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妘祭死了
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空气中弥漫开来。 一滴、两滴、三滴,滴滴落在我的脖子上,那东西似乎还有点黏黏的,肯定是血,我屏住呼吸,依旧静静的立在原地。 “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鬼灵惊呼的闯进来,那东西也就随之消失了。我立刻瘫软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要不是你闯进来,估计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鬼灵皱着眉头看着我,“我刚才看见窗户上有一个巨大的黑影,你脑袋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大。” 我双手握成拳,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刚才梦说让你为安晨招魂,只说了这么一句,她就昏过去了。” 鬼灵这才注意到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连忙查看两人的情况,不解的问道:“你们都做了什么?” “先别问那么多了,赶快按照梦说的去做。” 鬼灵一刻也不敢耽误,点了点头。我帮她把安晨扶到床上,留给鬼灵去处理。 我走到桌子前,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将那面铜镜扣在桌子上,然后我将韩子梦拦腰抱起,把她抱到我床上,一想到刚才在铜镜中看到的东西,我现在连房门都不想出去,韩子梦今晚也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我坐在床边上一直盯着韩子梦的脸,没一会,我竟然不知不觉到了妘家禁地。 眼前的几个大鼎都冒着热气,仿佛在烧煮什么东西一样,这样的情景让我想起了曾经的梦境,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手里空空的,我这才放心些,怕有危险我后退了一步。 这时,我身后又传出诡异的笑声,我脑海里立刻出现刚才在铜镜中看到的画面。 我双腿颤抖,一时没站稳,跪坐在了地上。 只见一颗巨大的头颅越过我,飞入大鼎中,在经过我的时候,滴滴血液从她那一缕一缕湿答答的头发上滴落在我脸上。 “哈哈哈” “哈哈哈” 那笑声一声更比一声高,声音刺穿了我的耳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我伸手触摸我的眼角,再摸摸我的鼻子,我竟然被这笑声震得七窍流血,我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紧接着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仿佛有一只大手抓住我的脖子。我的眼睛都快翻上去了,那无形的大手突然松开了,我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大鼎里冒出的热气,雾蒙蒙的,透过雾气我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 “鬼冶,鬼冶,你不要吓我,快醒醒。” “哥。” 我慢慢睁开眼睛,一道亮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缓了一会,我再次睁开眼睛,韩子梦、安晨、鬼灵都围在我身边盯着我看。 “我这是怎么了?” “你还说,你都快把我吓死了。”说着,鬼灵上前抓着我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我给安晨招魂的时候,看到你的灵魂从门口走出去,我不能停,就没跟着你出去,等给安晨招完魂,我过来看你,你就一直昏迷不醒。” 我立刻伸手摸自己的眼、耳、口、鼻,见没有血迹我就放心了。 “冶,你去了哪里?”韩子梦担忧的看着,仿佛她已经猜到了什么。 我抬头看了一下房门,安晨会意的将房门关上,我这才开口说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很真实,我去了那个妘家禁地,在那里我看到了妘木长老,如不是她,我就被无形的手给勒死了。 ” 韩子梦立刻开口否定:“你不可能看见妘木长老,妘家禁地只有我知道。” “可是我确确实实的看见妘木长老了,你别和我说我看错人了?” “总之你不可能看见她。” “梦,既然你这么肯定,那你就该和我们讲清楚。” “哥,你小点声,好好说。” “鬼冶,你不要逼我,这关系到妘家历代声誉,就凭我三言两语是讲不清楚的。” “你是不相信我们,所以你不愿意讲,你现在都和我在一起了,算得上半个鬼家人,为什么不能说?” 安晨上前安慰道:“冶,你不要这么激动,或许韩子梦真的有她的难处,毕竟我们来妘家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 “哥,我昨天进来的时候,你脸色发青,是不是在屋子里看到什么了?”鬼灵突然发问,将话题岔开。 我见韩子梦紧张的握住手,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我看到一个悬浮的头颅,她脸上的五官混在一起,仿佛要重新捏造一般,而她头发上全是粘稠的血液,我是背对着她的,这些也都是我在桌子上的铜镜中看到的,她每一次都出现在我身后,还发出怪异的笑声。” 安晨瞪着大眼睛掰着手指头,惊讶的问道:“每一次?你总共见过她几次?” 我老老实实的回道:“两次,第二次就是在妘家禁地,我看见那颗头颅飞入其中的一个鼎里了。” 我的话音刚落,韩子梦转身就往外跑,我立刻穿上鞋,也跟了出去。 “这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多有人都往那个方向跑?”安晨拉住我,指着另外一个方向。 我看了一眼韩子梦跑走的方向,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万一她给的说法不是我想要的,如果我们之间的矛盾升级到了家族矛盾,那我们两个的关系就很难再继续维持下去了,毕竟我们都是倔强的人。 “李畅,你们这么急着往那边跑,那边怎么了?” “哎呀!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不知道?”那个叫李畅的人,声音提高了八倍,恐怕吸引不到别人‘关注’的目光。 “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说你们几个,在妘家也算是风云人物了,怎么消息这么不灵通。” 一个大男人说话和动作都娘娘腔腔的,不说事情也就罢了,还站在这里指责我们几个。 本来我就心情不好,被他这么一说,心情极差,“你要说就说,不说就哪凉快哪待着去。” “鬼冶,要是你问,人家早就说了。”听我说话,他一脸兴奋,我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打他个乌眼青。 鬼灵和安晨在一旁强忍住笑,我看他俩都快憋出内伤了。 我没好气地吼道:“那还不快说。” 李畅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你看大家都神色慌张,那就说明妘家出大事了。”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还没等我开口骂他。 他立刻大声说道:“妘祭长老死了。” 妘祭死了?怎么可能?这是我听到的最讽刺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