 “不是她……意料之中吧，唉……” 很可惜并不是心魔宗圣女芙蓉，他以沈约的《咏芙蓉》换取了了芙蓉手上的木镯，这两日都戴在她手上是属于贴身之物的。其实嫌疑最大的还是林清清，只不过必须得确认一番才行。要知道十几天前，玉灵均便来了扶桑，瞒过了青云宗，如果不是系统，他又怎么可能发现呢？ 还剩下林清清和祖柔儿，千万别是林清清……完全看不透那女人……连她喜好都无人清楚，平日里对谁都是惜字如金，也就和身边的丫鬟说得多，可这根本判断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