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毒
笑嬷嬷？ 笑嬷嬷本名艾笑，十七岁入宫，伺候过不少主子，也是当今长公主的乳母，人如其名，喜欢笑，为人亲善，后来，她犯了一个大错，念在其是长公主的乳母，便没有赐死罪，被罚到了浣衣局，终生不能出宫，这一待，就是二十余年。 可怜她十七岁入宫，至今而立已过三年，还是cao劳。 那个错误，原主也曾因为好奇问过长公主，不过，她似乎也不愿多说，原主孩子心性，没过几天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究竟是什么错，能让长公主那般温善之人对待乳母如此无情？ 收回思绪，鸾因才平静道：“嬷嬷不必着急，发生什么事了？” “今日您送去浣衣局的宫女，她们……” “她们？”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笑嬷嬷诧异于她的好脾气，随后又拘谨的道歉：“九公主，老奴失礼了，只是……您送去了的那两个宫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中毒……身亡了！” “她们死了？”这怎么可能？！等等……中毒…… 几乎是一瞬间，鸾因就想到了那两份糕点：“难道是糕点中毒？” 笑嬷嬷吃惊的看向她：“九公主是如何知道的？在她们二人的尸体旁发现了散落的点心，银针验了，是有毒的，很精致，似乎不是宫中的点心……” 那就对了！ 鸾因踱步：糕点是长公主送来的，她下毒的几率太低，且先不说她没有理由害我，即便是要害我，也没必要用这么蠢的方式！ “她们二人的尸体在何处？” “回九公主，老奴一发现这事，立刻赶来告知您了！尸体，还未来得及处理，毕竟她们曾经是您的人，特来请示您该如何处理。” “那本公主去看看！”怎么说也是两条人命…… “九公主。” 笑嬷嬷还没反应过来，一旁，墨清渡清冷的声音已经响起。 鸾因轻盈的脚步一顿，回眸，看着他满脸严肃的神情：“怎么？大将军想一起去？……嗯……只怕以大将军这三步一喘的身体走到浣衣局，也明早了。” 墨清渡不可置否地蹙眉，没反驳，可目光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大将军，浣衣局离这可有一段距离……您……”笑嬷嬷刚想劝阻，被他一个清冷的眼神刀了回去。 “阿熹，备车！” 不知何时，鸾因已走到门外，对站在正殿门口的阿熹吩咐：“带软榻的那种！” 随即，跑回来，沾了雪花的发丝在寒风中摇曳，对他笑：“大将军可别说本公主对你不好。” 风雪之中，那少女宛如雪景画中的倾世绝色，醉了人魂，漾了人心。 墨清渡面色依旧清冷，心念却被那小人轻触，虽然只是一瞬，但他好像确实看到了另一个人，与往日截然不同的九公主。 鸾驾上，墨清渡坐在塌上，身上被鸾因裹得严严实实，都快成了木乃伊。 “你可不能有事！”这样裹着，怎么也不会冷了吧？他若是有事，那她找谁报仇？ 墨清渡也不抵触，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虽然头晕目眩，但依然强撑不倒。 “你不仅是个木头，而且还是冷的。” “九公主……木头本来就没有温度……” “你……”鸾因撇嘴，依靠在车边，闭眸：“算了，我不和嘴欠的人计较！” 笑嬷嬷在一旁尴尬的缩到了角落：不是说墨将军对九公主见死不救犯了死罪吗？怎么现在看来，关系很好？！ “你确定她们是中毒而亡？” 墨清渡打断她的思绪，冷声询问。 笑嬷嬷被吓了一跳，连忙应声：“回墨将军，是……”眼神却有几分犹豫。 “欺骗九公主的后果，你应该清楚。”他没看她，只是漠然提醒。 而鸾因，已睁开眼睛，显然，也注意到了笑嬷嬷眼神中的犹豫。 “九公主……老奴……” “九公主驾到！” 驾车侍卫的喊叫打断了笑嬷嬷的话。 “没事，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鸾因已跳下车，走进浣衣局。 “拜见九公主！” 众人一齐下跪行礼。 “都起来吧，她们二人的尸身在哪？” “在那边。”一位胆小的宫女颤抖着手指向一处房间。 鸾因眸光一凛，向那房间走去，刚踏入其中，差点被一个不知名的物件绊倒，她定睛一看，是一块玉佩，虽然算不上价值连城，却也价值不菲，她弯腰捡起，若有所思地走进塌前，只见阿心和初水两人，唇角有血痕流出，二人也早已没了气息，而在她们身旁，散落着樱花角蜜…… 她用银针插入角蜜内，银针瞬间变了色，又数了一下糕点的数量，正好十五块，风月楼的点心，一份八块，两份就是十六块，她们二人难不成是共吃一块点心中毒而死？ 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初水被划伤的手臂上：受伤了？ “九公主，其实老奴刚刚就是想说这件事情，这初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谁刀划伤了手臂，老奴寻思着也不致命便没有禀告，但她确实也是死于砒霜中毒啊！” 笑嬷嬷惶恐的跪地，内心慌乱不已。 “嬷嬷不必紧张，本公主又不会怪你。”鸾因边说边在房内转了一圈，除了那块掉落的玉佩，没什么别的发现：“她们也算是本公主的人，让她们家人来领了尸体，送一份银两便可以了。” “是，九公主。” 墨清渡扫视房间一眼，没说什么，与鸾因一同离开了。 路上，他看了看心事重重的鸾因，才问道：“点心是长公主送给九公主的吗？” 鸾因抿唇，没好气地回应：“墨大将军，你这是明知故问。” 他这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本事见长啊！ “你在怀疑长公主？” 奈何，墨清渡硬是忽略了她的气愤，不嫌事大的继续问出声。 “墨清渡，我……本公主会怀疑长姐？你想多了！”这家伙！“哎！就算本公主怀疑长姐和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心疼……” 她话至一半，他清冷的目光便射了过来。 “你……”奇了怪了！她为什么会怕他？！ 他抓住她的手腕，没有用力，却令她动弹不得。 “九公主，微臣并非风流之人，也绝不会没有自知之明，对长公主有非分之想。” 他的嗓音不大，却很冷，附在她耳边说话，好似结了层冰霜。 鸾因有些慌了，反了天了！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喂……啊！” 这时，车驾突然颤动，两人双双倒在软榻上。 “九公主，刚刚有位侍卫不小心滑了一跤，您没事吧？”车驾外，传来阿熹焦急的询问。 鸾因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妖孽般的容颜，极力掩饰慌乱：“没事！”万一阿熹进来，看到这一幕…… “墨清渡，你给我起开！”她低吼：“我可是公主！” “微臣知道。” “你！”她想踹开他，奈何被他压住动不了，只得扑腾着低骂：“流氓，混蛋，臭不要脸……”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骂烦了，没多会，他就缓缓起身。 正当鸾因终于松了一口气时，他咳嗽了两声，瞬间晕倒在她身上。 墨清渡！ ———— 夜半时分，一道敏捷的黑影躲过守夜巡逻的侍卫，摸黑闪身进了偏殿。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