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元神如一
说着,左手紧紧的抱住那少女,右手朝山坡东边一指,脸上的笑意便似结了冰一样,冻住了。【】 那天骨猰貐兽自然听不懂他的话了,但见他张嘴伸手,顿时仰头低吼一声,不仅没有转头离去的意思,反而一步步的朝南宫易逼了过来。 南宫易见状,知道情势不妙,暗中自嘲道:“你这臭小子也真是被这天骨猰貐兽吓傻了,它如何能听懂你的话?你一张口,它必是认为你是心怀不轨,眼下看来它真要动口了” 南宫易若是方才想逃,或许还有转身的机会,可是眼下这天骨猰貐兽已经欺身到了一张余处,想要转身,只怕还没抬脚,便会被天骨猰貐兽一口吞掉。 无奈之下,一双如炬的眼睛只好死死盯着天骨猰貐兽,想在它攻袭之下,瞅准空隙再行逃走。 心念电转,还未待他选好脱逃的方向,那天骨猰貐兽竟然便巨口一张,朝自己咬噬过来。南宫易这一下被天骨猰貐兽攻了个措手不及,想要闪身躲避,已然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本能的将怀中抱着的那少女撒手一放,双眼一闭,一对rou掌用尽全力便朝攻来的天骨猰貐兽头颅挡去。 南宫易脑中慌乱,一颗心都快跳出胸口了,暗想这次十成中有九成,自己也是再难活命了。哪料到自己的一双rou掌方一向外推出,一股巨大的劲道化作一弯长虹似的青光,夹杂着风雷之势,倏忽间便袭向了天骨猰貐兽。 “砰”的一声,接着,一声悲鸣猝然便传进了南宫易的耳中。青光闪现,巨大的撞击力竟然将那天骨猰貐兽整个向后击翻在地。南宫易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这双rou掌之下竟会发出如此凌厉的气芒,一时间竟望着翻滚而起的天骨猰貐兽怔在了原地。 瘫坐在地上的那少女见南宫易双掌击退天骨猰貐兽,惊惧之心莫名的便生出一丝希望与寄托。眼前这位俊逸少年,看似瘦弱无力,但一出手却非同凡响,便连这巨大的凶兽也敌他不过 原来,南宫易虽然被那鬼使神差中的鬼使以“种魔神术”击落于离忘崖下的返老还童潭中变成了如今的这一个童稚少年。皇甫千秋将他救出之时,他身上的玄火逆刃衣衫以及其他事物俱已失踪不见,若不是那貔貅兽元珠曾被他自己封印体内,皇甫千秋也是实难相信那少年便是昔日豪勇剽悍的玉衡星君。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南宫易虽然坠入了返老还童潭不再有昔日容颜,但他体内的真气却依旧藏匿于他的经脉丹田之中。只是那返老还童潭中的潭水极是诡异,竟将他体内的真气尽数压制在经脉与丹田中而不外显。便连神功法术已经臻入神级的皇甫千秋也没有发现这一点,还以为他早已法术真气俱失。若非如此,南宫易在身受鬼使“种魔神术”雷霆一击之后,在坠入返老还童潭,又怎会安然生还? 之后,经过皇甫千秋将南宫易送至不死谷遇到南山灵猿,得其一年救治之后,南宫易体内的真气竟然于不知不觉中悄然冲开压制与禁锢,重新流转与全身经脉之中。只是那真气虽然重获自由,但南宫易却并不知正确运用自身真气的法门,更不知自己昔年曾学就的法术神功,是以眼下依然是手无缚鸡之力。 只是在修习南山灵猿书房中的那本《瞬移术》时,他又在不知不觉中懂得了一些运气之法,从而才于懵懂无知之中,在短短的数月,便学会了那瞬移术中的精奥。就连南山灵猿见到他的瞬移之高明,也不觉暗中赞叹,只是他又怎会知道这其中的诸般隐情呢? 第七十三回化险为夷 而适才,南宫易之所以能在情急之中催发出自己体内的真气,并且施展出人族淼淼千年法术中的“怒海狂浪诀”。只因为淼淼千年本就注重以意念催发,其要义本是炼神,巩固元神,不为外邪所侵。正因如此,南宫易虽然曾经坠落返老还童潭中失去所有记忆,化身眼下少年,但在其元神深处,依旧存有一些对淼淼千年法术的丝丝印记。 凡是世间之灵,多有在情急之下催发自身潜力的能力。南宫易跳不出五行,所以他也幸运的被列其中。当时,那天骨猰貐兽已经对他发起了最致命的的一击,以他眼前少年模样,可想而知,是万难幸免于害。便在此时,他借着元神深处所闪现的一丝对淼淼千年法术残留的印记,机缘凑巧下催发起真气,这才施展出那势若风雷裂谷冰山崩碎的一记“怒海狂浪”,一举击退天骨猰貐兽 就在两人发傻之际,那天骨猰貐兽站起身晃了晃巨大的脑袋和怪蟒般的巨尾,再次踏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南宫易逼了过来。 南宫易恍然醒悟,眼前的险境还未脱离,自己不出手则已,这无意中的一击,虽说将天骨猰貐兽击倒在地,却似并没有将其重创。这样一来,只能使天骨猰貐兽更加暴躁疯狂,自己所处的境地也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果不其然,天骨猰貐兽巨口开阖,獠牙森然咬噬,嘶吼之声震响数里,这次来势汹汹,必定不能善罢甘休。 南宫易心中发毛,虽然适才他鬼使神差的推出双掌将眼前这个巨无霸击倒,但其中因由玄妙,却是一丝不知,说是做梦都不为过。眼下天骨猰貐兽卷土重来,他是否能够再次击出那惊天气芒呢?不光他不知道,便是对面的天骨猰貐兽也是难以知晓。 南宫易见天骨猰貐兽步步紧逼,无奈之下再次抬起双掌对天骨猰貐兽喝道:“兀那畜生,你胆敢在向前迈进一步,爷爷就像刚才一样,非要将你打成rou泥。你信不信?” 那天骨猰貐兽见南宫易猛地抬起手臂,便似心有灵性一般,仿佛记得当时自己被一举击倒的情形,一时之间竟真的停住了来势。 南宫易见天骨猰貐兽停了下来,心中一喜,暗道:“这畜生竟然能听懂我的意思,如此倒也妙极” 他一边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娇俏少女,一边恶狠狠的凝视着眼前的天骨猰貐兽,口中冷了冷道:“你这畜生若是识相,先下还不掉头逃命去。爷爷今日杀的畜生已经够多了,看你一脸善相,特意放你一马此时若是不走,等到爷爷改变主意,你这畜生便是想走,也是来不及了”说着,左手一伸,将那少女拦在了自己身后。 天骨猰貐兽望着南宫易,许久,却不见他向自己出手攻击,巨大的脑袋再次仰天嘶吼,再次跨出步伐朝南宫易逼了过来 南宫易眼见自己说的一番话等于是放了屁,只好一边向后退去,一边抬手当着前面喝道:“你这畜生怎地如此顽固不化,爷爷就要出手了,你这就等死吧” 他虽然喝斥声比适才还要响亮倍余,但那天骨猰貐兽却似浑然不觉,依旧四爪起落,朝他欺身而来。喉咙间呜呜声不断,钢刀利刃般的獠牙不停咀嚼,显然已经对南宫易二人垂涎不已。 终于,南宫易究竟还是没有将眼前的天骨猰貐兽吓退。天骨猰貐兽前爪一伸,一股狂风顿时便袭上南宫易的面门,钢爪未到,掀起的劲风已经将山坡上的沙土卷起,打在了南宫易的脸颊上,隐隐作痛。 南宫易虽然惊恐,但还是像适才那般,将双掌猛地朝外一推。可是奇怪的是,这次那种狂猛劲道并未由全身经脉中冲出,如此,也就更不要说那闪烁如虹的青光一举将天骨猰貐兽击倒。 眼见那刀网般的钢爪就要扫落在南宫易的身上,南宫易只觉自己所穿的衣衫猎猎风响,沙土迎面打落,这一击料定也必是致命非常。当即口中哀叹道:“我命休矣” 便在南宫易心怀死志释然应接眼前天骨猰貐兽的雷霆一击时,忽听远处一声疾呼:“畜生敢尔,快些伏地受死” 那声音听在耳中,便似在百丈之外,但等到几个字说完,却已到了南宫易身旁。他只觉自己身子一轻,顷刻间便被人拦腰抱起。他双臂挡住了眼睛,耳旁风声阵阵,也瞧不见眼前情形。但直觉告诉他,自己正在被人抱起朝后急速退去。那人身法之快,比之自己,竟快过倍余。 他虽未曾见到搭救自己的人是何面目,但隐隐想起适才的呵斥,那声音娇弱清脆,分明便是一个女子。眼下被他抱在手中,一阵阵兰花幽香丝丝缕缕的浸入鼻息,恍恍惚惚直如做梦。 正自想着,忽觉脚下一震,身子顿时便站在了地上。抬眼一看,方才那天骨猰貐兽距离自己竟然已有百丈之远,虽然它还继续在朝自己这边追来,但微微一动脑,便知其所为必定会徒劳无功。 转过身,站在自己身后的便是刚才那个少女。除此之外,站在自己身旁的尚有另外两人,这两人一人身着紫衫,一人身着黄衫,轻风一拂,那轻纱薄衫顿时便衣袂飘动,乍见之下宛如九天神人一般。 南宫易尚未瞧见这二人的容貌,便听到其中一人开口道:“你们两个小孩也真是胆大,竟然敢一个人闯进这即翼山来,可是不想要命?” 南宫易循声望去,这才发现说话之人乃是那个身着黄衫的女子。这女子鸭蛋脸一双杏眼中精光隐隐,所说称不上艳丽娇俏,但也并不难看。适才对他们二人说话的,正是这黄衫女子。 南宫易尚未答话,一旁的紫衫女子却忽然开口道:“筱晴,何必对他们两个小孩出口喝斥?你看他们的样子,定然是被那天骨猰貐兽吓得不轻,也算是他们胆量不小,放给寻常孩子,眼下只怕已经晕了过去。” 那被称作筱晴的女子听了紫衫女子的话,轻轻一笑,道:“圣主常说菱缘姊姊心肠太好,遇事总是先为别人找想。当时我还不信,眼下可算是真的见识了”说着一指紫衫女子,对南宫易和那小姑娘道:“你们俩还不赶快谢过菱缘姊姊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她方才瞧见你们二人,再从天骨猰貐兽口下将你们救出,现在你们俩的小命早就没了” 名唤菱缘的女子听了黄衫女子的话,嫣然一笑,原本就清丽脱俗的她,在这一笑之间更是灿若桃花羞煞兰馨,口中啐道:“就你喜欢贫嘴,跟两个孩子认真什么?” 不料那小姑娘赶忙上前一步,躬身往下一拜,口中道:“多谢神仙姊姊救命之恩”说话间,便要磕头谢恩。 紫衫女子见状,容色一边,急忙一把将她拉起,口中不悦道:“小meimei,你这是做什么?救人性命本是世间大义,何况你们二人还只是小孩,你们根本不用行此大礼。不然,倒叫旁人说我欺负小孩了”说着,又是微微一笑。 黄衫女子见那小姑娘都知道感谢她们二人救命之恩,但眼前这少年却似对他们二人出手相救浑然不觉,心中奇怪之余,当即开口问道:“小鬼,这小姑娘都知道俯身拜谢我们救命之恩,你怎么没有一丝的感激之意呢?” 南宫易心中自然也感激这二人出手搭救,可是一见到这黄衫女子颐指气使的样子,变不觉心中有气,暗道:“原来你们二人出手相救我们,却是为了得到我们的感激与仰慕,如此心思,倒是不谢也罢大不了,你再将我送入那天骨猰貐兽巨口罢了” 如此想着,南宫易双目一瞪,一脸不高兴道:“古人云:男儿膝下有金玉,既然如此,在下又如何俯身拜谢呢?况且,常言道:大恩不言谢你二人就我们性命,如此大恩,也就不用谢过了” 他这些话刚刚说完,那紫衫女子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确实未曾想到眼前这个俊逸少年竟然会有如此好的口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