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政治分歧
“什么？《漩涡水刃》？赵波什么时候强到居然能使用三级斗术了？”周围所有人都小声议论了起来，大伙对赵卓的说法深信不已。 能引起赵卓的注意，赵波自然是志得意满，毕竟这次族选，赵波一直把赵卓当做唯一的对手。他朝岸边的人侧过一头，瞟了一眼赵卓，只是微微一笑。不过赵卓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目光转向别处。 虽然赵卓对赵波能使出三级斗术已不再感兴趣，但是赵垣和大多数人一样，仍然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毕竟这还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有人使出三星斗术。 “既然有如此身手，为何不在族选演武场使，却要在庄园内随意使出呢？”一阵嘹亮的声音响起。人群渐渐散开一条道，只见一个穿着黄色锦衣大袍的中年男子，双手负后，携一众人缓缓步出。 “叩见长公子，二公子和三公子殿下。”眼尖的几个人立刻认出为首是整个赵族的长公子，赵族的首席继承人赵承。而紧贴他的两个稍微年轻一些的，则是赵族二公子赵宇和三公子赵吉。 赵垣时第一次见到长公子和三公子殿下，放眼仔细瞧去，才看清楚对方是个长相颇为潇洒英伟的中年男子，年纪在三十出头，鼻梁坚挺，与赵族二公子赵宇确实有七分相像。只是相对于二公子赵宇，他的眼睛看来细长多了，内中的眼珠闪着阴狠沉冷的目光，令人见而寒心。 而三公子则年轻的多，年纪大概在二十一、二间，长笔挺英俊，五官端正。与他的两个哥哥也是有着诸多相像之处。较为明显的特点是微往上翘的下唇显出他和善的个性，炯炯有神的一双眼睛让人觉得他是性情中人，今人印象深刻。 “在下不敢。”赵波边说，边从亭子之上跃回池塘边，毕竟他在怎么嚣张也不敢得罪赵族高层的核心人物。 “今天是赵族夜会，诸位都是父王请来的贵宾，都请入座吧。父王忙于公务，就由本宫代为招待宴请诸位。”见局面缓和，赵承便开始招呼所有人入席，准备开始宴会。赵垣与赵卓，赵波等一众十六强选手坐在专门的一排位置上。 宴会开始，随着乐队起奏，舞姬起舞，整个庄园内顿时一扫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在酒过三巡之后，长公子赵承端着酒杯，来到十六强选手席间，亲自敬酒道：“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们十六个精英日后将直接进入我赵族武卫府的护府八队，望你们十六人不负众望，再接再厉，为武卫府，更为赵族争光。” “谨遵长公子教诲。”十六个杰出的少年均是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紧接着长公子赵承在赵宇和赵吉的陪同之下，与十六个精英少年再一一单独敬酒，一边敬酒一边又了解了一下每个人的家庭身世情况。 “哈哈，赵卓。本宫看了你最近几场比试，确实是青年一辈中的佼佼者。”随从首先介绍了坐在席首，最靠近主席位的赵卓。 “长公子过奖了，在下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赵卓十分平定的礼貌恢复。 紧接着赵承又率赵宇和赵吉与赵波等人互相举杯问候，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大族子弟，所以彼此之间都认识。当赵承来到赵垣面前时，赵承有些发愣道：“这位小兄弟是？”身居高位的赵承平时只与一些赵家直系大族来往，怎么可能认识来自赵地边陲小镇的赵垣呢。 “王兄，这位就是本届族选的黑马，来自边陲黄土镇的赵垣。”赵宇赶忙在赵承身后提示道。 “黄土镇？”赵承再次打量了一下赵垣，微微皱了下眉，马上意识到赵垣是来自边陲之地的侧系子弟。 不过赵承毕竟是赵族内见过世面的重量级人物，不可能在公众面前有失得体，他马上恢复了微笑道：“原来你就是赵垣，这几天我可经常听到你的名字啊，呵呵。” 简单问候完之后，赵承便转身朝下一位十六强选手步去，赵吉则朝赵垣点头微笑，赵宇则拍了拍赵垣的肩膀以示鼓励。望着这赵族王室三兄弟，尽管赵承也未表示不友好，但是赵垣能透过长公子赵承的眼神隐约感觉到赵承内心十分排斥支族子弟，而二公子赵宇则与赵承绝然不同。 一圈酒敬过之后，赵族三位王子回到主席。此时赵宇又给自己的酒杯满上，起身遥敬在场所有人道：“我赵宇再敬诸位一杯。” “同饮！”众人一齐举杯回应。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引了过来，赵宇开始大谈如今天下的形势道：“现如今天下动荡，汉皇秦坚荒废朝政，我汉国内部八大氏族也不再齐心。比起咱们汉人内部的隐患，来自外部的威胁就更加严重了。北方草原有悍族柔然，时不时南侵掳我人民和财产，东海东溟国则不肯臣服。即使一直与我汉国交好的南方南诏国与西面的西羌国也是蠢蠢欲动。诸位以为我们赵族面对如此复杂形势，该如何应对？” “那自然是先保障我们赵族的利益，其次维护我们汉人的利益了。” “对，咱们赵氏的利益为先。”宴席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来。 “诸位所说不错，我们确实首要确保我们赵氏族人的利益。但如今天下形势复杂，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招致亡族灭国。如此情况下，同是赵姓，我们赵氏往后抛开直系与侧系之分，共同对外，诸位是否赞同我的观点？”赵宇绕了半天，原来是借机要摆开自己的政治主张。 “不分直系和侧系，一致对外？可是直系为首，侧系为辅，一直是祖上留下的规矩啊……” “是呀，不仅仅我们赵族，八大氏族以外的其他七族也从没有破过这个规矩啊……”赵宇的理论一出，整个宴会立刻热闹的讨论起来。不过，质疑的意见偏多。 “呵呵，我看这祖宗的规矩是改不得的吧。”就在众人议论之时，刚才一直坐着没发声的长公子赵承此时突然站起来表明自己的看法。 赵宇见是自己的大哥站出来说话，他一时也不好当面反驳，虽然赵垣通过观察看的出，赵宇和他的大哥两人的意见截然不同。 赵承来到赵宇身旁，单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弟啊，你也说了现如今天下局势复杂，别说我汉人以外的外族对我中土虎视眈眈，就是我们中土八大氏族也是各打个的算盘。如此局面可以说是牵一发动全身，错一子便满盘皆输，此时就得看我赵族核心高层的决断了。赵族高层便能代表整个赵族，为何要多此一举，引赵氏支族人士进来，增加决策上的障碍呢？” “恩，对啊，如果增加高层决策群的人数，那来自各方的意见就更多了，这反而会影响高层的决策……” “确实如此，长公子说的有道理啊，这赵族决策只要有一点迟缓便会影响我们全族利益啊。”下面宴席中的人，有开始窃窃私语赞同长公子赵承的观点。 “大哥所言不无道理，此时****天下，我赵族高层的决策力确实非常重要。只是小弟认为如此紧要关头，我们必须团结赵族所有人，无论他是直系还是侧系。而且只由直系人员作出决策，大哥认为能代表整个赵族吗？是时候变革了！”赵宇最终还是据理力争反驳道。 “呵呵，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多一个人，就多一种意见，要知道天下之事瞬息万变。再者，中土另外七大家也是如此行事，可没见有哪一家不是直系为主，侧系为辅的。更何况我们赵族的这一套行政体制几百年下来都没出过问题，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可以轻易改变吗？”长公子赵承缓缓道。 “是啊，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能轻易丢啊，这变革要是惹出了岔子，亡了我们赵族，到时候怎么对得起我们赵族的先祖啊。”本来宴会上支持长公子赵承政治观点的人就居多，赵承把祖制这一理由一搬出来后，更多的人发话支持起他来。 “唉……此时不变革形同自取灭亡啊……”赵宇摇头轻叹一声，便不再与自己的大哥辩论。因为他清楚宴会参席者大多数都是来自直系大族，他们怎么会同意让旁系人员参政，甚至和他们平起平坐呢？ 赵垣此时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声不响，心想这大概就是之前赵刚叔顺口提到过的赵族内部高层的政治分歧吧。如果说二公子赵宇代表改革派，那么长公子赵承则是赵族保守派的代表。 从之前二公子赵宇的一番政治主张，愈发让赵垣感到赵宇是发自内心的看得起自己，尊重自己。之前在小巷内的偶遇，还有在让赵森来协助自己修炼更是对自己寄予厚望。 试想，如果一个支族子弟能取得族选第一名的话，那么赵族侧系是否在赵族高层更有发言权呢？二公子赵宇的改革是否又能得以进行呢？ 想到这，赵垣望了一眼赵波与赵卓，深感接下来的比赛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