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迫于死战
思忖完毕,他望着亓官百通微微一笑,道:“亓官老哥真的想知道轩辕斐然的下落?”他说话声音并不太高,加之这时后面的人叫嚷喧哗声也实在太大,所以除了亓官百通和那其余的五位散人外,别人都听不到他的话。 亓官百通见南宫易神色和缓,心中不觉一喜,以为他真的要将轩辕斐然的藏身之所告诉自己,当即将耳朵一侧道:“事关青水城数万百姓怪疾折磨,老哥我又岂能儿戏!” 其他五位散人见到亓官百通侧过了耳朵,也连忙上前一步,打算细听南宫易的话。 不料南宫易忽而向前走出一大步,站在众人面前大声道:“诸位想知道轩辕斐然下落的心情我当然能理解,我南宫易也着实想将他的藏身之所说与大家,奈何在下真的不知道轩辕斐然到底在什么地方,还请诸位朋友前辈谅解!” 亓官百通听到这句话后,刚才心中的欢喜顿时便如一堆刚生起的篝火,霎时间就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了,心中的失落与愤恨更是无以言表。 咬咬牙恶狠狠的一指南宫易道:“大家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方才犀虎青风使东门兄弟说的不错,这姓南宫的绝对知道轩辕斐然的下落,只是他觊觎盘古混沌斧的厉害,不想将其藏身之所说出来重生之神级学霸全文阅读。” 方才东门寒齐从中一撩拨,人群顿时便似沸腾一般,都纷纷朝南宫易叫嚣谩骂,要他说出轩辕斐然的下落。眼下又经亓官百通在旁边证实咬定,众人之中十之**竟都相信他们二人说的话多半是真的,刚才的怒火与愤恨,不禁又似浇上了火油,燃起了熊熊大火。有的人已经亮出了兵刃,打算若是在等不到南宫易开口,便要强行威逼了。 站在众人前面的仙族仙元天尊碧罗子真仙见到这等情形,神色也似大为无奈,只好对万仁大帝道:“万仁圣主在六族之中威望甚高,以万仁圣主之见,这件事却不知该如何了断?” 万仁圣主心知碧罗子真仙这次虽然前来询问南宫易关于轩辕斐然的下落,但其目的只是为了玉虚子真仙遭害一事,对于盘古混沌斧,以他仙族四圣的身份,就算那盘古混沌斧是上古神兵之首,也不至于心存贪念。 但除他之外,恐怕报有这等心念的人却是寥寥无几。想了想终于道:“以我对玉衡星君的了解,他若是说不知道轩辕斐然的下落,那便是真的不知道了。” 纯阳子真仙听了万仁大帝的话,心中气愤道:“照万仁圣主的意思,玉衡星君说不知道就真的不知道了?今天的事情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第二十二回怒动刀兵 碧鲁洪渊见纯阳子真人竟敢对万仁大帝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心中怒意不禁大盛,道:“那么照纯阳子真仙你的意思,是不是应该将我人族玉衡星君关起来严刑拷问,逼他说出轩辕斐然的下落了?” 纯阳子真仙乍见碧鲁洪渊动了真怒,心中也是不觉一凛,他自知碧鲁洪渊既为北斗七君之首,神功法术势必有独到之处,若是与其动手,自己是否能胜过他,却是万万没有把握。 于是语气稍稍一弱道:“老朽哪敢有这个意思!只是轩辕斐然实为六族公敌,又是jian诈狡猾的恶徒,不除此贼,只怕不能平六族之愤,昭彰天理。玉衡星君既然知道他的下落,便只须向大家说明,大家便也不会再为难他。如若不肯,恐怕便真如青水城亓官散人与兽族犀虎青风使所说,是贪图盘古混沌斧之利,才一再包庇轩辕斐然那恶贼的吧!” 南宫易就站在纯阳子真仙左侧,纯阳子真仙一口一个jian徒恶贼辱及轩辕斐然,他早就听得五内起火,眼下又听纯阳子真仙说自己如果不说出轩辕斐然下落,便是心怀不轨觊觎神器之利。 堂堂仙族四圣,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光南宫易感到惊诧,便是其他五位人族星君以及四族四城中的人,也觉得此言不免有失纯阳子真仙的身份。 南宫易原本心中焦虑恼怒,一抬眼见对面数百人群中,几乎所有人都在以恶毒贪婪的眼光望着自己,其中深意,似是不言而喻。在转念思忖纯阳子真仙的话,分明也是对盘古混沌斧暗暗窥探。他性子本就爽直不屈,何曾遇到过这般不分是非的纠缠,当下大吼一声道:“我南宫易已经说过,轩辕斐然的下落我是一丝也不知道。诸位如果硬是要为难与我,不妨就出手试上一试!” 众人听到南宫易说出这样的话,心中自然一喜,既然你不死都不肯说出轩辕斐然的所在,一心要得到盘古混沌斧,那么,也只能送你归西了。 一言方毕,只见兽族犀虎青风使东门寒齐上前一步道:“既然如此,我犀虎青风使就来见识见识玉衡星君的神功法术。总不能因为你是人族北斗七君,现下又是在你们人族,就放过你,让你白白拿走盘古混沌斧吧!”他这句话说的如此露骨,虽说也是眼下众人中大多数人的心声,但毕竟有些唯神器是从的意味,就连仙族的几位真人,也都不禁向他皱起了眉头,但却没有人说一句讥讽之言。 人族六大星君以及万仁大帝见东门寒齐第一个叫阵,均觉此人果真是为得神兵死都不怕九阳踏天。南宫易侧眼一瞧,眼中厉色乍现道:“既然如此,犀虎青风使这就跟我来吧!”话音未落,身形一晃,直若一道青烟半缕飞絮般,朝霄阳门外飞掠而去。 东门寒齐见状,也不示弱,真气蓦地催动,积聚足下涌泉xue。足尖在地上一点,整个身子便似千石巨弩射出去的羽箭,紧跟着南宫易朝同一方向疾驰而去。 两人原本就真气雄浑,不过两个起落,身形已经在数十丈之外了。站在霄阳门前的众人生怕南宫易趁此机会夺路而逃,不等他们二人从眼前消失,便纷纷催动真气瞬移而去。 人族剩下的五位星君见状,知道此时若不追去,再过片刻,这些人若是同时向南宫易出手,他势必要毙于众人围攻之下。于是五人向万仁大帝稍稍请示,得到允许之后,也身若闪电般朝众人急追而去。 南宫易由人族帝都城最中央的乾甘道一路飞奔而出,片刻之间便已来到了帝都城外北边的离忘崖边上。离忘崖南侧是帝都山的山壁,巍峨挺拔险峻突兀直入云霄。北侧离忘崖下,却是一处深潭,距离离忘崖边越有五百余丈。此潭有一个名字,叫做返老还童潭。 自人族帝都城修建于此时,这返老还童潭便隐匿其下。相传,返老还童潭潭水森寒无比,万物只要落于其上百尺处,便要被封冻成硬如坚铁的固体,然后随着坠入其中的事物一再下落,便会被潭中森寒之气化为齑粉,最终消散为寒气不留一丝痕迹。这个传言已经不下两千年,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人敢去尝试一下它的真实性。 如今南宫易站在离忘崖上端,东门寒齐站在离忘崖西端,两人均是神色肃穆身形如山不动分毫。其实天之东方正好有一轮旭日冉冉升至半空,万道金光洒下,将两人的身上都镶了一道金边。晨光熹微,天色湛蓝。丝丝劲风从帝都山上吹刮而下,顺着离忘崖倏然而过,将两人的衣衫卷的左右摇摆起伏不定。 不过片刻,后面陆陆续续的四族四城的人群也已近紧追了过来,见两人愣愣的站在一处悬崖边上,眼中均是森寒凌厉的杀气,不免在距离两人二十丈处便停住了步伐。 人族五位星君虽然是最后发足飞掠的,但是却比大多数人提早奔到了离忘崖边上。当见到东门寒齐与南宫易两人的眼神,已知今日这一战,只怕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避免了。更何况这些人本就是为了盘古混沌斧而来,南宫易既然不想说出轩辕斐然的藏身之所,若要迫退这些人,也只有以神功法术震慑了! 此时,众人都已经屏住呼吸围观在一旁,打算看看南宫易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死法。四周一时间又变得寂然无声,只有众人略微紧张急促的呼吸声。 忽然,天边掠过了一只鸿鹄,尖锐的啼鸣顿时便将这难得的寂然震得支离破碎。就在这鸿鹄啼鸣的同时,东门寒齐腰侧红光一闪,便见一柄如冰似玉的利刃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那利刃似剑非剑似刀非刀,形如月牙,其上又是犬牙一般的参差尖牙。兵刃银白如雪,寒光盈盈,虽然此时阳光正好打在刃身之上,而且众人距离东门寒齐尚有二十丈余,但那丝丝寒气却彷如寒冬冷雪月夜冰水,还是掩饰不住的向众人侵袭而来。 第二十三回双英伐战 “这……难道便是当年兽族穹窿苍猊使所用的饮血狂刃?”有人忽然叫出了口。另有人接口叫道:“饮血狂刃!那是饮血狂刃!” 众人随着这个声音响起,脑中也忽然闪过一个曾经名动六族之人。饮血狂刃原为兽族穹窿苍猊使歌舒泯的兵刃,是当年歌舒泯在玄石谷碧寒潭中偶的一方黑寒玄石打造。此刃一成,歌舒泯携刃一举击杀了南山凶兽青光裂狮,之后又大败人族妖族数位高手,不出两三年歌舒泯便在六族之内名声大震。 然而十六年前,传闻歌舒泯孤身前往渡劫谷寻找一件神秘事物,结果不幸埋骨渡劫谷,饮血狂刃也从此便消失于神州之上。至于歌舒泯去渡劫谷寻找什么?因何而死?一直以来都是众说风云。 而当时那柄纵横六族一时的犀利神兵,便是眼前东门寒齐手中所持的这柄饮血狂刃金陵春。 与此同时,南宫易背上赤光一闪,一柄利刃随着那赤色光芒旋转飞射到了南宫易掌中,这正是南宫易的玄火逆刃。玄火逆刃方出,其上青光赤芒便隐隐流动,仿若一丝丝三味火焰,摇曳****着刃身。 东门寒齐手中的饮血狂刃方一亮出,身子便向南宫易****而起,手中饮血狂刃之上红光暴涨,彷如一道飞瀑一条长河,径直朝南宫易头顶斩落。 此时,三族圣主也已经在旁边站定,各自都已经将目光移向了已经开始激斗的南宫易与东门寒齐。除了万仁大帝面容之上微现愁色,其他三位圣主均是一脸木然,似是均不关心此战的结果。也许他们早就知道,就算东门寒齐败了,就算南宫易神功法术深湛无匹,也定然难以将四族四城中的人一一击退,只要有一丝败象,就不怕他不说出轩辕斐然的所在。 其时,只有一个人心中早已焦虑的险些晕厥,原本艳丽妩媚的俏颊上,已不知在何时罩上了一层层黯然凄楚的冷雾,这个人便是诸葛蝶韵。她秀眉颦蹙樱唇紧咬,几乎都快要流出血来,一双原本妙曼的双目中,泪水早已蓄满。这一战,既然开始,那边是不死不休,她望着南宫易的身形,心中后悔不已。早知回来是这种结局,还不如和轩辕斐然一起呆在海角天涯,过无忧无虑的生活。然而,现在却已经太迟了。 东门寒齐这一击乃是为了当先立威,所以一出手便运足了十成的驭兽真气,所施展的法术乃是兽族镇兽法术中极为狂霸刚猛的“万兽无疆诀”。 东门寒齐这一击刚刚临空劈落,左手便已经再度运起真气,打算在南宫易闪避之际出手攻袭。 南宫易一见那红色气芒倏然龙吟般朝自己斩落,强劲的罡风将四周的草木连根拔起,便是南侧帝都山的上石块,也不由得被那极富威慑的真气震得跳跃飞溅。已知东门寒齐两次言语相激,此时定是心中愤恨不已,所以一出手便是狠辣杀招。 这个念头只是闪电般掠过脑海,接着,原本岿然如石的南宫易,身形忽然迎着东门寒齐那狂猛一击攒射而起。不光一旁围观的人都心中吃了一惊,就连东门寒齐自己也是一脸愕然。南宫易难道是疯了,竟然敢直擢其锋,就算他神功法术已然进入一流高手之列,也难以经受住自己全力悍然一击。东门寒齐一时间倒有些心中不安,暗想,难道南宫易此举之中隐有陷阱? 红光漫漫倒灌如虹,眼见就要斩落在南宫易的头顶之上,但南宫易右手中的玄火逆刃竟然还没有挥起抵挡之意,东门寒齐手中不觉稍稍一滞。 诸葛蝶韵看的心都要碎了,她望着南宫易,两行清泪已然从一双妙目之中悄然滑落,难道云哥就这样被人击杀在自己面前么?她心中猛的一痛,竟似要站立不住。 然而就在东门寒齐一怔之时,南宫易的身形徒然在空中一闪,竟然如鬼魅一般瞬移到了东门寒齐雷霆一击的南侧。如果说刚才南宫易径直迎向东门寒齐那一记“万兽无疆诀”时令众人都心中诧异万分,那么此时的举动,便将刚才的惊愕又增加了倍余,很多人难免连嘴都合拢不上了。 东门寒齐一击斩落,却没有正中南宫易,只是红光气芒的余威,撞击在南宫易的护身罡气上,发出诡异的霓光。一声震天声响,红光气芒骤然没入了离忘崖边上的坚岩铁石中,直将原本平整的地面,炸出一个大坑来。 借着东门寒齐一击而出,南宫易手中的玄火逆刃忽然青光****,斜斜的斩向了东门寒齐的侧腰处。青光一现,周围立即便掀起了一阵阵燥热的狂风,呼呼飞旋,之迫东门寒齐。 东门寒齐右手一击斩落,还来不及收回饮血狂刃再度横扫,南宫易的玄火逆刃便已经紧逼而来,他身形在空中一沉,一边闪避南宫易的猛攻,一边左手拍落,将蓄满的真气朝南宫易劈落的青光真气上击去。 两道真气相击,东门寒齐向后微微飘出一丈,顷刻间只觉胸口隐隐生疼,腹中也似被千斤巨木撞了一般,一阵翻江倒海。虽然他心中震惊于南宫易的真气只雄浑,但一时间那还顾不上这些入殓师笔记全文阅读。身子一侧,猛地挥舞饮血狂刃,只见他身前红光流,转刃锋劲气咻咻作响疯狂卷舞,片刻间便已经超南宫易腰间、颅顶、胯下、肩头攻出十余记。 南宫易形似飘叶又如飞光,左右闪避中,玄火逆刃迎头而上,只听叮叮当当砰然声响,手中利刃已然撞击在了饮血狂刃之上,金铁交击之声顿时便如暴风骤雨海中狂潮般响彻四野。两人刃光飞射,真气蓬勃,相撞之后四下飞射,击落在附近坚岩铁石上,顿时将其震得粉碎。 一时间,只见离忘崖边上霓光暴舞,人影飘忽,时而如惊鸿突起,时而如山岳重压,时而如灵蛇蜿蜒,时而又如烛影摇曳。二人身形如电,转眼间便在已经在空中过了近百招。 第二卷世间名利 第二十四回jian猾散人 东门寒齐手持饮血狂刃,所到之处,无不寒气逼人红光卷舞,便似严冬寒风一般,萧瑟凛冽。南宫易手握玄火逆刃,劈斩之际,却是狂风燥热呼啸疾驰,犹如七月流火,只让人热汗直下。 激斗许久,东门寒齐越战越是心惊,每次与南宫易硬碰硬的拍击劈斩之后,他的双臂定然要一震酸麻,占到此时,早已是冷汗涔涔,沿着脊背簌簌留下。。 诸葛蝶韵方才见南宫易险中求活,竟然是从容不迫,紧绷的心神,顿时也不免稍稍放松,眼睛依然是不敢闭合一下,正死死的盯着离忘崖边上的惨烈激斗。 青光一闪,南宫易身形忽然斜斜飞出,对着东门寒齐的饮血狂刃劈出一记,所施展的正是“淼淼千年”法术中的“万树花开”。一击而出,但见南宫易面前出现了千万点青赤光点,形如万朵花瓣一般,朝着东门寒齐周身上下笼罩而去。 此时东门寒齐正好背向离忘崖,身后三丈处便是五百丈高的悬崖,更令人窒息的是,悬崖之下却是那使人望之生畏的返老还童潭,如若掉下去,便是神级高手,也怕难以活命。 那千万点青光一边闪烁一边流转,越转越快,顿时便如一张万花漩涡一般****而出。 东门寒齐见状,手中饮血狂刃交叉接连劈出十记,大开大合之中,十丈之内便似染上了一道血色,但那血色之中却似藏有一柄柄利刃,咆哮着击向了那万点花瓣漩涡。 然而奇怪的是,道道血红色光芒撞上那漩涡后,竟似送入了怪兽巨口中,霎时间便消失不见了。而那万花漩涡却只是猛烈地晃了几晃,却依旧不改来势,朝自己周身要害攻袭过来。 东门寒齐心中一凛,自知这“淼淼千年:法术厉害无比,此时被南宫易催动真气发出这万花漩涡,自己真气若不是高出他许多,自是不能将其攻破。不仅不能将其攻破,自己催发而出的真气还会被那漩涡吸纳而去,威力倍增。 但是若要倒退,身后已是离忘崖边,一失足,必定是有死无生。若要闪避,那万花漩涡却早已将自己的退路尽数封死,纵然能冒险一试,却也没有一成的把握。 便在此时,那****而来的巨大漩涡真气,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东门寒齐蓦地一怔,一脸惊诧的望着南宫易浑不觉额头冷汗已经顺着脸颊直流而下。四周围观的众人,也已经愣在了原地,方才叫嚷最凶的便是东门寒齐,此刻,眼见南宫易就要只他于死地了,南宫易却突然撤去了真气,谁也想不通南宫易到底在买什么关子? 南宫易远远地望着东门寒齐,东门寒齐也怔怔的看着他,只是一个严重满是凌然,一个严重充满不解。 “你走吧!”南宫易忽然开口道。 此言一出,人群中不免传出一声轻呼,与此同时,东门寒齐也似如梦初醒,眼中的不解与惊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的怨毒与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