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医家念端（二）
“他就是你在信中提到的医术精湛能够治好你体温下降的毛病但是行为怪异似乎精神不太正常有隐藏疾病的名医？” 念端抬眸打量着依旧清冷甚至比起多年之前变得更为阴森的雪衣堡。 她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和白亦非有过交流了。 自从白亦非变得越来越嗜血激进后她便主动断了和雪衣堡的来往，这次愿意出山，不过是对医道的尊重，毕竟白亦非的病当年也让她束手无策。 能治好这种病的人，值得她放下身段，拜访一次。 白亦非恩了一声算是当做回答。 明辉此刻心情古怪，什么叫做行为怪异似乎精神不太正常有隐藏疾病的名医 跳崖那天白亦非确实说过‘认识一个不错的大夫，有机会可以让她给你看看 但一个多月过去了白亦非也没在提及，他以为白亦非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吐槽一下没想到居然真的请来一个大夫。 最关键的是这大夫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医家宗师，念端。 忍住古怪的心情，明辉很想问问，他到底哪里行为怪异了？ 有一说一，白亦非这货说一句微小谨慎毫不为过，想让他踏入死亡陷阱就得勾起连他自己都难以发觉的那丝认同，这也是他举止古怪的原因 嗯，原因之一 他有没有病，不对，他的病念端能不能治他还不清楚吗？ 他就是活的太久，虽然拿到了管理者的权限，但强大的能力也制约了他的种种行为，尤其是这破能力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经年累月下始终找不到破局的方法所以逐年弥漫开来的烦躁让他忍不住想释放自己的恶意而已。 就像是一个人之前生活美满肢体健康，突然遭遇天灾人祸变成孤家寡人又身负残疾，每次看到那些幸福的健康人内心深处都会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嫉妒和怨毒感一样。 这不是生理上的疾病，也不是靠疏导就能解决的心理疾病，这是生而为人的劣根性。 “我不是名医，医术一般，身体健康，脑子没病。念端先生恐怕是白跑一趟了”明辉面对念端强调着，尤其是最后一句他还特意加重了几分语气。 “有一种不治之症叫我觉得我脑子没病”白亦非没等念端回复就抢先嘲讽道。 喜欢在水里玩窒息，喜欢跳崖看云彩，能对着空旷的栈道和吊桥一发呆就是一整天，还喜欢自言自语这种行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我没病的样子吧？ 念端：“伸手、把脉。” 明辉：“...” 算了，反正念端也看不出来他这具身体不是正常人类，在这点上他还是有着相当的自信的。 收回把脉的右手，念端确实没发觉什么隐疾，如果真说哪里不正常的话就是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脉象让人觉得和明辉这个人这张脸一样完美的不真实。 “确实是身体健康，也没有什么隐疾。比起世间大多数人或多或少带着脾胃肾虚经络不调不显之症的脉象这位明辉先生的身体健康的让人惊讶。” “辛苦念端先生了。让先生白跑一趟真是抱歉。” 看念端对白亦非冷淡的态度和基本很少投去目光的模样明辉猜测念端应该是和白雪衣有香火情。 “无碍，我本也是恰好途经韩国南阳，听闻先生能够救治这种血脉传承的先天之症，因此也是抱着交流医术的想法所以才顺路来到这雪衣堡。” 明辉笑了笑很谦虚： “我并非医家之人也不是农家之人，只是一届闲散人士，云游野鹤山水之间，一身医术也没有个固定的章法，能解决这种血脉传承的先天之症靠的是灵光一闪，主要还是白亦非本人毅力顽强，念端先生的这次交流可能要失望了。” 交流医术？ 他这一身医术全点在了生物学、基因变异、人体潜力开发、半机械半血rou这几个方面，怎么交流？ 这年代还是采摘山野间的草药晾晒研磨的时代。 没有显微镜没有酒精灯，血型、DNA、核酸、杂交这些概念全都没有发展出来，他就算说出来也不见得念端能理解。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可能是颜值使然再加上明辉这种谦虚的态度和对身体颇为爱护的习惯，念端对明辉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我擅长药物药理还有针灸，不知明辉先生擅长哪方面，又是如何保证大量失血时的病人不会因为虚弱而死亡的办法” 明辉：“......” 他要给念端讲讲血型如何分辨吗？ “我擅长。。人体经脉，五行调和，学术研究。” 念端看出来明辉的欲言又止，这个年代愿意选择共同交流钻研医术的大夫寥寥无几，她几乎和天底下所有叫得上名号的大夫都提出过共同交流钻研医术的请求。 但大部分人宁愿敝帚自珍，以防别人学去了自己的看家本事，也不愿意中造福苍生，所以明辉这种支吾其词的态度她也不算意外。 只是这个男人被白亦非夸奖的足够独特，她以为终究是有别于其他世人的。 “明辉先生如果不方便透露一身所学便当我从未提过。” “不，念端先生误会了，我只是在思考从哪里讲起比较合适，才能让这些知识变得更通俗易懂一些。”明辉看出了念端的失望之情摆摆手解释着 “念端师傅把端木小姑娘也一起喊过来吧，交流医术，她是你的弟子，哪怕是在一旁听着也是有好处的。” “关于换血时如何保证病人不会因为虚弱而死亡这个问题我先来打个比方” 明辉拿起一只大口茶杯，向内倒入清水，随后又让白亦非在茶杯底部开了一个非常细小的漏洞。 “茶杯是人体，清水是血液，漏洞是失血。想要保证茶杯内的水不会流干只要保证在漏水的同时补进流逝的大部分新水即可，这样就可以达到一种动态的供给平衡。失血则同理，” “但想要做到这一点有两个先决条件，其一是血型的辨认，其二是周围环境的干净。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血型，已知的人类血型系统中最常见的有两种，念端师傅不妨先看下这份记录。” 明辉将ABO血型系统和Rh血型系统的辨认方法，基本分类，结合遗传结果的既定结论全都交给念端。 “依靠血型来进行后代判断可比拿两碗水滴血认亲来的靠谱。” 一双美眸闪过思考的痕迹，这个理论看似简单，但就像是神农氏尝百草，扁鹊望色、听声、写影和切脉的技巧一样，没有经年累月的研究是绝对做不到如此详细的。 这份学术研究理论如果流传出去比千金还要有价值。 “明辉先生高风亮节，可担仁医之命。”念端起身尊重一拜“只是这里面所写的用来鉴定血型种类的血清可否在详细讲解告知一番？” 明辉沉默片刻后道“可以，但是关于血清的制作方式还请莫要追问，并且这种血清不可外传。” 念端郑重点头。 这种独门道具明辉不希望外传也在情理之中。 明辉以鉴定血型种类的血清被他放在房间需要去取为理由将抗A血型定型试剂和抗B血型定型试剂这两种现代早已非常成熟的试剂分装到了两个符合这个年代背景的瓶子中。 随后带着两瓶试剂重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虽然他鉴定血液的方式是他精神力的一种灵活运用，但念端只是一个普通武者，总不能指望念端也能用精气神去解析万物。 当然明辉选择交给念端这些理论也和一部分私心有关 这个年代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少死一点并不是坏事，他交好念端的理由中有一点点是残留的恻隐之心 乱世之中，杀伐不断，活着总比死了好。 当然更大的一部分是因为念端的性格 和外冷内热还很天真的端木蓉不同，念端经历得多看的也透，属于纯粹的医者，不会因为外界的三言两语就动摇自己的内心。 所以明辉交给念端这些理论短时间内除了造成念端名望的更上一层楼对七国间的格局不会产生过大的影响。 等十多年后明辉肯定早就回虚空换地图去玩耍了，谁还管端木蓉造成的影响？ 接下来的几天里明辉又和念端交流了人体的经脉学位，针灸的手法还有关于女子生育柔韧度对产后恢复顺产助产的作用。 念端临走之前甚至对他行了大礼，端木蓉也是彻底成了他的小迷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