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初见盖聂
卫庄收起鲨齿，继续向前走去。 明辉看了看脚边的两摊鲜血还有断手摇摇头。 卫庄还说盖聂年轻的时候杀性重，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你居然没杀了他们，真是让我有些意外。” 明辉笑了笑 “是什么事情给了你一种我很弑杀的错觉，杀了他们让对方不在妨碍你是一种手段，制服对方让其失去行动力无力来妨碍你也是一种手段。” 他好像从虚空来到这个世界后亲手杀掉的人没记错的话一共也就两个？ 应该是两个吧？ 就算不是两个也绝对不超过十个！ 就冲这点明辉觉得他完全可以奖励给自己一个好人的称呼。 “我是否可以理解成只要能达成目的，手段不重要，为此你可以不折手段只为完成你想完成的事情。” “你觉得我如实会回答你这个问题吗？你对我的成见似乎有点深。” 卫庄抬头向前方挂着一串红灯笼的边城望楼之地。 “不是成见，我只是很清楚，世界所有的完美都是一种刻意的伪装，虽然我并不知道你隐藏起来的东西是什么。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帮我掠阵。” 明辉点点头，都已经走到这里，干脆就看完这对师兄弟的切磋再回去。 站在望楼外面，不到片刻明辉便感觉到四周狂风大起，从望楼内迸发出剧烈的气劲，震的墙壁和周围的石板簌簌发颤。 渊虹和鲨齿不断碰撞在一起，震耳的剑气碰状声在楼内时不时的响起，绚丽多姿的剑气比拼在夜空下显眼无比。 金色的内劲是卫庄的鲨齿，带着一如既往的霸道和邪气。 浅蓝色的内劲是盖聂的渊虹，和卫庄凌厉杀伐的剑意不同，盖聂的剑气中带着一抹点到为止的波澜不惊。 两个人从楼内打到楼顶，大范围的剑气碰撞，棋逢对手的兴奋，久别重逢的见证都使得这场对决分外尽兴。 只不过这两人是尽兴了，这座望楼的屋顶还有支撑房屋不会倒塌的横梁却是倒了血霉 精贵的楠木房梁尽数化为这两位剑下的碎屑，坚硬的屋顶已经轰然倒塌成为一片废墟。 明天韩非知道这个消息估计又得吐一口鲜血，韩国的财政可是相当的紧张，虽然姬无夜死了但他的那些财产可完全没充公，都是被白亦非收缴了。 八玲珑刺杀秦王嬴政是秦国的一个坎同样也是韩国的一个坎，熬过这次意外，韩国起码能得到三到五年的自由发展时间，然而发展这东西和打仗一样，都是用钱烧出来的强大。 看着站在房顶叙旧的师兄弟二人，明辉对盖聂的实力也算是有了一个还算清晰的认识 比卫庄强，对剑的领悟也更深刻，但仍然只是超一流高手的位置，距离超凡还有很长一段路。 韩非曾说过天子剑，诸侯剑，庶人剑，但那只是剑分三等，而非剑道。 常人练剑最先入门的便是‘利剑’，追求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如果他有点悟性就会发现单纯的锋锐只是最普通的一层，将锋锐变成灵巧就是剑道的第二境界。 至于第三境界需要的就不仅仅是一点悟性，大道无形，大音希声，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由‘锋锐无匹’升华到‘无锋无形’，由‘灵动无比’升华到‘大巧不工’。 盖聂和卫庄同处于这第三境界，但由于卫庄性格上的问题比起盖聂卫庄更容易走极端，他对鲨齿的依赖也要更重一些。 现在的鲨齿对卫庄来讲如同生命，是最值得信任的凶器。 但剑只是剑，卫庄这人肯定不会拿着鲨齿去烤rou，在他心中无论他人说的再好听剑也都是凶器，打造出来的目的就是沾染血腥。 至于第四境界，在未来已经人到中年的盖聂在渊虹剑碎后终于达到了不滞于物，草木竹石皆可为剑的境界，这个境界已经是无数剑客究其一生都只能遥望的距离。 然道无涯。 第四境界后还有第五境界甚至是第六境界，手中无剑，心中无剑，不伤，不杀以不战屈人之兵是一种境界，返璞归真，人剑合一，不“用”剑而剑自出，也是一种方式。 剑只是一个死物，拿着剑的终究是剑客本身。 选择行凶斗狠，招摇过市亦或者是选择以勇武为锋，以清廉为锷，以贤良为脊，以忠圣为铗，做出这些决定的都是执剑的人。 切磋完毕的师兄弟二人从望楼之上离开，盖聂看了看被卫庄杀死的秦国护卫和明辉只伤不杀的行为在处理完这些侍卫的伤势后他走到明辉面前抱拳一拜。 “感谢明辉先生手下留情。” 盖聂看着头戴斗笠的修长身影，通过他师弟的一些口述，盖聂对明辉也同样产生了一种想要一探深浅的好奇。 韩国如今所有的改变似乎都和这个神秘的男人有着或深或浅的关系。 但所有的人脉和情报都只能探查出这个人的最基本消息，除了姓名，容貌，现居地外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没有过往没有未来，像是石头缝中蹦出来的人一样。 明辉冲这位秦国首席剑术教师点点头 “无冤无仇，又只是奉命行事，这个年代活着本就不容易，我又何必做那取人性命的事情。” 盖聂暗戳戳的扫了一眼自己师弟后再度说道 “先生有一颗仁心，我代他们感谢先生的不杀之恩。” 明辉神色古怪的笑了一下，他好像刚被酥棠骂没人性，盖聂就跑出来赞美他有仁心。 仁心吗？呵。 “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你们师兄弟的会面和叙旧了，盖聂先生，明辉还有他事这便先走一步。” 此话一出就算盖聂有心想和明辉在多接触一会也是不好留着人家不放，和师弟卫庄比起来盖聂虽然同样疏离但却颇有风度。 “先生请便。” 看着明辉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卫庄抱着鲨齿冷笑一声 “师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有风度遵礼仪。” “来日方长，如果这个人真的像小庄你说的那么神秘，抱着未知的目的总会有机会的。” 卫庄剑眉一挑 “你似乎有和我不同的看法？不会因为那两个没死的侍卫就对对方刮目相看了吧？” “不吭不卑，进退有度，起码在这点上比小庄你要好很多。” “呵呵。” “但我认同小庄你说的那句他不像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