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玩儿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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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许寒如此询问，林萧然的第一反应，就知到恐怕是飞捷杨总那边出了问题，可是，他在愤怒之余，也不能完全怪罪对方！ 因为开门做生意，迟早要面对这一切，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早！ 况且，林萧然仅仅向杨总隐晦表示，这家公司不属于自己，而没有明确要求对方保密，他现在能说些什么？ 他却没有想到，实际上是自己玩儿脱了，正因为一再表示公司不属于自己，让杨总下意识地认为，公司应该确实不是他的，而非仅仅只想隐瞒。 既然公司不属于林萧然，杨总就没有了太多的顾忌。 也是巧了，一次，杨总与几位好友一起吃饭，席间有人问起，你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找到合作实验室了吗？ 其实发问的家伙，与杨总的关系只是一般，之所以如此询问，除了闲聊，更存着看笑话的心思，那个啥，你做教授不是很好嘛，干嘛非要不自量力地成立公司，现在好了，不仅亏了不少钱，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合作实验室，估计公司开不下去了吧！ 杨总看出了对方的心思，当即不乐意了，以他的城府，不可能直接跟对方开撕，那样显得有失身份，况且已经找到了合作伙伴，心中底气十足。 他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不带任何烟火气地怼了回去，“运气还算不错，前段时期，找了一家实验条件相当不错的公司，项目已经重新启动。” “哦？”那位质疑者不可思议地看向杨总，片刻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脸上带着诡异的神情，继续道，“老杨啊，生物产业是个无底洞，千万要悠着点，您已经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咱不能继续盲目追加投入，否则，即使您的家底儿再厚实，也禁不住这么折腾！” 在这位质疑者看来，杨总为了项目，已经不顾一切进行豪赌，否则，怎么可能找到合作方？ 任何公司都不是慈善部门，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人家凭什么跟你合作？ “呵呵，谢谢您的关心，事实上，我并没有追加投入，也不需要追加投入，因为，这个合作伙伴同意我的人员进驻实验室，自行进行项目开发，仅仅象征性地收取了一点费用，从目前情况来看，公司完全可以承受！” “杨总，照这么看，这位合作伙伴……，不会是基础条件较差，或者说，根本不具备实验能力吧？”另一位朋友出言询问。 他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不是条件很差，人家怎么可能答应这种要求？ “实验室非常漂亮，甚至可以不客气地说，不亚于一些GLP认证实验室，实验及检测设备俱全，人家还有百升大罐，已经可以满足中试需求！”杨总得意说道。 “这是一家什么公司？”又有人问。 “理地公司，在近港工业区，很方便。” 理地公司？ 当杨总说出这个名字后，餐桌上有人不淡定了，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杨总，这是一位四旬多的中年男人，国字脸，戴了一副黑框眼镜，身形略显发福，之所以有如此反应，是因为听到了理地公司！ 理地公司成立时间很短，一直默默无闻，即使在圈内，知道的人也屈指可数。 但是，对于美津高层来说，理地公司的名字却如网红一般存在，因为理地公司拥有特殊磷脂酶D专利，并且，美津不只一次表示出收购意向，只可惜，理地公司对此兴趣不大！ 后来，随着特殊磷脂酶D试剂盒，通过东成公司渠道售入美津，美津才放弃了努力。 人家愿意细水长流，不可能给你这种机会！ 这位中年男人正是美津员工，名为何大壮，刚刚由魔都总部调到海津分公司，接替季琴老师的岗位，负责公共实验室管理工作。 何大壮当然知道理地，这是一家低调而神秘的公司，低调，是因为理地公司像突然冒出来一般，没有任何宣传，也没在任何期刊发表过文章，刚刚出现，便手握一款极其重要的专利，而说神秘，则是美津多少次联系理地，人家始终避而不见！ 美津对理地的了解，除了注册地、股东还有手中的专利外，其余一无所知。 今天，何大壮偶然听到了理地公司，立即勾起了强烈的兴趣，听得聚精会神，不会漏掉一丝一毫！ “没听说过这么一家公司啊，您又是怎么联系到的呢？”质疑者再次发声。 “呃……，”杨总沉吟片刻，想了想后，仍然答道，“也是凑巧，刚好我手下一位员工，与理地公司的一人是大学同学，促成了这次合作！” 他的犹豫，是因为不知道这件事情当不当讲，毕竟林萧然是美津员工，而在座，同样有一位美津人员！ 然而，因为林萧然浪过头了，不仅杨总，甚至周冰冰都看不懂，理地公司与林萧然到底有没有关系，形成了过犹不及的效果！ 因此，杨总沉吟片刻，认为没有保密的必要，透露出了一些关键信息！ “一定要好好奖励你们那位员工，解决了燃眉之急啊！”又一位朋友说道。 “那是、那是！”杨总应道。 餐后，何大壮立即展开了调查，根据所掌握的信息，调查起来并不困难。 杨总的员工是化工大学出身，当然要从化工大学入手。 何大壮在化工大学有熟人，关系却比较一般，他没有利用这点关系，而是联系了一位好友，这位好友在化大拥有不错的人脉！ 有了好友的协助，他很快查到杨总的员工名叫周冰冰，再顺着周冰冰这条线，林萧然立即浮出水面！ 原来你也是美津员工啊，一切就说得通了，哼哼，何大壮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他看来，林萧然存在着窃取公司技术的嫌疑，特殊磷脂酶D专利是什么，是公司非常迫切获得的一项技术，却被理地公司突然申请了专利，如果林萧然不是美津员工，你们能够获得该项技术吗？ 一定是他，将公司资源悄悄转移至其他公司，至于理地公司的法人是否另有其人，那不重要！ 何大壮决定将此事上报公司，至于如何上报，他又花了一番心思。 是自己直接上报，还是通过其他途径？ 翻来覆去想了又想，他觉得，如果选择直接上报，即使最终处理了林萧然，功绩也有可能受到磨灭，对于自己有什么益处？ 没有任何意义！ 因此，何大壮做出了决定，可以去找多年故交许寒，有了许寒的介入，想必没人敢于贪墨自己的功劳！ 想到就做，何大壮立即将收集来的资料，全盘交给了许寒！ 然而，他却忽略了许寒的做事方法，因为那就是一根筋！ 收到资料后，许寒并没有急于上报，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展开分析，分析过后发现，何大壮提供的资料，只能用于佐证，而无法证明林萧然存在问题！ 若想用这些材料为事情定性，最后肯定贻笑大方！ 他决定喊来林萧然询问一番，认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获得第一手资料！ “能跟我讲一讲，那家拥有特殊磷脂酶D专利的理地公司，跟你是什么关系？” 听着许寒的询问，林萧然心中千回百转，心中暗叹，还是被察出了端倪，虽然这是预料中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回答问题并不困难，问题是，对方会不会继续追查下去？ 有些时候，哪怕没有任何证据，依据形式方法也可以推测出事情真相。 我们可以从一个人的言行举止、穿着打扮、家庭背景等方面，大致推断出这个人的性格、喜好。同样，也可以通过观察事物的外在特征，推测它们的内在本质。虽然这些推测不一定完全准确，仍然可以提供一些参考和依据。 林萧然的脸色阴晴不定，想来想去，他索性一咬牙，推测只是代表一种可能性，不能代替事实。一切仍然需要以事实为基础，不能完全依赖形式方法推测。 于是，他轻轻点头道，“理地公司的总经理是高强，是我的一位好友。” 林萧然说得就是事实，只是特别强调了与高强间的关系，弱化了与理地公司的联系。 “理地公司的总经理高强是你的朋友，嗯，你们都毕业于化工大学生物学院，中间仅仅隔了一届，这一点可以说得过去，但能不能说说，理地公司如何获得了特殊磷脂酶D的专利？”许寒似乎默许了林萧然的说法，却又突然话风一转，说到了特殊磷脂酶D! “这件事情嘛，应该是人家的公司机密，许老师，您觉得，打听这种事情……，合适吗？” 回答问题的时候，林萧然略显忐忑，不知道对方有什么话在后面等待着自己，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许寒对林萧然的话不甚在意，反而继续不紧不慢道，“特殊磷脂酶D，一款拥有着保护结合膜蛋白功能的酶制剂，却在美津公司研制期间，专利突然出现在了你朋友的公司，你觉得，其中会不会存在着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