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仙侠小说 - 混仙道的魔修在线阅读 - 第六章 初上苍云山

第六章 初上苍云山

    李禄把王登放在南峰广场上,自己便匆匆忙忙的走了,他要去找族内长辈,将采药山之事由斩妖堂转到刑罚堂去处理。

    苍云剑派分为内务堂、器物堂、斩妖堂、刑罚堂四堂,并有四堂管理全门派的各种事务。

    其中内务堂负责日常工作等事务,器物堂负责丹药、法器等所有器物的的事务,斩妖堂负责降妖除魔相关的一切事务,刑罚堂负责惩处触犯门规的弟子。

    这次采药山弟子几乎死绝,又涉及魔修,处理本应该归斩妖堂。

    但是负责斩妖堂的诸葛御铁面无私,如果由他判罚,虽不至于杀了李禄,但也可能会断了门内所有供给给李禄的修行资源。

    但若由刑罚堂接手,管理刑罚堂的是李氏长老李长风,那判罚可就要轻多了。

    不提李禄如何去找人说项,王登站在这广场上倒是被实实在在的震撼了一把。

    巨大的广场由一丈见方的青石板铺成,长有千丈,宽也得三四百丈。不知是布置了阵法还是其他什么缘故,青石板上尘土不染,光可鉴人。

    而在四角矗立的四象雕像,高有三四十丈,模样好似活物,一眼望去便觉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而在广场北面依次排开的四座大殿,内里庭楼阁宇,宝阁宫殿甚是威严庄重。

    这便是四堂所在,数不清的弟子或驾法器,或者凌空飞行在楼台阁宇间进进出出,飞上飞下,显得异常壮观。

    王登没有法力不会飞行,只得步行前进。

    他走进内务堂大门,便是栽种不知名目青木的小广场,小广场对面便是一座雕梁画柱的大殿,两三丈高的地基,数十阶白玉台阶,六对灰衣弟子,分列台阶两侧,看上去甚是庄重。

    “想来这里就是苍云剑派处理内务的地方,我要找的便是此处。”

    王登见状心中暗暗想到,当即就走了过去。

    来到白玉台阶前,王登迈步上台阶两步,却听台阶上的灰衣弟子道:

    “站住,穿灰衣的往右边走,这里是接待正式弟子的。”

    王登脚步一顿,不觉尴尬。他走下台阶,向右看去。

    之间,粗大的青木中间,掩藏着一条狭窄的小道,不知通向何处。

    王登转身上了小道,又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排排青砖灰瓦搭建的平房前。

    青砖墙面上用白色漆料写着杂务巷,衣帽巷等等,内里则是四通八达一丈来宽的小巷,身穿灰色衣袍的弟子在其中走来走去,匆匆忙忙。

    王登见此景象,又想到刚刚所见宽阔壮观的大殿,不由暗暗咂舌,与那里相比,这里就好像逼仄的下水道一般,而这里的弟子则像是下水道内来回穿梭的灰衣老鼠。

    “果然阶级这个词,在那方世界都适用。”王登嘟囔一句,走进杂务巷。

    杂务巷是一座座平房相连而成,每座平房上的木门全部关的死死,只开了一扇两尺见方的小窗。

    王登来到第一间平房前,露出一个微笑。

    “师兄你好,我来用功绩兑换《基础吐纳术》。”

    窗内的灰衣弟子好像没有听到,仍在不停的拨弄指甲。

    “师兄你好,我来用功绩兑换《基础吐纳术》。”

    王登面上笑容不变,又说了一遍,那灰衣弟子仍不搭话。

    如此,王登仍然不动,又问了一遍,那灰衣弟子才不耐烦道:“去最里面找陆师兄,我这不管这事。”

    王登道了声谢,向着小巷深处走去。

    一路走一路打听,又过了半个时辰,王登来到一处类似四合院的所在。

    进了院门,迎面竟是一个小池塘,内里是珊瑚石堆砌成的假山,不断的有活水从石上眼洞中涌出再落回池内,百十条金色鲤鱼在池内游动,日光一照,金光闪闪。

    王登绕过假山来到正厅门口,里面一身穿青袍,满头白发的老者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双脚伸直搭在一个跪爬在地上的灰衣少女的背上,闭目假寐。

    在他身后仍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少女,一个在给老者捏肩膀按摩,一个将一粒粒剥了皮的葡萄放入他的口中,供他品尝。

    王登站在门口只向里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老者的衣服还算正常,但是那三个妙龄少女,衣袍虽是灰色,却不是棉麻,而是类似轻纱的材质,不但薄而且透,穿着身上非但不能遮体,反而将她们曼妙的身姿凸显个干净。

    “陆师兄好,我叫王登,是为用功绩兑换《基础吐纳术》而来。”

    这位陆师兄名叫陆远,出身山野,有上品之姿,只是早年修行十分刻苦,但一直卡在炼气境无法筑基,久而久之心生怠意,便醉于声色,再无精进。

    陆远并不搭理王登,仍旧闭目假寐。

    王登又说两遍,陆远仍旧不理,反而伸手将一旁少女拉入怀中戏弄。

    王登见状沉吟片刻,然后道:“陆师兄好,我是奉诸葛长老之命,前来此处兑换《基础吐纳术》。”

    陆远手中动作一停,嘲笑道:“诸葛长老岂会认得你。”

    王登道:“我本是采药山上的采药弟子,如今采药山上弟子死绝,只剩我与镇守师兄。诸葛长老特命我回苍云山待命。”

    采药山的事虽然只过去一夜,但也传遍了整座苍云山,毕竟这是自苍云剑派统一苍云山脉三百年以来,遭受损失最大的一次。

    陆远作为正式弟子,自然也知晓。

    他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正色,顿了一下,左手依旧揽着少女的细腰,右手在腰间乾坤袋上一摸,手上就多出一枚玉简。

    输入几分法力,便在玉简上方的虚空上出现几个金字。

    王登,东平县人,十八岁,现为采药山,记名弟子。

    “倒真是采药山回来的。”

    陆远嘟囔一声,将玉简放回乾坤袋,拿出一枚两寸来长的兑换令来。

    “一万功绩玉币。”

    王登早有准备,他打开身上包裹,从一木匣中取出一枚紫色玉石片交给陆远。

    这是苍云剑派内流通的货币,名叫功绩玉币,紫色代表一万功绩,红色代表一千功绩,蓝色代表一百功绩,绿色代表十功绩。

    王登在采药山上采药三年,总共存下一万两千三百功绩。

    陆远接过紫币将兑换令丢给王登。

    “拿着此令,去器物堂,功法大殿便可兑换《基础吐纳术》。”

    王登接过兑换令,离开内务堂,来到隔壁的器物堂。

    器物堂相比内务堂更加奢华宏伟,堂内大殿装饰的金碧辉煌宛如仙宫一般。

    当然,如此精美的地方自然不是招待王登这个灰衣小弟子,他要去的仍然是挤在器物堂犄角旮旯里的陋巷弄堂。

    这里的管事比内务堂诸人还要懈怠,大有王登不上些供奉,送些礼物就不办事之意。

    王登怎会将自己辛苦挣来的功绩币送人,便又扯起诸葛御的虎皮,将这里的管事唬住,好歹在漫天红霞时,分到了住处,又耗费玉币兑换了一些日常所需的杂物。

    等其他诸事全部搞定,便去功法大殿兑换《基础吐纳术》。

    其实王登在魔修的记忆中也有几门吐纳术,苍云剑派的《基础吐纳术》学与不学都无妨碍。

    之所以要兑换它,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毕竟自己一个不入流的记名弟子,不通过师门,从别处弄来了修行功法,太过不合常理。

    功法大殿在器物堂内侧靠北的地方,是一座四层高楼。

    一层放置基础功法与基础剑法。

    二层放置小法术以及类似山川地理,药理星象,修行界势力划分等诸多杂书。

    三层放置将内息转化真元的炼气初期功法,以及《初级御剑术》等。

    四层放置将真元淬炼出真气的炼气中期功法,以及正式的剑诀。

    再高深的功法就得从长老手中获得。

    王登拿着兑换令走进功法大殿一层,这里摆着数十张书架,上面或是书册,或是竹简摆的满满当当,按照功门、法门分的清清楚楚。

    修行功法分功门,法门。

    功门主修行,旨在提升修为境界。《基础吐纳术》,王登从兽皮中获得的《精元水脉法》都属于此列。

    法门主交战,旨在交战对敌。诸如剑诀、雷法、符咒、阵法等属于此列。

    苍云剑派名字中有一个剑字,便是其以剑法闻名于修行界。

    五百年前,道魔相争,曾在燕云山斗法。

    当时还是凝神境的苍云剑派掌门张岳风,以一手惊雷剑诀,震惊四座。

    后来在有剑修之祖称号的顶级宗门蜀山剑派对阵魔道四宗之一的魂殿时,张岳飞出手相助了一位蜀山长老,击败了魂殿内门总管,名扬修真界。

    也正是因此缘分,苍云剑派得到蜀山剑派扶持,横扫苍云山脉大大小小数十修行门派,成为苍云山脉内唯一的修行宗门。

    而掌门张岳飞也凝出金丹成为金丹境修士,将苍云剑派从不入流的小门派提升为修行界的三流势力。

    王登没有着急兑换功法,而是先在一层逛了一圈,大致熟悉了这里的功法分布后,才将《基础吐纳术》兑出。

    等王登走出器物堂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不过今日正好十六,皓月当空,月光皎洁,照的青石台阶亮堂堂的,丝毫不用担心看不见路。

    如此王登便踏着月光,向着山下自己的住所走去。

    ······

    江潮阵阵,奔涌向东。

    王登刚领来的住在南峰的山脚,与滚滚东流的沧溟江仅百丈之隔,更为难得的是这里还是一处独院。

    当然这并非器物堂的管事发善心,而是整座苍云山,灵气上涌,越靠近山顶的位置,灵气越浓郁,越靠近山脚,灵气越稀薄。

    而且这里观景虽美,却并不适合居住。

    奔流的江潮噪音极大,会影响睡眠,从江上飘来的水气更使得整个院子湿漉漉的,时间一久,水气入体,便会生病,更加影响修行。

    然而这些缺点,在王登眼中并不算什么缺点。

    他身怀兽皮,隐秘是第一要务,这里独门独户,正满足他的需求。

    王登走进院内,里面是一个两丈见方的小院子。东南角长着一株梧桐树,已经开始抽芽,树下是一石制桌椅,可以小憩休息,也可坐而赏月。

    房间一共有两个,王登的居所是正对梧桐树的那间,另一间暂且空着,想来如果没人得罪器物堂的管事,应该会空上许久。

    进到屋内,一摸床铺,果然是潮的,不过对于从小吃苦的王登,自然算不上什么。

    他脱鞋上床,合衣钻入被窝,就此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