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道皿(求追读)
傅玉卿把妙指真文悬摆出来后。 汇聚在广场上的傅家修士,纷纷取出随身携带的蒲团,就地盘坐下来,开始观读。 方独树也随众而坐。 他对于这一枚妙指真文非常重视。 因为年纪问题,他没有办法参加镇文派的招徒大比,那么与镇文派弟子搭上关系,若能得到引荐,同样是通向宗门的一条途径。 其实今天早上时,他就在给参加法会做准备。 他的甲骨不便公示于人,就被他藏在掌心,然后戴上青魔手套掩人耳目。 有了手套掩护,他可以安心观读真文。 很快就凝神入定。 傅士卿与傅挽君的资质都不行,根本看不出妙指真文玄机,但他们仍旧认认真真,各自取出纸笔,比照真文写写画画。 所谓天分不足,勤能补拙,如果愿意几十年如一日这么坚持,也许可以摸索出一套观文的笨办法。 至少笨办法要比没有办法强一些。 就这样,大家各自全神贯注的投入。 从早晨一直观看到中午。 当其他修士还沉浸在模糊不清的感悟里。 方独树已经成功破解那一枚妙指真文的含义。 这是一部非常正常的指法。 妙指真文与过去方独树研修的春蚕文、夏蛾文、画龙文,在观悟的难度上其实相差无几。 这让方独树想不明白,既然傅玉卿可以把其它妙指真文全部领悟透彻,为什么最后这一枚却不行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这么想着,忽然发现妙指真文里边,似乎藏着一片乳白色的云雾。 他认为那片云雾应该是症结所在,于是运转指法,开始驱使那一枚妙指真文。 他法力一起,瞬间被傅玉卿感应到,一下把目光投送过来。 他并不担心被傅玉卿看到,他之所以大胆行功,就是为了给傅玉卿解决疑难。 但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刚刚祭动了一下妙指真文,早前窥见的乳白色云雾,呼!的一声,竟然从妙指真文里边弥漫出来,化作一团椭圆状云朵,破空奔行,悬浮在他头顶上空,就此一动不动了。 这离奇一幕引发广场的一阵sao乱。 “出了什么事?” “他到底是谁?不像是咱们傅家族人!” “他观悟了妙指真文吗?” “但也不对呀!他要是观悟成功,应该去cao纵真文,他摄来一片云朵是什么意思?” 现场人群指着方独树议论纷纷。 方独树自己也有点迷茫,云朵到底是何物?他抬头仰望,透过云朵表层的雾气,发现云内汇聚有真文影子,若隐若现,却又杂乱无章,让他一时揣摩不透其中奥妙。 傅士卿与傅挽君俱是呆呆望着他,有点不知所措。 站在宫殿前面的傅玉卿与两位族中长老,瞧见这一幕突发变故,也显得较为错愕。 这时,只听宫殿里边,忽然传出一道中年女音:“玉儿,你把这位摄出‘悟道皿’的修士带进来,我要见一见他。” “是,师姐!” 傅玉卿脆声应答,那中年女音正是镇文派的收贡使者梁胜茵,也是她同出一脉的嫡亲师姐。 既然梁胜茵已经下令,两位族中长老也不敢怠慢,抢在傅玉卿之前,朝方独树猛招手,示意方独树陪听傅玉卿一起去觐见梁胜茵。 方独树先朝傅士卿与傅挽君打个手势,这才过去见面。 头顶云朵并没有被他摘取下来,就这么顶在头上,与傅玉卿并肩进了宫殿。 两人离开后,整个广场的人群一下子围住傅士卿与傅挽君,七嘴八舌询问起方独树的身份来。 不过方独树已经听不到宫殿外的任何喧哗。 殿内完全隔音。 他随着傅玉卿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一间面积开阔的堂厅里。 一位中年道姑正依椅而坐。 她就是梁胜茵。 方独树见她四十岁左右,不曾刻意驻颜,面相比较和善,并没有大门派修士的倨傲神态。 她先仔细打量方独树的头顶云朵。 等辨认完云朵情况,她脸上挂出一丝笑意,问道:“你知道这片云朵是什么东西吗?” 方独树一头雾水:“晚辈不清楚!刚才晚辈观文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云朵,能把云朵从妙指真文里摄出来,晚辈也觉得很意外。”
“大家都很意外,我也是。” 梁胜茵指着介绍:“这东西呀,稀罕的很!它叫做‘悟道皿’,是镇文派修士使用贡品文髓祭炼出来!” 昨天方独树才与傅继公谈论过贡品情况,当时他还好奇贡品用途。 想不到今天梁胜茵就给他解了惑。 看来,修仙界的核心机密,还是被大宗门给垄断着啊。 听大宗门修士讲一堂课,胜的过与普通世家修士交流一年。 “对了,你是傅家人吗?” 梁胜茵忽然转移话题。 方独树当即通报姓名,并讲了自己的客卿身份。 梁胜茵一听是客卿,她就说:“如果你是散修的话,那我需要使用浅显易懂的说辞!你知道妖卵吧?‘悟道皿’的性质与妖卵差不多!” 方独树的蚕蛹就是妖卵,孵化的是妖虫:“敢问前辈,‘悟道皿’孵化的是什么?” 梁胜茵直截了当:“钟鼎!” 方独树闻言很是惊诧,他抬手上指:“前辈你的意思是,这片云朵里边藏有一座新钟鼎。” 梁胜茵生怕方独树听不明白,所以她讲话都很言简意赅:“不错,悟道皿里边专门凝聚钟鼎真文,但它暂时是一个半成品,因为它还没有孵化出世。” 方独树啧啧称奇:“这样一座神奇的悟道皿,怎么会藏在一枚妙指真文里边呢?” 一旁的傅玉卿也非常想知道答案,但她性子沉静,把疑问忍在心里,始终不发一言。 梁胜茵笑道:“妙指鼎是镇文派先贤‘妙指道姑’的遗物,除了遗物以外,她还留下一部悟道手札,上面记载着,她以妙指鼎真法为基础,再造了一部新法,谁能把妙指鼎修炼圆满,谁就能继承新法。” 方独树一听,心说傅玉卿始终不得圆满,原来问题不是出在妙指真文的玄机上,而是悟道皿在作祟。 “妙指道姑的手札上没有记载新法在何处,过去谁也找不到!时间一久,镇文派修士就认为新法仅仅是妙指道姑的一个设想!” 梁胜茵说到这里,轻叹一口气:“谁知道是机缘不够。”