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骇人的手段
“如果你选择离开，以后八大家族中就再也没有鬼氏的存在了。”再也没有鬼氏的存在了，鬼灵的话一遍一遍在我脑中盘旋。 此时的天气，闷雷阵阵，仿佛是对我拒绝当鬼氏传人的一种斥责。这世上有天意吗？我不知道。月亮被乌云遮住了，让我看不清自己的影子在哪里，正如我现在看不清未来的方向一般。 整个村都静悄悄的，这个时候根本就看不到一个人，现在谁还敢走夜路？此时道路两旁撒的到处都是纸钱，让我有种鬼差引路的感觉。我不由得抱紧双臂，如果，我放弃命运的安排，我会去做什么呢？ 找份工作，当个上班族，娶个老婆，安安稳稳过上一辈子。我的一生真的就这样过去了吗？这真的是我想要的人生吗？我不断的质问自己。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并不害怕妖魔鬼怪，只怕扛不起整个家族的使命。更怕，那来自200年后的信是真的。 也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不能让meimei受到任何伤害，我要好好保护家人，这是做人的最基本原则，我一瘸一拐的朝着张爷爷家走去。 每经过一户人家，整个栅栏都被红绳围起。我撸开袖子想看看几点了，不知何时手腕上绑了红绳，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我到张爷爷家门口的时候，门是虚掩的，里面的灯黑着，我心中大叫不妙，对这个院子的恐惧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不能让meimei有事。我迅速跑进屋子，摸到开关，打开一看。屋子什么都没有，我喘着粗气大叫： “灵儿，不要吓我，是哥哥错了，哥哥什么都听你的。你在哪里？出来。”屋子里没有任何回应，我的手在发抖，无意间看到桌子上有封信，我慌忙打开一看。 爷爷的坟头？我拖着早已不知疼痛的脚，跑了几里路，终于，到了山脚下。远远的望去，鬼灵单薄的身子立在那里，我有些心疼，连口气都没来得及缓缓，便匆匆忙忙上了山顶。 我解开衣服披在了她身上，“这么大的风，你穿的这么少，是要把自己给弄病了吗？”我佯装生气的责怪她。 “你终究没有让我失望，我真的好怕，好怕自己走不下去，更怕你那死亡名单是真的。如果我真的死了，谁来替你完成仪式？”鬼灵抱着我呜呜的哭起来。她是一个好强的人，这样脆弱的一面，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我决定了，无论以后的路有多难，我都会一直保护着你。因为我们是血亲。”我紧紧的抱住了鬼灵。 “少占我便宜，今天我就给你提前来完成仪式！”鬼灵破涕为笑，一把推开了我，哪里还有刚才脆弱的样子。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我看说出这话的人肯定非等闲之辈。 “要完成什么仪式？”我这才仔细看她的装扮，她的衣服是对襟的，不知道是用什么皮制成的。前前后后装饰了很多图腾。侧开叉处还装有彩色布条，胸前胸后都有亮亮的，像是铜镜还不是铜镜。上面有我不认识的符号。头上的帽子也是用彩色布条装饰的。 我看见地上还有鼓和鼓锤，鼓锤是用动物的腿做的，鼓也是用动物的皮做的，这让我想起了跳大神。 “你该不会和奶奶一样，跳大神吧！”我眨了眨眼睛看着鬼灵，等待她的回答。 “小冶同学，你知道吗？这里面并没有爷爷的骸骨，只是镇摄恶灵的地方，而我就是在这完成仪式的。”看着鬼灵眼中的兴奋，我竟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这里不是爷爷的墓？”爷爷不在这里， 更让我感到意外。 鬼灵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拿出了匕首，拉过我的手，轻声说道： “有点痛，你忍着点。”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冰凉的匕首在我掌心划过，热腾的鲜血喷涌而出，这也许就是我体内不安分的因子吧！ 鬼灵拉着的手，让我顺着绳子的一端，将血滴在上面。鲜血从白色绳子的一端开始蔓延，每流向一个节点，上面的铃铛便响一声，不知何时鬼灵竟在绳子的中间翩翩起舞。白色的绳子没过多一会，就变成了一个大大的血色鬼字。 铃铛共响了三十六下，鬼灵的鼓点声响了六十三下。而她跳了整段的舞竟然没有碰到一下铃铛，我不禁心中感叹万千。鬼灵用匕首轻轻在右手掌心划了一道，鲜血涌出，一滴一滴的滴在那个满是符号的破旧器皿中。 “鬼氏灵女鬼灵，特请鬼氏族人恩准鬼冶提前接受成人封礼。鬼冶，冶炼世间作恶魂灵，鬼灵，引渡世间迷失亡灵。”鬼灵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两片叶子，在那个破旧器皿里沾了沾，叶子瞬间变红。 “一求族人庇护。” 鬼灵用叶子在我额头的眉心处点了一下，然后又在她的额头处点了一下。 “二开通灵天眼。” 她用叶子在我眼睛轻扫了一下，然后将叶子扔在了器皿里。 “凿齿以作诀别。” 这话说的我惊得一身冷汗，我想起了五年前，meimei少了两颗牙齿，想不到今天竟也轮到我了。 鬼灵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锤子，坏坏的表情看着我。 “你是自己来还是我来呢？” 我一把抢过了锤子，闭着眼，冲着嘴就是两下子。一口血吐在地上，将打掉的牙，递给了鬼灵。 鬼灵看的是一愣一愣的，“有魄力，下手挺狠。”不由得她竖起了大拇指。鬼灵将我递给她的牙齿埋在了那个土丘里。 “你已凿齿，表示和以前的生活做了诀别。从今天开始，你正式成为鬼氏传人，正如你的名字一样，你的使命就是冶炼世间作恶魂灵。” 我点了点头，竟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这样仪式就完了？”这个仪式说简单也不简单，鬼灵跳的舞，和那几滴血就能点响36个铃铛也挺让人匪夷所思。说复杂也不复杂，因为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的规矩和法则。 “是的，这个仪式就算完成了，我带你去的地方，你绝对会大开眼界的。不过，你要紧跟着我才行。”鬼灵神秘的笑了笑。 我步步紧跟，生怕走错了路。 “我们不用去给张爷爷引魂了吗？” “时辰还没有到，过会去来得及，我先带你过过眼瘾。”鬼灵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现在就想开始学了？不过你要学会多多观察。比如说，今天在王叔家里，你既然发现了问题，却还睡了一觉。如果，面对的是恶灵，你是没有机会活到现在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便不高兴了，“都累了两天，睡一会也没什么吧！况且你不是不相信我吗？” 鬼灵拍了拍我，“我哪里不相信你？只不是没有顺着你的道走，这不把你逼着来完成仪式了吗？” 我看着她得意的笑，顿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我竟没有丝毫察觉。她假装生气只为逼我做出选择，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鬼灵看我不支声，生怕我反悔，“你也别多想，我告诉你是想让你在发现问题的时候就马上去解决，因为恶灵是不会给你活着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睡觉？已经查清楚了？”我瞪了一眼鬼灵，一瘸一拐的跟在她后面。 “嗯，也许这件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怀疑马永桂的媳妇还活着，就是王叔藏起来的，而且马永桂肯定不知道。” 这样的猜测让我难以接受，难道说，王叔和马永桂是情敌，王叔将情敌杀死，借着张爷爷的死，密谋情杀，为了逼真还杀了无辜的人。可是，这解释不通李婶子死的那么诡异。那怨灵到底存不存在？ 嗯，看来我有当柯南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